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錯誤的情報

  “支線就這麽難？如果不是你有心暴露，我覺得我大學四年就耗在這個上麵了。”蕭宇自從知道蒙麵女就是尤裏之後，自來熟的功力又精進了。剛剛還慫的不敢說話，現在已經和尤裏膩歪在一個沙發上了。


  “我不是故意暴露，而是像布凡故事裏講的，該走到台前來了，有些事情也需要做個了斷了。”然後朝布凡一頷首，表示感謝。


  這種狀態下的尤裏各種情緒都很內斂，讓人看不出喜怒。就剛剛明明讓人覺得特別無奈的一句話，卻偏偏被尤裏用最平淡無奇的口吻說出，一時摸不清到底有何深意。


  “不是說故事是假的嗎？”淩霄皺著眉頭，覺得自己一早上接收到的信息，翻來覆去，真真假假的，都能將自己的腦容量填滿。


  布凡開始一本正經地科普，就跟尤裏師傅教導尤裏的時候一樣一樣的：“故事是假的，情感是真的。等你在情報站呆久了，就能分辨哪些情報是真，哪些是假，從假的情報裏能得到些什麽，真的情報裏可以放棄什麽。


  我記得尤裏以前說過一句話，情報無所謂真假，一切都在於用它的人。不過這句話.……”


  “停，停停。”蕭宇已經抱著腦袋開始大叫了。“我剛對情報站建立起來的一點好感和好奇，都被你用這一盆水給澆滅了。”然後看向一旁的尤裏，說道：“真的有那麽難嗎？”


  尤裏抬手摸了摸蕭宇的頭，心不在焉地說：“各堂口分工不同。而且作為堂主，你們最主要是做好兩件事，一件是偽裝好自己，不要向底下的人暴露你們的其他身份；第二就是知人善用。”


  大家就繼續呆坐著，雖然還有疑問，但是看著尤裏神思不屬的樣子，並不想再回答什麽。大家也不知道該不該離開，隻能陪著一起呆坐。連最活躍的蕭宇都破不開如今這難挨的氛圍。


  10分鍾後，淩霄的手機響起。“當前任務進度為0，請五天後，前往雲城站點等候領罰。”淩霄越說越慢，覺得曙光來臨之前，又將自己一腳踹入地底。最主要的是，還有什麽懲罰。簡直不可思議。


  其實，變臉的何止是他一個人，尤裏現在的眉頭皺的死死的，牙齒咬著下嘴唇，像是要咬出血來。


  “尤裏，你怎麽了？”左淩天撲過去，將自己的手硬塞進尤裏嘴中，就算咬痛了也不吭聲。等到感覺尤裏的力道卸了下來，左淩天才拿出自己的手指。果然已經開始出血。


  蕭宇呆頭呆腦地問了一句：“要不要去打個狂犬疫苗什麽的。”嗖嗖嗖，幾道視線殺向他。蕭宇給自己的嘴上了個拉鏈，表示不再說話。


  淩霄：“尤裏，你剛剛改了我的什麽內容？”


  尤裏：“沒什麽，就當是你私下調查我的代價吧。畢竟我心眼小，睚眥必報。”沒有人知道尤裏剛剛寫了什麽，就算是點擊發送鍵的淩霄都不知道，因為尤裏已經將界麵調整到隻能發送，不能更改的最後一步。


  不過好在，尤裏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開始說第三件事：“我回去之後想過了，以師傅的功力，把我們幾個安排在一個學校很容易，關鍵在於，怎麽讓我和你們認識。那現在倒回去思考這個問題，我又是怎麽和你們認識的？”


  尤裏其實挺適合當老師的，無論是麵對什麽問題，都是循循善誘，將自己的思考過程給大家做剖析，而不是直接一言堂地說出結果，當然這也離不開師傅的教導有方。


  當她提出這個問題時，就把目光轉向左淩天：“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當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守護，對吧，天天哥哥。”


  左淩天聽到這話，先是一怔，接著一樂，最後卻是把眉頭皺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瞞著的，我.……”


  尤裏抬手，打斷了左淩天接下來的長篇大論，說道：“所有的一切出發點在於你，左淩天。把我和你們大家聯係在一起的節點就是你。如果我想得不錯，你應該是委托你的父母查過，想來應該是墨堂堂主吧，難怪有段時間，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巧的是，我也托師傅查過這件事，隻不過他告訴我沒有下落而已。顯然把我們作為這場戲的開局了。不過你一早就知道了我。隻不過不能說，或者是不想說？”


  尤裏沒有等左淩天的回答，而是直接跳過這個問題：“先不去想這個問題，反正也沒什麽意義。我們再倒著往前推一步.……”


  左淩天：“不，那個問題有意義的。我可以解釋，是因為和父母之間的君子協議，所以我不能說，隻能等你主動挑起。我承認我在整個過程中，有過試探，有過不相信，有過……”


  左淩天的思緒被尤裏的突然襲擊打亂，原本就這件事情，他是做好了充足的事後準備，可是事情曝光得太早，左淩天少見得手足無措起來。


  尤裏了然地點了點頭，說了句：“幸好。”幸好什麽在嘴裏說出來，但心裏卻是說道：幸好你對我的不堅定，讓我放得開；幸好我愛你不深，我還逃得掉；幸好你即將遠去，我還躲得開。


  那邊小眼巴巴的蕭宇早就想開口了，尤裏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對著他說了一句話：“你要找的人是莊毅。


  “你們任務一的50%進度，其實是留給我的，我去完成任務去了。”


  然後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起身離去。“布凡，不要跟著。”布凡抱著電腦，起身離開的步伐就這麽頓住了。


  等到尤裏走了之後，蕭宇輕聲說了一句：“你們有沒有覺得尤裏臨走的樣子像是準備破釜沉舟，還有她對我們說的話像是臨終遺言一樣。別的不說，我把握人物情感這一點還是不錯的”


  “呸呸呸，烏鴉嘴，別亂說話。”


  但是誰的眉頭都沒有送下來。


  淩霄：“布凡，你知道這個懲罰是什麽嗎？”


  布凡搖了搖頭：“我隻知道尤裏把好多人都送了進去。你不是第一個，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是.……”


  蕭宇：“她剛剛為什麽會情緒失控？”


  布凡：“那等看她上交的情報裏寫了什麽？說實話，我不太能猜得到。不過我這有本莊毅給我的‘尤裏使用指南’，我們一起研究一下，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麽？”尤裏離開之後，布凡成為話題的引導者。


  蕭宇：“竟然還有這種東西。可是她臨走的時候說莊毅就是我要找的人，那她到底是男是女。應該是女的吧。”蕭宇一個人嘀嘀咕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