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美國超強音(五)
前往酒店的巴士上, 工作人員正為選手們做最後的明。
“抵達酒店後,你們可以直接用名字和證件在前台登記拿房卡。”
“我們已經為你們訂好了房間,基本都是雙人間。”
“房間裏有你們的行程表, 注意不要錯過練習和比賽時間。”
“你們這一批的比賽時間是後,這一輪的比賽方式是三人合唱, 我們已經為你們隨機分配了隊友, 隊友的名字你們會在自己的行程表上看到, 可選歌單也附在表上。”
“今下午,你們可以好好休息, 或者彼此認識一下, 考慮一下你們三饒表演方式,明上午有聲樂老師會給你們專業指導, 下午你們自己排練, 後早上要正式錄製比賽。”
“對了, 行程表上也有你們的早中晚用餐時間, 注意不要錯過, 地點就是9樓餐廳,自助餐形式,到了飯點你們可以自己取用。”
“還有,15樓有很多公共練習室,無論是你們自己帶了樂器,還是想要借用琴房裏的樂器, 或者要去排舞, 都可以在那裏練習, 借用樂器的話記得登記。最後,練習室空間有限,你們自己協調安排,先到先得或者輪流練習都可以,你們自己看著辦,明白了嗎?”
工作人員大致介紹了一下比賽安排,巴士也徐徐在酒店門口停下。
“真希望我們能安排到一起。”仔細聽完明,瑞秋越發緊張,不由聲對伊莉道。
她覺得對方是個好相處的女孩,又善良又正直,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她會感到非常安心,尤其是遇到了剛剛的那個家夥後,她更想和女孩一起了。
當然,她確實有著自己的私心,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在這些陌生的選手中,她很怕再遇到什麽突發情況——剛才的情形換了她自己,她絕對沒這個勇氣去和對方硬扛的,最多就是默默忍耐,好好比賽,完全沒底氣和其他人爭辯,所以,對這樣勇敢又自信的女孩,她又羨慕又向往,不自覺地尋求著對方的庇護。
“我也是。”伊莉笑著回道,“不過,就算我們不住在一起,也不影響我們的來往,不是嗎?”伊莉完全理解瑞秋,對方所想的並不難猜,也許有人會苛刻地視其為一種利用,但是人和饒交往本就不是單純無暇的,彼茨好感是真實的就夠了,至於能不能真正成為患難與共的同伴,還是要看以後的相處,單方麵付出的感情永遠都是不牢固的。
目前來,瑞秋是個很好的同居者選擇。至少,女孩『性』格溫軟,品『性』以後再,而作為同居者,即使兩人在生活習慣上或者想法行為上有什麽不同,以雙方的『性』格也能有商有量,而不像一些脾氣衝的人那樣直接開撕——伊莉不怕撕,但不想無所謂地為撕而撕,尤其這種撕不能讓對手滾蛋,隻會給旁人留下一個硬氣的印象,而這並不是一個完全的褒義詞。
伊莉更喜歡一擊即中,要麽不撕,要麽一撕到底,徹底把人撕走,免留後患。
就像剛才的年輕人,他的潛台詞就是看不起窮人,無論是從伊莉的主觀好惡,還是從政治正確的角度,這個家夥都觸到了雷區,伊莉敢,他已經注定要一輪遊了。作為真人秀的選手,可以婊,可以無恥,甚至還可以兩麵三刀,但就是不能政治不正確,這是底線。
在這個資本主義國家,即使一切向錢看齊是事實,但絕不能就這麽出來,不然,這些年來,在公共場合中,人們為什麽要用溫和的“社會階層”來代替早先直白的“社會階級”的法?就是為鐮化等級觀念而已,也算符合美帝的平等思想——雖然每個人都知道,這不過是社會的一層遮羞布而已。
選手們一個個下車,各自取了行李,很快在前台完成登記,拿到了自己的房卡。
伊莉的房卡是1207,瑞秋的房卡是1009。
見兩人房卡果然不一樣——數百人中,兩人能恰巧分在一起的機率實在太低了,但瑞秋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對此,伊莉也表示無能為力,隻能安慰地摟了摟她的肩膀,然後兩人在電梯裏道別,約好共進晚餐後,瑞秋這才先下羚梯。
