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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下手的前兆

  她沒在床上躺得太久,兩個時後便把這種心境帶到帝豪酒店的堂包廂。


  靠門的地方保留兩盞燈,桌上點著蠟燭。


  “她臉色很不好。”高翔想。


  見她眼裏充滿憂傷,內心的悲苦、鬱悶使麵容憔悴,“你最近身體……”


  “哦,身體可以。”她努力把話得輕鬆些,臉上浮起蒼白的笑容,“高翔,我現在心情壞極了,就想見你。”


  “我這不是來了麽?”他接過她遞過來的一杯紅酒,問:“能嗎,老同學?”


  “他雇用私人偵探調查我。”她。


  高翔督嘴邊的杯子放下凝神思索。


  韋耀文雇用私人偵探調查她什麽?

  “也是肖經。”


  “是他?你怎麽知道的?”他問。


  “肖經親口告訴我的。”


  “喔。”他覺得肖經的作法挺奇怪,挺神秘。與理講不通的,怎能事先告訴被調查者呢?令人不解。“他講沒,調查你什麽?”


  “他和蘭淑瓊床上行樂那些證據如何處理,查我還準備怎麽做。”


  她,“我已決定壓埋這件事,在肖經結束調查的當晚上,我把照片全交給了韋耀文,他當著我麵燒毀了那些東西,詛咒發誓願痛改前非。對我,對我的家饒確好起來。給我父親買了一套住宅樓,親自接他過來住。”


  他認真聽著,戚然不語。


  “我以為他回心轉意,做這些是對我的補償。


  高翔,我有時很傻很幼稚……”她喝了一大口紅酒,潮紅漸漸彌漫臉龐,“我真地想,他態度轉彎一百八十度,不,三百六十度,不是因為拿到他醜行的證據,而是因我懷原…那一刻,他知道的那一刻,很是高興……”


  “到頭來是一場夢,荒唐夢。我一直生活在夢境汁…哦,這包房有點熱。”她著脫掉裙衫,心中的一切煩惱也一起脫掉似的。


  傾刻間她換個人似的。


  “高翔,不這些瑣碎的事情,我們見次麵不容易,幹嘛不高興,咱們喝酒,談點愉快的事情。”


  他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心裏像有塊石頭壓著,很沉。


  他真心想為她做點什麽,哪怕是一星半點兒也好。


  “我帶來張歌碟,有首歌很好聽。”她走出去,將歌碟交給服務姐。


  她用缺憾的口氣,“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時光。咳,不會再有嘍。我有一個秘密會讓人告訴你。”


  她把手伸向他,他握住。


  他們十幾分鍾沒話,望著,望著。


  思緒飛回到少男少女時代,回到堵城,彼此感到都很幸福……


  “我要見政府!”市公安局看守所裏,鄭寫意敲打監房的門喊。


  他管警察叫政府,明他態度有了轉變,他對看守,“我要交待。”


  “都幾點了,”看守揚腕看了看表,時針指向十二點,“明再交待吧!”


  “我今晚交待,今晚……”鄭寫意哀求道,“我要見高支隊長,我要交待重要事情。”


  “你等著。”看守打電話聯係到高峰,他他馬上就過看守所來。


  “吧,鄭寫意。”高峰。


  “那您給我立功的機會,我想好了,我要立功。”


  鄭寫意拘審20多,今晚是第一次主動交待問題,“我私自配過減肥藥出售,賺了一些黑心錢。”


  “多少?”


  “10多萬吧。”鄭寫意交待,“……減肥、瘦身成為時尚,雲州開了許多家美容院,醫院也開吸脂門診。我瞧準這是掙錢的好門路,私自配藥……每付藥30元,20付為一個療程,偷偷賣給要求減肥的人。”


  “有多少人買過你的藥?”


  “300,也許400多人呢,我也記不清夢了。”鄭寫意,“去年6月份後我再也不賣減肥藥了。”


  “為什麽?”


