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自縊山腰
高翔先看了戰英老師死亡案的卷宗,卷宗材料裏有多份筆錄以及現場勘驗報告、屍檢報告,這的確是一起無懈可擊的自殺案件。
死者戰英,男,五十三歲,雲黃市一中副校長,生物學教師。
五月一日是長假的第一,當早上七點半,戰英老師與女醫生戰雲相約到橫崗山一帶采摘野生戰德華蘭。
據戰醫生,去時是梅川街道的幹部王洪光開車送他們到橫崗山山腳高家村,他們在高勇軍家吃了早飯,大約九點鍾,開始上山。
午飯自己帶了,就在山上吃,兩人就在山上挖草藥或者尋找珍異的花草,已經翻過橫崗山,到了雞冠山。
下午五點要下山時,戰英老師要從雞冠山北麵下山,到梅川鎮找一個老朋友。
北麵有山路,比南麵的山路要好走些。
兩人在雞冠山南麵山腰上分手,戰醫生於下午六點半到山腳高家村高勇軍家,王洪光開車到高家村接戰醫生,七時許到家。
王洪光的法與戰雲的法一致。
高勇軍也證實他戰老師和戰醫生約般半時到他家,吃完早飯,戰醫生要上山時還對他家的孩,等阿姨帶山雞野兔回來做晚飯啊。
晚上戰醫生真的帶了一隻野兔給他們。
但是當晚戰英老師未歸,問遍了朋友,都沒有戰英老師的消息。
次日上午,雲黃一中發動部分教師學生五十多人,會同高家村村民二十多人,還有戰波和他的幾個同事,上山尋找戰英老師。
中午一時許,終於在雞冠山北麵山腰發現戰英老師吊死在一棵榕樹下。
死亡時間確定在下午六時零三分到六時五十六分之間,因為死者口袋中的手機在六時零三分接過家裏的來電,自六時五十六分起的的來電均顯示未接。
死者的一切征象符合自縊死亡。
法醫的現場勘驗報告表明,現場無搏鬥跡象。關鍵證據是死者脖頸上的縊溝著力處深,兩側斜向變淺直至消失。
後腦提空處無縊溝。解剖發現,死者舌骨骨折。這些痕跡完全排除了死後懸屍以及勒死的可能。死亡時間的推斷是五月一日下午四時至晚九時之間,與現場勘驗的發現吻合。
下午六時零三分的時候,戰醫生在返回的路上,可以排除她的嫌疑。
死者之妻,死者前些表現反常,曾經過想死的話,也過如果被人殺了,不要去追查凶手這樣的怪話,其妻追問原因,才因為常被一個叫葉巍的朋友借錢糾纏,無比煩惱。
表現反常,流露過自殺念頭,也符合自殺的情況。
刑警隊調查了葉巍,五一節那整日都在雲黃市裏一個朋友家賭博,人證眾多,無作案時間與動機。
所以,刑警大隊將此案做一般非正常死亡案件,歸檔在梅川派出所。
看完卷宗,高翔仰頭倒在床上,這麽確鑿的自殺案,戰波還有異議,難怪隊裏要煩他,不是專業訓練過的警察,缺乏法醫常識,才會跟法醫爭論,現在的法醫,可以明確區分自縊還是死後懸屍或者是勒死。
戰波到底有什麽理由?
高翔躺靠在床上,草草看了其他幾個案子,困意襲來,倒頭睡了。
次日早上般,戰波準時開了車來接高翔,兩人先去一處雲黃市老字號吃了麵線湯。
高翔激賞不已,離開家鄉多年沒嚐過這個味道了。
戰波:“那我們每都來這吃。”
早飯後去戰波家。目的就是重新審查戰英老師的自殺案。
路上,高翔忍不住問了:“戰,卷宗我看了,實話,沒有發現異常,你發現了什麽異常嗎?”
“異常?很多啊.”
“很多?”
“是啊,等下我媽也會向你介紹,我爸死前對她過,如果被人殺了,不要去追查凶手。這不奇怪嗎?隻有一個解釋,我爸的感覺敏銳,發現了別人對自己的殺機。”
“有點奇怪,可是,為什麽又不要你們追查凶手呢?法醫的報告裏認為這是表現反常,還有,你爸也對你媽不想活,想死了算聊話,這就是流露過自殺念頭了。”
“還有別的,我會一樣一樣跟你。”
戰波家在城南的教師新村,位於D座六樓,進門後,就看到客廳裏掛著戰英老師的上半身黑白遺照。
高翔端詳了一會,相片中的人長得清瘦,戴著眼鏡,目光平和,略有笑意。
高翔覺得這張照片選用得不錯,一看就是一個慈祥的師長,不過,雖然有著笑意,仍可以看出眉目間,有淡淡的憂傷。
兩個老年女子在沙發上話,戰波將高翔做了介紹,其中一個女子正是戰英老師的妻子黃江玲老師,也是市一中的教師,另一個女子是來家看望黃老師的同事張老師。
張老師起身告辭,:“我先走了,戰副校長是我們全校公認最低調,人緣最好的,口碑最好的校領導,他寧願委屈自己也不會委屈別人,是不是有人害他走了絕路?你們要查出來,還戰校長一個公道啊。”
送走張老師,黃江玲老師又將案發前後的事實講述了一遍,略有不同的是,談話中可以看出她對戰醫生的厭惡排斥,這些,卷宗筆錄裏沒有記載。
高翔:啟用初級測謊術!
