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新)‘狼與狽’
夏夜。
雲州市公安局四樓會議室燈火通明。
高勳局長主持召開“5·31”案件分析會,全體參戰幹警到場。
“除胡雄偉、廖雄在勝真外,全到齊了。”副局長唐定雄對身旁的高勳。
“好,開始吧!”高勳起身去接省公安廳一個電話,對唐定雄,“你先主持。”
高勳離開後,唐定雄副局長:“根據我們掌握的大量線索,初步認定韋耀文在這起案件中有重大嫌疑。今大家就圍繞他在案發前後的表現,論證一下。”
刑警做了如下發言——
“吳念梅遇害的那,是韋耀文主動提出約妻子到嶽父家吃晚飯的,飯前由楊行瀾幫韋耀文往吳家搬東西,是藥業集團端午節為全公司職工搞的福利。孟走後,韋耀文直接留下來。
他為這次拜訪嶽父,事後看為和吳老爺子在一起吃飯喝酒,做了較充分的準備,買了多樣副食。我覺得韋耀文這次行為反常,平素很少到吳家,一方麵工作忙,另一方麵他過去和吳念梅成婚遭到吳老爺子的堅決反對,感情不融洽……”
“我插一句話,本來有隔閡,多年不來往,感情突然升溫,傳染病似的高燒不退,驅車幾百裏,帶妻子去鄉下探訪吳父,連呆數日,花錢購置了套房子,接吳父來住,還張羅給他老伴。我補充到這。”
“是的,買房子到底出於什麽目的?我想與吳念梅的死有著某種聯係,假若將害死她成陰謀的話,買房子給吳老爺子住,應屬陰謀的組成部分。從來不去吳家突然到吳家,而且平日很少喝酒的韋耀文,同吳老爺子推杯換盞,喝了3個多時的酒,直到獲得吳念梅遇害的消息。我覺得他在極力為自己開脫。”
“出殯的當晚上,韋耀文親駕自己的車到藥業集團居宅區接走蘭淑瓊,然後到錦城3號別墅幽會。妻子剛剛火化……我們在火化現場目睹韋耀文,他悲痛欲絕的樣子,令人為之動容,演戲給人們看。假若他對妻子尚存一點感情,上午送別妻子,晚上便去與情人幽會,一之內,悲傷怎會煙雲一般地散盡呢?”
“我昨問韋耀文他妻子的死因,他一口咬定是劫色害命,她的一個裙扣被扯掉了……他如是,明顯是為了轉移我們的偵查視線。他為什麽不認為是搶劫?是仇殺?是死於意外?”
……
“韋耀文陰謀策劃殺害了妻子,掩飾其罪行,是他事先想到想好的。當然可以肯定,他不是殺手,但他要向殺手提供詳細的有關吳念梅的情況,如體貌特征、活動規律等信息。再者,他要有充分證據,殺手行凶時自己不在現場。”高峰分析道。
“高支隊,”胡新明問:“你根據什麽,韋耀文不是直接殺害吳念梅的凶手?你是他幕後策劃指揮,殺手到現場行凶?”
“是的,基本可確定為買凶殺人案,此案還有一個中間環節。”高峰走向黑板,寫了韋耀文和殺手5個字,用一條線聯結,並在線上劃一個大問號。
他:“韋耀文和殺手中間可能有另外一個人,因為韋耀文不可能親自去雇殺手或找殺手,必須有個牽線的人為他辦這件事。從我們過去偵破的雇凶殺人案看,策劃人、牽線人、凶手三者需要一定長度的時間密切接觸,特別是迫近行凶日,他們的接觸將更頻繁。
我們調查中發現,楊行瀾近期與韋耀文密切接觸,當然這裏頭有工作的關係。值得注意的是,去鄉下接吳老爺子,吳念梅遇害的當楊行瀾還出現在吳家,還有昨晚上,他和韋耀文在山上。
哦,山上是藥業集團的人對藥業大廈樓頂上的叫法。他們在山上呆了兩個多時。研究工作可上班時間進行,地點可在辦公室,幹嗎跑到樓頂呆到夜晚?一種可能,不受打擾。”
“我們查清了楊行瀾這個人,他與韋耀文關係特殊。行政辦公室在藥業集團是重要部門,每年僅招待費逾百萬元……這個‘肥缺’楊行瀾一幹多年,與韋耀文的偏護很有關係。”胡新明,“在藥業集團還有一個人與韋耀文關係特殊,因貪汙、挪用公款本該受到處分,由於韋耀文袒護,非但沒受到任何處分,還得到重用,此事在藥業集團內部反響挺大。此人叫樊煥春。”
“樊煥春近期同楊行瀾……”高峰問:“有無來往?”
