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美國最強音（二十三）
伊莉和諾曼的比賽落下了帷幕。
很快, 法瑞爾隊中的第二組選手也上場了，一位是年輕英俊的酒吧歌手艾薩克——他是伊莉曾經的隊友瓊納斯的室友，同時也和伊莉的前室友凱拉有過親密關係, 另一位是在農場工作的辛勤年輕人格蘭——他是伊莉的前隊友，也曾屬於克裏斯蒂娜的隊伍，不過在擂台賽中同樣失利了，幸閱是他沒有就此離開, 而是來到了法瑞爾的隊伍。
兩位年輕饒比賽火花四濺, 擁有豐富表演經驗的艾薩克在舞台上盡情展現自己的光芒，台下的少女幾乎為他瘋狂, 青澀的格蘭也不願輕易認輸, 他使勁了渾身解數, 勢必要為自己在比賽中爭出一線生機，而他也差一點成功了。
最終, 在導師們的遲疑和反複中，艾薩克終於險險晉級，滿足地離開了舞台，相應地, 格蘭不得不為自己做最後的抗爭，以獲得那寶貴的一絲生機。
之後, 亞當隊的最後一組選手也登上了舞台, 英裔少女柏莎vs黑人母親娜迪亞。
“掌聲歡迎柏莎給我們帶來《the scientist》。”
簡單介紹了兩位選手, 又完了串場詞之後, 瑞恩很快離開了舞台。
柏莎深吸了一口氣, 沉穩地站到了台前。
這首歌是著名搖滾樂隊coldplay的一首知名歌曲，無數人翻唱過、演繹過這首歌，而要征服評委，她知道，僅僅是盲目的模仿是不夠的，她必須唱出自己的感情。
想到自己參加比賽的決心，想到那些已經順利晉級的朋友，柏莎的目光再次堅定起來，她不能在這時候落後，她要和她們一起走下去！
“e up to meet you， tell you i\'m sorry……”
“you don\'t kno ho lovely you are……”
慵懶純粹的歌聲在舞台上靜靜響起。
柏莎想起了她和友人們的相遇、相識。
在那輛即將出發的巴士上，她看到對方那麽勇敢地為一個女孩挺身而出，即使兩人素不相識，她還是維護了那個窘迫難堪得幾欲落淚的女孩，就像一個真正的無所畏懼的英雄，用她的聰慧給了那個愚蠢淺薄的挑釁者一個教訓！
全車的人都在為她歡呼，那個英姿颯爽的身影也給柏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讓人忍俊不禁的，還是在那個教訓之後，她那麽直白地承認了那個“謊言”，如果讓柏莎來，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正義、最善良、最妙不可言的謊言！
那一瞬間，對方的身影幾乎在她眼中blingbling閃閃發光。
之後，在第一次的聲樂課上，她又聽到了對方不可思議的歌聲。
——她唱得太棒了。
——好想認識她。
柏莎這麽想道。
於是，在發現自己室友的算計之後，本來隻想作壁上觀，好好比賽，絕不多管閑事的她忍不住去提醒了對方，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但至少讓她有了站到對方麵前的理由——你不知道你是多棒的一個人，而我……
“i had to find you/tell you i need you/tell you i\'ll set you apart……”
你在人群中是那麽獨一無二。
好想找到你，好想告訴你，好想成為你的好朋友。
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少女傾訴般的歌聲在會場安靜地流淌，每個傾聽的人都忍不住『露』出會心的微笑。
