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小梅裁剪店
進入3號別墅,最佳方式是收買名保安,讓他潛入進去,安裝好隱蔽攝像頭……
他們月薪隻有1000元,如果出重金,這些大都來自鄉下的孩子,極容易拉攏。當然最最理想的人選是從錦城保安中物色。
他一邊觀察錦城內的情況,一邊琢磨怎樣找到合適的保安,公開去保安公司打聽這裏的保安人員,會引起懷疑,極易暴露意圖,那怎麽辦呢?
這時,一個高個兒保安走進門衛室,肖經感到這個背影很熟悉。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
他疾速搜索記憶,一個人從與他當刑警時接觸的形形色色的人物中跳將出來,自詡為“黑色藝術家”的崔豔鋼。
他是流竄本市的神偷,攜款欲逃出雲州時,被肖經捕獲。
他如何混進保安隊伍的呢?
找他,就找他!肖經下了帕薩特,徑直朝錦城大門走去,被一保安攔住:“先生你找誰?”
“找一位朋友,他叫崔豔鋼。”肖經著朝門衛室張望了一下。
“豔剛,有人找你!”保安向門衛室喊。
崔豔鋼走出來,嚷著:“誰找我?”
“我。”肖經摘下墨鏡。
“噢,肖組!”崔豔鋼認出當年負責他案子的肖經組長,因此延用了幾年前的稱呼。
“我已不是什麽肖組,現在和你一樣老百姓一個。”肖經問,“有工夫嗎?我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崔豔鋼一臉驚訝,並現出幾分慌張,:“我改邪歸正了,洗手不幹……”
“老弟,你誤會了。我們是老相識了,敘敘舊。”肖經套近乎,以打消他的疑慮,“走,我請你吃鹽水鴨!”
吃鹽水鴨,肖經可不是隨便。
他想讓對方想起一件久遠的舊事,最終達到某種情感融匯的目的。這是件看似很普通的事,但在那特定環境裏,能使人終生難忘。
在往一勞改農場押送崔豔鋼的途中路經紅旗鎮吃午飯,坐在餐桌前,肖經問他:“想吃什麽?”
“政府給啥就吃啥唄。”崔豔鋼知道自己的身份——囚徒,哪裏有資格要求想吃什麽。
“讓你點你就點,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肖經,“到了裏邊兒……”
“來隻鹽水鴨吧!”崔豔鋼點了那家酒館裏最貴的菜。
他胃口很好,一人吃下二斤多重的鴨子。
此刻,崔豔鋼的嘴裏滿是鴨肉的香味,那個他鐵窗中發誓要報答的刑警一臉的善意,他繃緊的神經頓然鬆馳下來,:“我告訴隊長一聲。”
帕薩特停在家常餐館門前,肖經選了一個封閉包間。
這裏沒什麽鹽水鴨,甚至連鴨子這道菜也沒櫻上桌的是一燉兩炒一拌的四個菜,一瓶當地產的老白酒。
酒杯推換間,肖經已聽到
“收獲”翅膀的抖動聲音,他以大麥茶代酒,崔豔鋼自己放量豪飲著。他:“肖哥,有什麽事要老弟去做,你隻言語一聲。”
“確實有件事情……”肖經在探聽完對方的虛實後,認為十分把握的情況下,才出讓他幹什麽。
“沒問題,撬門別鎖我內協…”崔豔鋼拍著胸脯。
“事成之後,酬金五千元。”
“見外了不是。”崔豔鋼假惺惺地客氣道,“為肖哥做點事,咋好收酬金呢。”
“酬金你必須收下。”肖經看出對方假推辭,也沒再深入這個話題,倒是安裝隱蔽攝像頭需要一些技術,必須教給他,問:“明有空嗎?”
“明我白班,後吧!”
“後你到南湖公園,我接你。”
一記耳光將夫妻已經出現裂縫的生活,撕開更大的口子。
麵對可能破碎的家庭,吳念梅沒如何的悲痛和絕望,她開始沉湎在往事的回憶之中,一點一滴地履曆似的回想,但也絕非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
從沿海歸來的吳念梅開家梅裁剪店,早已引起一雙眼睛的凝視,它聚焦吳念梅肩搭皮尺在工作台前忙碌的倩影。
他就是回春藥業集團行政辦公室主任楊行瀾,曾經在雲黃開賭場的出名人物,與韋耀文合作,搖身一變成重要員工,這位命中注定要改變吳念梅命閱人,突然出現。
那次見麵是在一個下午。
“這是我的名片。”楊行瀾遞上名片,用他老一套套近乎,“哦,梅裁剪店,全市很有名氣。”
“對不起我們不需要什麽新藥。”吳念梅看清名片上印著:雲州回春藥業集團行政辦公室主任楊行瀾。
她以為他來推銷藥品。
“其實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賣什麽新藥。”楊行瀾明來意,“藥業集團公司要做一批服裝,218人,我們初步選了兩家裁剪店——金剪刀、俏佳人,有人推薦你們梅,我過來看看。”
這是找上門來的大買賣,一次裁做218套服裝,又是很有經濟實力的回春藥業集團,千載難逢。
她怎能放過這個商機?
