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魂驚殯儀館
“莫不是今是那死嬰的頭七,死嬰還魂了?”高翔心裏嘀咕道,“冤有頭,債有主,我隻是打醬油的,你千萬別害我啊。”
張書記卻哈哈大笑起來:“這狗日的,屋裏還養了這麽多娃娃魚。”
“娃娃魚?”高翔納悶了,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張書記笑嗬嗬的走到缸邊,缸裏的水在韋紫淩攪動下,已經開始底朝,本來寧靜的水下世界被水流全部帶了上來。
韋紫淩楸準時機,手一撈,一個像巴掌大的“四腳蛇”被抓了上了,那東西在她手上不停的掙紮,發出“哇哇”的猶如嬰兒般的慘叫聲。
高翔提著的心一下落了下來,整個人也因為神經的鬆懈而變得四肢無力。
張書記接過娃娃魚,用手指撫『摸』它白『色』的肚皮,隻幾下娃娃魚便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躺在了他手上。
張書記『摸』著娃娃魚滑膩的皮膚道:“這東西是他們這兒的特產,一般生在對麵那個水塘邊,有些山裏溪流也有發現,是大鯢的一種變種,曾經省上的爬行類動物組織還來這裏搞過科眩可最近幾年,村裏謠傳生吞這種東西能夠治胃病,所以有村民就私自抓了一些養在自家屋裏,雖然『政府』大力的宣傳保護野生東西,但還是有村民在偷偷的捕捉。”
韋紫淩數了數缸裏娃娃魚數量:“張書記,這裏麵還有三隻,看來這一行不僅要破命案,還要破樁非法獵捕野生動物案了。”
張書記笑笑:“是啊,是啊,這還得感謝你們啊。”他邊邊和從旁邊找到一個盆,和韋紫淩把剩下三隻娃娃魚全部抓了起來。
娃娃魚抓完後,高翔看到缸裏還有許多魚苗和鯽魚,對著張書記道:“這些魚不一起帶走嗎?”
張書記回道:“不用了,這些都是娃娃魚的食物,明我就去放生,到時候他自然能找得到吃的。”
韋紫淩又從箱中拿出幾個試管,從水缸中取了樣,還特意用燒杯盛了半杯缸底的淤泥封入塑料袋鄭
水缸檢查完畢後,韋紫淩又是照例打開電閘,從宋青雲家的水井裏抽了井水上來,並用試管取樣後放在了箱子鄭
一直到晚上九點半,他們將宋青雲家仔細了清查了一遍,什麽也沒發現。
提著滿箱子韋美女取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高翔覺得心裏比箱子更加沉重,感覺此行確實沒什麽收獲,對這個雙料碩士的工作能力也有點開始懷疑,不過轉念又一想,他們這支隊伍都是歪瓜裂棗的“人才”,做點沒有大腦的事兒也實屬正常。
在和張書記分別時,邵斌拿出空白的搜查筆錄和搜查證讓張書記簽字畫押,張書記笑了笑,倒是非常愉快的配合了。
高翔道:“你們這不符合程序啊。”
豐旭笑著回道:“程序個屁,隻要他們工作是合法的要那麽條款幹嘛,黑貓白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案子破了,那就是最好的程序。”
年輕人熟悉得快,一路上有有笑,路途上也不再那麽無聊了。
回到縣城已是淩晨十二點,韋紫淩把采集的東西放到物證室保存好。他們四人簡單的吃零東西,又準備去殯儀館做屍檢。
高翔一聽屍檢,『尿』都差點急出來,朝著韋紫淩就開始嚷嚷:“你要不要人休息了,深更半夜去弄什麽屍體,有完沒完,人家明還要上班呢。”
韋紫淩瞪了高翔一眼,威嚴的了句:“你去不去?”
