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足為懼
司徒智的父親死前曾有遺囑,司徒家無論流傳多少代,絕不能分家,無論走到哪一境地,祖產不可變賣。
祖產就是司徒家現在所住的祖宅,這片祖宅占地十畝,建築風格非常複古,乍一看上去如同百年前的大戶莊園,司徒智作為內定的現任家主,就住在最莊園最中央的位置。
這個時間,司徒智正在花房練字,門口守著四個保鏢和兩個仆人。
“哥,這次說什麽你也要替我報仇啊!”司徒洲一進花房就開始哭哭啼啼。
司徒智正在臨摹《洛神賦》帖,見司徒洲闖進來皺了皺眉,頓了以下筆,“出什麽事了?”
“哥,你看我這腿,讓人踢斷了!”司徒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踢斷了去後麵的醫房讓吳先生看看,跑來花房做什麽,我又不是醫生,接不好你的骨頭。”司徒智沉聲,司徒家到他這一代有同輩人十幾個,如果每個在外惹事受傷都要找他哭訴,那他每天什麽都不用幹,光聽著他們哭了。
“不是啊哥,哥,這次你無論如何也要為我做主啊!”
啪!
司徒洲話剛說完,一支沾飽了墨的狼毫筆一下就扔到他臉上,墨汁四處砰濺,弄了司徒洲一身,再抬頭去看司徒智,臉色發沉,眉眼間飽含怒意。
司徒洲嚇的一個哆嗦,嘴巴馬上閉的嚴嚴實實。
外人不知道,但司徒家沒人不知,司徒智在外是出了名的好脾氣,為人和煦待人彬彬有禮,就連段英傑那種臭脾氣提到司徒智這一點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仿佛這人始終都帶著一副和善麵具,沒人見他發過脾氣,更沒人見他跟誰紅過臉。
但是進了這扇門後的司徒智,就仿佛變了個人。
做事狠辣,對治下兄弟姐妹十分嚴格,而且嚴格到幾乎算是苛刻的地步,稍不留神就免不了一頓家法伺候,所以見司徒智發怒,司徒洲哪裏還敢多說?
“這幾年你跟在我身邊也學了不少,一點小事就這麽沉不住氣嗎!”司徒智麵色鐵青。
“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見司徒智坐下來端起青瓷蓋碗喝茶,司徒洲才趕緊回話,“哥,我這腿是讓姓秦的給踢斷的!”
聽到秦冕的名字,司徒智臉色沒絲毫變化,“司徒洲,我們司徒家有家訓,不許司徒姓在外惹事生非,連家裏的仆人在外都不敢惹事找麻煩,你身為司徒家的子弟,是把家訓當放屁嗎!”
說話間,司徒智的臉色已變。
司徒洲嚇的一個哆嗦,“哥,不是我找事,是姓秦的主動找我麻煩。我按照您的意思去李家給他們送請帖,結果剛到就正好碰到姓秦的,姓秦記恨您和方影小姐的關係,這才對我動手的……”
嘭!
提到方影司徒智大怒,登時將手裏的茶盞摔的粉粉碎,“給我住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性格乖張行事張揚,還用得著別人先找你的麻煩嗎?”
“算了,就算洲少今天不出手,司徒家和姓秦的也難免一戰,洲少年輕,年輕人就要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嘛。”一位穿著中山裝的男人推門走進來,男人頭發灰白身材瘦小,乍一看上去枯瘦非常,而且見到這人第一時間就不得不注意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居然隻有眼白,看上去駭人無比!
“先生,您來了。”見到來人司徒智馬上起身。
“見過先生。”司徒洲也趕緊拱手。
他便是支撐司徒家到現在,這些年為司徒家解決過無數麻煩的三無先生!
“好在洲少的傷不嚴重,養個幾天就是了。”三無先生給司徒洲摸完骨後站起來,“智少又何必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呢,讓他去吧。”
“還不謝謝先生?”司徒智黑著臉看向司徒洲。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司徒洲一副感動的痛哭流涕的模樣。
司徒智道:“去後麵藥房找吳先生讓他把腿骨給你接上,再到祖堂去領家法!雖然先生替你說話,但組訓不可改,否則以後下麵人紛紛效仿你,我死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對列祖列宗?另外,我先前有沒有說過,我在花房練字的時候,任何人不許私闖?”
“說……說過。”
“領完家法再多挨十板子,下次再犯,你就給我滾回祖宅來天天掃地,記住沒有!”
“記住了,記住了。”
“滾!”
