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虎落平陽！
“真、真的嗎秦先生，我真的可以……可以見牛王？”羅成激動的臉頰通紅，那神情不像見偶像，倒像見心儀的女人。
甚至秦冕都開始懷疑，這家夥不是取向有啥問題吧？
“我是不是太沒出息了？”羅成也意識到自己過於熱情，害羞的嘿嘿一笑。
“沒想到你這麽仰慕老牛。”秦冕說道。
“那當然，我還沒退役的時候，我們那幫子人誰不崇拜天門的十二宮主，誰不向往天門？”羅成唏噓道：“可惜我年齡到了，之前選拔的時候不夠出色，不然我現在就應該在牛王的牛宮效力。”
提起自己的偶像和天門，羅成開始滔滔不絕，一路上跟秦冕說了不少其他戰區對天門的向往。
不得不說羅成故事講的不錯，秦冕聽著聽著，不知不覺已經到地方了。
跟著羅成下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老舊單元房，這種老舊單元房建築時間起碼有三四十年，牆壁稍有風吹就簌簌往下掉灰。
“去外麵不好說話，嘿嘿，我在這兒住，幹脆把你們請我家了，你別看外麵環境不咋地，裏邊啥也不缺。”羅成上樓打開門，熱情的把秦冕迎進去。
這套房子總共六七十平的樣子，屋裏打掃的幹淨整潔，客廳隻有一個茶幾和一排木質沙發。
本來就不大的空間站進來秦冕和羅成後，顯得更加狹促。
“秦先生，你喝水。”羅成倒了杯熱水給秦冕，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道：“地方是小點兒哈。”
“你平時就在這裏住？”秦冕有些意外。
按照貝明傑先前說的，羅成從小是在大院裏長大，那證明羅成的父輩至少是師局級，羅成再怎麽樣也不至於住這種地方。
“嗐，住哪兒不是住啊，這裏挺好。”羅成眼裏劃過一抹黯然，但很快又恢複先前的熱情。
就在兩個人正說話的時候，一陣粗暴的踢門聲忽然響起。
“黑臉成，開門！”
砰砰砰！
這劇烈蠻橫的踢門聲讓秦冕微微皺眉，羅成見狀忙道：“不好意思秦先生，有點瑣事處理，你就坐著不用動就行。”
羅成說完大步走向門口猛地打開門，刹那間，幾個帶著大金鏈子的男人潮水一樣擠進客廳。
“黑臉成，三天期限到了，錢呢？！”帶頭的是個嘴角長痦子的壯漢，從領口裸露出來的皮膚看，隱約能看見身上紋著紋身。
“潘慶！上次你來的時候老子就說過，要錢一分沒有！”羅成怒目道。
“一分沒有？”潘慶狠狠朝地上淬了口濃痰，接著滿臉陰笑道：“欠條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黑臉成，當時羅珊珊借錢的時候是你簽的字畫的押，怎麽，想賴賬？”
放高利貸？
羅珊珊應該是羅成的妹妹之類的，從小在戰區大院長大的孩子居然會跟高利貸扯上關係，這讓秦冕覺得意外，他沒著急站起來幫忙，而是點了根煙繼續坐著往下聽。
“上次你們來的時候我說過，誰欠的錢你找誰要，那張欠條上的字根本不是老子簽的！”羅成攥著拳頭說道。
這話讓潘慶臉色一沉，連連冷笑：“黑臉成，我是念在大家都是江湖人的份兒上才跟你客客氣氣的，你以為你把羅珊珊藏起來，我就找不到她了？來人！把那個臭娘們兒帶過來！”
潘慶一聲令下，隻見三個小青年押著一個年齡約麽在十八九歲的少女擠進客廳。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羅成的親妹妹羅珊珊！
而讓秦冕再次覺得意外的是，被押進來的羅珊珊不但沒有大哭大喊，反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看羅成的眼神，還透著幾分輕蔑。
“姍姍！”羅成心裏猛地一揪，立刻就要上前。
潘慶也不是吃素的，朝幾個小青年一揮手，那幾個小青年馬上帶著羅珊珊出去。
“怎麽樣啊羅成？本金六十萬加上一個月的利息，連本帶利一共七十五萬，你拿錢，我放人。要是你沒錢也好說，今晚我就讓小弟送她去城鎮當J女。”潘慶說完，一口濃煙噴在羅成臉上。
挑釁！
十足的挑釁！
秦冕注意著羅成，就見這個鐵血漢子雙拳緊握青筋暴起，盯著潘慶的雙眼更是怒到赤紅。正當秦冕已經開始猜測羅成能不能搞定這些人時，卻見羅成在僵持了三五秒後，眼裏的殺氣漸漸平息，握拳的雙手也逐漸鬆開。
“再給我兩天時間，兩天後你來拿錢。”羅成說完，死死盯著潘慶等人道：“錢我可以去借，但是你們不要傷害姍姍，不然我羅成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你說兩天就兩天啊，當我們是白癡啊你，再寫個欠條！”潘慶手下的小弟說道。