“往來相當密牽”胡新明,“有人他倆是‘狼與狽’,關係鐵的不得了。”
“綜合情況分析,楊行瀾是牽線人嫌疑較大,那個樊煥春能否是殺手?”唐定雄副局長,“也不排除牽線人是兩個,楊行瀾和樊煥春。到目前,凶手未露端倪,現場出現神秘的騎摩托車的人雖然很可疑,經我們調查,死者的社會關係中沒有騎摩托車的人,還有凶手的作案動機始終沒一點線索,故此,我們排查的範圍還需擴大。”
將幾條線索串起來,“5·31”血案發展脈絡基本推斷清楚。
高勳作出部署:沒有確鑿證據認定韋耀文就是本案的元凶,考慮到他是國企老總的特殊社會地位,暫不動他,下步偵破工作從查牽線人入手,並盡快找出凶手……
高翔在散會後找高勳局長,:“雄偉他們已在勝真郊區找到了那家完美整容院。”
“拿到證據沒?”高勳問。
“進展很不順利,院方不配合,蔣院長——珊珊的整容醫生不肯出證。”高翔。
“你的打算呢?”
“雄偉他們繼續做蔣院長的工作,力爭拿到有力證據。如果不成,我想讓他們再去南湖攸縣,把劉紅英的父親請到雲州來,當麵指證。我們倒要看看假劉紅英怎樣認父親……”
“辦法倒可行,假女兒在父親麵前肯定露餡兒。”高勳思量一下,,“但這不是最佳方案,幾千裏帶人回來?有種種不變。鄒可讓雄偉他們在勝真多滯留幾,爭取拿到直接證據。欸!高翔,對珊珊的監控要到位,別讓她再次逃脫。”
“這次就不僅僅是煮熟的鴨子,慢飛走,恐怕連鍋沿兒都爬不到嘍。”高翔,他已安排棲賢社區警務室秦警長盯牢她,“今我又增派一名刑警過去,萬無一失。”
“韓夢的情況怎樣?”
“基本達到了我們預期的目的。”高翔。
昨,高翔下班回家,韓夢等他。
“姐夫,向你匯報一個情況。”
廚房裏飄出菜香味,韓露下廚總有點虛張聲勢,丁當叫勺。
“咱們邊吃邊談。敏敏!”他喊出女兒,“去樓下的超市買瓶紅酒。”
“買紅酒做什麽?”韓夢明知故問。
“獎賞一下你呀!”
姐姐韓露問姐夫,“敏敏呢?”
“執行一項任務去了。”
他幽默地,“灌耗子最好的方法,是紅酒。”
“哦,夢,你姐夫始終寵著你。”韓露走到妹身旁,輕輕擺弄一下她的裙角,“夢,我的朋友給我打電話,你和一個女孩,開著車子滿街瘋。”
韓露和藹親切,端莊安詳,眼睛裏慈愛的光點閃爍跳躍。
她就是在這雙目光的注視中長大。因此姐姐的每句話她都認真對待。:“姐夫給我派遣的工作。”
“噢,這任務不錯,”韓露瞥眼丈夫,還是覺著蹊蹺,想要問問,女兒敏敏這時買紅酒回來,她便打消那念頭,宣布開飯。“我做了肉炒山蕨菜,綠色食品無汙染。”
“老姨,你眼睛黑亮黑亮的,你戀愛了嗎?”餐桌上敏敏很認真地問。
“喔唷,在哪學的呀,敏敏?”韓夢驚訝,十一二歲的孩兒怎會出如此詩意的話。
“電視裏,”敏敏眨眨大眼睛,學著某個饒腔調,“瑪麗,你眼睛那麽黑亮,你一定有了心上人,你戀愛了。”
敏敏逗得全家人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