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五:蕭宇曆險記
沒給他太多的時間用來悲秋傷月,宿舍門被人從外推開了。一個看上去一米七剛出頭,身形有些單薄的人出現,像是很疑惑竟然還有比自己還先回來的人。蕭宇,不,應該說是田勝天盡職盡責地扮演一個容不了人群的孤僻的孩子,可是那個人好像也是個怪胎,兩人麵麵相覷。誰都沒有說話。
蕭宇看了一眼表,現在是下午四點,就算脫離了高中生活將近一年,他也還是知道,這個時候壓根不會放學。不是說,這所學校管理特別嚴格麽,怎麽就能讓人逃課了呢?
就算有心想問,也架不住人家不給機會。還沒開口,那人一回來就躺在床上睡著了。不過看他穿的校服褲,雖然不是長褲,但也不是自己這個樣子的。疑惑湧上心頭,難道給他東西的人跟他有仇?
好不容易熬到了五點半,終於有“正常人”回宿舍了。說是正常人,其實就是回來的第一反應是“喲,新人來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又黑又壯,和黑色的校服在一起,說不上,哪個更黑一點。左右手各攬著一個兄弟,莫名有種監獄老大的氣場。蕭宇就想問問,這樣難道不熱嗎?隔著老遠,他都能問道似有若無的汗臭味。
那人是個自來熟的,當即就說:“我叫陳寧寧,你可以叫我寧哥。聽說,你是從南方慕名而來的。也是家裏一直念叨讓考個好大學吧。”寧哥放開兩個小弟,一屁股坐在了蕭宇的床上。那股汗臭味更是明顯了起來。蕭宇不由得往裏縮了縮,配合著他擋著眼睛的劉海不免讓人有些不喜。
蕭宇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扮演的這個人是虛擬的,那自己為什麽要按他們設定的目標去做。他記得尤裏說過,越是出乎意料,越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最關鍵的問題是,一個陰鬱,不合群的人時間長了會自然而然地淡出人們的視線,對他做些什麽是有好處的。
但是現在,這種好處並不能體現出來。作為一個轉校生,大家的注意力都會放到他身上,而這個時常不會少於一禮拜。而他恰好沒有打持久戰的準備。原因,想來大家也能猜得到。
既然不準打持久戰,這個人物形象的弊端就顯露出來,那就是會妨礙他跟人交流獲取信息。蕭宇現在覺得情報站會為他準備這個設定就是看不起他,不覺得他能快速完成。
想到這,蕭宇也不再扭捏,自我介紹了起來:“我叫田勝天,你們可以叫我勝天。”說話還是淡淡的。人物性格不能一瞬間變化的,不然,前一秒還冷冷淡淡,下一刻就熱情起來,人家會以為他精分的。
然後蕭宇用一種自己覺得很隱晦,但是一定會被別人察覺出來的方式朝他們的褲子看去,果不其然都是很正常的男生短褲。
寧哥順著蕭宇的眼神看到自己的腿上,問道:“你有潔癖啊?我這褲子就是掉了點油,洗不起來了而已。”
蕭宇搖了搖頭。
寧哥接著說:“我看也不像。”畢竟蕭宇現在看著並不幹爽的頭發和有些皺巴巴的衣服,沒有給人整潔的感覺。反倒是隔壁床上睡著的男生,才是有潔癖,表現之一,就是不願意他們做他的床。真的是,不願意讓人坐他的床,住什麽下鋪嘛。
蕭宇抖出自己的校服褲,問道:“我想知道,這個怎麽回事?”
寧哥拿過來,抖開一看,第一反應就是:“你把你內褲拿給我幹什麽?”再仔細一瞧就發現不是。誰家內褲要上還上拉繩。
“咦,這不是女生的校服麽?”跟寧哥一起回來的一個男生說道。因為他女朋友也在這所學校。
蕭宇記得高中的校服嚴實得恨不得武裝到腦袋,怎麽一所以管理嚴格和升學率著稱的學校,會用這種尺寸的衣服來做校服:“可是,學校的校服為什麽要做的這麽短啊?”
聽到蕭宇的問話,寧哥的表情跟吃了蒼蠅屎似的,臭臭的。不止他,連其他男生也是。“特麽的,你進來的時候是不是一路上都沒見到女生?”
蕭宇:“.……”我tm是閉著眼睛進來的,別說女生,就是個人我都沒見過。索性他們也沒等蕭宇的答案,直接解釋了起來。
通過他們的對話才了解到,原來這個學校男生女生都在不同的校區。這也算是嚴格杜絕早戀了。隻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該找的還是會找。隻不過是提前開始了地下黨、異地戀而已。至於衣服為什麽會做那麽短,官方解釋是,節省洗衣服的時間來學習。
不說其他人,蕭宇的眼神都不好了。怕浪費時間直接用洗衣機不久好了。這個解釋未免太牽強了,說是為了省點布料錢反倒能讓人相信。
就這個時間,蕭宇問清楚了這個地方的作息,學校的方位。隻是他現在一點關於自己任務內容的頭緒都沒有,隻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過兩天看看吧。
蕭宇:“那這發錯的校服去哪換啊。”
寧哥應該是這個宿舍最熱心的人了,剛回來的兩個人簡單洗漱了一下都開始學習了。晚上的晚自習是7:30開始,所以這個時間還是很充裕的。有人會選擇在教室,有人會選擇回宿舍。
“去校長樓一層的後勤部。不過,跟你說一件事。但凡出了這個門,就不能再穿自己的衣服,隻能穿校服。估計,你得穿著這個去了。”
穿這個去?開什麽玩笑。打死都不可能的。雖然他們偽裝變男變女都有可能,但不意味著,他會在明顯是男生身份的情況下去穿女裝的。他的羞恥心還是接受不了。要是讓尤裏知道,隻會評價一句:“還是練得少,羞恥心這種東西,多練練就沒了。”
“我能先借一下你們的褲子嗎?放心,我會洗幹淨還你們的。”在違反校規和出去丟人之間,他選擇了一個這種的方式。
寧寧笑了笑,說道:“你真要穿啊。我們好像不是一個size的。”寧寧的橫寬幾乎是蕭宇的兩倍。就算穿上去,係緊了繩子,說不準也會掉了下來。
蕭宇轉頭看了一眼另外兩位,嘴巴動了動,沒說出什麽來。明顯這兩人對他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