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這個少女有點猛
這話如同當頭棒喝,讓包永昌遲遲回不過神。
他根本想不到,就在他吹噓自己進天山跟回家一樣的時候,秦冕已經發信息回炎域,內容很簡單:取消包永昌的食材供應。
這個決定不到兩分鍾就下達到包永昌的公司。
秦冕很清楚,真正掌握財富的董事長,比包永昌聰明。
“董事長……您……”包永昌還蒙在鼓裏,拚命回憶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蠢事,引起董事長的不滿。
“你給我閉嘴,你這個蠢貨!你最好想想你自己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讓天山取消跟公司的合作,你想死不要拉我陪你墊背,你被開除了,馬上、立刻,滾出我的公司!”
電話那頭怒掛電話,包永昌像是被抽空身體似的,一屁股坐進餐椅上。
他沒惹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啊?
想到這裏,包永昌忽然打個冷顫,眼神驚恐的抬頭看一下半空。
難道是因為他剛才借用領主殿下的名聲吹噓的事?
對,一定是!
他早就聽說過天山炎域的成員無所不在,領主殿下更是神明一般的存在。肯定是他剛才借領主殿下的名號顯擺,導致天山發怒!
戰神一怒,血濺八方!
要是秦冕知道包永昌這個想法,肯定笑死。
天山炎域的成員又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能知道你在鄴市的島國料理店拿天山的名頭裝逼?
隻不過是你沒想到,你嘴裏的窮兵蛋子就是你吹噓的資本。
“永昌,你沒事吧?”包永昌手機通話聲音很大,徐萍離他近所以聽的很清楚。
“沒……沒事……”
對天山炎域的恐懼讓包永昌連話都說不囫圇,而且,他發現從他接電話開始,秦冕就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
那是什麽眼神?
那是在一個人,在自己構建的世界裏充分掌握一切的自信和淡然!
包永昌還不算太蠢,他在意識到這點之後,渾身猛地打了個冷顫。
對!
說不定就是坐在他對麵,這個被他叫窮兵蛋子的男人,極有可能就是天山成員!
隻要想到剛才老板在電話裏的憤怒,想到這裏有天山成員,包永昌就渾身發抖,一分鍾也待不下去。
“徐阿姨,我、我還有、有事……我先走了。”包永昌擦了一把鬢角的冷汗,逃命似的離開包廂。
“既然這樣,那我們用餐吧。”秦冕收神對李牧月笑道。
惡心他用餐的人終於走了,這讓秦冕心情大好。
以包永昌的性格,離開後肯定會想盡所有辦法調查他,真不知道這個蠢貨如果得知他的身份,該是一副什麽見鬼的嘴臉?
之前的服務生很快把秦冕點的料理上齊,包永昌的離開讓徐萍也沒胃口,譏諷了李牧月和秦冕幾句,也拎著包先走一步。
先後走了兩個,這頓晚餐反倒變成秦冕和李牧月約會。
吃飽喝足,兩個人這才結賬回家。
當晚回到家,秦冕被李遠山叫進書房,悄悄問他戒指銷毀的事,秦冕推說已經銷毀了,李遠山這才放心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
秦冕送完李牧月上班,獨自開車前往老城區。
離那座破敗的小樓不遠有一家衛生一般的早餐店,秦冕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隨便點了一份並不豐盛的早餐。
他沒吃,而是望著小樓二層那個他熟悉的窗戶。
秦冕臉上第一次出現糾結、猶豫的表情。
每當秦冕露出這個表情,白龍便不敢再說話,靜靜地站在一邊守著。
“最近有什麽消息?”良久,秦冕神色嚴肅的開口問道。
“老大,的確有個消息,前不久有人開始調查您的行蹤,應該是秦家,看來他們想讓你回去認祖歸宗,至少目前從我得到的消息看,他們是這樣想的。”白龍說道。
“應該?至少?”秦冕皺了皺眉。
他不喜歡別人向他匯報的時候摻雜敘述者的個人感情,這會影響他對整件事情的判斷。
白龍知道自己失言,馬上閉嘴。
盡管領主對他們很親切,像兄弟,但他們並不會因此而毫無顧忌的做領主不喜歡的事。
好在秦冕隻是皺皺眉,並沒有打算計較。
“讓他們找著吧,秦家很快就會滅亡,他們自找的。”秦冕絲毫不覺得惋惜,他創建炎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清楚自己的身世。
首富之家,卻在他出生後選擇遺棄他。
對於這種無情無義的家族,秦冕不抱有任何同情心和期待。
即便秦家有他名義上的父親,可是關他屁事,他和那個秦家男人除了基因學上的關係,再無其他瓜葛。
秦冕覺得,同情他們還不如同情這片老城區裏的拾荒大爺。
“咿?好巧啊,小哥哥我們又見麵了?”
