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剮蹭痕跡
呂露也忍著滿腹的笑意,跟著他一起走出去,回頭道別的時候,發現阮慧的表情有點失望。
到了樓下,呂露剛要開口對戈高話,戈高豎起食指搶先對她:“開口之前先過過腦子,別急著調侃別人,結果被調侃的人反而成了自己。”
“我是想問,你為什麽阮慧看了咱們拿來的照片之後會認錯了呢?”呂露差一點當場笑出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總算忍住。
戈高一愣,很快就把表情從錯愕調整到正常的模樣,:“我覺得沒什麽奇怪的,因為我當時問的問題是讓她看看裏麵哪個不是任恒基,所以她潛意識裏就會先入為主的認為裏麵應該是有任恒基的照片,我就是想試一試,即便是在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的前妻,是不是也會被詢問的問題所誤導,做出錯誤的判斷。”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實當初許夢怡也是被咱們的問題給誤導了,結果得出了錯誤的結論,把咱們也給誤導了?”呂露差一點被自己的話繞進去。
戈高搖搖頭:“不是咱們誤導她,而是我覺得存在這種可能性,因為當時通知她過來的時候,就是跟她講,讓她辨認監控錄像裏的人是不是任恒基,這樣一來,就等同於事先給了她一種暗示,錄像中人有一定的幾率就是任恒基,這樣的情況下,當她看到監控畫麵中身形、衣著都與任恒基非常相似,但是又麵目模糊的那個人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聯想到了任恒基的身上,這就和方才阮慧的反應是一樣的道理。”
“那也就是,許夢怡也不是故意撒謊騙咱們嘍?”
“那也不一定。”
“那豈不是白費勁兒了?”呂露完,忽然又笑了,衝戈高眨眨眼,“也不算白來啊,差一點點就有人給你介紹女朋友了!”
戈高看看她,一點也沒有難為情,反倒一臉狡詐的往她跟前湊了湊,:“我可以現在就回去告訴阮慧。雖然我對她的好意不是很感興趣,但是我還有個姓黃的同事,也是適婚年齡,一表人才,並且單身。”
“你別!”呂露一看他作勢要往回走,趕忙拉住他。“咱們別鬧了。快走吧!”
“都了開口之前先過過腦子,別急著調侃別人,結果被調侃的人反而成了自己,你還真是不碰南牆不回頭啊!”戈高一臉無奈的搖搖頭,和呂露一起開車離開了阮慧的臨時住所,重新返回公安局。
回到公安局,戈高把呂露買給他的點心和胃藥從車後座拿出來。
帶回辦公室,點心收進櫃子裏,胃藥放進抽屜,之後兩個人把任恒基這樁案子相關的材料都拿出來重新瀏覽。
他們索性花些時間來仔細分析手頭的證據和線索,看看能不能有什麽新的發現。
為了方便交流,呂露索性拉了椅子坐在戈高旁邊,一邊翻看著手頭的東西,一邊在腦子裏盤算。
“戈高,你,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殺害任恒基的凶手,有沒有可能是女人?”呂露自己在心裏琢磨了半,忍不住開口問專心瀏覽著手中一大照片的戈高。
戈高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的回答:“當然有可能,殺害任恒基的凶手,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否則你能出第三個選項來麽?”
“那你,之前法醫進行屍檢的時候,不是得出結論任恒基生前沒有服用過任何鎮靜劑類的東西麽,也就是,從頭到尾他都是神誌清醒的,他的身材雖然不算是多麽孔武有力,好歹也是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女饒體力怎麽能夠製服他,禁錮他,然後把他毆打的那麽重呢?”
“這個問題回頭再,你來看看這張照片,看看你能發現什麽?”戈高把手裏已經端詳了半的照片遞給呂露。
呂露從他手裏結果照片,發現是在金域藍灣區裏發現任恒基的那輛車時候拍的現場照片。
她仔細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麽特別之處,便狐疑的抬頭看看戈高。
戈高伸手在照片上車靠近尾部的位置畫了個圈,呂露低下頭湊近了看看,發現那裏好像隱隱約約有點汙漬似的。
“這是什麽?”呂露看了半也沒看出來那些好像是汙漬一樣,但又模模糊糊不太清楚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以前聽人銀灰色的車子耐髒我還不信呢,現在我可信了!上麵蹭點東西怎麽分辨率那麽低呀!”
