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他自己作死
新光明的事情過去後,楊經綸已經在秦冕的授意下關閉了十字社所有灰色收入的生意。
經過這一戰,楊經綸選擇解散十字社隱退幕後,安安心心的守著自己的合法生意陪老婆和女兒過下半輩子,而羅成則成了十字社的新任山主,並且按照秦冕的意思,遣散十字社當中的無賴,隻剩一部分真正講江湖道義能打能殺本性不壞的人。
而這部分人會在羅成的帶領下融進安華實業,成為安華第一批接受軍事化訓練的成員。
接到秦冕的電話後,羅成第一時間挑出來兩撥人,一波跟著羅成前往三韓公司找阮舒,保護阮舒和沈清舞等人的人身安全,另外一波則在王長征的帶領下潛入鄴市時時刻刻暗中保護李牧月。
這不是小題大做,而是必然。
因為在掛完羅成和王長征這邊的電話後,秦冕又給阮舒去了個電話。
“老板,什麽指示?”接通電話後阮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還帶有敲擊鍵盤的聲音,阮舒應該在辦公室工作。
“我記得直播板塊有幾個做熱點分析的主播很火?”秦冕問道。
三韓上市後吸納了許多小公司有潛力的主播,之後阮舒憑借著市場眼光和發展魄力,在這些人身上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和運作資金,在三韓上市後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直播板塊就先後崛起三位粉絲量過八百萬的熱點分析網紅,而這些人的影響力甚至超過主流媒體。
“有,今天公司例會,他們都在。”阮舒回道。
“很好,讓三韓公司旗下所有主播發一條消息,秦囂或不是秦崢嶸的兒子。”秦冕嘴角上揚繼續說道:“再讓主播們連著發一條,首富之子秦囂生母成迷,內容中一定帶出來白語容這個人。”
“老板,您這是……”阮舒停下敲鍵盤,語氣頗為詫異。
秦冕為李牧月辦的那場世紀求婚當天,就有不少媒體爆料秦家往事,其實在那幾天秦家的事就已經被不少網民扒了個七七八八,各種猜測更是漫天飛舞,直到現在,網上仍舊還活躍著不少以猜測秦家秘史吃飯的自媒體,而這些緋聞和花邊之前就已經影響到秦氏的股價,導致秦家至少股票縮水幾千萬。
如果秦冕再把這些消息爆出來,那秦家的股價將會迎來斷崖式下跌,估計連二十四小時都用不了,秦氏就會承受不住股價縮水的壓力,如果不及時挽回損失,秦氏現在的掌權人秦囂肯定會被董事會約談。
“按我說的做。對了,我叫了幾個人去保護你們,這人叫羅成,估計一個多小時他們就能到三韓,記住我說的話,我剛才說的這件事炒的越火越好,讓大家放心,幫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他們,等我從省城回來去公司我會論功行賞。”秦冕說完便掛了電話。
這些消息一旦從網上爆出,那邊應該很快就能查到三韓公司,以秦囂的尿性,說不定會一氣之下叫人去三韓公司找麻煩,所以對阮舒和沈清舞等人進行保護是非常有必要的。至於李牧月那邊,秦囂能查到三韓公司必然就會知道消息是他讓人散播的,很難說秦囂會不會狗急跳牆去找李牧月的黴頭。
不過有王長征在,秦冕倒是能安心。
從鄴市到省城後,秦冕很快便找到了水伯發來的老城區位置。
車在紅磚小樓旁邊停下,下車後的秦冕習慣性的觀察了一下四周,在小樓對麵的路邊停著一輛白色冷鏈車,紅磚小樓旁邊的咖啡館裏,則是靠窗坐著三個青年,在秦冕下車的時候冷鏈車裏的兩個人和咖啡館裏的三個青年同時朝秦冕這邊看來。
看來,秦囂做了個局?
秦冕揚了揚嘴角,然後一頭鑽進紅磚小樓的大門,同時掏出手機發出去個信息,等他把手機放回口袋後,水伯已經迎了出來。
“大少爺。”看到秦冕終於出現,水伯顯得非常激動,對他而言秦冕就是秦崢嶸唯一的救星。
秦冕淡淡點頭然後直接走進客廳,同時點了一根煙道:“找我來有什麽事。”
“大少爺,您,您還是先去看看老爺吧。”水伯哽咽道,然後帶著秦冕上二樓進了秦崢嶸的臥室。
藥勁上來的秦崢嶸此時臉色比剛才吃藥的時候好了不少,但仍舊麵色蠟黃神情疲憊,整個人看上去形容枯槁,哪裏還有昔日梟雄的半分雄風?
“小冕?”