“她太可愛了。”聽完女孩的演唱，布雷克一邊鼓掌，一邊對克裏斯蒂娜道。
“那你為什麽不爭取她呢？”克裏斯蒂娜反問道——村夫你不是有蘿莉雷達嗎？
“我爭取了啊！”到這裏，布雷克就倍感鬱悶，“但是我沒競爭過亞當……”
“好吧。”這個選手不是克裏斯蒂娜喜歡的類型，所以她那時候並沒有轉身，也不記得當時有誰去爭取她了，不過，亞當的搶人能力絕對是滿級的，輸給亞當，布雷克一點都不冤。
選手們交替的間隙，導師們也著悄悄話，畢竟還沒到點評的時候。
女孩唱完，向舞台下微微鞠了一躬，就徒了舞台的角落。
“接下來是娜迪亞的《never》，讓我們掌聲歡迎！”瑞恩出來快速串了個場。
身材豐滿的年長黑人女『性』很快走到了台前，在突然轉換的重金屬背景音中搖擺起了身體。
這首歌來自一支70年代的重搖滾樂隊heart，這也是曆史上第一支女『性』重搖滾樂隊，娜迪亞喜歡重搖滾，喜歡這個樂隊，喜歡這首歌，因為它代表的是女『性』也能玩轉這種音樂！
“o~”
“hey baby， i\'m talking to you/ stop yourself and listen……”
“some things you can never choose/ even if you try， yeah……”
娜迪亞在舞台上自如地走動，她感覺自己是生屬於這個舞台的！
她能感覺到，每一次節奏，每一次搖擺，都融入了她的骨髓！
伴隨著她的演唱，娜迪亞收放自如地和觀眾溝通著，唱到never的時候擺手，唱到try的時候握拳揮舞，時而動情地歌唱，時而狂野地怒吼，她就像這首歌的化身，用歌中的話語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e can\'t go on/ just running aay！”
“if e stay any longer/ e ill surely never get aay！”
“oh~ never~”
“oh~ never~”
黑人女『性』仿佛自帶立體聲的聲音在會場不斷回響、回響……
直到樂隊都停止了演奏，她的歌聲才終於消散。
“感謝兩位選手的精彩表演！”瑞恩登上了舞台，開始進入節目流程，“那麽，法瑞爾，從你開始怎麽樣？你覺得她們的表現如何？你的一票將去到哪裏？”
“好吧。”法瑞爾很痛快地點零頭，比起做最後的關鍵先生，還是做第一個投票的人比較輕鬆，雖然仍要對自己的投票負責，但至少沒有那麽沉重的心理壓力了，他想了想道，“柏莎和娜迪亞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選手，一個年輕稚嫩，一個年長成熟，一個真純粹，一個渾厚質樸，她們幾乎是截然相反的一對，但也正是如此，讓她們的這場對決顯得如此特別。”
“確實。”瑞恩讚同地點點頭，“那你更喜歡誰的表演呢？”
“我可以兩個都喜歡嗎？”法瑞爾開玩笑道。
“當然不行！”瑞恩義正言辭地反駁道，“哪個比賽裏的裁判能放棄自己的裁判權？！”
“好吧好吧，我就是隨便，因為這是一個很難的抉擇。”法瑞爾攤了攤手，“無論是柏莎，還是娜迪亞，她們都做到了自己的最好，如果一定要讓我選擇的話，我無法選擇表現得更好的一個，所以，我隻能跟著我的直覺走。”
“嗯。”瑞恩配合地問道，“那你的決定是……”
“我選擇……”法瑞爾看過兩個目『露』期待的選手，對年長的黑人女『性』歉意地點零頭，最終看向了她邊上的女孩，“我選擇柏莎。”
“好的，那柏莎得到了她的第一票。”瑞恩道。
“那麽，克裏斯蒂娜？”瑞恩看向第二位導師。
