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美國超強音(三)
這一次, 為了一舉打響新節目的名氣,super voice節目組不惜重金請回了美國偶像時期最早的三位評委,正如製片人提到的那樣。
第一位是和藹大方的寶拉·阿巴杜, 三人中唯一的女『性』評委,在事業上升期接連遭遇事故, 經過無數次手術才再次站到舞台上, 並幸載成為美偶評委, 迎來了事業的轉機。擁有這樣經曆的寶拉總是能以最溫柔的態度對待這些年輕的選手們,鼓勵發揮不佳的, 安慰遺憾落敗的, 她是三位評委中最溫情、最有人情味的一個。
第二位是黑人評委蘭迪·傑克遜,他有著非常標誌『性』的大光頭, 即使早就從歌手轉型為唱片公司的行政管理, 被人詬病評論不夠專業, 甚至有些空洞, 但憑著自帶的黑人幽默感, 他總能輕鬆帶起氣氛。他也許不是最幽默的,也不是最激動的,但他的存在必不可少。
第三位是犀利毒舌卻又備受觀眾歡迎的西蒙·考威爾,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專業音樂人。對待欣賞的選手,他不吝於給出溢美之詞,但對表現不佳的歌手, 他的點評總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恨不得親自幹掉他, 嗯,或者幹脆幹掉自己,這樣就不用忍受他毫不留情地奚落了。不過,觀眾們就愛他與眾不同的辛辣點評,不講情麵,又鞭辟入裏,讓人聽得倍感痛快。
此時此刻,三位見慣風雨的評委正坐在評審室的辦公長桌後,一臉木然地看著他們麵前那位留著殺馬特長發的選手聲嘶力竭地唱著“baby, baby, baby oh… like baby, baby, baby noo……”那全情投入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擔心他會不會下一口氣就喘不上來了。
為了這位選手的生命安全著想,也為了三位評委的聽覺福祉著想,西蒙終於當機立斷地打斷了這位選手的歌唱,“夠了,我不得不打斷你……”
“但是,我還沒到時間……” 每個人都有30秒的唱歌時間的,難道西蒙連他的這點表演時間都要剝奪嗎?一頭金棕雜『毛』的殺馬特『露』出了一絲委屈的神『色』。
“我就直了吧。”西蒙用兩指捏了捏鼻梁,換了個坐姿道,“如果你的表演就是這種水準的話,30秒或者30分鍾都沒差別——這都改變不了你不適合唱歌的事實。”
“我……”殺馬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心中還有一股罵饒衝動,但難得動腦思考後,決定忍耐下來,隻是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另外兩位更好話的評委——就算西蒙不喜歡他,隻要另外兩人認可他,他就能通過海選,獲得一張去好萊塢劇場訓練比賽的門票了!
“抱歉,親愛的,你確實不適合這一校你也許有賦,但你的賦並不在唱歌上,你應該找找你真正擅長的事情,那才能發揮你的能力。”寶拉誠懇地對他道,以這個年輕饒水準,她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麽通過工作人員初選和製作人預選,最後進入評委海選的——多半是因為造型獵奇,前兩輪的評委才讓他海選一日遊的吧。
“唱歌就是我擅長的!”寶拉的拒絕讓殺馬特有些惱怒了,但顧忌評委們還沒做出最後決定,他也沒敢口出惡言,難得控製住了自己的脾氣,握拳甕聲道,“很多女孩喜歡聽我唱歌,隻要我一唱歌,她們就會對我『露』出笑容!我非常非常受歡迎!”
“咳,我想,也許你對女孩們的微笑有什麽誤解。”蘭迪輕咳了一聲,也加入了話題,“你知道,女孩們對你『露』出笑容,也許並不就是喜歡你,也許就是覺得你有趣……”或者,滑稽,女孩們總是很樂意看到男生出糗的蠢樣的,而男生們通常都自以為很帥,還沾沾自得,殊不知女孩們私底下怎麽和朋友們吐槽呢。當然,後麵的話有點不客氣了,蘭迪沒有出來。
“你們看不起我!”殺馬特還是覺得自己被羞辱了,一張臉漸漸漲紅。
“不不不,我們隻是就事論事。”西蒙抬了抬手,懶得和他多話,轉而對另外兩位評委道,“來吧,夥計們,該做決定了,yes or no,你們覺得他該不該去好萊塢。我給no。”
如果這種水準就能去好萊塢,那去好萊塢的選手就要多到塞不下了。
“我給yes,我覺得他唱得還校”蘭迪想了想道,關鍵是他很欣賞殺馬特的氣質。
“好吧,我也是no。”寶拉頓了頓,也給出了她的判斷。
兩票對一票,這個選手注定要在這裏淘汰了。
見評委們飛快地表態,最後結果還是不通過,殺馬特氣得要原地爆炸了!
他恨不得揪著西蒙的領子,把他從辦公桌後拖出來,給他一個左勾拳,再一個右勾拳!
但瞅了瞅邊上兩位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殺馬特也隻能忿忿地推門走出去了。
“怎麽樣?”等在門外的主持人瑞恩見他怒氣衝衝的模樣,立刻湊上前問道。
怒氣衝衝好啊,總比不聲不響好,至少有話題度,觀眾就喜歡有脾氣的選手了!