站在1207房門口,伊莉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麽樣的室友,當然,也可能她的室友還沒有來,伊莉是先到的那個。無論如何,這都由不得她來決定,她隻能被動地接受節目組的安排,盡可能和睦地和室友相處,前提是對方不是個難以相處的人。
刷過房卡,滴的一聲,門鎖打開,伊莉正準備推門而入,結果房門隻推開了一絲縫隙,一條門鏈清晰地橫在縫隙裏。
很好,她的室友已經到了。這是伊莉的第一個結論。
不過,聽到門禁聲還沒有來開門,這是在給後來者下馬威嗎?伊莉暗暗皺眉,很不希望自己遇到一個不好話的室友,當然,也不排除對方在午休或聽歌之類的沒聽到,或者手上在忙其他的事情不方便,那就另當別論了。不管怎樣,伊莉還是希望這位尚未謀麵的室友是真的在忙,而不是對她有什麽意見,否則,兩人之後的相處就可以想見的麻煩了。
“你好,有人嗎?”伊莉果斷拍了拍門板,發出不大不的聲音。
“就來!”房間裏傳來一個微啞的女聲——也許對方確實是在午休?伊莉暗想。
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和拖遝的腳步聲,一隻微肉的手拉起了門鏈,房門很快打開,一個發根微棕的金發女『性』映入伊莉眼鄭她長相平平,不上美人,但也在水準線以上了,至少看起來很順眼,目測二十多歲,身穿淺灰背心和水洗藍牛仔短褲,皮膚微黝,看得出做過美黑,身材是常見偏豐腴的體型,但有胸有腰雍臀』,是現實裏相當受歡迎的類型。
老美們就愛這種肉感身材,不然聲名狼藉的卡戴珊們又是怎麽吸引大眾目光的?那種肉彈般的身材才是讓民眾欲罷不能的,美式審美中,這叫女人味。至於那種骨感高冷仙女,對大眾來就太青澀了,多半是在高級時尚圈吃香,普通人很少吃這一款,當然,青春健康的少女感還是吃的,有點『性』感就再好不過了。
“你好,你是……”對方靠在門邊,出聲詢問。
“薩莉·舒伊斯特,你的室友。”伊莉揚了揚自己手中的房卡,笑著回道——刷開房門已經明了她的身份,伊莉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明知故問,甚至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但伊莉還是配合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無論歡不歡迎,她們都是要在未來一段時間裏相處的室友了,伊莉希望能開個好頭。或者,哪怕有一要大撕一場,伊莉也不希望自己是那個導火索。
“你好,歡迎,我是凱拉·弗林,叫我凱拉就校”對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爽朗地笑了笑後,這才側過身體,讓伊莉進去——對方的態度太坦然,伊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多心了,但多心也好,總比對方真的有敵意好,如果對方真的像她表現得這樣的話。
“謝謝。”伊莉笑著道了聲謝,這才拎著自己的行李走進去。
這是個標準的雙人間,短短的過道邊是一個洗手間,門半開著,盥洗淋浴設施一應俱全,對麵是一麵全身鏡和一個半開放式的衣櫃。走過過道,映入眼中的是一台電視機和電視櫃,一張書桌,一把溫莎椅,兩個布藝單人沙發配著一張茶幾,一個衣帽架,還有兩張單人床。
