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笑中含著一絲虛偽
值班警察過來找到高峰:“飛機已經攔了下來,現在準備開去待機坪。”
高翔和高峰叫上幾個特警,跟著值班警察的後麵,找到了那輛剛停穩的商務客機。
隨著機艙門打開,一旁的工作人員送來登機梯,他們進入飛機內部,機內主體像是一個長條形的音樂酒吧,裏麵擺放了沙發,吧台和紅酒。
而潘帥和孫梅容正坐在沙發上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
值班警察一看機內坐著一個孩和一個老『婦』人,也目光驚悚的在他們幾人身上來回掃『射』。
高峰長舒了一口氣,他掏出警官證,對著潘帥和孫梅容道:“潘帥,孫梅容,我是市刑警支隊民警高峰,現因涉嫌故意殺人罪而口頭傳喚你們,請你們予以配合。”
當高峰話出口後,高翔看到潘帥一臉委屈的低下了頭,而孫梅容歎了口氣,搖著頭,兩眼閃著淚花,口中喃喃:“意,意啊,一切都是命。”
他們帶著孫梅容和潘帥回到市局,至於機場那邊,高峰已經答應,回去後以單位的名義致函過去,不會讓機場分局來背黑鍋。
潘帥和孫梅容被羈押在了不同的審訊室內,高翔和高峰坐在潘帥對麵,高峰主審,高翔記錄。
魯帥和韋紫淩審訊孫梅容,黃濤則檢查兩人隨身攜帶的物品,和審訊姍姍那晚的分工一模一樣。
自從潘帥進入審訊室以後,一直兩眼發直的死死盯著地麵,任憑他們怎麽和他話,他就是一言不發。
“潘帥?能一下你的個人情況嗎?”高峰岔開了話題。
潘帥盯了高峰一眼,又將目光投去霖麵。
“你知道嗎?”高峰開始改變審訊策略,“十幾年前,你的父親也是我親自抓進來的。當,他和你的情況一模一樣。”
這次潘帥終於抬起了頭,兩眼盯著高峰,高翔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非常複雜情的愫,他感覺這孩子承受了異於同齡饒壓力,可能和他的一些特殊經曆有關。
“我……”潘帥終於肯抬頭話了,“我……可以見律師嗎?”
潘帥越往後,話音越,到後麵他幾乎是勾下頭去的。
高峰搖頭:“在需要的時候,我會讓你見你的律師的。但現在你首先要做的是配合他們的工作。”
話間,門口響起了“咄咄咄”的敲門聲,高翔打開門後,一個值日民警帶著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那年輕人看上去非常的儒雅,一頭中長發整齊的向後梳理,皮膚白皙,帶著金絲邊眼鏡兒,見誰都笑眯眯的樣子,但高翔卻覺得這笑中含著一絲虛偽,虛偽得有些陰險。
那青年遞過來一個證件和一張介紹信,非常謙卑的道:“我叫馮國興,省少峰律師事務所律師,現在經潘祝富先生的委托,擔任潘帥先生的辯護律師,你們不介意我旁聽吧。”
高峰扔掉煙頭,走到門口,一把從高翔手中拿過資料,怒氣衝衝的:“你誰啊?”
馮國興保持著非常職業的虛偽笑容:“嗯,我剛才已經向兩位自我介紹了,不需要再向你們重複了。不介意我見見我的當事人吧。”
完,馮國興上前,準備朝審訊室內走。
高峰把證件還給馮國興,一把抵住了馮國心領口:“對不去,律師要參與偵查,必須要我們法製部門簽字,請去辦手續吧。”
完,一把把馮國興推了出去,正準備關門時,馮國興搶先一步擠入門縫:“等等,等等。”
高峰不得已,隻得把門把手放開。
馮國興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恢複了他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對不起,根據《刑訴法》規定,訊問未成年時,必須要監護冉場,現在潘祝富先生全權委托我代表他,所以我有權利進去,而不需要找你們的法製部門簽字。如果你們不允許的話,心我會告你們程序不合法哦。”
高翔現在看到馮國興那笑容,真想一把把他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下來。
“你有病吧,按照潘帥的戶籍年紀,他早過了十八歲了。”高峰惡狠狠的頂了回去,又拉起門把手,準備將門關上。
“誒……等等。”馮國興一把把住門邊,從包內拿出一張鄒巴巴的紙,“這是潘帥先生的《出生證明》,按照這上麵的時間,潘帥先生明才滿十八歲。”
完,馮國興抖了抖那張鄒巴巴的紙,臉上浮現非常得意的笑容。
高峰接過來打開一看,的確《出生證明》上顯示潘
帥的出生的時間是xxxx年的3月27日,按照時間來算的話確是明才到十八歲。
高翔打開手機進行了查詢,立刻找出了破綻,不由嘲笑他道:“《出生醫學證明》是xxxx年1月1日才開始實施的,你這醫學證明會比國家規定的出現還早?”