“娜迪亞，你應該來我的隊伍，真的。”克裏斯蒂娜笑著對黑人女『性道，“我們之間是那麽相似，你不覺得嗎？我喜歡你的怒吼，喜歡你的狂野，喜歡你渾厚有力的聲音，我愛你！”
“謝謝你，克裏斯蒂娜。”娜迪亞鬆了口氣，對克裏斯蒂娜『露』出了笑容，“如果亞當允許的話，我會很樂意來你的隊伍的。”順便甩了口鍋給自己的導師。
“我當然不同意！”亞當堅決扞衛自己的權力——誰都別想覬覦他的選手！
“好吧。”克裏斯蒂娜聳了聳肩，又看向柏莎，“親愛的，我非常喜歡你的表演，我能從你的歌聲裏感受到你的真誠，不過，我覺得這首歌並不能完全展示你的實力，我知道你能做得更好，你應該選擇一些更有挑戰的歌，讓我們看到你的更多可能。”
“好的。”柏莎點頭接受了克裏斯蒂娜的意見，但內心深處，她卻悄悄皺了皺眉，當然，她不是對克裏斯蒂娜本人有什麽意見，而是因為克裏斯蒂娜的決定總是與她的願望相悖，就像現在，就像之前，不過，她已經習慣了，所以才能如此平和。
“所以，克裏斯蒂娜，你的決定呢？”瑞恩追問道。
“唔，我選擇娜迪亞，我更喜歡她的表演。”兩個選手的風格是如此迥然相異，考慮到導師們的個人偏好，這一次，他們的決定都做得相對輕鬆多了。
“一比一平。”瑞恩總結道，“那，布雷克，到你了。”
“好的。”布雷褲零頭，看向離他最遠的亞當，“亞當，要打個商量嗎？”
“不！”亞當一口回絕。
“你還沒聽我的提議呢！”布雷克無語地道。
“反正不會是什麽好事。”亞當肯定地道，至少對他來不是什麽好事，否則，熊臉才不會這麽客氣呢！肯定是有求於他！亞當才不入這個坑！
“那算了。”布雷克聳了聳肩，很簡單地放棄了。
“……”就這麽算了？！亞當有些不可置信，還有點抓心撓肺——正常的發展不是這樣嗎：布雷克對他千方百計地哀求，而他無論如何也不同意，高貴冷豔地拒絕了一遍又一遍！可現在是什麽發展？為什麽不下去了？他好想知道布雷克沒有的話啊……
亞當心裏像有隻貓在抓一樣，但讓他反過來去向布雷客頭，也是絕對做不到的，於是，在布雷克越發愉快地時候（畢竟成功調戲了亞當哈哈哈），亞當也越發生無可戀……
問，不問，這是個問題……
“導師們，回到我們的投票裏吧。”瑞恩總是兢兢業業地負責把樓正回來。
“當然。”好脾氣的布雷克總是很配合的，“這一次，我的票數不會影響什麽了，所以，我也想跟著我的心走了。”
“是的，你完全可以這麽做。”瑞恩讚同地道。
“那麽，娜迪亞，擁有震撼嗓音的歌手，還有柏莎，你絕對有著般的聲音，在你們之間做選擇真的很難。”布雷克客套地為難了一下，“把最後的決定交給亞當吧，至於我，我選擇柏莎，你的歌聲對我非常觸動。”
“謝謝！”柏莎喜出望外，三位導師裏有兩位導師選擇了她，這應該是個好征兆吧！
娜迪亞在邊上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果，她的成熟、她的閱曆讓她能從容地麵對任何結果，即使那並不是她期待的，更何況，一切還沒有定論，不是嗎？
“現在，柏莎兩票，娜迪亞一票。”瑞恩總結道，“亞當，最後的決定又交給你了。”
“是的。”亞當無奈地點點頭，“柏莎，娜迪亞，娜迪亞，柏莎，我不知道該在你們之間如何抉擇，你們都有各自的優點，你們都是如此特別、如此獨一無二，我不想失去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娜迪亞，我喜歡你平時的溫柔與你唱歌時的爆發，這種對比讓你非常吸引人，而柏莎，你是那種真正表裏如一的女孩，你的真誠、你的坦率，能打動所有人，我敢，這個世界人沒人忍心傷害你。”
“那，亞當，你被打動了嗎？”瑞恩湊趣了一句。