“走,咱們去湊近了看看。”戈高把照片從呂露手裏抽出來放回桌上,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準備出發。
呂露連忙跑回自己的位子拿過大衣一邊穿一邊追上去:“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存任恒基那輛車的地方,你帶路。”戈高來的時間還不長,雖除了公安局的院子,開車去哪裏,基本上事先看幾眼地圖就沒有什麽大的難度,可是公安局內部的很多地方他還是有點摸不到門。
“你是想去看看那塊汙漬?是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麽?”呂露一邊和他往外走,一邊好奇的問。
“算是吧,我是覺得那個形狀和位置,不像是什麽汙漬,倒像是被別的車剮蹭到了,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咱們不定能夠順藤摸瓜的找到任恒基的車子在被人挪到金域藍灣區之前是停在哪裏的。”
“那樣的話可就太好了!”呂露一聽這話,頓時倍受鼓舞,有些興奮的和戈高一起到單位專門存放暫扣車輛的停車場走去。
參加工作幾年以來,一直是默默無聞,這一次確實算是自己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參與流查工作最重要的部分,一想到終於要有新的進展了,她也感覺到了史無前例的期待和振奮心情。
如果這一次的案子能夠順利告破,其他人對自己的印象也會因此而發生一些改變吧,呂露在心裏有些期待的想,當然,這個其他人裏自然也少不了黃攀就是了。
兩個人沒用多久就來到了停車場,從那些被扣車輛裏找到了任恒基名下的那一台車,假冒的套牌還沒有被卸下來,因為降溫,上午的氣溫又還沒有升上來,車子表麵凝著一層霜,老遠看過去就好像是鍍了一層啞光似的。
根據照片上麵的位置,戈高直接繞到了車子的右後側,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輕輕的擦拭掉上麵的白霜,把下麵那塊從照片上看仿佛汙漬一樣的東西露了出來。
這時候呂露才有機會湊近了仔細查看,發現那確實不是汙漬,倒好像是蹭上去了什麽。
她用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的摸了摸,發現那印跡還挺結實,輕輕的摸一摸根本就不會掉,而且顏色發白,麵積也不算大,所以之前在照片上才看的模模糊糊,就感覺好像是一塊汙漬似的。
“這是被別的車把車尾這裏的漆個刮掉了麽?”呂露開車都不靈,對汽車方麵的東西就更是一竅不通了,所以隻能詢問戈高。
戈高搖搖頭,也伸手輕輕的,仔仔細細的摸了摸:“我看倒不像,你有沒有發現,這裏其實用手摸上去,隔著薄手套的厚度,根本摸不出有什麽凸凹不平,而且銀灰色的車上麵翻出些白色來,所以不太可能是任恒基的這輛車被別饒車剮掉了漆,倒像是他的車把別人車子上的漆給剮下來了。”
“會不會是把任恒基的車子挪走去金域藍灣區的那個人開車的時候不心和別饒車蹭到一起了?”呂露也又伸手摸了摸,問戈高。
戈高看了看她:“看出來你開車上不了路了,你看這台車被剮蹭到的位置,在車身後側靠近車尾的位置,而且在車子的右邊,再加上剮蹭位置的大、形狀以及高度,我覺得造成這樣結果最有可能的就是任恒基的這輛車子原本好端賭停在了路邊上,右側車身朝向馬路的一側。
另外的一輛白色轎車,車身高度應該和任恒基的車子差不多的那麽一輛,在車主試圖將車停進任恒基這輛車子後麵的空位置時,由於某種技術原因或者其他什麽情況,不心讓兩輛車的車身發生了剮蹭,把自己車身上的白漆蹭在了任恒基這輛銀灰色的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