見司徒洲連滾帶爬的出門,司徒智才重新把花房的門關上,請三無先生坐下,“先生,秦家的事……”
“秦崢嶸既已退伍,還有何懼?”三無先生坐下來後鼻子嗅了嗅,“上好的水仙茶,看來……你和藍小姐昨天晚上聊的不錯。”
司徒智瞟了一眼泡茶的蓋完,“上茶。”
很快就有仆人端著新泡好的熱茶進來放在三無先生麵前,讓人驚的是,這三無先生雙眼失明卻能準確無誤的端起桌上的茶。
“如果秦崢嶸在位,我還對秦家懼三分,但秦家自己先亂了,現在表麵是秦囂在掌管秦家的事,實際上背後掌權的卻是安春曉,那個女人……不好對付。”司徒智麵露惆色。
“安春曉嘛……的確是個麻煩。”
“先生如果和她一戰,誰贏誰負?”司徒智道。
“她勝不了我,我也勝不了她,正因為如此,秦家才願意讓利三分。”三無先生啜了口茶,“隻是秦家的那位……”
“更不足為懼,上次在方家的壽宴上我試過他的深淺,手腳功夫了得,但在先生您麵前,雕蟲小技罷了。”
三無先生哈哈一笑,“智少切勿輕敵啊,今晚洲少帶著我四個徒孫去李家,我這四個徒孫秦家的大少爺廢了根基,說他隻是拳腳功夫,老夫倒不覺得。”
司徒智臉色忽變,“您是說……姓秦的跟您一樣,他是武修?”
“雖說比常人強了些,但到底是個剛入門的愣頭青,能傷我幾個徒孫的根基,應該隻是巧合罷了。得個空,收拾了就可,放心,我既然答應貴府護你們三代,必然不會讓智少爺你出事。”
“多謝先生,這事成後,我願意把秦家五成贈給先生。”
……
因為要注冊九州醫藥,李牧月一大早就跟李雨晴開始忙前忙後,秦冕在後花園裏給白龍打去電話。
“天門最近有無大事?”
“小事,不過最近有一小部分境外勢力在邊境蹦躂,老白已經帶人去處理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不過有件事要回稟領主等您定奪,境外那部分勢力好像來自薏大利,不知道跟您有沒有關係,需不需要我派人前去深入調查?”白龍語氣猶疑。
薏大利……
想起那個地方,秦冕就忍不住想起一個人來。
“不必。”秦冕道。
“另外就是受封宴的事,領主,這事是帝京那國老會商量的結果,他們想讓您接任北站區統帥一職,無需管理戰區戰務,說到底國老會那幫人還是怕怠慢老大您。”
“天門本就不屬體製內管轄,他們多心了。”秦冕道。
“雖然不屬體製內管轄,但這些年如果不是您帶著兄弟們鎮守天門,國內怕早就亂套了。”
“好吧,答應他們,時間定下來告訴我。”天門雖然不受管製,但體製內的人出麵還是要給麵子,否則就真成了華國的法外之地,這也不是天門眾兄弟的意願。
掛完電話後沒多久,白龍的電話很快回了過來。
受封宴的時間定在當月十五號,還有半個月時間可以準備,因為怕引起恐慌和麻煩,所以秦冕回絕了四大戰區最高統帥前來祝賀的事,到時候隻需要北戰區的人出麵走程序即可。
李雨晴和李牧月的辦事效率很高,兩三天功夫九州醫藥就已經平地而起。
坐在寬大的辦公室裏,李牧月的心情不可謂不複雜。
用一句話來表達就是:跟特麽做夢一樣……
“老婆,以後我就要專業吃軟飯了。”秦冕在辦公室裏抱住李牧月。
“呸!”李牧月嬌嗔,“別鬧,這裏是辦公室,讓人看到了不好。”
三天時間過去,公司已經基本成型,公司員工也基本上全部招齊,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待官方批文,然後研發部開始進行第一批次的藥物研發,在此之前秦冕已經一次性給了李牧月三張一共六個藥方,這藥方還是從崔鶴童那個老家夥的手裏弄來的,隨便一張發出去都能引起強烈轟動。
第一份藥方——美容養顏奇效方,其中包括修複疤痕、美白肌膚、抗擊衰老。
第二份藥方——心腦血管奇效方,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可以根治三高。
第三份藥方秦冕建議李牧月暫時不要研發和投入生產,因為這個藥方一旦發布,會震驚國內整個醫學界,會為九州藥業帶來巨大的財富,也會將根基不穩的九州藥業推上風口浪尖,換句話說,有風險,所以暫時先不要投入過多的人力和精力。
兩個人正聊著天,李雨晴忽然闖進來,“姐,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