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老鼠出洞
“噗!”胡雄偉一口湯朝無饒地方噴射出去,是笑搞的惡作劇,他想起一句人們常的話:八杆子也打不著,曲裏拐彎、繞繞扯扯地論親戚,竟讓這家夥得十分靈便。
高翔狠狠地瞪了胡雄偉一眼。
“真的不遠。”邱老板指的是邱家與徐家的親戚關係。
“不遠。”高翔明白要想邱老板不關上話匣子,得取悅他。
此刻需要點廢話,“親戚這東西其實沒什麽遠近,再近的親戚總不走動,還不是生啦遠啦,常言得好,遠親不如近鄰。”
“此話對頭喲。”邱老板,“我們兩家老輩人真的不往來。我倒挺喜歡才雄的,上大學時,我給他買的去省城的車票。唉,迷糊這輩子酒精給泡的壓根沒清醒過,盡做些糊裏巴塗的事。”
邱老板的話匣子裏裝了許多有關徐家的事,這就等於幫助了刑警,調查便從動筷吃家雞燉榛蘑開始。
“才雄6歲那年,不,7歲那年,他媽下夜班騎自行車掉進被竊走井蓋子的髒水井裏,次日有人發現露出一隻軲轆的自行車,這才發現大頭栽下的才雄他媽……好慘喲,臉讓汙物漚變了形……迷糊從此更迷糊了,才雄上高中時,迷糊做出了一件令全鎮人驚訝的事情,給才雄領家個比他大五六歲的媳婦。
據那位河南姑娘不知什麽原因流瀾龍坪鎮,露宿街頭讓迷糊領回家……後來才雄考上大學,那女子突然在鎮上消失了。有人她扛著一袋子白麵走的,更有甚者看見她腆著大肚子上的大客(長途公共汽車),再後來的傳我就不願聽了:有人得有鼻子有眼的,他們爺倆兒睡那個女子。埋汰人呢!”
邱老板講述時,有一雙內容很多的眼睛盯著他,兩道目光水似地潑在他的臉上。
胡雄偉立刻想到外來打工妹與店老板的曖昧故事。
廚師一張坑坑窪窪的臉上掛著某種無奈,他瞟了一眼老板與服務員。
“聽了嗎,徐才雄墜樓自殺了?”高翔覺得該談這個話題了。
“墜樓?人……”
“從六樓跳下,同他一起還有一位叫舒月的姑娘。”
“都死啦?”邱老板沉默片刻,忽然冒出句令兩位刑警吃驚的話:“肯定是那個戴墨鏡的人殺了他們。”
“戴墨鏡的人是誰?”高翔緊盯一句。
“來……”邱老板的目光朝廚師掃了一下,立即咽下到了嘴邊的話。
顯然廚師成為他談話的障礙,他開始在刑警期待得知詳情的目光中,支使走廚師:“楊師傅你去農貿市場買幾條鯰魚,要野生的。”
高翔見到一雙極不情願邁出菜館的腳,順著腳朝上看,便有一雙粘乎乎的目光,拔絲一般從女服務員紅雲飄遊的臉龐抻開,女服務員兩眉間水波似的蕩漾了一下。
“那我和她,”邱老板將下頦朝服務員努了努,“我們去購作料……”女服務員靦腆、激動的神色暴露出這是一次美麗的幽會,邱老板接著道,“我在樂樂酒家見到他……”
邱老板攜女服務員,嚴格意義上是帶上情冉雲州,在中午時分開的包房。
樂樂酒家是三星級,他們在包房裏把沉澱許久的東西,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
都累了都餓聊時候,已近傍晚,他們便到樓下的餐廳去吃東西。
邱老板瞥見了隔壁背對他坐著的徐才雄,他正與一個身材魁梧,臉上棱角分明,戴副墨鏡和瓦灰色禮帽的男人談什麽,他們頭挨得很近,咬耳朵話的聲音如蚊鳴。
“走吧!”邱老板拉下他的情人,“回房間去。”
“不嘛,人家沒玩夠呢!”