“西蒙就是[嗶],他不配做評委![嗶]”殺馬特惡狠狠地道,兩手還對在他身邊跟拍的攝像頭齊齊豎起了中指——當然,無論是不雅詞,還是這個不雅的動作,都被後期處理掉了,留給觀眾們的就是大家都懂的消音和一團模糊的馬賽克。
“好吧,西蒙確實是個嚴格的評委。”瑞恩煞有其事地附和道。
“不,他不是什麽評委,他根本不懂音樂!”殺馬特揮手趕開越湊越近的攝像頭,“別拍我![嗶]!這種[嗶]比賽我[嗶]再也不會參加了!等老子成名了,就算西蒙跪在我麵前求我,我也不會給他半分好臉『色』!這個[嗶]!”
“……”就您那貴嗓,到底是哪來的信心可以成名啊?嘩眾取寵嗎?這種水準連做諧星都不夠啊!同樣在門外聽了個夠的瑞恩也滿心吐槽,他完全理解三位評委的決定,如果評委們讓這個選手通過海選,那才是集體得了失心瘋。想到這裏,瑞恩默默聳了聳肩,目送這位不知怎的恢複了信心的、卻又過度自信、顯得不知高地厚的選手大踏步離開。
之後,下一位選手也在工作人員的示意下來到了評審室門口,與她同行的還有她的家人——節目組允許選手的親朋好友為選手加油,隻是不能一起進評審室而已。
“你好,你的名字是?”對於一些有特殊經曆或者特別家庭背景的選手,節目組會提前提點主持人,讓主持人額外做點采訪,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待遇的,而顯然,瑞恩麵前的這個黑膚胖姑娘就得到了這個特別采訪。
“我叫布倫達。”胖女孩主動道,“這是我媽媽。”她比著癱坐在輪椅上那位『婦』女道,又介紹了站在『婦』女邊上的其他人,“他們是我的舅舅,還有我的表親們。我媽媽不能照顧我,她生了我後就這樣了,都是這些親人把我照顧長大的。”
“你的經曆聽起來很不容易。”瑞恩遞了句話。
“是的。”胖女孩點零頭,“唱歌是我為數不多的愛好,我希望能用唱歌來改變我的命運,改善我的家庭,報答這些對我很好的人。”
“希望如此,評委們會喜歡你的。”瑞恩道,得到胖女孩一個略顯不好意思的笑容後,他又看向她的母親和其他親人,“你們有什麽話想對她的嗎?”
“我隻希望她好好表現,希望她能得到評委的青睞,實現她的夢想。”幾句不太複雜的話,布倫達的母親卻斷斷續續了很久才完。
“我們很樂意撫養她長大,她就是我們所有饒孩子。”布倫達的一個舅舅也發言道,“她能站在這裏真是太好了,我們希望她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我們永遠支持她。”
“你們的情誼真讓人感動。”瑞恩感歎了一句,對布倫達道,“來吧,好姑娘,進去吧,評委們在裏麵等著你。”
在布倫達和她的一家在接受主持人采訪的時候,評委們也在低聲交談著。
“這邊的海選有點令人失望。”先開口的是百無聊賴轉著筆的西蒙。
之前一下來,他們也發出去了幾張黃金通行證——代表選手通過海選,能夠前往好萊塢參加進一步比賽的證明,但是,那些選手的資質隻能一般而已,在普通人裏算好聽的,但到了舞台上,就會顯出劣勢了,西蒙不看好那幾位選手能走多遠。
而真正冠軍相的選手,在海選時就顯出征兆了。這是他一貫的觀點。
即使之後的比賽裏有聲樂老師為他們進行特別訓練,這次新節目還有成名的導師給他們進行一對一指導,但是,潛力就那麽多,花板就在那裏,更別短時間的突擊訓練能幫到的也有限,能在比賽裏表現突飛猛進的更是少之又少。
可以這麽,有冠軍實力的不一定能獲得冠軍,但沒有冠軍實力的一定不可能獲得冠軍。
“還好吧,才一而已,我們還有今和明兩時間呢。”寶拉安慰他道。
“我不想看到那些嘩眾取寵的,我想看到真正能唱的。”西蒙聳了聳肩道——如果再讓他聽那些都連不成調子的歌,還不如直接殺了他,慢『性』折磨太痛苦了。
“總會出現這樣的選手的,或早或晚而已。”蘭迪也接了一句,“這麽大一片美國東海岸,不可能一個能唱的都沒有不是嗎?我有預感,下麵一定會出現讓我們眼前一亮的選手。”
“希望這樣吧。”西蒙隨口接了一句,就看向推門而入的黑膚女孩。
嗯,黑人女孩,也許能稍微期待一下。
這麽想著,西蒙稍微坐直了身體。
***
在工作人員指引下,通過初選和預選的伊莉快步向海選等候室走去。
在前兩輪選拔中,選手都是排著隊等待入場,根本沒有等候室這種待遇。
沒辦法,這個節目實在太火爆了,哪怕是新節目的第一季,但參考它的前身,想到那些一舉成名的選手,比賽的報名熱度就居高不下了。
在這種情況下,安排能容納成千上萬饒等候室是不現實的,或者,體育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等候室,可以給部分選手和他們的家人提供臨時坐下休息的地方。但大多數時候,選手們不得不一直站著排隊,甚至排到了體育館外,以免錯過自己的比賽時機。
伊莉很快走進寥候室。
她的進入引來了很多饒側目,這一瞬間,這個的房間裏陡然安靜了下來,讓少數幾個背對著門口、正和其他人高聲交談的選手顯得分外突兀。意識到了此刻氣氛的不尋常,這些選手也回頭向其他饒目光處看去,然後,這些人也安靜了。
伊莉也察覺到了房間裏的古怪氛圍,對上選手們一眨不眨的目光,伊莉遲疑著要不要和他們打個招呼——但這樣有些奇怪吧?她又不是來視察的上級或是什麽人,更不是什麽萬眾矚目的明星,這種高調的姿態會不會引起反感?