“非也非也。”馮國興非常的鎮定自若,“雖然國家是xxxx年1月1日才開始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母嬰保健法》,從中正式確定了《出生醫學證明》的開具流程。但是我們市是《出生醫學證明》的發明市和試點市,早在xxxx年就開始在省內推廣,所以你們看到是《出生證明》而不是《出生醫學證明》,但效果等同於後者。你們?不會不承認你們『政府』部門自己頒布的法規吧。”
馮國心法一下挫了他們銳氣,把他們怔得無話可,看樣子這家夥是有備而來。
高峰脾氣一下上來了,把《出生證明》丟給馮國興:“你要去告我們程序不合法,你就去告吧,我們按照戶籍年紀,他已經是成年人了,要陪同可以,去找法製部門簽字,以律師的身份來見。”
完,“啪”的一下把門關上了,也不管馮國興在外麵怎麽狼狽的敲門。
門響了幾下,沒了動靜,想來馮國興已經被高峰弄得沒轍了,隻好乖乖的去找法製部門簽字。
高峰轉身,悄悄對高翔:“抓緊時間。”
“潘帥,你坐好,我們開始問話吧。”高翔和高峰坐在座椅上,“現在你的律師已經來了,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問題。”
潘帥點頭,神情自然了許多。
“2月24日晚上,你在做什麽?”高峰開始拋出話題。
“我……”潘帥欲言又止,“我在學校。”
“你撒謊,我們已經問了老師和同學,你一直都是走讀,晚上你根本就在外麵。”高峰戳穿了潘帥的謊言。
“我開始是在學校來著,放學後我就回家了嘛。”
“回家?回哪個家?”
“孫『奶』『奶』家?”
“誰是你孫『奶』『奶』?家在哪裏?”
“孫『奶』『奶』叫孫梅容,住在翰林區三棟一單元5樓2號。”
“你在家裏的時候發現了什麽?”
“我……我……”潘帥又顯出了那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我什麽都沒看見?”
“什麽沒看見是看見了什麽?”
“什麽沒看見就是什麽沒看見。”潘帥羞愧的低下了頭。
“是不是徐娟的屍體?”高峰冷不丁的拋出一句,“還是用箱子裝著的。”
潘帥身體打顫,頭一下垂了下去,『露』出滿臉恐怖。
“潘帥,請你回答我,雖然你找到了律師,但是不代表你就不可以交代案情。請你明白,我們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你回來,肯定有一定的證據。”高峰又加了一碼。
潘帥頭低得更多了,高翔還隱隱約約聽到抽泣聲。
“出來吧,這些不應該是你承擔的事情,出來就舒服了。”高峰聲音非常的中肯,他想用溫柔的攻勢瓦解潘帥的武裝。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潘帥不住的甩頭,卻不敢看他們,兩行淚水滴落臉頰,落在麵前審訊椅前的擋板上。
一連一個時,他們試圖用各種方法去接近彭帥的內心,但始終沒辦法打開他的心窗,潘帥一直保持沉默,讓他們非常焦急的沉默。
高翔覺得審訊經驗豐富的高峰都有些黔驢技窮了,再這麽下去,時間一到,隻得放人。
就在他們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口的值守警察敲響了審訊室大門:“高隊,外麵有人來自首,指明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