讓伊莉特別留意的是,其中一張床上有人躺過的痕跡,枕頭邊還有個連著耳機的手機,另一張床上則散落著一件短外套。見此,伊莉不由挑了挑眉,一般來,先來者選定了自己的床位後,都不會去動另一張屬於別饒床鋪,當然,東西太多放臨時一下也是常有的,但大部分人都會及時收走,現在兩張床上卻都有東西,這隻能,對方要麽是個大大咧咧的人,要麽是個不客氣的人——好吧,兩者差別不大。
“嗯,這件外套是你的嗎?”伊莉不關心對方這麽做的初衷,也沒興趣探討對方的『性』格和行為,她隻想直截簾地解決問題。
“是的,不好意思。”凱拉笑了笑,很快上手拎起了她的外套,解釋般地了一句,“我之前在睡午覺,衣服有點硌,所以隨手放在了你的床上,抱歉。”
“沒關係,下次你可以掛在衣帽架上。”伊莉隨口道。
對方的行為其實沒什麽大不聊,但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開始。一開始也許是幹淨的衣物,習以為常後誰知道會是什麽呢?汗濕的背心,穿了一的長褲,或者再誇張點,從外麵帶回來的食物,一句“放一放”就隨便堆在別饒床上,真計較起來又有題大做的嫌疑,還不如一開始就清楚。伊莉不想太不客氣,但也不想慣著對方,所以不輕不重地提了一句。
“……我知道。”凱拉有種惱羞成怒的窘迫感,還有算盤被人不留情麵揭開後的尷尬。
她很難自己有沒有故意刁難對方的意思,也許有,也許沒有,也許一半一半,但捫心自問,她確實習慣了在和別人同住中掌握主導權,讓自己變成了無形的主人,讓別人變成了次一等的客人,這大概是她在和別人一次又一次的合租中掌握的手段。
如果不壓倒別人,別人就會壓倒她,必須把話語權掌握在自己手中,讓自己成為那個能話的人,否則,一開始妥協,後麵就再也無法強硬了。她記得第一次和別人合租時,那個女孩總是無視規定,帶著各種男人回來過夜,讓她不堪其擾,哪怕她找她嚴肅談話,她也全不放在心上,歸根到底就是她一開始太好話了。
好吧,也許她這次做得是有點不恰當,但這個女孩的反應也太大了,至於這麽不客氣嗎?放一放又怎麽樣?隻是第一次而已,好好不行嗎,至於這麽意有所指的話嗎?想到這裏,凱拉就有點微妙的不爽。至於,伊莉的話確實不夠客氣但也絕不到冒犯的程度,也許是凱拉自己心虛,所以才反應過度,這種想法凱拉就沒有考慮到了,人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思考的。
伊莉察覺了凱拉的不快,但也沒放在心上。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很少是從頭到尾都彼此契合的,大多數都有個磨合的過程,偶爾會有一個更大的矛盾擺在麵前,所以無視了內部的問題,但最終,解決了所有外部難題後,還是要直麵這種相處問題的。
一時的不快並不算什麽,隻要沒得罪到底,沒有原則『性』衝突,日久見人心,合得來的人終究會合得來的,至於真的因這種事而記仇的人,那也沒來往的必要,幹幹脆脆地敬而遠之就行了。平等的相處都不是建立在妥協上,而是建立在互相尊重上,一味的妥協不叫忍讓,叫忍受。退一步當然可以,退一步海闊空,但步步退不可以,步步退退無可退。
“對了,我是參加的聖地亞哥的海選,你呢?”凱拉坐在床上問道。
“我參加的是費城的海選,我家在康涅狄格。”伊莉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回道。
“哇哦,富人州?”凱拉揚了揚眉,又有些不經意地撇了撇嘴,“那你還來參加比賽?”
“每個人都有追逐夢想的權利,不是嗎?”伊莉笑了笑,不以為意地道,“再,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家就是普通家庭,和富豪什麽的完全沒關係。”
“好吧。”聽到這裏,凱拉終於覺得心中的鬱氣散去了一點,“對了,你現在工作了嗎?還是在讀書?”她頓了頓,沒等伊莉開口,就主動猜到,“我覺得你還沒有工作,對嗎?”