羅成看著潘慶，完全沒有要動的意思。
“欠條就不用了，我聽人說十字社的副山主黑臉成一言九鼎，最講江湖道義，他說兩天，那我們就等兩天。”潘慶笑眯眯的拍了拍羅成的肩膀道：“兩天後我叫小弟來拿錢，大家都是江湖人，別耍花樣，不然我也不保證我這幫小弟會對你妹妹做什麽，他們最喜歡一群人一起玩一個純情小妹咯。”
潘慶說完一揮手，這幫人這才吹著口哨離開。
嘭！
聽著潘慶等人離開的笑鬧聲，羅成狠狠一拳砸在門框上，牆皮撲簌簌往下掉了不少灰塵。
“新光明，遲早有一天老子要滅了你們！”羅成咬牙切齒道。
“需要幫忙嗎？”秦冕問道。
羅成不主動開口，秦冕也不好主動開口問到底怎麽回事。但“新光明”這個名字，秦冕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說過。
羅成搖搖頭，歉意道：“讓你見笑了秦先生，今天我就不留你了，改天，等我把我妹妹的事搞定，改天我一定請你喝酒，咱們大醉一場！”
“好吧，如果需要幫忙隨時跟我聯係。”秦冕從兜裏掏出名片遞給羅成。
名片是阮舒先前找設計師專門設計的，上麵印著三韓公司字樣。
羅成接過名片道：“謝謝秦先生，說實話，我混到現在這一步，從小到大的朋友都躲著我，沒想到秦先生你反倒不嫌棄。”
秦冕一笑，拍拍羅成的肩膀說道：“虎落平陽也有再嘯山林之日；鳳囚南山亦有扶搖直上之時，暫困淺灘怕什麽？隻要是龍，還怕不能重登九霄？”
羅成苦苦一笑，他知道秦冕在安慰他，“隻可惜時也命也，馬有千裏之程，無騎不能自往；人有衝天之誌，非運不能騰達。”
羅成和秦冕兩人話音剛落，就聽到樓梯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接著便是蠻牛震耳的大嗓門。
“啥命，啥馬？俺看馬沒有，蒼蠅倒是有一堆！”
“老牛，這裏。”秦冕朝外招呼一聲。
很快，一身迷彩服的牛奎便如同小山一樣堵在羅成家門口。
“老大，你找俺有事？！”牛奎拎著兩瓶酒，見麵就氣呼呼道。
“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秦冕把牛奎叫進來後，下巴朝羅成揚了揚道：“他叫羅成，是原華北戰區的兵，你的忠實粉絲，待會兒走的時候別忘給人家簽個名。”
“簽名那是小白臉幹的事，兄弟，俺待會兒跟你多喝兩杯你看咋樣？”牛奎甕聲甕氣。
“原華北戰區羅成見過蠻牛大人！”親眼見到自己的偶像，羅成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秦冕絕對相信，如果不是因為剛才發生的事，羅成的熱情程度絕對比現在高得多。
“啥大人不大人的，拿俺當兄弟叫俺一聲老牛就行。”牛奎大手一揮，然後對秦冕說道：“老大，俺剛才好像看見南宮的人了。”
南宮！
秦冕瞳孔驟然收縮。
怪不得剛才覺得“新光明”這個名字耳熟，原來是老相識！
“牛哥說的是新光明的南宮？”羅成問道。
“羅成，你對新光明了解多少？”秦冕馬上開口。
羅成先後請秦冕和牛奎坐下，然後說道：“新光明是三個月前來的鄴市，這個新光明不是什麽好種，剛到的時候以拜山頭為名在龍鳳樓設宴邀請所有鄴市地下勢力，鄴市地下勢力由來已久，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初，大家打的很厲害，秦先生、牛哥，你們也知道，這種地下勢力跟以前土匪打仗一樣，
打贏的收地盤，打輸的隻能重整旗鼓要麽等著再次被打，要麽就是吸納人才打散對方。
三四年下來，鄴市從最初大大小小二三十幾個勢力，打的最後隻剩下十來個，再後來大家明白，打打殺殺不是目的，賺錢才是，所以這些地下勢力由中間人出麵簽訂過一份協議書，大家互不幹涉，之後這些人開始做生意，賭場、酒店、紅燈區、洗浴、娛樂城，最初大家主要靠這些撈錢，後來逐步發展到各行各業，
新光明來了之後，在龍鳳樓請的主要就是這些人，但是有些勢力認為新光明是新來的，不用處處給麵子，所以當晚在龍鳳樓有將近一半的勢力沒去，當晚倒也沒什麽，但是第二天開始，那些沒去龍鳳樓的勢力開始頻繁出事，要麽是龍頭被暗殺，要麽是場子出人命，總之短短三個月，鄴市地下勢力震蕩不已，出了數十條人命還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