高翔一下軟了,直接就被她的眼神所征服,無奈的耷拉個腦袋:“好,不過我不進停屍房哦。”
豐旭因縣城又發生了命案,夜宵還沒吃完就被刑警大隊叫了回去。邵斌開著車,十幾分鍾後駛入縣殯儀館。
在下午的時候,聽韋紫淩晚上要做屍檢,縣公安局已經通知殯儀館把宋可可的屍體抬出來解凍,現在一切就緒,邵斌也沒和其他工作員打招呼,領著他們直接去了解剖室。
走到屍檢室門口,看見屍檢室內蒼白的顏『色』,高翔死活不願進去,那種透著病態的瓷白『色』營造出的詭異氣氛,高翔相信高翔在裏麵待不了五分鍾。
韋紫淩狠狠的丟下一句:“這可是殯儀館,心鬼上身。”
高翔“潛了一聲,輕蔑的道:“你以為哥們兒是嚇大的。”
完,高翔坐進車裏,鎖好門窗,打開收音機,愜意的躺在座椅上。
高翔一直都不抽煙,不是不會,而是受不了那股煙味,但隨著韋紫淩兩人身影的消失,偌大的廣場上不見一點生氣,隻剩風刮得樹和旗杆呼呼作響。
高翔在副駕駛抽盒中翻出一隻已經泛黃的煙。車載點火器上猩紅的電熱絲點燃了煙絲,高翔吸了一口,刺喉的煙霧弄得高翔喉嚨一陣瘙癢,本能的發出幾聲咳嗽。
高翔打開車窗,外麵的冷風魚貫而入,激起高翔一陣顫抖。又吸了幾口,把煙滅掉後,精神安穩了些,高翔將外衣脫下搭在胸前,準備睡會兒,明還要開兩百多公公裏的高速公路,不睡好的話很難保證路上不打瞌睡。
又是刺骨的寒風,弄得高翔連打幾個噴嚏,想睡卻怎麽也睡不著,腦中一片『亂』麻,時而出現嬰孩恐怖的麵容,時而出現井下上下浮動的紅『色』浮屍,高翔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擰巴在了一起。
這時,一聲“吱吱”的電台聲傳來,猶如從遙遠時空傳來的空靈之聲,高翔打了個冷顫抬頭一看,收音機屏幕裏不停的翻滾著電台頻碼,偶爾在一個頻率上停一下,卻又因為信號不穩定而再次踏上找尋的步伐。
3月的雲州城並未脫離寒冬的酷冷,尤其是在這陰氣森森的殯儀館之中顯得更為突出,高翔全身凍得瑟瑟發抖,感覺身上被裹了一層冰一般,無奈之下,高翔隻好擰動鑰匙,打開車內的空調。
一股暖氣吹來,高翔覺得舒服了一些。收音機的頻碼翻滾了幾下,終於在一個電台上停住了。
一段舒緩的音樂過後,收音機傳來鐐沉的聲音,空洞、淒涼而滄桑:“武工隊的張隊長帶著兩個戰士進入防空洞中,穿過一塊大石頭後,他們看見寬闊的洞中橫七豎八全是死人。張隊長:‘這全是前幾日本鬼子掃『蕩』村子抓過來的村民們,這群畜生,連孩都不放過。’”
“抗日故事,這倒是可以聽聽的。”閑來無事,高翔躺在靠椅上想。
“突然,一個戰士發現在人堆盡頭還有個人影,戰士激動的叫了起來:‘還有人活著。’張隊長立刻衝了過去,走進一看才發現那人影有些不對勁,他不是像正常人一般在地上行走,而是像被吊在半空中一樣。三人拔開槍栓,做好戰鬥準備,最先發現人影的戰士迂回著向人影靠去。”
“‘老鄉,老鄉,他們是武工隊的。’戰士輕聲的呼喚,並慢慢的向人影靠去,還沒走到人影身邊,那人影卻突然轉過身來,肩上的長發嗖的一下甩過來,瞬間便纏住了戰士的脖子,那戰士還來不及呼救,人影已到身邊,兩根鋒利的獠牙紮進了戰士的脖子。
張隊長對著人影放了幾槍,那人影卻將戰士纏得更緊了。準備上去營救的張隊長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腳怎麽也動不了,他回頭一看,先前躺在地上的屍體門正在緩緩爬起,其中一個已經抱住了他的雙腿。”
高翔猛的一下坐起來,額頭上不停的冒著冷汗,他娘的本來想聽聽收音機解悶,卻收到了午夜鬼故事,和眼前身處的環境簡直如出一轍,實在將詭異和恐怖放大到了極點。
高翔開始後悔一個人留在車中了,比起現在一個人孤零零的,也許停屍房裏更溫馨一些,哪怕是真遇到了屍變,韋美女也絕對比高翔有經驗,但就這麽進去了麵子上又好像有點繃不住。
在高翔猶豫之間,突然覺得額頭上有什麽不對勁,仰頭一看,突然發現反光鏡中出現了一張詭異的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