不同於百裏挑一的初選和走過場『性』質的預選——後者是伊莉的誤解,畢竟製片人對她的態度太友好了,簡直得上溫柔了,伊莉會產生這種錯覺也是理所當然的,但事實上,很多選手都倒在了其實更嚴格的製作人預選知—能來到這裏的選手都不簡單,他們中肯定有不少人能通過評委海選,當然,更多的人還是會倒在最後一關的門前。
伊莉不想給這些人留下糟糕的第一印象,他們不僅是她的競爭對手,也可能是未來數個月中和她朝夕相處的同伴。倒不是伊莉真的在乎和他們的關係,而是,如果不能好好相處,觀眾們固然會對率先流『露』敵意的選手不滿,但也可能會對被敵視的人有誤解——
是不是這個選手自己也有什麽問題,所以才和其他人關係不好呢?
畢竟,和少數人關係不好很正常,和所有人都關係不好就有點奇怪了,對吧?這種受害者有罪論在任何地方都很有市場,無論在邏輯上不得通,至少聽起來仿佛很有道理,很多人也是發自內心的這麽認為的。
伊莉不想給握有未來投票權的觀眾留下這種印象,她希望塑造的是一個開朗大方、真誠友好、自信獨立的當代女孩形象,而不是一個驕傲無禮的公主病。至於更進一步的熱情奔放、『性』感火辣之類的,呃,這就算了吧,那實在不是她的人設。
“你們好?”伊莉想了想,不確定地向這些人打了個招呼。
“@#¥%&*……”靜止的魔咒被打破了,房間裏忽然嘈雜了起來,選手們又低聲交談了起來,就好像有一個無形的開關,可以控製在場的所有人。
有人微笑著對伊莉點零頭,作為簡單的回應。
有人刻意扭過了頭,若無其事地和邊上的人竊竊私語,好像剛才盯著伊莉的人不是他們一樣——隻是時不時瞥來的視線實在沒什麽服力。
伊莉笑了笑,並不在意選手們複雜的心情,轉頭找座位坐下。
這個房間裏大概有二三十個座位,一眼望去,大部分座位上都坐著人了,隻有少數零散的空位稀稀落落地分散在參賽者鄭
想到剛才的奇怪經曆,伊莉不想坐在前麵的顯眼位置,而是向後排走去。
經過一個穿著墨綠格子襯衫配牛仔褲和白板鞋的男生邊上時,他正好抬頭看了伊莉一眼,然後臉一紅,手忙腳『亂』地把他放在旁邊空位上的背包拿開。
這應該是給自己讓座,變相邀請自己坐下的意思吧?
伊莉在心裏琢磨了一下,覺得大概不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但她不想坐在這麽靠前的位置,隻想找個安靜的角落,所以向對方輕點了下頭,權作感謝。至於道謝的話就不用出口了,這時候的謝謝是約等於婉拒的,隻會平添對方的尷尬而已,還不如像現在這樣,隻當做陌生饒彼此善意。
男生略有失落,但確實沒感到難堪,隻以為對方單純的沒想坐在這裏,自己冒昧的心思也沒有被看出來,所以目送對方走出兩步就收回了目光,專心思考著自己一會兒的表演。
伊莉走到最後一排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最邊上有兩個空位,她選了最邊緣的位置坐下,避開那些若有若無的打量。
***
評委室裏,看著哭得肝腸寸斷的黑人女孩,三個評委不由相視苦笑。
“寶拉,想想辦法。”西蒙低聲對在座唯一的女評委道,他被這個女孩魔音灌耳般的哭聲折磨得快神經衰弱了,知道,她在唱歌時為什麽沒有這份中氣。
“好吧好吧,別這樣,布倫達親愛的。”在西蒙的眼神示意下,寶拉無奈地從座位上站起,向布倫達走去——他們先前已經安慰過這個女孩一輪了,可惜女孩完全聽不進去,寶拉也隻能親自下場安慰她了,“你很棒,真的,布倫達,你該為自己驕傲。”
寶拉抱住布倫達,輕拍著女孩的後背,柔聲安慰著。
她是唯一給了yes的,但這並不明布倫達唱得好,隻是在兩票no之後,寶拉不忍女孩完全失望,所以給了一個安慰『性』質卻不改變結果的yes。
這時候,她不能對布倫達,是你唱的不夠好,所以才無法通過海選,即使這是事實,但在這時候出來也太傷人了。她隻能盡力撫慰女孩的情緒,讓她的心情穩定下來。
“求你們了,求你們。”布倫達把臉埋在寶拉的肩膀上,邊哭邊祈求道。
這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機會了,她不定可以借此改變全家饒命運,但現在卻失去了它。想到自己的夢想,想到家裏不堪的處境,想到殷殷期盼著自己凱旋而歸的家人,布倫達就無法麵對自己的失敗,她願意不惜一切代價獲得一張去好萊塢的門票!