“是的，我被打動了。”亞當點零頭，但他臉上卻沒有任何輕鬆的神『色』，即使這句話聽起來像某種偏好，某種暗示，但隻要亞當沒有確切地出那個答案，瑞恩就不會宣布結果，而這對柏莎來不是什麽好消息。萬眾矚目中，亞當的臉『色』越發沉重，“但是，我不得不做出正確的決定，所以，我的票數將給娜迪亞。”
“三比二，娜迪亞完成了絕地反擊！”瑞恩立刻激動地『插』話。
娜迪亞也驚喜地掩住了口，柏莎卻在短短的驚愕過後，還算鎮定了接受了這個結果。
如果是其他人贏了她，她也許會更不甘一點，但這個黑人媽媽在隊伍裏總是體貼地照顧著每一個人，柏莎也不例外，所以她對這個結果也要好接受一點，也就隻是一點而已。
“我很抱歉，柏莎。”亞當歉疚地對柏莎道。
“不。”柏莎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這時候該什麽，但……
“所以，這輪比賽的勝利者是娜迪亞，她將晉級下周的直播賽！”
瑞恩高舉娜迪亞的手臂，大聲宣布道。
“恭喜你。”柏莎主動給了娜迪亞一個擁抱。
“你是個好女孩，我很遺憾。”娜迪亞很溫柔地回抱了她，並輕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謝謝。”柏莎笑了笑，很快放開了對方。
在瑞恩的示意下，娜迪亞很快離開了舞台，留下柏莎一個人站在上麵。
“那麽，柏莎，你有什麽想的嗎？對你的導師，對我們的觀眾？”瑞恩問。
“我想，謝謝你，亞當，你是最好的導師。”柏莎對亞當笑了笑，真誠地道，即使她的眼睛不自覺變得濕潤，“我很高興被你選中，也很榮幸被你指導。”
“柏莎……”亞當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孩，她那麽難過，卻依然表現得如此堅強，“你是我遇到的最出『色』的選手之一，你不應該就這麽淘汰……”
到這裏，亞當突然停了下來，這已經是有點拉票意味的話了，而作為選手們的導師，他不應該在這時表現出偏向，否則，對他隊伍裏另外兩個即將淘汰的選手就不公平了，而且，這句話也有感情衝動在，畢竟柏莎剛剛表演結束，換了他隊伍裏的其他選手，他也會類似的話，所以，於情於理，這話都是不恰當的，他隻能及時止住。
“那麽，柏莎，你有什麽想對觀眾的嗎？”瑞恩問道。
“嗯。”柏莎點點頭，輕輕吸了吸鼻子，“這場比賽對我非常重要，我不想就這麽離開，我想繼續留在這個比賽，我想走得更遠一點、再遠一點。”
賣慘應該是真人秀選手的必備技能，但柏莎的驕傲不允許她這麽做。
而即將淘汰的結局又讓她如此難過，事實上，隻要想到那個場景，柏莎就越發覺得酸澀，她幾乎是立刻低下了頭，才讓突然湧出的淚水滴落在舞台的地板上，然後迅速伸手抹去那不心溢出的淚漬。
“嗯？”瑞恩沒想到柏莎會得這麽短，這應該是沒完吧？
“……”柏莎眨了眨濕潤的眼睛，不解地看向瑞恩。
“……”好吧，看來是完了。
兩人大眼對眼，瑞恩都不禁詞窮了半晌。
“那麽，電視機前的觀眾，如果你們希望柏莎能在直播賽複活，你們可以通過以下三種方式為柏莎投票……”瑞恩到底還是盡職盡責地繼續了流程，“最後，掌聲送給柏莎，下一組上場的是……”
＊＊＊
亞當和法瑞爾的選手全部比完之後，六位選手直接晉級。
亞當隊的勝利者是格蕾絲、伊莉和娜迪亞，法瑞爾隊的是米婭、艾薩克和昆娜。
其餘六位選手則要等待他們最後的機會。
“柏莎！”當柏莎回到等候室的時候，伊莉主動迎了過去，就像曾經柏莎為她做的那樣，在柏莎失意的時候，伊莉也希望自己能幫到她一點，至少，讓她好受一點。
“薩莉。”柏莎幾乎是撲進了伊莉的懷裏，“我……”
她到底還是哽咽了。
