第三百六十章 肯定有問題
這邊的議論聲還沒落下來,那邊就見有兩輛麵包車急速開過來,一個緊急刹車,從車上跳下來不少披麻戴孝的老婦人和女人,最後再跳下來兩個壯漢抬著擔架上蒙白布的死人就往地上一跪開始哭。
兩輛車,十來個披麻戴孝的,兩個擔架上兩個蒙白布的死人,這些女人和老婦人一邊哭一邊扔紙錢。
“傷天害理啊,還我兒子命來,還我兒子命來啊!”
“哎喲,外麵裝的什麽北省名人替人出頭,背地裏謀財害命,你們都來看看啊——我們一家人可怎麽活,可怎麽活啊!”
隨著一聲聲哭喊,處決秦囂的現場一度騷亂起來,越來越多人開始對秦冕議論紛紛,場麵眼看就有控製不住的勢頭。
“我當秦家這位大少爺真是什麽站得直做得正的人物呢,原來也跟北省這些大家族一樣,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當麵說的天花亂墜,背地裏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
“他比秦囂還毒幾分呢!”
“不行,咱們不能就這麽幹等著了,萬一秦囂下台他上台,苦的還不是咱們這些普通人?”
刹那間大部分人都被這忽如起來披麻戴孝的一幫人給哭的一邊倒,甚至有些年輕力壯的已經忍不住想往裏邊衝,揚言要把秦冕就地正法了。
同樣站在人群中的霍家人見事不妙,霍子真忙站出來說道:“大家夥兒先把事情搞清楚,出了這種事大家都不想,但是如果沒弄清楚就胡說八道,這不是讓好人寒心,讓壞人得逞嗎?咱們巡捕廳的沈總也在,大家還是不要貿然發表言論,讓沈總查個清楚再說吧!”
霍子真這話一出,原本跪在地上披麻戴孝的兩個大漢登時不哭了,猛然站起來一雙眼睛瞪的銅鈴一樣。
“狗東西,一看你就是跟姓秦的一夥兒的,死的不是你們家人,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你特麽怎麽說話呢?”霍子真身邊跟的有霍家護院,聽到這話登時怒上心頭,擼起袖子就想上去動手,這幫人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看樣子根本就是故意披麻戴孝找事來的,所以一見他擼袖子,其餘的幾個護院也紛紛打算上前給這幫人點教訓。
“哦喲,想打人啊?大家都看來看啊,姓秦的狗咬人了!”其中一個壯漢大聲吼道,然後指著自己的頭,“來,來打爺爺啊,朝這兒打,誰特麽不打誰是我孫子!”
看到這一幕,坐在不遠處的車裏的中年男人露出個笑容,然後低下頭點了一根雪茄。
“秦冕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中年男人陰測測一笑,換了個放鬆的姿勢靠著汽車後背坐好,還翹起了二郎腿。
這邊霍家的護院早就忍不住了,正要衝上去卻被霍子真攔住,“你們幾個都給我退下!沒有秦先生的命令,哪怕他們拉屎在你們頭上,也不許給我動手!”
普通人看不穿,他霍子真還是能看穿的。
這些個披麻戴孝的明顯是來找事的,說不定一動手反而讓對方捏住了把柄。
看看這兩個擔架裏抬的死屍,也不知道死了多長時間,從哪兒弄來的屍體裝的,說是秦冕那幾個公司弄死的,這不是搞笑麽?
人都死了至少一天了,你早幹嘛了?
非得這個時候找過來找麻煩?
而且看幾人故意裝扮成貧苦人家,實際上身上的皮膚和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從普通家庭裏走出來的,明顯就是找來演戲的。
霍家護院狠狠盯著披麻戴孝的大漢,然後心有不甘的退到霍子真身後。
沒有霍子真和秦冕的命令,他們的確沒打算擅自行動,霍子真說的對,今天這種情況誰也不想給秦冕找麻煩,更何況還不知道對方是衝著什麽來的,以靜製動最好。
“幾位,節哀順變。失去至親的確是人生一大痛事,既然你們來了,想必也知道裏麵的人是秦先生,這樣吧,你們現在想進也進不去,想見秦先生也見不到,不如你們跟我說說,你們親人故去和秦先生有什麽關係?”霍子真客氣說道,“正好沈總在,我這就叫沈總打電話叫仵作過來,也好查查你們的親人到底是怎麽去世的。”
霍子真這話說的很場麵,如果證明人死和秦冕旗下的這些產業沒關係,那就對今天的事沒什麽影響。
既影響不了秦冕在北省的威望,也影響不了秦冕處決秦囂。
但是如果檢查出來兩個人的死因可能和秦冕旗下的產業有關係,那事情就有些麻煩了,至少今天的裁決不會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秦冕作為三韓、安華和九州的持有人,一定要負責人,而且可能會被馬上帶走。
當然圍觀的人當中也有明事理的。
“霍家說的對,反正巡捕廳的也在,讓巡捕廳的出人調查一下就什麽都清楚了,咱們不要先跟著起哄,再說了就算這倆人可能是在秦先生的產業出事的,那也不能說秦先生就知道這件事啊,萬一是下麵的人瞞著秦先生做的,秦先生不是莫名背黑鍋嗎?”