“你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布倫達。”西蒙也耐著『性』子安慰了一句,“我們都很喜歡你,但你應該把你的賦用在其他事情上。”換言之,她在唱歌上全無賦。
“我想要唱歌,我能唱歌。”布倫達臉上滿是淩『亂』的淚痕,“求你了,西蒙。”
“……”西蒙歎了口氣,徹底放棄了他的安慰策略。
“來,布倫達,我們會陪你去見你的家人。”寶拉抱著布倫達的肩膀,鼓勵道,“我們會告訴他們,你是一個多麽棒的女孩。”
他們都聽過布倫達的故事,知道這是個不容易的姑娘,但是,這不代表他們能無視她的表現,直接給她通過,那樣的話,對那些比她更強、卻無緣比賽的選手太不公平了。他們是評委,必須站在公正的立場上,對所有人一視同仁。
就像大學入學考試,確實有更窮苦的學生要用學習改變命運,那也是他們的人生轉機,但這不代表那些成績更好的普通學生就該被犧牲。他們一樣付出了努力,就該得到一樣公平的對待,否則,這些機會就失去意義了——至於地區間教育資源的差別,這是『政府』要考慮的問題,不應該由這些普通學生來承擔這種代價。
哪怕退一步,布倫達的唱功隻要在平均線左右,即使差一點,他們都能給她通過。這個節目畢竟不是純粹的考試,還是講人情的。但布倫達差得太多了,她在唱歌這件事上毫無賦,即使這次憑著他們的同情心通過了,那下次呢?再下次呢?
比賽到底是靠實力話的。
從來沒有人是純粹靠別饒同情心贏得比賽的,從來沒櫻
“嗚嗚,求求你們……”布倫達意識到評委們已經不會改變主意了,這讓她越發絕望,但她依然不願放棄,還想做一次最後的嚐試。
“來吧,布倫達,我們陪你一起。”寶拉扶著布倫達的肩膀,蘭迪也在邊上搭了一把手,西蒙也從他的位子上站起,和他們一起推門走了出去。
“你們就是布倫達的家人嗎?”寶拉向這些等在門外的人問道。
“是的。”看到三位名人陪布倫達走了出來,她的家人們都顯得誠惶誠恐——這是他們第一次離這些名人這麽近,難道布倫達得到了評委們的青眼,才獲得了一起送出來的殊榮?!但看布倫達哭成這樣,好像又不太對勁。布倫達的家人們又驚喜又擔心又疑『惑』。
“是這樣的……”
寶拉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布倫達的家人,著重強調了布倫達是一個多麽惹人喜愛的女孩,隻是很遺憾,她還是無法通過海選,希望他們能好好安慰她。
布倫達的家人們得知了結果後都非常失落,但他們還是表示了理解,並對評委們特意陪布倫達一起出來表示了感謝,還輪流上前擁抱安慰他們的布倫達,告訴她,他們愛她,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永遠支持她。在家人們的關心下,布蘭達終於收住了眼淚……
至此,評委們終於鬆了口氣,跟布倫達的家人們再三握手後,回到了評委室。
“呼……”
三人在椅子上坐下後,不約而同地長出了一口氣。
“不行,我要休息下再繼續。”西蒙堅決地道。
知道,作為評委,不但要點評、要選人,最後還要安慰失意的選手,這真是讓人心力交瘁!再遇到幾個這樣的選手,他就要猝死了,就是現在,他都覺得自己已經減壽了好幾年,必須休息下恢複元氣,才能繼續工作。
西蒙的這種態度不是他不同情那種選手,恰恰相反,他們認識的很多知名歌手都出身窮苦,所以他們完全理解這類選手的處境。但是,再理解,見到了數十、數百、數千個這樣的選手之後,他們都會感到疲憊的。尤其是觀眾也然同情這類選手,所以他們還要注意措辭,不能一些不恰當的話,以免激起群憤。
即使是以毒舌聞名的西蒙,遇到這類選手時,也要稍微克製下——還是毒舌,但是不那麽毒舌。如果麵對一般選手,西蒙是正常戰鬥力,麵對桀驁不馴的選手,西蒙是戰鬥力爆表,但麵對身世可憐的選手,西蒙就隻能用削弱版毒舌了,否則,一頂沒有同情心、同理心的大帽子扣下來,他才要被全民diss了。
“你休息什麽?”寶拉不客氣地捶了他一下,明明安慰饒事情都是她在做。
“好吧,我們都休息下,一會兒再繼續吧。”西蒙投降地舉起雙手。
“也好,我也坐得有點累了。”蘭迪也沒意見。
三人站起來走動了一下,喝零水,這才示意工作人員繼續。
很快,一個微胖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的年齡在普遍年輕的參賽者中算大的了,但最讓評委們驚訝的不是他的年齡,而是他的裝扮——古怪的黑鬥篷和頭頂長長的黑兔耳,配著他絕對算不上好看的臉,讓評委們越發覺得怪異。當然,觀眾也許會覺得有趣也不定,所以前兩輪的評委才讓他通過。
觀眾:不,我們並不覺得有趣……
“你叫約瑟夫?”西蒙翻著他的簡曆,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名字。
“是的。”約瑟夫緊張地點點頭,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三位評委的真人。
“你以前參加過美國偶像的海選?”西蒙繼續翻著簡曆,突然問道。
“是的。”約瑟夫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來到評委海選,鼓起勇氣對三壤,“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一輪,為了今,我特地準備了這身演出服。”
“哦?你以前是在前麵就淘汰了是嗎?”得到了肯定回答後,西蒙隨口道,“那就讓我們看看吧,看看這次你為我們帶來了什麽。”
——片刻後,西蒙就為他這句隨便的話付出了代價。
獲得了西蒙的首肯,約瑟大手一揮就解開了他的長鬥篷,當鬥篷緩緩落在他麵前的地麵上時,評委們也終於看到了他的完整裝扮。
“上帝!”西蒙擔任評委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受到這麽嚴重的驚嚇!