猛地見到秦冕,秦崢嶸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但是早就毀掉的身體剩餘的殘力根本不注意支撐,所以人還沒完全坐起來就又重新跌了回去。
其實在看到秦崢嶸起身時,秦冕就下意識的想上前攙扶,但這股衝動最終還是被他遏製下來。
“你這樣子最多還有半個月時間,能省點力氣就省點吧,找我什麽事,直接說,我時間有限,隻能給你十分鍾。”秦冕拉過椅子坐下來淡淡看著秦崢嶸道。
不帶情緒,毫無感情!
看著秦冕此時此刻的表情,秦崢嶸雙眼滿是痛色,心裏亦是濃濃的愧疚和失落。
不過這些秦崢嶸都沒表現出來,而是自嘲的笑笑說道:“你說半個月,其實都已經多說了。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最多還有十天可活,又或許,連十天都不到。我不知道水伯打電話叫你來,如果我知道,我是不願意讓你坐在這裏嘲笑我的,
嗬嗬,看到我這樣子,你現在一定打心底痛快吧?
秦家生你又不養你,讓你流落在外這麽多年無父無母無親人照料,在孤兒院受盡欺辱,李家收養你的時候,盡管你一萬個不願意,但也不得不跟李家回去,結果到了李家,處處被刁難欺負,又因為那個丫頭生病,你四處求人無門,無奈之下偷了李家鎖起來的藥材反被李家誣陷成小偷最終趕出家門,這一樁樁、一件件,
是不是令你更加痛恨我?痛恨你母親?”
“恨你們?嗬嗬,那倒沒有。”秦冕聳聳肩說道:“有愛才會有恨,我對你們,沒有愛這種東西。”
盡管秦崢嶸心裏發誓,無論發生什麽情況都不允許自己表現出自己對兒子的渴望,但在秦冕露出這種近乎無情的表情時,他還是忍不住想把這些年的事全部和盤托出。
“小冕,其實當年我和你母親……”秦崢嶸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接著他長歎了口氣擺擺手說道:“算了,多說無益。原本在我死之前我並不打算見你,但水伯既然叫你來了,那我有兩件事想求你,第一,請你不要為難你弟弟,第二……去找你母親,她一直都沒有離你太遠,去找她,回到她身邊。”
“你說晚了。”秦冕皺眉,然後語氣冰冷道:“現在不是我為難你兒子,是他不長眼要來找我的麻煩!秦崢嶸,這麽多年我從未吃過你秦家一粒米,從未喝過你秦家一口水,我秦冕能活到今天全憑我自己的本事!
有句話說的好,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長遠,你為你兒子考慮的真夠多的,可惜了,你兒子遇見的是我,他有動我的膽量,就得有隨時死的覺悟!不過為了讓你死而瞑目,有句話我可以講給你聽,我要動秦囂不是因為你們秦家,也不是因為他是你秦崢嶸的兒子,而是因為他自己作死!”
說到最後,秦冕居然忍不住動怒。
其實在水伯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秦冕就知道自己會和秦崢嶸爭執,甚至也已經想到秦崢嶸會替秦囂說話,但猜到和自己親耳聽到感覺完全不一樣。
同樣是兒子,差距為什麽這麽大?
而且在秦冕看來,秦崢嶸似乎真是糊塗了,難道秦崢嶸不明白,他越是站在秦囂這邊,秦囂就死的就越快?!
麵對這麽一個混賬東西的不斷挑釁,秦冕不弄死他難道還留著他過年?
所以秦崢嶸說的這些話,就是在搞笑。
他媽的別人捅我一刀,我血都還沒擦幹淨呢,你就站出來勸我要大度,合著這一刀子沒捅在你身上?
“小冕,他,他畢竟是你弟弟啊!”
“住嘴!”秦冕大手一揮,雙眼滿含殺氣的看著秦崢嶸說道:“我無父無母哪兒來的弟弟?充話費送的?還是石頭縫裏蹦的?實話講給你聽,秦囂我動定了,別說你秦崢嶸,天王老子來了都留不住他!
還有,外麵人蠻好奇的,你在安清秋之後沒有再娶別的女人,那秦囂的生母是誰?白語容嗎?不知道這個消息如果散出去,白語容的現任情人廖天鷹會對秦囂做什麽?”
“你不能那樣做,你不能!”秦崢嶸情緒激動。
秦冕不顧秦崢嶸阻攔,繼續說道:“我查過你,這些年除了安清秋以外,隻有白語容借著安清秋的名義接近過你,除此之外你身邊沒有出現過其他女人,秦囂當年沒有在秦家出生,他是在安清秋離開秦家的同年被你從外麵抱回來的,他,是你秦崢嶸的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