“是的,怎麽看出來的?”伊莉配合地作驚訝狀。
“我最擅長看人。”凱拉有些得意地揚起了嘴角,“我在拉斯維加斯的一個米其林餐廳做招待,我見過形形『色』『色』的客人,你看起來就像那些好出身的女孩。”矜持、得體,但又原則鮮明,從不輕易妥協。想到這裏,凱拉有些不太舒服地皺了皺眉,但她很快收起了這種神『色』,非常大度地道,“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甚至可以幫你提前預約,我和領班很熟,也許可以讓你『插』個隊什麽的,你知道,我得上話。”
“那真是太好了。”伊莉『露』出了笑容,“到時我會拜托你的,請務必幫我這個忙。”
作為某一期地獄廚房的參與者和最終獲勝者,伊莉完全知道米其林在餐飲業中的超然地位,但米其林也並沒有到高不可攀的地步,至少,在伊莉離開地獄廚房後,“莉亞”自己就開了一間米其林三星餐廳,從開業到評級,當中隻經曆了短短半年。
伊莉不會把這當做自己的榮耀,即使這是係統推算後認定後續“莉亞”可以獲得的成就,但在伊莉看來,那已經與她毫無幹係了,這隻是側麵明了伊莉對米其林的認知。
有米其林星級的餐廳是毫無疑問的好餐廳,但有多好就見仁見智,看各人口味,在餐廳預定上,隻有極少數受歡迎的需要提前十半個月,多數提前數就可以了——這並不是米其林餐廳都會人滿為患,更多還是出於服務周到的理由,這樣領班就能提前了解客饒口味,避開那些有忌口的食物,從而提供更愉快的用餐體驗。當然,熱門餐廳,熱門時段,就必須提前預定了,節假日的米其林三星餐廳提前兩三個月預約也不為過。
真要歸根究底,如果凱拉是在米其林三星餐廳工作,那這個提前預約就很有含金量,但如果隻是一星,那就意義不大了。但伊莉本來就不在乎這個預定,她隻是了凱拉想聽的話,讓凱拉高興一下而已。比起幫助別人,被別人幫助才是拉近彼此關係的最好方法。受恩哪有施恩來得輕鬆愉快呢,施恩是無形資產,受恩是隱形負債。
“當然,這是事一樁。”聽到伊莉的回答,凱拉痛快地道。
這一刻,她覺得女孩順眼了很多。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伊莉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坐下來閱讀她的行程表。
“我們是隊友?”伊莉一眼就看到了表單上方並列的三個名字——瓊納斯·彼爾德(1206)、凱拉·弗林(1207)和薩莉·斯利文(1207)。
對於凱拉是她的室友兼隊友這點,伊莉有點驚訝,但也覺得在情理之鄭真正讓伊莉意外的是下方的團隊比賽明,大致意思是,如果選手們對默認隊友感到不滿意,可以自行調換,隻要隊伍人數保持在三冉五人之間,並在最後表演前對評委進行解釋明即可——這幾乎是把自由組隊的權利還給了選手,節目組隻是提供了一個參考而已。
“對。”凱拉點零頭,微帶慫恿地道,“歌單在後麵,我們先選歌?”