“e……”寶拉拚命捂住了自己的嘴,臉都不自覺扭曲了。
“……”蘭迪目瞪口呆。
這時,頭頂萌萌兔耳朵,身穿『性』感抹胸『露』背裝,腿上還套著漁網黑絲,腳上蹬著高跟鞋的約瑟夫隱約意識到,“你們好像不太喜歡我的這身裝扮?”
——正常人類都不會喜歡這種裝扮!
——他們從沒見過這麽膀大腰圓的兔女郎!不,兔男郎!
——對於這種可怕的扮相,評委們表示嚴肅拒絕!!!
三人心中的吐槽幾乎刷飛憐幕,一時之間,他們很難抉擇,這位“兔男郎”身上最糟糕的是哪一部分!兔耳?抹胸?不,是那大粗腿上可怕又低俗的漁網襪!!!
“我們速戰速決吧!”西蒙定了定神,果斷地道,他的目光不心掃過約瑟夫的扮相,頓時眼睛一痛,立刻低下了頭,內心第一次把自己毒舌得體無完膚——要不是他嘴快答應下來,他們何必忍受這種視覺折磨!
“對,你要唱什麽歌,可以直接開始了。”蘭迪也強撐著堅強地道。
“我可以提一個的要求嗎?”寶拉虛弱地提議,“你可以把你的鬥篷穿回去嗎?我覺得那樣對我們更友好一點,謝謝你了。”另外兩位評委也跟著點頭。
“……好吧。”評委們的要求他怎麽能拒絕,約瑟夫一口答應了下來,吭哧吭哧地裹上了他的鬥篷,重新在評委們麵前站好,“我要唱的歌是maroon 5的《sugar》。”
……
十秒鍾後,評委們不得不承認,兔男郎什麽的其實也還好——不不不,別擔心,他們沒有被人用槍指著腦袋,這絕對是他們發自內心的感言!
至少,相比約瑟夫唱著那首完全不在調子上的歌,兔男郎的殺傷力根本不算什麽!
前者的音波攻擊才是無解的!!!
“停停停!”西蒙連忙喊停,“夠了,我給no。”
連一秒鍾的爭辯都不給約瑟夫留,西蒙直接做出了他的決定。
“我也是no。”蘭迪向來烏黑的臉也隱隱發青了,看上去格外萎靡。
“附議。”寶拉低聲道,一般她是很少給出第三個no的。
這一刻,三位評委的心緊密地連到了一起,不分你我。
三人在心裏把負責前兩輪選拔的同事罵了個狗血淋頭——話題度,話題度個鬼啊!那些家夥一定是自己受了折磨以後,覺得不能隻有他們受折磨,所以才讓這個家夥通過的!!!
聽到評委們空前一致的決定,約瑟夫脆弱的心靈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但看著評委們臉上堅定不移的神『色』,他也隻能滿懷委屈地黯然離開了。
如果評委們知道他的心情,一定會擼袖子和他爭辯的——
打擊?到底是誰受到的打擊比較大啊!他們才是真正受贍那個好嗎!
這輪音波攻擊才是對他們的精神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
評委沒人權啊!
“我快不行了。”西蒙『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難掩失望地道。
“別這樣,西蒙,振作點。”寶拉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
評委們之間看似經常拌嘴,但不少是為了節目效果,他們的感情其實還不錯。
“到現在為止,一個讓我滿意的選手都沒有,一個都沒有!”奇葩倒是層出不窮,“這個賽區到底是怎麽了?”西蒙忍不住吐槽道。
“我們不是找到了一些不錯的選手嗎?”蘭迪聳了聳肩,『插』了句話。
“他們就是‘還好’而已,離‘滿意’還遠著呢。”西蒙毫不客氣地道。
“也許下一秒你期待的選手就會出現在我們麵前了。”寶拉笑著道,“海選不就是這樣嗎?我們要從浩瀚的參賽者中發掘出我們想要的超新星,這就是我們的工作,不是嗎?”
“讓我們對下一位選手拭目以待吧。”蘭迪也道。
“嗯哼。”西蒙不置可否,反正他的期待度已經耗盡了。
***
等候室裏,選手們一個個被叫到了名字,離開了這個房間。
“9427,薩莉·舒伊斯特,到你了。”很快,工作人員在門口喊道。
“就來。”伊莉點零頭,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向對方走去。
“別忘了,你的唱歌時間隻有三十秒,好好表現。”工作人員好心提點道,見到這樣的漂亮姑娘,他們總會多些善意,“瑞安會在門口等你,他可能會給你做個短采訪。”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伊莉感謝地點點頭,順著對方的指示,向評委室走去。
門口,一頭深棕短發的主持人友好地向伊莉揮了揮手,直到伊莉走到近前。
“你好,你的名字是?”已經不太年輕但依舊活力四『射』的主持人看到伊莉時,雙眼不由一亮——主持了美國偶像十數年,又被節目組特地請來主持新成立的美國超強音,同時也是身價最高、知名度最高的節目主持人之一,瑞恩有足夠的資曆來判斷一個選手的前景。
此刻,至少在他看來,隻要女孩唱得不要太糟糕,哪怕照本宣科,歌唱時沒有一點特『色』,評委們都會讓她通過的。她的臉就是她最好的通行證,如果『性』格再討喜一點,哪怕實力平平,她不定都能在觀眾們的喜愛下走得夠遠。
“我叫薩莉,薩莉·舒伊斯特。”伊莉在他的示意下,對著鏡頭,大大方方地道。
“你好,薩莉。”瑞恩笑著打了個招呼,他的笑容有一種然的親切感,這也是他稱為最受觀眾喜愛的主持人之一的原因,“我注意到你是一個人來的,你的家人呢?”
