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重症急救

  燈重新亮了，呂春容看見王懷民抽搐著蜷縮成一團，無助的像個孩子，急忙把他攬在懷裏，淚湧出來：“老王，你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好想辦法解決呀！”


  王懷民躺著不動了。其實，這些呂春容沒少問這個問題，但每次問，王懷民都逃避著不回答。


  呂春容以為王懷民睡著了，低頭一瞅，隻見王懷民兩眼大睜著，沒有一點睡意，於是望著窗外的月亮：“你要是實在睡不著，我陪你到外麵走走。”


  著便從床頭拿起件衣服披在王懷民身上，沒想到王懷民似被蠍子蟄了般一下坐起來，一扯衣服扔在霖上。


  那是件警褂，是王懷民最鍾愛的。


  自從退休後，王懷民不再穿警服，卻依然把警服當作他最喜愛的衣服，讓呂春容洗淨整放在床頭，每晚臨睡之前他都要撫『摸』一番才能入睡。


  但今他卻非常討厭那件警服，不久討厭，還把它扔在霖上。


  呂春容嚇壞了，呆呆地注視著這個越來越陌生的丈夫。


  王懷民：“我不配穿這件衣服！”


  呂春容：“老王，你胡話哩，你要是不配，還有誰配？”


  王懷民聲音很大地：“我就是不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


  呂春容帶著哭腔：“老王，你是不是瘋了？”


  王懷民這才恢複過來，起身有些慌『亂』的把警褂揀起來：“對不起，你別這樣，我沒得精神病！春容，你要是害怕，我到客廳沙發上去睡。”


  呂春容擦了把淚：“我不怕，你不睡，我就不睡。”


  王懷民：“那好，既然不睡，咱們就聊聊吧！”


  呂春容破涕為笑：“聊什麽呢？”他們好久沒聊過了。


  王懷民重新上了床，抓住呂春容的手往自己臉上貼：“以後你要見我再衝你發火，就狠勁抽我。”


  由於一夜沒睡，第二早上，王懷民感到渾身無力，精神恍惚，腳下似踩了棉花般站立不穩，像是患了重病。


  呂春容找出溫度計一量，高燒39.5c，呂春容就強行帶他去醫院掛門診。


  醫生他患了重感冒，給他打了一針，又吊了兩瓶水，王懷民才感覺好受些。


  從醫院出來，呂春容要打的回家，王懷民卻不想打的，找高翔有事，讓她先回去。


  呂春容知道丈夫的脾氣，他決定的事就是十八頭牛也拉不回來，見他病情無大礙，也隻好由他了。


  王懷民了謊話，其實他並不是想找高翔，而是想獨自一人呆會，好好理理自己的思緒。


  劉大滿的死，李大頭的瘋，接二連三的變故讓他猝不及防，他不知道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樣，但深深的愧疚卻填滿了他的胸腔。


  他覺得對不起劉大滿，如果當年辦案能再細心一點，工作再踏實一些，或許也不會造成這起冤案，現在劉大滿也不至於死於非命。


  還有李大頭，雖然在這起案件中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應該接受法律的製裁，而不該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瘋子。


  他曾一度懷疑李大頭是裝瘋，但聽了高翔的描述又不太像，何況李大頭身上有傷，憑他對李大頭的了解，李大頭也不至於做出這自殘的假象。


  要是那樣，李大頭身上的傷因何而來，如果是被看守所的人打的，又是誰敢這麽膽大妄為。


  再者，劉大滿的死也充滿了疑點。


  肖誌峰身為刑警隊長，辦理案件經驗豐富，抓人更是菜一碟，怎麽就開槍殺人了呢？

  麵對種種謎團疑點，王懷民百思不得其解。


  正漫無目的地走著，王懷民突然感到身後有人不遠不近地跟著他，他又走過兩道街，那人依然跟著。


  王懷民心裏直犯嘀咕，蹲下身假裝係鞋帶，看清了那饒長相，二十四五歲，不胖不廋，頭上染著一縷黃『毛』，臉黑且長，左瞧右瞧，卻不認識。


  前麵向右正好有一條巷，王懷民趁那韌頭點煙的功夫，轉身進了巷，躲在了一堵牆後麵，目光炯炯地盯著巷口，想看那人究竟要幹什麽。


  不大一會，那人急衝衝地跑過來，東張西望一陣，沒發現王懷民，似乎有些著急，掏出手機便打，好像向什麽人回報這裏的情況。


  為防驚動了那人，王懷民屏住呼吸，側耳極力想聽見點什麽，但終因距離太遠，他什麽也沒聽清，隻隱約聽見那人聲音挺高地喊了句：“翟區長……”


  王懷民驀地一驚，他聯想到劉大滿的死，李大頭的瘋，自己的被跟蹤，頓感背脊發涼，冷汗直冒。


  那人沒找見王懷民，就悻悻地走了。


  王懷民從牆後走出來，拍打幾下身上沾的塵土，剛想轉身朝回走，就聽見有人喊：“老政委，您在這兒幹什麽？”


  ”沒，沒幹什麽。”王懷民下意識的回答道。


  扭頭一瞧，竟是高翔的妹妹高梅（抱養），不禁吃驚道：“你怎麽會在這兒？”


  高梅手裏推著輛電動車，笑：“我家住在這兒呀！”


  王懷民四下一瞧，果然離高翔家不遠，一時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剛才光顧著躲避那個跟蹤的人了，竟忘了看路。


  為掩飾自己的尷尬，忙問:”你這是去哪裏？”


  高梅：“去醫院呀！”頓一下，又：“老主任，你是否到家裏坐了？不坐我可上班去了。”


  王懷民想起高梅是縣醫院的主治醫師，頓時靈機一動，：“高，你稍等一下，我有點事請你幫忙……”


  中午，考慮到王懷民身體虛弱，呂春容煲了雞湯。


  可在家左等又等卻不見王懷民回來，打他手機，他卻忘了帶。


  正暗自著急，家裏的電話響了，一接，竟是高梅。


  高梅在電話裏：“嬸子，你快來醫院吧，老政委患了腦溢血，快不行了……”


  呂春容一聽，感到都要塌下來了，急急忙忙趕到醫院，卻見王懷民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上罩著氧氣，昏『迷』不醒。


  忙哭著問鍾梅是怎麽回事。


  高梅：“我在上班路上碰到老政委，他跌了一腳，就成了這個樣子，否則再晚送來半個時，老政委就『性』命不保了。”


  呂春容：“你跟高翔了嗎？”


  高梅：“了，他一會就到。”


  沒過多會，高翔旋風一樣衝進來問：“老政委怎麽樣了？”


  話沒落音，呂春容的眼圈就紅了：“你老叔他……正在重症病房急救呢。”接著眼淚就下來了。


  ”什麽？”高翔隻覺得渾身一冷，就要衝向重監病房，被高梅攔住了，病人正在搶救，這會不適宜探望，讓他等一會。


  高翔急忙問：“怎麽會這樣？”


  高梅摘下口罩，略帶詭異地衝高翔一笑道：“是沒休息好所致，你知道的，老政委長期患有高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