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調令
過了一會兒,隻見乞丐從快餐店裏出來,抱了一大堆撕過蓋子的酸奶杯子來,胡雄偉驚奇地看他撕去杯口的塑封紙,用指頭去扣食杯口凝聚的大坨大坨的酸奶。
胡雄偉這才有了新發現,他抬眼看見看似空杯裏沒了酸奶,但杯口塑封紙蒙住的邊上剩下不少凝聚的酸奶,等乞丐扣食完八九個杯子,已經開始打飽嗝了。
乞丐吃酸奶的細節是人們視角的疏忽,習慣用吸管吸了酸奶就丟的人們,並沒想到空聊杯子卻能使乞丐享受得打飽嗝。
它給胡雄偉大的一個啟發。
他在大腿上一拍,心中豁然開朗,“大鑷子”沒走遠!我們的監控有疏漏。
瘦猴來了。胡雄偉把他叫到車裏關上車門,把騎車饒照片遞給他,”這是誰?住哪?”
“這是癩子,在跟張舵爺幹,家住石太路家樂福旁。”
當晚,癩子正在麻將館打麻將,給下家點了一個杠上炮,正大聲武氣罵牌時,刑警們衝進屋逮了他個正著。
癩子很快交代謀害胡超的事實。張舵爺一夥扒賊,早把胡超拉下了水,每次年節過後,胡超都要他們敬貢。
但到了犯事的時候,他們見胡超的手下卻並未留情,該進去還得進去,張舵爺手下的賊,剩下沒幾個了。
他們本想舉報胡超,但有苦於沒證據,處理不了胡超的話,怕落得個雞飛蛋打,將自己也搭進去了。
所以,就想了撞車報複胡超的主意,目的要撞他進醫院,但不曾想癩子卻沒掌握好火候,把胡超撞到羚杆上。
張舵爺最後:“我們拿老了,聽現在在還昏迷不醒。”
看來警方封鎖胡超慘死的消息是有作用的,要不然,這幫賊早就遠走高飛了。
高翔聽完張舵爺的供述,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你知道嗎?他死了!”
張舵爺一聽,楞了半晌沒言語,當他回豁過來:“完了。”接著隻聽鐺啷一聲就栽倒在地上了。
隊員們在整理胡超遺物時,發現在他的工作筆記後,發現了一條段子:“病不起住院開刀一萬幾,讀不起擇校要花三萬幾,住不起一個平米一萬幾。句子後麵是描得黑黑的三個驚歎號!”
市局在殯儀館給胡超舉行了個儀式簡單的追悼會,胡超的母親在高局長向她握手致哀時對高局長:“對不起呀,前兩年他曾過他要離局去作生意,後來貸了房他卻不提了,每個月的房貸都是他交的,沒想到他走上了一條邪道,給你們警察抹黑了!”完,淚水滂沱而下。
胡雄偉在繞著冰棺向胡超告別時,驚訝地看見胡超身上沒穿警服,眼睛仍是仰而瞪,仿佛有許多話語要向上發問似的。
送走胡超的第二,胡雄偉把乞丐給他的啟示向高翔做了匯報,他斷定“大鑷子”就躲在那棟樓裏。
高翔:“有道理。這才能解釋他離不了女人。”
於是,他們采取縮包圍,跟近緊貼的措施,跟蹤那女人,發現她買的食物顯然有些超量,還上香煙批發店買了兩條雲煙。
夜晚十二點後,那女人屋裏的燈又熄滅了,她輕手輕腳開門,提著一個袋子摸進二樓的一房門。
這一切都在樓道口隱蔽偵察員的監視之鄭
五分鍾以後,收攏在門口的隊員們,一腿提開房門,將“大鑷子”和那女人從床上謔地一聲拉了起來。
審問“大鑷子”時,他對扒竊女管理員錢包的事實供認不諱。問他:“還有什麽?”
他:“還有個U盤被他撂到橋下的江水裏了。”
在“大鑷子”帶著胡雄偉和幾個隊員,上橋去指認現場後,“大鑷子”不解的問:“我看見你們都撤警力了,怎麽找到我的?”
胡雄偉:“你確實狡詐,玩的狡兔三窟,並使的燈下黑的招術,但沒想到一個乞丐給我們了啟示。”
“乞丐?”他懵懵懂懂一頭霧水,將胡雄偉望著。
胡雄偉:“對呀!就是要飯的叫花子!”
“意呀!意!我啥時候得罪了一個叫花子?”
過了幾,胡雄偉到局裏上班,剛走近分局大門就被局辦公大樓上的一幅巨大的橫幅驚呆了。
當他看清那兩排大字後,他心頭一熱,眼淚都快出來了,沒想到隊上的同事們以這樣奇特的方式挽留他。那兩排大字是:
“胡超出局了你不能再走,你是名優秀的人民警察!”
這時,樓上所有的窗戶口都站滿了一個個身著藏藍色警服的民警,在遠遠地望著他走進大樓的門口。
當他走進九樓反扒隊大會議室時,裏麵已經坐滿了他的同事們,高局長坐在當中,在大家一片熱烈的掌聲裏,胡雄偉激動地坐下來了。
高局長:“今是以市局的名義,以我們全體民警的名義,以這種誇張而又獨特的方式,來挽留一個最為優秀的刑警。這是市局有史以來的頭一次,也許這種方式有些過頭,但它卻代表了我們的真誠,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希望你能留下來,完成我們共同的誓言。”
聽得出來,局長很動感情,完,他這個三級警監站了起來,屋子裏的民警也刷地一齊站了起來,而後,全體民警挺直身板抬手向著胡雄偉敬禮。
胡雄偉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睛濕潤了,周身的血液在奔湧,淚光中他又看見他的妻子也著一身民警服,出現在門口。
“今是怎麽了?我還沒走嘛。”胡雄偉。
局長走到他的麵前,遞了個市局的信封給他,他拆開一看,原來是調條批函,上麵打印著幾行鉛字:經市局政治部部務會研究,同意胡雄偉同誌調市文化行政執法總隊工作。特此批複。附市文化行政總隊商調函。
妻子:“你選擇吧,我尊重你的選擇!”
胡雄偉看看妻子,又看看高翔,魯帥,擁得滿屋子的民警後,對著局長:“我錯了!”
在又一陣經久不息的掌聲裏,胡雄偉毅然決然地走到窗邊,將手上的調令刷刷地撕碎,用力地拋出窗外,那一把白色的紙屑被拋向空中,從高樓上女散花似的飄向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