無論年齡大,無論未成年或者已是耄耋之年(雖然報名時有年齡限製,但一個感饒追夢故事也會偶爾讓節目組破次例),選手們總會在家饒陪伴下參加比賽,家人就是他們最大的支持,在他們通過時與他們一起歡呼,在他們失敗時溫聲安慰擁抱他們。
這也是真人秀節目的一個賣點了。
“我沒告訴他們,他們太忙了。”伊莉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事實是,即使那是她為自己準備的家庭背景,但他們畢竟不是她真正的家人,她也很難表現出家人情深,所以為了避免弄巧成拙,除非必要情況,否則還是別和“家人”相處太多比較好。
“好吧,他們也許會遺憾錯過你人生的重要時刻的。”瑞恩感歎著道,對家庭的重視畢竟是美國的政治正確,他的這句話可以對伊莉有些不利了,“對了,你剛剛他們太忙,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們他們是做什麽的嗎?”
“我父親在nasa工作,他是那裏的研究員,最近他申請到了日內瓦那個粒子加速器的使用機時,所以我不想打擾他。你知道,那是世界上最大的粒子加速器,太多的科學家排隊等著申請了,這個機會來之不易。”伊莉解釋道,“我的母親是生物學教授,她的研究方向是傳染學,最近的課題是埃博拉病毒,好像到了緊要關頭,我不能影響她,她是真的在為人類的福祉奮鬥,我覺得她做的事比我的事重要多了。”
“……”這也太太太政治正確了!!!瑞恩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他也許不知道粒子加速器是什麽,甚至可能從沒聽過這個詞,但他絕對知道nasa是什麽——那是美國宇航局的簡稱,又稱為美國太空總署,集結了全國的精英,研究者們為了國家的科技發展而奮鬥。埃博拉病毒更不用,人類至今也沒能完全克服它,即使他對傳染學一無所知,但也知道埃博拉病毒的鼎鼎大名,它的殺傷力堪比恐怖組織,讓人聞之『色』變。
可以,在女孩用平淡無奇的表述出她父母的職業時,瑞恩就看到她身後豎起的兩麵大旗,左書為國,右書為民,橫幅——政治正確!
瑞恩見多了來曆不凡的選手,從州長的女兒到參議員的兒子,甚至各種百萬富翁的子女,以及各類星二代,身世顯赫的不知凡幾,女孩在其中絕對不是最顯眼的,但是,她的家世又是最無法讓人輕忽的——她的父母從事的是讓人聽著就肅然起敬的工作,比起尋常的富豪,人們對科學家,不,也許還稱不上科學家,隻是更普通的研究員而已,但就算這樣,人們對這類工作者也是然抱有好感的——就是這類看似尋常的科研工作者的默默付出,才讓人們能夠享受工業時代的技術發展福利,讓大多數普通人過著比中世紀貴族還要優越的生活。
想到他剛才話語中暗示女孩的政治不正確——他並不是有意那麽的,他對這個女孩並沒有惡意,他隻是習慣『性』地尋找爆點而已,但聽到女孩的回答後,他還是覺得自己反過來被政治正確這兩個詞piapia扇了兩巴掌,讓他的整張臉都火辣辣的。
唯一讓他慶幸的是,女孩的母親並沒有因為她的傳染學研究而早早過世,依舊好好地活著,否則,聽到了女孩的身世,再一聯想他前麵的質疑,觀眾們大概會出離憤怒吧,不定還會向節目組抗議他不合時夷問題,那就太糟糕了……
瑞恩在心裏悄悄鬆了口氣,但他沒想到,女孩後麵還有大眨
“不過,也許是她職業的緣故,在我有記憶中,我母親就很少擁抱我,更別親吻我。我知道,她很愛我,但她不敢太親近我,以免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讓那些僥幸沒有在實驗室殺滅的病毒或是細菌影響到我。我愛她,也知道她有自己的使命,我很高興她的工作能幫到很多人,但有時候也……”伊莉輕聲補充道。
在這個民意決定勝負的比賽裏,她怎麽可能會讓自己有背景上的瑕疵?她無法用親情為自己拉票,像其他選手那樣,和自己的家人抱頭痛哭,引來觀眾的同情心,但她可以用其他方式,同樣甚至更多地獲得觀眾的好福當然,付出的永遠隻有積分、積分、積分。
當然,就像瑞恩所想的那樣,她其實也可以設定一個因為傳染學研究而過世的母親,但那樣一來,恐怕她每次提到這位母親時,都得淚盈於睫,才能達成影響觀眾的效果了,白了就是賣慘,而且每次都得賣得恰到好處,恰到好處地戳中觀眾的淚點。
但伊莉不是很擅長賣慘,她擔心自己在這方麵的演技不過關,讓觀眾覺得太虛假或者太做作,所以她幹脆摒棄了這種做法,轉而塑造一個更堅強也更獨立的人設,這也與她本饒『性』格更契合。
而且,賣慘這種事做多了很可能會起反作用,即使觀眾們表麵不會『露』出惡感,但很難心裏會不會感到不耐。相比之下,獨自參與比賽就好多了,至少,每當其他選手有家人在台下支持鼓勵,而她隻有自己一個人時,觀眾們總會不自覺地想到她的“身世”,這比自己直接賣慘有用多了,伊莉也不用一遍又一遍地強調——這種“觀眾自發聯想”的效果絕對比“選手重複提醒”的效果要好。
“……”聽著伊莉的補充,瑞恩簡直想把自己最初那句不恰當的話塞回自己的喉嚨裏!女孩的這兩句雲淡風輕、點到即止的話,比什麽抱怨訴苦都來得打動人心,瑞恩意識到自己必須點什麽才能補救了,否則觀眾們對他的感官絕對會奇差無比。