秦冕正皺著眉考慮要不要到對麵那棟樓敲門,踏出自己遲遲不肯踏出的一步,接受自己遲遲不肯接受的事實時,一道脆生生的聲音打斷了他。
接著,一個穿著清爽,紮著馬尾的女孩兒端著幾個包子,很不客氣的和他坐在同一桌。
“是你?”秦冕有些意外道。
是那天在日料餐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那個女孩兒。
女孩兒俏皮的眨巴眨巴眼睛,眯起的眼睛像兩彎可愛的月牙。
“當然是我,不是我還能是誰?那天在日料店聽你講島國語講的很好嘛,還有德語和芬蘭語都很棒,小哥哥你在語言方麵很有天賦哦?”女孩兒對秦冕擠擠眼,一副拿秦冕當好哥們兒的意思。
白龍確認女孩兒和秦冕的確認識,這才很有眼色的主動消失。
“還好吧,我也隻懂那幾句。”秦冕謙虛道。
進入西疆的八年除了魔鬼鍛煉進行體能的極限突破,他還熟練掌握各國語言,在日料店的那幾句,完全小兒科。
“你住在這兒?”秦冕主動反問道。
“是啊,我從小在這裏長大,我叫沈清舞,小哥哥你呢?”沈清舞咬了一大口包子,鼓著粉鰓問道。
沈清舞!
這個名字讓秦冕呼吸一滯,看沈清舞的眼神也怔了怔。
六七年不見,他居然沒認出來她就是當年那個淚汪汪的小丫頭!
“我叫秦冕。”秦冕道。
他很快回過神,如果有認識他的人在,肯定會驚訝,威震八方的戰神領主,在聽到“沈清舞”這三個字時,居然有刹那間的慌亂。
這本來是頓美好的早餐。
朝陽初升,老城區河邊極具煙火氣的早餐攤上,俏皮的少女和飽經沙場的男人在一個桌子上,共進早餐。
但這種美好在秦冕說完自己的名字後,被幾個忽如起來的小混混打破!
五個混混,帶頭的是個穿著還算講究,應該是個二代的家夥。
他帶著手下踢翻桌椅,以此顯示自己很威風。
“喲,小妹妹,我們又見麵了?第二次見麵,是不是該請哥哥吃吃你的包子啊?”帶頭的聲音猥瑣。
跟在他身後的小弟,頓時淫邪的哄笑起來。
這讓秦冕厭惡的皺起眉,掃一眼坐在隔壁桌的這幾個小混子。
“你是誰哥?看你滿臉沒睡醒的樣子,不如回去催催你爸你媽趕緊給你生個妹妹,免得出門見誰都亂喊亂吠?”沈清舞態度惡劣,說出的話跟刀子似的甩到幾個小混子臉上。
她早認出來了,帶頭的叫王蕭。
鄴市王家的紈絝公子之一,她有個女同學就是被王蕭這個混蛋騙的大肚子,還無情拋棄了她。
王家最近打算投標老城區改建,所以王蕭經常借此往這邊跑。
兩天前,他們在附近堵過一次沈清舞。
不過當時正好有巡捕廳的巡邏,給了沈清舞逃跑的機會。
身為王家小少爺,王蕭被沈清舞罵的當場想發作。
“別衝動,泡這種妹子,你得慢慢來,看我的!”有人拉住王蕭,自信滿滿的走過來說道:“小妹妹,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很好記,我叫王恒……”
“你怎麽不叫王八犢子,這名字可比王恒好記多了?”沈清舞仍舊不給麵子。
她很清楚這幾個紈絝子弟打什麽主意,沒一個好東西。
不過她回懟的這幾句話,倒是讓秦冕忍不住暗笑,甚至有種老父親看女兒懂事了一般的欣慰。
“我早說了你這套不管用。”
王蕭對王恒說完,忽然變了臉,他上前一把抓住沈清舞的小嫩手,淫笑道:“小妹妹,哥哥家的床又大又軟,帶著你的兩個包子,去哥哥床上吃啊?”
“無恥,下流!”沈清舞奮力掙紮。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開,但沈清舞並不示弱,她揚起另外一隻手,反手狠狠給了王蕭一耳光。
這一巴掌,把王蕭和王恒打懵了。
他們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居然敢對王家人動手。
這一巴掌也讓秦冕很意外,他不由得要對沈清舞再豎大拇指。
這種情況換成別的女孩兒估計早嚇壞了,這小丫頭非但沒嚇壞,還能不慌不亂的反手打人。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麽!”沈清舞打完還不解恨,抬腳要踢人。
王蕭怎麽可能還會中招?
“媽的,本少爺本來隻是圖新鮮,想玩玩你這種小雛雞,但是現在嘛……嗬嗬,本少爺不但要玩兒你,還要你跪下求本少玩!”
王蕭凶相畢現,他一招手,除了王恒之外的三個小混子立刻上前控製住沈清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