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當孫子了不起?
秦冕很尷尬。
“叔叔,你先前教我的搏殺術,這幾年我重新改良了,咱們試試?”秦冕撓了撓頭道。
他也很想把生米煮成熟飯啊,可是身體不允許,他也很痛苦的好吧。
“好好好,來來來。”提到搏殺術,李遠山登時來了興致。
李遠山對搏殺術情有獨鍾,殘廢前,他都還一直保持著軍中的習慣,不但每天早操必不可少,跑完早操回來還要打一套拳才會去集團。
“您身體剛恢複,我們不要練太久,點到為止。”秦冕又道。
李牧月說的對,李遠山現在不適合運動過量。
“好!”李遠山爽快答應。
他在軍中浸淫數十年,一雙老拳砸碎過多少對手的骨頭,雖然雙腿殘疾多年,身體損耗嚴重,但他出手絲毫不含糊。
話音剛落,他便迅速動起來。
秦冕也不示弱,和李遠山兩人拳風交錯,你來我往。
最初李遠山憑借多年的經驗還能略占上風,但三五招過後,功防失手,好幾次被秦冕提前防守,連招都用不出來。
“這是你改良的搏殺術?”兩個人過招結束後,李遠山驚喜道。
他剛才明顯感覺,秦冕的這套搏殺術是從自己當初教他的基礎上改善的。
秦冕點點頭。
“您先前的那套穩準狠,但對練習者的身體素質要求極高,一旦身體狀況有所下降,它就發揮不出極致的殺傷力,長此以往,會對練習者身體產生不可逆的損傷。”秦冕笑著說道。
他曾經在天山查詢過李遠山的資料。
李遠山當年在服役的軍隊也算兵王一般的存在,甚至直到現在,那支軍隊還有不少人在使用李遠山當年創的這套搏殺術。
而另外一部分人,則從幾年前開始學習秦冕改良後的這套。
“你說的不錯,我也是離開軍隊後,才琢磨出這套搏殺術的缺陷,哎……”想到往日在軍中的日子,李遠山心有戚戚道。
但很快,李遠山便拍了拍秦冕的肩。
“小冕,這些天發生了這麽多事,別人看不透,但我心裏有數,我知道你小子不是一般人,但是你放心,叔叔不問這些年你到底做過什麽,現在又是什麽身份。叔叔還是那句話,牧月,我就交給你了。”
這話聽起來,怎麽像托孤似的?
“我不但會照顧好牧月,也會照顧好你和阿姨。”秦冕笑著說道。
“好,我李遠山沒看走眼!”李遠山爽朗大笑。
看看,這就是他女婿。
多優秀,多孝順,多討人喜歡!
“走,換身衣服,咱們去會會我那幾個老戰友!”李遠山心情舒暢道。
回到房間,秦冕換了身幹淨舒爽的衣服,跟李遠山一起出門開著李牧月最早開的那輛老別克車,一起前往金鼎大酒店。
在路上,秦冕才聽李遠山說起來金鼎大酒店的目的。
李遠山曾經的老團長剛退下來,幾位老戰友在金鼎酒店給這位老團長設宴,一是和老團長見見麵,二是幾位老戰友聚一聚。
“既然是您的老團長,又多年沒見,我們是不是應該準備些禮物?”秦冕說道。
“哎呀,瞧我這記性,你不提,我都忘了。我先前還給老團長準備了幾瓶好酒,忘拿了!”李遠山拍腦門遺憾道:“我這位老團長,別的什麽都不愛,平時就愛喝兩口。”
“叔叔您先進去,我打個電話,等會兒上來。”
到地方後秦冕先讓李遠山下車,見李遠山進了酒店,秦冕才掏出電話打給陸百川。
“秦……秦先生。”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陸百川敬畏的聲音。
秦冕直接吩咐道:“金石酒業地窖最裏頭有一排老酒,拿幾瓶送來金鼎酒店。”
“是,秦先生!”