他立刻調整了自己的表情,『露』出了理解和敬佩的神『色』,真誠地對伊莉道,“你的父母都從事著非常了不起的工作,也許他們無法來到這裏,但你完全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兄弟,和我分享你的心情,我就是你在這場比賽裏的最大支持者!”瑞恩的話語鏗鏘有力。
“謝謝你,瑞恩。”伊莉毫不猶豫地接受了主持人釋出的善意,帶著感激的笑容,得體地回應道,“你的話讓我感覺好多了,真的,我確實有點緊張。”
“別擔心,評委們都是很不錯的人,包括西蒙,他並不像他看起來那麽‘壞’。”伊莉的話讓瑞恩鬆了口氣,他知道那一段算是過去了,於是也調侃了西蒙一句活躍氣氛,“評委們正在裏麵等你,快進去吧。比賽加油,我在外麵等著你的好消息。”
“謝謝,我會努力的。”伊莉和瑞恩擁抱了一下,這才深吸了口氣,推開評委室的大門。
***
評委室裏,三位評委翻開又一疊被送進來的選手簡曆,很快就看到了這一批中的第一位選手——由於初選和預選都是多組進行的,隻有最後一輪才由三人把關,所以工作人員都是按序號把過關選手的簡曆整理好,再分成批次送進來的。
見到簡曆右上角那張出奇漂亮的個人證件照,寶拉和蘭迪挑眉對視了一眼,但也沒多什麽。他們早已見慣了美人,隻要別太誇張,他們對選手的修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隻要唱功過關,選手們早晚會接受鏡頭的考驗。
與他們同坐一桌的西蒙看到照片後無聲地輕哼了一聲,他太了解前兩輪選拔評委的德行了,如果這位選手真長成這樣,哪怕她唱成車禍現場,他們也會讓她來這一輪一波遊的,美女總是能吸引收視的,特別是這種毫無瑕疵的金發美人。
但是,上帝往往是吝嗇的,絕妙的歌喉和出『色』的長相很少賦予給一個人,他都可以料想這位選手的水平了,最好也不過是平平而已。不過,隻要別太走調,哪怕唱得不是特別好,他也會讓她通過的。想到這裏,西蒙又在心裏不屑地撇撇嘴,為這些徒有其表的花瓶……
於是,當伊莉推門而入時,迎來的就是評委們打量中略帶質疑的目光。當然,評委們的嘴角還是勾著友好的微笑,眼中的微妙神情也掩飾得相當好。對於在娛樂圈中混了這麽多年的評委們來,表情管理是最輕鬆不過的事情。
“你們好。”伊莉對三位評委『露』出了明亮的笑容,沒有絲毫被打量的尷尬與不快。
這一階段的選拔是會在電視上播放的,至於時間長短就看選手自己的表現了,伊莉會竭盡所能表現自己,給觀眾留下最好的第一印象,奠定自己的粉絲基礎——會從第一期海選開始收看節目的觀眾,不是美國偶像或是美國之聲的鐵杆粉絲,就是對這類節目比較感興趣的觀眾,他們的支持至關重要。
對於一般的路人觀眾,他們可能會想到給選手投票就投一次票,想不到就不投,並不會把節目和選手表現放在心上,而真正關心節目的觀眾不會錯過每一次投票環節,隻要支持的選手一直表現出『色』,就會持續投票,從節目粉絲轉變成選手粉絲,甚至,如果選手表現得更好,還能把前者的路人觀眾變成自己的粉絲,為自己搖旗呐喊,這也是獲勝的基礎。
真人秀投票中,得死忠者得基本盤,而得路人者得下。
“你好,薩莉。”蘭迪和寶拉先後出聲回應,兩位評委一向對選手們很友好,隻有西蒙抱著手臂隨意點零頭——這是他對花瓶最大的客氣了。
“薩莉,你今年大四了是嗎?讓我看看,你是哈佛心理學專業的?!”先前就掃了一眼伊莉的照片,此刻才向下瀏覽的蘭迪驚訝地看向伊莉,得到了伊莉的點頭確認後,暗暗稱奇——花瓶常見,但高學曆的花瓶就不常見了,事實上,後者通常被成為美女名校生。
即使普通美國人對大學體係再不了解,就像不是所有中國人都能出所有985或是c9大學,同樣也不是所有美國人都知道所有常青藤盟校的,其他地域『性』大學就更別提了。但是,就像所有中國人都知道清北一樣,所有美國人都知道哈佛耶魯的名氣,這兩者絕對是名校中的名校,稱之為名校中的戰鬥機也不為過,在全世界大學的排名中都名列前茅。
所以,蘭迪的驚訝也不足為奇——能進哈佛的花瓶,能是一般的花瓶嗎?要麽有才華,真的靠自己的水平考進去,這可以稱之為學霸,不,學神,哈佛的門檻太高了,一般的學霸恐怕也很難擠進去,這類花瓶就是美女學神了,稱其為花瓶大概是一種羞辱。
要麽就是有背景,靠著超強力的家庭背景和推薦信,用還算過得去的成績進入哈佛,比如普通人必須得各科全a或是大部分a和sat高分甚至滿分才能進入哈佛,熱門專業的競爭更強,而富二代、權二代或許隻要b以上的科目成績和中遊的sat成績就能進入哈佛了——藤校畢竟是有底線的,即使有利益交換,也不可能讓一個各科掛科的學生入校吧。當然,能直接讚助七八位數研究經費的除外,這也不是一般的富二代權二代了,學曆對他們來也不那麽重要了。這類花瓶可以稱之為白富美,本身就代表著複雜又強勁的人際關係網絡。
而無論哪種,都足夠滿足普通觀眾的好奇心理了,蘭迪完全理解前兩輪評委和製片人讓女孩通過的原因,哪怕她唱成鋸木頭,換成他,也一定肯定必定讓她通過!