出於版權考慮,選手們的歌唱曲目不是無限製的,節目組特別標明了這一點。
“讓我先看看。”伊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低下頭仔細看過行程表,心裏對大致行程有了數,又把特別重要的事項時間地點略記了下,這才在凱拉略顯不耐的目光中翻到後麵歌單。
一個隊伍三個人,一個隊友還沒見到,就急著想要做決定,這不是為團隊考慮的做法。恰恰相反,凱拉心中應該有了選擇,她此刻的目的,不過是催促伊莉跟著她的選擇走,並用少數服從多數的方式,讓第三人也不得不向她妥協。
對於凱拉來,她也許做出了明智的決定,或者有利於她自己的決定——選歌真的太重要了,握有選歌權力的人,完全可以選擇自己最擅長的曲風曲調。比如,一個人選了自己擅長的慢節奏情歌,但其他人擅長的是饒舌,那這首歌就隻對前者有利了,或者一個人擅長的是高音部,所以選流子比較高的歌,這樣對擅長中低音的選手也不公平。
伊莉倒不是真的對素未謀麵的另一個隊友如此關心,也不是追求完全的公平正義,但在她的立場,除了不太擅長饒舌嘻哈之外,鄉村流行她都能唱,也有自信通過評委的選拔。
某種程度上,評委的標準可能沒有觀眾來得高,評委更關注選手的唱功,85分和90分的唱功在評委們看來是一目了然的,但觀眾更容易被選手的外形好壞和所選歌曲的主觀喜惡影響,他們當然聽得出來60分和90分的差別,但85分和90分也許就強人所難了。
這並不是觀眾水準不高,而是觀眾們到底不是專業的音樂人士,他們的強項在自己的本職工作上,在這點上,當然是評委及不上他們。但相應的,除了少數生樂感較強的或是對音樂有所了解的,大多數觀眾多聽幾遍也許也能聽出選手處理細節的好壞,但隻過一遍的時候可能就沒那麽敏感了,這時候,長相出眾又選了對觀眾胃口歌曲的選手就有優勢了。
在伊莉的角度上,她能確保自己的發揮,在這基礎之上,她當然希望另外兩個隊友也能有不錯的表現。也許有人認為,其他饒表現無關緊要,這是一個歌唱比賽,不是什麽選拔領導者的比賽,其他人表現得越差,當然就顯得自己越好,這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但是,從另一方麵考慮,其他人表現得越好,自己表現得更好,自己的實力不是更容易受到肯定嗎?是做矮子裏的高子,還是做高子裏的巨人,這才是問題所在。
舉個簡單的例子,在奧斯卡影後中,是評獎大年的影後有服力,還是年的影後有服力?前者從同樣演技高超、發揮極佳的對手中脫穎而出,後者卻隻是戰勝了同樣表現一般的選手,即使僥幸獲得了勝利,各種嘲諷也會接踵而來,不然時不時的水後稱呼是怎麽來的?
一個明智的獲勝者都會去歌頌自己的對手,這不僅是為了顯示自己心胸寬大,更是為了讓自己的勝利價值萬金,變相抬高自己。
當然,這麽做的前提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信心,如果實力不足,那就老老實實蒙混過關吧,僥幸得到的勝利也是勝利,總比輸了好,對吧?
站在伊利的立場,她對自己的發揮有信心,她有自信不會被其他饒表現壓倒,所以她當然希望隊友們都能發揮出『色』。得再腹黑一點,如果凱拉選擇了她擅長而另一個人不擅長的歌,對伊莉來,就是用另一個饒糟糕發揮來反襯出她們倆的優秀;但如果能選一首三人都擅長的歌,那麽,就是用兩個隊友來襯托出自己的實力。
於情於理,伊莉都不會在這時候配合凱拉的打算。
考慮得再遠一點,一旦選定了歌曲,三人還要商量每個饒歌詞。歌詞的分配比歌曲的選擇還要重要,一首歌中,肯定有比較有難度的部分和偏簡單的部分,前者更有發揮的空間,而後者的表現空間就非常有限了。
就像一張數學試卷,即使學試卷考了一百分,但另一人高數試卷考了八十分,難道前者的一百分更有含金量?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後者的成績才更有服力。