掛完電話不到十分鍾,陸百川就親自開車把酒送了過來。
金石集團涉獵諸多行業,旗下的子公司金石酒業更是名聲顯赫,尤其是近些年產出的酒,價格高昂,成為不少愛好者的收藏品,說一酒難求也不過分。
“秦先生,您要的酒。”陸百川把打包好的三瓶老酒交給秦冕道。
“好。”
秦冕接過來,鎖好車,大步進入金鼎酒店。
按照指示牌,秦冕進入宴會所在的樓層。
十一樓,龍井廳。
推門進來,偌大的房間裏擺著供接近三十人用餐的桌子。
而李遠山的老戰友們早就已經到齊,聚在一起正在說話,在這幫老頭子旁邊,還有幾位和秦冕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正在互相寒暄。
“叔叔,酒我取來了。”秦冕走到李遠山跟前說道。
“哎喲老李,這就是你電話裏吹噓的,你那位乘龍快婿?”秦冕剛走過來,站在李遠山旁邊的人便開口道:“我看也沒什麽嘛,一個鼻子兩隻眼,也沒比誰多什麽嘛。”
李遠山瞧了瞧對方的禿頂,沉著臉道:“老王,你別沒事找事。”
王副營和李遠山是同年兵,最初在一個班時,兩個人就不對付。
主要是王副營不服氣李遠山,即便兩個人都從軍隊退伍後,王副營也一樣看李遠山不順眼。
“小冕啊,來,我給你介紹介紹你這幾位叔叔伯伯。”李遠山完全沒把王副營放在心上,而是拉過秦冕跟幾個人介紹。
“小夥子後生可畏。”
“我看不錯,有幾分咱們當年的風範。”
“不錯,配的上牧月。”
幾位老戰友紛紛開口讚揚,隻有王副營,瞟秦冕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人心隔肚皮,光看外表哪兒看的出來行不行啊?現在的年輕人,穿的瀟灑點,看著都像個人似的。”
“老王,你這話什麽意思?”李遠山生氣道。
“沒事叔叔,你們聊,我去那邊坐坐。”秦冕並不動氣,笑著說道。
他看得出來,王副營和李遠山雖然嘴上互相不服,但實際上關係不錯,所以他並不介意。
況且,他一向敬重老兵。
“小冕,等會兒吃完飯,你跟這老鬼練練,殺殺他的銳氣!”李遠山氣瞥了一眼王副營,氣呼呼道。
“好,您說了算。”
秦冕一笑,趕緊脫離李遠山和王副營的‘戰場’。
“你好,我叫貝明傑,剛才跟你說話的是我嶽父。”
剛離開李遠山等人,一個身穿名牌西服,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便走上來,主動朝秦冕伸出手。
“你好,我叫秦冕。”秦冕和對方握手道。
“看上去我比你年長,我叫你一聲秦老弟吧。不知道秦老弟現在在哪兒高就?”貝明傑毫不客氣的問道,從神態到語氣頗帶幾分倨傲。
來的路上李遠山提過,今天的宴會除了他們這些老戰友,還有年輕人。
這六七個年輕人有的是女婿,有的是兒子。
其中身份最不一般的就是貝明傑,王副營的女婿,華南戰區某上將的孫子!
“剛退伍,沒工作。”秦冕老實說道。
他從西疆退役後,的確沒工作。
“這樣啊。”貝明傑的眼神變的有些戲虐起來,他笑眯眯道:“我剛在鄴市開了一家公司,不如你來我公司看看有什麽你能做的?”
“不用了吧?”秦冕客氣說道,他知道貝明傑是什麽用意。
“我聽說過李家的事,和牧月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應該很有壓力吧?一時不得誌沒關係,隻要勤奮努力,像你這樣的人總會有出頭之日的。”貝明傑一派教育人的姿態道。
“傑明算了,第一次見麵,你這樣說不是讓人下不來台嗎?”站在貝明傑旁邊的男人說道。
男人說完,很禮貌的笑著跟秦冕握手道:“你好,我叫淩羽。”
秦冕對淩羽印象不錯。
從穿著看,淩羽是幾個人當中穿的最普通的,但幹淨整齊。而且淩羽長相清秀,看人的眼神也非常真誠。
“你好,我是秦冕。”秦冕也善意的笑著握手道。
“嗬,淩羽,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麽?”貝明傑忽然開口道。
貝明傑跟王副營參加過不少這種聚會,無論哪次,他貝明傑都是全場小輩中的焦點,他不允許任何平輩碾壓他。
其實剛才幾個老戰友對秦冕的態度就讓貝明傑很不爽。
一個退伍的兵蛋子而已,也配在他麵前被人誇讚?
“貝明傑你什麽意思,上將的孫子就了不起嗎?”淩羽不服氣道。
貝明傑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種場合給他難堪,之前這種聚會,貝明傑就不止一次出口諷刺過他。
“我是沒什麽了不起的,不過比你們這種沒一點成就的人,還是要強一點的吧?”貝明傑戲虐的看了看秦冕和淩羽道。
淩羽不是軍人出身,但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被貝明傑這麽一激登時大怒,眼見事情惡化氣氛緊張,秦冕伸手攔住淩羽笑道:“算了,今天是長輩們的主場,大家還是和氣點。”
“人與群居,物以類分。早知道會碰到你們這種菜雞,我就不該參加今天這個聚會。”貝明傑不屑嗤笑,轉身帶著其他人換了個地方。
淩羽氣的雙眼通紅,但胳膊因為被秦冕攥住,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貝明傑揚長而去。
片刻過後,淩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道,苦笑一聲道:“其實你不用攔我,我不會對貝明傑怎麽樣,人家爺爺是戰區上校,其實貝明傑說的對,如果不是因為我嶽父和他嶽父是戰友,我連和他同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