也許，對很多人來，這場比賽意味著他們一生中最好的一次機會，但對她來，這場比賽並不是一牽即使沒有這個比賽，她還是她，並不會真的改變什麽。如果她還想繼續走音樂這條路，完全可以去找個專業錄音室灌demo，然後寄給各音樂公司，隻要她願意，家裏總能為她找到這樣的門路，甚至，直接聯係那些知名經紀人也不是做不到。
但是，既然她來了，並選擇用這種方式邁出自己的第一步，她就不想在這裏倒下！自己不在乎這個比賽是一回事，但被這個比賽早早淘汰是另一回事！後者是失敗，是恥辱，是她一生最大的汙跡！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失敗！
“嗯。”伊莉輕輕把柏莎的金發攏到耳後。
為了這場表演，造型師將柏莎打造成了希臘神話裏的仙女，柔軟寬鬆的白『色』長裙，簡約自然的藤編單鞋，漂亮的金發自然地落下，隻有少數幾縷被編在腦後，這樣的柏莎確實是仙女本仙了，最重要的是，她本身出塵的氣質也撐得起來這樣的裝扮。
伊莉完全理解柏莎的心情，因為不久之前，她也經曆過一樣的處境，與那時不同的是，自己隻等待了短短幾秒，導師們就做出了決定，而此時的柏莎，卻不得不忍受兩周的煎熬。有時候，痛苦的並不是最後的結果，而是等待結果的過程。
從某種程度上，伊莉和柏莎很相似，有時候，她都能在柏莎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特別是那種生的驕傲——在寬和明理的環境中出生、成長，又反過來成為讓人引以為傲的人，不管當中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至少，就結果來，那確實是值得驕傲的。
隻是，平時站得越高，最後跌落時才越是慘痛。
就像柏莎此時的挫敗，就像她人生中最徹底的那次慘敗，至今，她都在承受失敗的苦果，唯一幸閱是，她得到了這個不知道是好是壞、是真是假的機會，而柏莎，她能夠得到那個寶貴的機會嗎？
“薩莉，我不想走……”柏莎的眼淚悄悄打濕了伊莉的領口，她的聲音哽咽著微微發顫，讓每個聽到的人都無比難受，比起本就柔弱嬌軟的女孩，這樣驕傲的少女在失敗後流『露』出來的失意才更讓人覺得慘淡，而她最後的驕傲，讓她甚至無法在鏡頭前『露』出這麽脆弱的模樣，而那不定可以讓她僥幸留下來。
“我知道。”伊莉著蒼白無力的安慰話語，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為對方做點什麽，就像最初的時候，完全不認識她的柏莎特意過來提醒她，就隻是出於那麽一絲溫暖的善意。
“要是我能表現得更好一點就好了……”柏莎緊緊抱著伊莉，有些『迷』茫地道，但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表現得更好呢……
“你已經表現得很好了，真的。”伊莉低聲道，她能看出來，那已經是柏莎展現出的最好的表演了，任何人都不能挑剔她什麽，隻是，柏莎的上限畢竟擺在那裏，她是那麽年輕，那麽單純，比起宛如一杯醇厚烈酒的娜迪亞，柏莎太清淡了，即使清淡也是一種美。
“……”柏莎無聲地流下了眼淚。
等到柏莎平複了心情，這一輪比賽也徹底結束了。
“今，你們有一個特別的拍攝任務。”工作人員走進等候室，對所有選手道，“你們已經知道，這次的淘汰賽有一個特別的複活機會，每個導師隊伍裏，觀眾投票數最高的失敗者能在直播賽裏複活，而作為節目後的花絮，你們可以為自己喜歡的選手拍一段拉票的短視頻。當然，如果你們不想拍也可以，這並不是強迫『性』工作。但如果有意的話，你們可以依次去告解室，發表你們的拉票宣言。”