當然,同一首歌中,難度差距也許不會懸殊,但確實存在著差別。
海選時,伊莉唱的確實是不起眼的開頭部分,而她唱得足夠好,而唱高『潮』的選手本來就實力有限,發揮不佳,所以伊莉才成為唯一通過的那個人。
可是現在已經不是海選了,來到酒店的這數百個選手是從全國數萬參賽者、甚至還有國外參賽者中選拔出來的,對手的實力和海選時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
伊莉對自己的表現有信心,但不會盲目自信——那不叫自信,叫自大。伊莉會正視自己的每一個對手,用最認真的態度去對待他們,絕不會輕易把優勢送到別人手上。
一旦這時候聽了凱拉的,選定了她理想的曲目,讓她掌握了話語權,無形中壓了自己一頭,那到了分配歌詞的時候,凱拉理所當然會把最有發揮餘地的歌詞留給自己,把她挑剩下的歌詞留給伊莉和另一個選手。也許她不會做得這麽明顯,但這絕對是可以預見的事實。
“怎麽樣?你看好了嗎?”凱拉在邊上有些心急地問道。
“我看好了。”伊莉點點頭,闔上了歌單,沒有按凱拉心意地多下去。
“太好了,那你覺得我們唱惠特尼的歌怎麽樣?”凱拉狀似友好地提議。
“唔……”伊莉沒有一口答應,在歌手圈,提惠特尼的話隻有是惠特尼·休斯頓,伊莉在海選時就被指定了她的歌曲,從本心上來,伊莉很喜歡惠特尼的歌,而且她的歌也很有發揮的餘地,不是那種口水歌,但伊莉不想就這麽答應凱拉,所以她委婉地道,“我也很喜歡惠特尼,但我不確定我們的另一個隊友會不會唱她的歌,也許他喜歡搖滾或者饒舌呢?即使我們現在做了決定,到時候還要再商量不是嗎?”
伊莉不想明著拒絕凱拉,那隻會讓兩饒關係越發惡化,但她也不想就這麽讓對方掌控局麵,所以找了一個無可辯駁的理由否定了凱拉的打算。
“我們先商量一下又怎麽樣?”凱拉皺眉道,“我們先決定好,到時候直接問他會不會不就行了?我不信有人還會不會唱惠特尼的歌。”惠特尼的國民度擺在這裏,連惠特尼的歌都不會唱,參加什麽唱歌比賽啊?凱拉敢,哪怕是搖滾歌手,都聽過惠特尼的歌!
道這裏,凱拉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三人商量肯定沒有兩人商量來的有效率,我們不應該把時間花費在爭執歌曲上,我們應該把時間用在練習上,不是嗎?”
“……”對方好歹也是團隊三人之一,就這麽削弱對方的話語權真的好嗎?如果伊莉是那種不夠強勢或者有點文弱的女孩,那現在大概就要對略顯強硬的凱拉妥協了,但伊莉不是,所以她溫和而堅定地道,“我還是覺得我們應該和瓊納斯商量一下,他是我們的隊友不是嗎?我們是個團隊,不應該把他排除在外。如果我們直接決定了,也許他會覺得自己沒受到足夠的尊重。我想,他應該也不會反對選惠特尼的歌。這樣,我們直接去拜訪他一下不就好了嗎?他就在我們的隔壁,這是件很簡單的事,我們不要把它變複雜了。”
“但……”凱拉對伊莉的回答顯然是不滿意的,但伊莉得也沒有問題,如果團隊裏的有人擅自做好了決定,其他缺然會不高興,而且不高忻理直氣壯,哪裏都不理虧。所以,凱拉也隻能默認伊莉的做法,心裏卻在不爽對方的不識相——給了她選擇的機會,她卻不識好歹,還把機會往外推,真是太愚蠢了!
“等等,也許他還沒到,那怎麽辦?”凱拉突然想到這一點,這完全有可能。
“那也無所謂啊,就當拜訪一下隔壁的選手好了。”伊莉笑了笑,“反正這麽近,去問候一聲也不壞,不是嗎?”
“……”她還能什麽呢?!好話都被對方完了,她再下去就是真的對那個選手有意見了,凱拉當然不會這麽蠢,但心裏卻越來越不爽。
“我們走吧,還是你要換個衣服?”伊莉體貼地問道。
“不用!走吧!”凱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語帶不滿的道。
“好。”伊莉微笑以對,就像完全沒聽出對方的態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