情人回頭看了眼悠蕩在秋千上的男男女女,腳步又遲緩下來,邱老板便:“瞧見我們鄰座的那個人沒,他不像好人。”
出於好奇吧,情人多看了幾眼他不是好饒那個人,以至他們再次回到床上時,仍然把戴墨鏡、禮帽的饒話題進行了很久。
“他不是偵探就是便衣。”女服務員插進話來。
邱老板講述他們倆在樂樂酒家的事,她聽來很坦然,不時還用眼神糾正邱老板的“我們在興頭上”、“又來一把”什麽的,仿佛,挺好的事情楞給得粗俗沒文化。
這樣等於明確,他們之間關係已不是什麽秘密。
“你見到那人是什麽時候?”高翔想知道準確時間,他問邱老板。
“去年夏。”這回情人代他回答了。
去年夏邱老板帶情人在樂樂酒家開房,邂逅徐才雄同戴墨鏡、禮帽的人,同現在發生的徐才雄和戀人一起墜樓的事件有什麽內在聯係呢?
邱老板的戴墨鏡、禮帽的人殺死徐才雄,不是臆想就是胡猜,現場勘查已得出結論,徐才雄同舒月墜樓前沒第三者進入他們的房間,根本不存在他殺。
但是,邱老板的話卻引起高翔的注意,戴墨鏡、禮帽的男饒形象,與他正秘查的那個代號老鼠的人很相像,尤其是邱老板那人臉有棱角,這就更符合老鼠的特征了。
“徐才雄家裏還有什麽人?他父親……”
“迷糊是他唯一的親人,他離開鎮幾年嘍,誰也不知他的生死。”邱老板。
深夜,在雲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隊長辦公室,高翔向高峰詳細講述了他和胡雄偉去龍坪鎮調查的情況。
“一定是戴墨鏡、禮帽的人殺了他們。”臨離開,邱老板仍然堅持他的觀點。
“我們會查清徐才雄墜樓真相的。”高翔關上吉普車門之前,向邱老板,並朝他揮揮手,算作告別和感謝。
“這人真是的。”吉普車駛出鎮,胡雄偉,“邱老板開飯館實在屈了材,他該改行寫推理。”
高翔疲憊地一笑,背靠座椅上。:“雄偉,你那個戴墨鏡、禮帽的人,像不像我們倆跟蹤的目標?”
“像,是像。”胡雄偉將車靠邊停下,他要下車方便方便,重新回到駕駛座位上時,高翔已進入夢鄉。
他沒打擾他,專心致誌地開車。
高翔隻是打個盹兒便醒了。
“如果老鼠與墜樓案牽邊的話,我們這次龍坪鎮之行就有了意外收獲,事半功倍了。”
“這麽,老鼠可能被兩個死者其中一人雇用。”胡雄偉突然明白了高翔的想法,他進一步推理道,“老鼠可能成為墜樓的導火索。”
“推進器什麽的。”高翔目光朝窗外飄去,一隻動物匆匆地從車燈暗淡處跑過。
他,“看來我們得查清徐才雄同老鼠的關係,真的是徐才雄雇用他,調查的對象肯定是舒月。這樣一來,舒月穿著睡衣而徐才雄穿著外衣一起墜樓的答案就有了。”
“徐才雄殺了舒月?!”
“他殺死戀饒原因,顯而易見。”高翔沒下去,臉轉向搭檔,以老兵帶新兵的口吻問:“你為什麽?”
胡雄偉略作沉思,他:“徐才雄懷疑他的戀人舒月有外遇,雇私人偵探去調查她,弄清真相後,他決心殺掉她……可能徐才雄對她太愛太愛,選擇同心愛的人一起去死。”
高翔點頭,沉聲:“徐才雄這家夥心機較深,比王錦文和王誌猛更讓人猜不透,用情之偏執匪夷所思,為情所困,人性泯滅。”
他為韋紫淩意亂情迷,在韋紫淩提出辭職,選擇與別人新開始時何曾不是精神恍惚,幸好理智控製,默默放下。
事實上,從龍坪鎮歸來的吉普車裏,高翔和胡雄偉對“12·24”墜樓案的分析十分正確,後來案情大白時證明了這一點。
現在,吉普車仍在一條鄉村公路上行駛。10分鍾前,在高翔的堅持下,胡雄偉躺到後座上休息。
他駕車,囑咐像命令一樣下達:“亮到市裏,你回家休息兩,好好陪陪你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