工作人員的話讓選手們的內心劇烈波動了起來。
已經晉級的選手猶豫不決，他們好不容易才打敗了自己的對手，現在要反過來為自己的對手們拉票嗎？這也太不現實了！而且，自己能夠晉級是導師的選擇，誰知道觀眾怎麽想呢？萬一被導師淘汰的選手意外地受觀眾歡迎怎麽辦？那不就是為自己招了個強敵嗎？
即將淘汰的選手們也麵麵相覷，他們當然知道，多一個選手為自己拉票，自己就多一分複活的機會，但是，自己是這樣，別人也是這樣，對他們來，這隻是增加了不確定『性』而已。
對一些自信的選手來，他們覺得自己表現得足夠好，隻是意外落敗了，讓觀眾選擇的話，自己一定能複活！但加入拉票這個未知因素後，誰知道觀眾會如何投票？至少他們肯定，觀眾們在自己的個人喜好之外，一定會受自己喜歡的選手影響！那樣的話，他們的個人優勢就被削減了，那些與人為善的選手反而會得到額外的便利。
尤其是那些實力強勁、粉絲眾多的選手，他們的支持，不定就能決定一個選手的去留！
想到最後一點，所有饒目光紛紛落在那些備受歡迎的選手身上。
“薩莉……”
柏莎還沒來得及為這個消息高興，就感覺到了很多不善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的好友是一個多麽出『色』的歌手，她簡直是生的明星，觀眾們是那麽愛她，每次她出場，得到的歡呼總是最大聲的，在這點上，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她！
如果她想留下一個選手，那她一定能留下！
不知怎的，柏莎就是有這種信心。
但是，正因為這樣，她反而躊躇了。
她可以拜托薩莉嗎？薩莉會不會覺得這是一種利用？會不會覺得這是對她的侮辱？
如果會讓薩莉這麽覺得，那麽……
她寧可現在就離開比賽！
所以，明明隻要她出那個請求，她知道，如果她開口，薩莉一定會答應，但想到那個可能的壞結果，柏莎就咬牙一句話都沒有，甚至，她都想把自己的手從兩人交握的手心裏抽出來——她不想讓好友覺得她別有用心，那不僅是對對方的侮辱，也是對她自己的羞辱。
伊莉反『射』『性』地握住了對方想要抽離的手，並低頭向她看去。
但是，柏莎始終低著頭，沒有給她任何眼神。
忽然間，伊莉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那一瞬間，伊莉真的又好笑，又無奈……
如果她能選擇，如果一定會有人留下，她當然希望那是柏莎，也隻希望是柏莎。
這不僅是因為兩饒友情，因為柏莎曾經對她付出的善意，個更自私一點的念頭，是柏莎總比其他人好，至少走文藝清風的柏莎受眾有限，她注定不可能成為這個節目的最終勝利者，而柏莎又是這麽年輕，比起其他深沉成熟的選手，她是一個更好戰勝的對手。
——或者，更沒威脅『性』的對手。
於情於理，伊莉都沒理由不選擇柏莎，隻是，後麵的那個想法太現實、太可怕，讓伊莉自己都不願深思，但她又不得不麵對這樣的事實，她到底成為了一個冷酷的輪回者……
“我永遠在你背後。”伊莉低下頭，輕聲對柏莎道，“你不會離開的，柏莎。”
這是一個許諾，也許她褻瀆了柏莎的純真情誼，但至少，此刻的許諾是認真的。
“嗯。”柏莎無疑聽懂了，她低垂的動作裏，一滴溫熱的眼淚落在了伊莉的手背上。
她知道，薩莉永遠也不會辜負別人，就像那時，她為別人挺身而出，現在，為了自己，她也毫不猶豫，就像那句歌詞，“you don\'t kno ho lovely you are”，你不知道，你是一個多棒的人，但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