“楊主任,我們邊喝茶邊談,去夜朦朧吧。”她朝街對過指了指。
順著吳念梅手指的方向,楊行瀾目光落在紅燈籠婚慶公司旁的夜朦朧茶吧,他欣然同意。
談話很投機,雙方在服裝款式、用料、價格上沒什麽異議。最後楊行瀾:“竟爭嘛,那兩家也不會放棄的,因此你心裏有個準備。”
吳念梅聽出弦外之音,如今具體辦事人——中介、聯絡者都要有好處的。
她:“事成之後,楊主任不能白辛苦的,每套服裝給你提成40元。”
“哎哎,”他擺擺手,“你沒聽懂我的意思,這批活兒我了不算,隻負責聯係,白了受領導派遣,跑跑腿,當然,我的話可作為領導的參考。”他故意停頓一下,觀察她的表情,或是給她個插話表態的機會。
“我和你們公司領導不熟,還請楊主任幫忙打通。費用我來出。”她。
“我們韋總,韋耀文總經理很廉潔的,”楊行瀾吹噓起韋耀文來,並非向她宣傳他形象如何高大,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真實目的,此時她絲毫未察覺。
“如此來,我成功的希望很。”
“那倒不是。”楊行瀾覺得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繼續按自己的計劃同她談下去,“你喜歡聊嗎?”
“聊?”
“韋總最大的愛好是喝茶聊。我提議你同他聊一聊,俗話得好,人怕見麵,什麽事麵對麵,不成也成了。”
“隻是……他肯不肯賞光。”她。
吳念梅不知不覺走近了誘餌,那隻藏匿在鮮活誘餌裏的鋒利鉤子,已經做好等她去咬的準備。
楊行瀾滿心歡喜,他盡量控製自己不讓喜悅爬到臉上來。他:“沒問題,韋總平易近人,請他的事包在我身上。”
“選個好地方,金玫瑰大酒店一樓茶吧很檔次。”她以征詢的口吻。他沒表態,她以為他不滿意這個地方,又:“騰龍大廈怎樣?”
“我覺得這裏就滿好的。”
“不行,不行,請韋總喝茶,怎可以在這樣無名店。”她反對,“楊主任你去過的地方多,茶吧你幫我選選。”
“聽我的,就在這裏,夜朦朧,鳥朦朧,很有情趣的。”楊行瀾堅持,並道出足以服她的理由,“韋總特喜歡茶吧,尤其是舊時代懸壺做招幌那種茶館,聽書人來段‘三國’……”
“韋總多大年紀,喜歡這些古董?”
“46歲,他正研究濟北民俗……”楊行瀾的兩片嘴唇金屬一般,哢哢地著,韋總在吳念梅心坎裏活靈活現起來,見一見他,聊一聊,倒是件不錯的事。
“夜朦朧周末有演出。”她,“你看韋總……”
“時間確定了我通知你。”楊行瀾,他準備離開,“公司有點事,我得走了,謝謝你的熱情款待。”
“謝謝主任才對呀!”吳念梅送他出來。
等待,一個周末過去,又一個周末過去,吳念梅依稀感到此事沒戲了。
給楊行瀾打了兩次電話,他韋總特忙,應酬時間排得滿滿的,隻好等下個周末。
“他答應沒?”她最最擔心的是韋耀文能否同意來夜朦朧,來與不來,也決定是否做這批服裝。
“韋總答應了,表示一定赴約。”楊行瀾電話裏,他要給她一顆定心丸吃。
事實上,一直拖著不見她,也是他的主意。見到梅裁剪店女老板吳念梅後,楊行瀾驚羨她美貌的同時,覺得更深一步密切韋總的機會來了。
近日,韋耀文不止一次向他流露,他實在厭倦他們的婚姻,妻子姚慧才四十五六就絕了經。
他:“核桃臉規定我們一個月一次。”他向心腹楊行瀾暗示,讓他幫找一個秘密情人。
楊行瀾很理解韋總,社會地位架差他上不著,下不落地,他無法拋棄原配,背負陳世美的臭名,那還咋在雲州混?
韋耀文聽楊行瀾介紹後,令他怦然心動,他有些急不可待。
楊行瀾卻讓她等待,等待中那盼望會更強烈,就是要造成這種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效果。
他對她,“你別著急,韋總很講究的,答應的事決不會變。”
第三個周末來臨,吳念梅接到楊行瀾的通知,韋總周六下午3點到夜朦朧茶吧。
她聽後高忻差點跳將起來。鬼使神差地在那個中午到一家洗浴中心洗個澡。
夜朦朧的一間室裏,楊行瀾坐了一會兒,便借口有事提前離開了,隻剩下韋耀文和吳念梅兩個人。他們的話題已偏離服裝製作很遠。
他見到她那一刻起,便心旌搖曳。心想:她提出任何事情都答應,隻要她高興。
服裝的事他拍了板,由吳念梅來做。
他心急火燎地翻過服裝這一頁,顯然是排除一切蕪雜,把世界縮成兩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