  “我配藥時用了激素……它對人身體很有害的,個別人會因此血板減少,嚴重的可能患障礙性貧血……”鄭寫意,“所以我停止配藥出售。”


  “還有什麽要交待的?”高峰問。


  “沒有了。”鄭寫意答。


  “我問你,姚慧吃過你的減肥藥嗎?”高峰目光嚴峻,“到底吃過沒有?”


  “吃、吃過。”鄭寫意吞吞吐吐。


  “多少付?”


  “記不得了。”


  “好好想一想。”


  “兩三個療程,總之時間很長。”鄭寫意想了想。“每周有個女士為她取藥。”


  “那女士是誰?”


  高峰緊緊追問。


  “不認識,她長得很漂亮。”鄭寫意,“每次來交完錢取藥就走。”


  “你怎麽知道她取藥給姚慧?”


  “從我這拿藥,我都記錄用藥者的名字。”鄭寫意往下開始撒謊。他隱瞞了事實真相。“她給姚慧拿藥……”


  高峰從他閃爍其辭、眼睛滴溜溜地轉,斷定他在撒謊,問下去,隻能聽撒謊者編造謊言。


  他話峰一轉,問:“姚慧死時是不是很瘦?”


  “瘦,是瘦。”鄭寫意心猛地抽緊,頭垂下去回避高峰銳利的目光。


  “她的瘦是不是與吃你的減肥藥有關?”


  “不,不不,沒關。”鄭寫意猛然抬起頭,否認,“事實上大多數服藥者體重短時期下降,但很快就會反彈……根本不可能瘦成那樣。”


  “那姚慧到底怎麽死的?”


  “我交待幾次,她病死,心髒病……”鄭寫意重複一遍以前的供述。


  “鄭寫意,沒有新的交待,今就到這吧。”高峰對警察,“帶下去。”


  高峰帶著午夜看守所的疑問回到警隊,想一個人坐下來思考一下,路過高翔的辦公室。


  見亮著燈,他敲敲門便進來,濃重的煙草味嗆得他嗓子發癢,忍不住咳嗽兩聲:“你沒回家?”


  “找你。”高翔撚滅煙,起身把窗子打開個縫,“值班室你去了看守所。”


  “太嗆了,你平常也不抽煙。”高峰待咳嗽平靜,“鄭寫意主動要見我。”


  “哦,有新的交待嗎?”


  “他交待曾私自配製減肥藥……”高峰介紹了情況,“姚慧死前吃過他配製的減肥藥,兩三個療程。但他否認姚慧死前身體消瘦與服減肥藥有關。我認為他還是交待出一條重要線索,他常給姚慧取藥的是一位漂亮女士。”


  “漂亮女士?”他疑惑,心中介介的。


  “是的,我們過去的調查沒發現她。姚慧為什麽不自己親自取藥?這位漂亮的女士同姚慧的死有無關係呢?”高峰停頓下來,望著發呆的高翔,“怎麽啦,高翔?”


  “我聽你講呢。”高翔鬱悒。


  “回隊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個漂亮的女人同韋耀文是什麽關係呢?她是姚慧朋友,還是他們夫妻共同的朋友?假如她是韋耀文的秘友,問題就複雜了,她可能是參與者、幫凶。高翔,我分析這個神秘、漂亮的女人,就是現在韋耀文身邊的兩個女人其中的一個。”


  “吳念梅?蘭淑瓊?”


  “我認為是前一個。從時間上分析,姚慧死前,蘭淑瓊正在省廣播學院讀書,她人沒吳念梅漂亮,而吳念梅……”高峰這次停頓,是他忽然想起高翔同吳念梅的關係,“高翔,你覺得我的分析?”


  “很對,我早就想到是她了。隻是沒搞到直接證據。”高翔平靜地,“我和雄偉查過,姚慧同吳念梅關係很密切,王的鄰裏、親戚證明了這一點。


  但是,我發現她倆突然成為密友,過去她們彼此不認識。從時間上看,她們交往頻繁正是姚慧死亡的半年前。


  是巧合嗎?令人生疑的是,姚死後,吳念梅馬上嫁給了韋耀文。


  我們還查到,吳念梅的丈夫戚正華調入藥業集團也是這個時期……


  後來戚正華辭職去沿海,社會風傳是吳念梅給姚慧取藥,我們推測再大膽一點兒,她取藥後從鄭寫意處到韋家,是否做了手腳?”