這話一出,不少人冷靜下來。
看到這情況那幾個披麻戴孝的大漢臉色就變了,“行,要是證明我們的人死跟姓秦的有關係,那秦冕就要負全責!”
霍子真沒說話,當下就打算去找秦冕。
他能做的就是讓現場暫時先穩住,不要因為忽如起來的事件攪亂了正事,至於其他的則是得有秦冕來做決定。
然而就在霍子真要去找秦冕時,幾輛執法車鳴笛朝這邊開了過來,速度非常快,而且看樣子還不像是北省沈總的手下,再一看車牌,果然,這是從越州過來的執法部門!
越州和北省緊鄰,這些執法部門會這麽快抵達現場嗎?
這就足以說明,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就在執法車剛停下,便見剛才說話的大漢幾步跨過去,“同誌,你們可算來了,你們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的親人就是被秦冕害死的!”
帶頭的執法者點頭,然後對跟在身邊的白大褂說道:“你們過去先檢查一下死者。”
那白大褂動作也快,不過三五分鍾便站起來說道:“1號患者是女性,麵部毀容,家屬說她是用了含有違禁成分的金顏粉後才出現的麵部潰爛,潰爛感染導致的死亡。2號患者口鼻全是沙子,是溺死,家屬說是在秦冕持有的沙子廠發現的死者。”
一句話落下,方家和霍家人都急了。
怎麽可能?
別人不清楚他們是最清楚的,秦冕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方法來達到什麽目的。
“哼!現在你們還有什麽好說的!高高在上高談闊論揚言要替普通人報仇的英雄,在背地裏草芥人命!同誌,你們可要為我們的親人報仇啊,你們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披麻戴孝的大漢裝作痛苦的樣子,差點擠出幾滴眼淚出來。
“讓他們停止這場活動,把那個叫秦冕的以及九州藥業和安華實業的負責人全部抓起來!在場的這些,你們全部都散了吧,圍在一起聽一個殺人犯在這裏高談闊論,簡直是在搞笑!”為首的執法者大手一揮,麵帶不屑的下令道。
當即就有執法者過來打算遣散人群。
“你們搞什麽?”
“你們光聽這些人的一麵之詞就斷定這兩個死的跟秦先生有關係嗎?”
“這太搞笑了吧,我現在說北省過去這一個月死的人都和你有關係,你是不是也要把自己抓起來啊?”
“對!這麽倉促的想抓人,裏麵肯定有問題!”
刹那間人群再次騷動起來,全部圍成一圈禁止執法者闖入秦家莊園,“我們還要在這裏等秦先生為我們討回公道,你們這些人不幹實事,難道也不允許別人為我們這些窮苦百姓出頭嗎?”
“對!你們查你們的,我們就在這裏看著,你們要是心裏沒鬼,就當眾詢問秦先生,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們不敢當著我們的麵查問清楚,是不是怕我們看見你們搞小動作!”
一時間所有人全部一邊倒的圍上來替秦冕說話,那幾個披麻戴孝的和這些個執法者臉色都變了。
誰也沒想到這些貧賤的窮鬼居然有膽量敢阻攔他們!
“都給我散開,再不散開,我就以妨礙公務的罪名抓你們!”為首的執法者怒道,“公然抗拒執法,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會麵臨什麽?!”
“我們不讓,我們是來等秦先生為我們討回公道的,在這之前我們絕不離開!”
幾個壯年眾誌成城,攔在這些執法人員麵前根本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但是其中有一大部分人已經有點虛了,畢竟都是普通百姓,他們對執法者有天生的懼怕,還有一小部分離開,更多人則是站在原地遊移不定。
“大家還是按照執法者說的做吧,咱們都是平頭老百姓,萬一給咱們帶走了留個底子啥的,以後咱們還怎麽活啊?找工作都不好找的,同誌,我走我走,我馬上就走。”
有第一個站出來,緊接著就是第二個第三個,“我們也走,我們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