她:“那個叫戰雲的女醫生,今年以來,跟老戰走得很近,整日一起談論蘭花變異還有基因什麽的,聯係頻繁,經常打電話給老戰。
那一起上山采蘭花,我就跟老戰整日沾花惹草,心早晚要死在外麵,哪裏想到,被我中了。
下午六點鍾左右的時候,他還沒回來,我就隱約有點不祥的預感,打電話給老戰,他現在有事,等會再聯係,就掛羚話。快七點的時候我再打,就沒有應答了。”
等黃老師抹了眼淚,高翔問:“戰老師跟戰醫生是怎麽認識的?他們交往有沒有什麽異常的情況?”
“我問過他,他從就認識了,老戰家從前跟戰醫生家離不遠,都在梅川鎮解放路。
老戰又是生物老師,有時也去戰醫生的花園參觀,但就是今年,他們來往才比較密切,以我看,都是那個戰醫生來找他。
上個月二十幾號我忘了,戰醫生來我們家看蘭花,他們在陽台上話,我借著端茶給他們,留心去聽了,戰醫生好像知道那個葉巍經常來找我們老戰借錢的事。
他們在談論葉巍來逼要借錢的事,我聽到她:做了什麽,一切都要還的,沒有什麽是不用付出代價的。
原話可能不是這樣,但,是這個意思。那晚上,老戰就了不想活了,接著又如果被人殺了,叫波波不要去追究。
哪裏想到,真的出了事,我就跟我兒子波波了,你老爸的死,跟這兩個人脫不開關係的,一定要查他們。”
“葉巍?是不是你給我的卷宗裏其中一個死者?是不是外號叫泥鰍的葉巍?一個混子?”高翔轉頭問戰波。
“是,就是泥鰍葉巍,現在可是個大混混了,他跟我爸是同學,以前跟韋副局長還有我爸他們幾個關係很好的,他兒子葉攀跟我和韋江也很要好,他原來開一家槳馬”的娛樂城,半年前吸了毒,搞得傾家蕩產,到處借錢,才跟我爸他們越來越疏遠了。”戰波回答道。
“你們家應該不欠他們的錢吧?他憑什麽老是向你們借錢?斷絕關係,不借就是了吧,為什麽要那麽怕他?”
“老戰從跟他同學,從就怕他,讀書的時候,葉巍的考試卷都是老戰幫他做的。他又是黑道上混的,誰不怕他?”黃江玲答道。
“那是時候,現在戰老師也是一中的校領導,根本不用怕他,一個吸毒鬼,戰校長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他去蹲班房,何況怕到這個程度,不正常,有問題!”
係統提示:沒有謊!
黃老師就拿眼看著戰波,戰波點點頭,黃老師就了:“我跟你,老戰那晚上出那麽喪氣的話,我就一直追問,他才二十多年前與葉巍惹上一起官司。再問,就怎麽也不肯了。”
“這個情況刑警隊都不了解吧?這個泥鰍葉巍雖然不在現場,也應該重點審查呀。有沒有去查?”高翔轉向戰波。
“我媽沒敢,我爸已經死了,擔心他的名譽被損害。其實沒關係,我爸那麽老實,能惹上什麽官司呢?再,就算是殺人,追究時效也過了。
我感覺這個葉巍是在勒索我爸,我去查他了,差點犯錯誤被處分,因為我沒有經過隊裏同意,擅自行動。
第二,就是五月三號中午,我獨自從吸毒窩裏把他抓起來了,可是查不出什麽,他他絕對不可能去殺一個經常借錢給自己的人,也沒跟我爸一起惹過什麽官司,至於經常來借錢,是因為他認為前些年有他在,我爸在學校才沒被人欺負。
來也真奇怪,當晚,葉巍就死了。五月四號早上才被發現,法醫鑒定,吸毒過量。禍不單行,當早上,就已經發現他兒子葉攀酒後開摩托車掉進梅川河,過了兩,屍體才在下遊被撈上來。”
“這就是那兩起非正常死亡案嗎?”
“是的,世上有這麽巧的事嗎?父子兩幾乎同時死了,我覺得有問題。”戰波道:“不過,我覺得葉巍的有道理,我老爸始終被他欺負,對他沒有絲毫威脅,他沒有理由害我老爸,我覺得還是戰醫生可疑。”
“我認為這條線索必須繼續查,因為也關係到你很可疑的戰醫生,戰醫生與你爸談過葉巍向你爸逼要借款的事,在我看來,葉巍勒索你爸的可能很大。對了,戰醫生具體有哪些疑點?看?”
“我們現在去現場吧,邊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