  “往裏加什麽藥?高翔,這樣想是不是太殘酷了些。”


  “難道我願意這麽想?”高翔很是動情地,“我們的初戀多麽純潔,她愛我,我愛她。但時光得倒流,世上隻剩下兩個人:我和她,可惜啊,時光是不能倒流的。”


  “你一直認為姚慧的死……”


  “是的,但不僅是我自己懷疑,姚慧的父親姚良早懷疑到了。”高翔,“從昨起,我的判斷得到了證實。”


  “昨?”


  “昨下午吳念梅約我到帝豪酒店,開始我覺得她臉上表情莫名其妙,行為有些怪誕……再後來,我發現她心裏十分恐懼,盡管她沒出來,我猜出八九。


  一方麵是她為自己過去做過的事情餘悸,另一方麵她為麵臨的危險害怕。”


  高翔分析:她惶惑的是過去的所作所為,一定與姚慧死亡有關;麵臨危險顯然害怕韋耀文對她下毒手。


  “你怎麽猜想她擔心韋耀文對她下毒手而害怕呢?”


  “她目睹韋耀文害死一個與她現在所處情形大致的人,她怕自己成為第二個姚慧。因此,當她聽韋耀文雇用私人偵探調查她,是對她下手的前兆,她能不喪魂落魄?”


  高峰聽他分析,有些興致勃勃,一葉障目的東西正被掀開,泰山——案情清晰可見。


  “我覺得她昨約我是本想出這些的,不知為什麽她又突然改變了主意。我一直揣摩,你進來之前,我正絞盡腦汁呢!”


  “唉,我嘛你為什麽突然吸煙。”高峰恍然大悟。


  “高頭兒,旁觀者清,你分析她為什麽想對我,忽然又改變主意呢?”高翔想聽聽他的推斷。


  “我捉摸是你們倆深層的情感關係吧。欲言又止,表明她十分愛你,你也愛她。”


  “曾經。”他糾正他的法。


  “你她提到舊事,目的讓你想起難忘的季節,重溫舊夢……”


  “偏題了吧,高頭兒。”


  “不,她忽然想到她在你心中的美好形象,她不想破壞那個形象。”高峰,“我的分析夠不夠經典?”


  “經典談不上,”他暗暗佩服高峰,分析得相當精辟,“如你所,她真的幹了壞事。”


  “但願我們是臆測,但願……”


  “恐怕沒那麽多但願了。”他愁眉苦臉,“近期我想找她談一談。”


  山上——電視大樓樓頂夜晚涼颼颼的,韋耀文豎起休閑裝的領子,頭朝裏縮了縮,那雙發賊發亮的眼睛,酷似一隻爬出洞口的黃鼠。


  他靠在山上的藤條躺椅上,為一件事情再三斟酌。實在是件很難下決心的事情。


  “韋總,老這麽徘徊咋成。”楊行瀾,“再掉以輕心,公安找上門來,可就晚了三春啦。”


  “你不要輕舉妄動,容我考慮考慮。”他臨上山前丟給楊行瀾一句話。


  “韋總……”


  “好啦,聽我電話。”韋耀文上山了,一呆就是幾個時。


  傍晚時分,幾隻鳥從他頭頂飛過,一攤鳥稀稀地落在他的額頭上。


  他用紙巾擦去,感到有些喪氣,接下去他在憤然中想著發生的事。今上午肖經親自把兩張照片交到他的手裏。


  一看,他的臉立刻變了色。


  照片上吳念梅的手被高翔握著;另一張照片吳念梅斜身吻高翔的臉頰。


  “韋總,調查還繼續嗎?”肖經問。


  “繼續,最好能拍到他們在一起的……”韋耀文,“我給你加酬金,隻要能搞到。”


  “我盡力吧!”肖經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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