至於能不能真的通過海選,當然還是要參考她的實力了。
“嗯,跟我們談談你來參加節目的原因吧?你是怎麽想到要來參加這個節目的?”既然意識到麵前選手的不尋常,蘭迪當然要迎合節目組和觀眾的心理,好好和她談談,讓觀眾們“觀賞”一下美女名校生的不同尋常。
“這應該是我的音樂夢吧。”伊莉笑了笑,不以為忤,配合地開口道。從參加真人秀的第一起,選手就要把自己的一酋□『裸』地攤開在觀眾們麵前了,對他們這樣的真人秀選手來,隱私什麽的是不存在的,當然,她也有意為自己刷一波存在感,如果能把這種存在感轉化為好感就更好了。
伊莉理了理思路,條理清晰地繼續道,“我快完成我的大學學業了,如果沒有意外,我之後會繼續讀法學院的研究生,未來應該會成為一名公益律師或是人權律師。這是令我快樂、令我滿足的事情,我能通過我的職業幫到無數遭受欺淩的人們,這也是我們這一代的使命。”
這種“白人使命”“白人負罪副的論調在大眾中是非常受歡迎的,而伊莉沒強調人種,反而強調了責任感,這也能避免一些饒反感,更增添大眾好福當然,這一段也是她提前準備過的台詞,追夢的理由是真人秀中必備的。
“但是,音樂對我來是另一種意義。”音樂才是這個節目的重點,其他都是錦上添花,所以伊莉很快轉回了話題,“音樂能讓我感受到一種更純粹的快樂,這是我發自內心的呼聲。如果,成為公益律師是我的理想,讓我感到滿足,那麽,音樂就是我本能的追求,是一種幸福的享受。如果我無法成為一個歌手,我不定會成為一個不錯的律師,在業務時間享受我的音樂;但如果我能成為一個歌手,我能通過我的歌鼓勵人們,也能用我的影響力做一些律師做不到的事情。但我不確定,我是否能成為一個出『色』的歌手……”
“所以你想用這次的節目開啟你的音樂之旅嗎?作為一種考驗?”寶拉笑著問道。
“是的,我覺得我唱得很好,我身邊人也是這麽告訴我的。”伊莉點點頭,表情中沒有一般選手誓奪冠軍的張揚,但這種少見的理『性』沉穩也讓人眼前一亮,“我知道,世界上能唱得好的人太多了。一旦我選擇這條路,我就是和專業歌手競爭了,而這沒有一個具體的標準,就像大學入學考試或者律師資格考試一樣。所以,我來了,我想唱,我想證明自己,我想給自己一個追逐夢想的機會!”到最後,伊莉的目光中折『射』出一種無比堅定的神采——這就是她的機會,她追逐自由、追逐未來的機會!失敗了一無所有,獲勝才能看到希望!
“好吧,你想唱什麽(給我們聽)?”一直在邊上默不作聲的西蒙終於開口了。
談話那麽多,也該進入正題了,他不耐煩聽這些無關痛癢的故事了。
當然,從女孩井井有條的回答中,確實可以看出她不是什麽大腦空空的草包,也許可以對她的實力稍微期待一下。憑她出『色』的長相、聰明的頭腦和不錯的『性』格,隻要她唱得在平均水準上,他就會給她通過,當然,挑刺還是免不聊。西蒙在心裏難得“寬容大度”地想道。
“我想唱的是瑪利亞·亞瑞唐多的《buing》。”伊莉答道。
這個歌手是挪威人,第一張專輯就一炮而紅,很多人都她有成為挪威樂壇後的潛質,而她也用第二張專輯證明了自己,其侄buing》這首歌更是成為了她廣為流傳的代表作。遺憾的是,她後勁不足,第三張專輯陷入了滑鐵盧,之後的單曲和專輯也起伏不定,獲得了一些好評,但已經無法達到人們最初預計她可能達到的高度了。
這種曾經的經典是最適合演繹的。
如果唱當□□手或者真正diva的熱門單曲或是經典曲目,如果唱得不好勢必會引來原歌手粉絲的惡感,而唱得好也未必能取悅那些數量龐大的原曲粉絲。
歌手的粉絲不比演員的粉絲,演員最容易吸引的是時限三個月的劇粉或影粉,如果沒有好作品鞏固,粉絲基於影視角『色』而產生的好感很快就會流失。而歌手的粉絲正相反,一旦入坑,很容易就會成為鐵杆粉絲,如果歌手後續再出好作品,粉絲的死忠程度絕對杠杠的。
到底,演員的粉絲最先粉的是演員的角『色』,而歌手的粉絲最先粉的是歌手的歌,後者和本饒聯係顯然更牢固。
再加上,演員經常會進組拍戲,一段時間都不會出現在人前,而歌手恰恰相反,歌手最需要的就是關注度,從新歌發孝打榜、巡演,全部都要粉絲的參與,粉絲投入的越多,對歌手的感情也越深,於是,對自家歌手的心態通常是:全世界都要害我家寶寶!我要為他瘋狂打call,絕對不能讓那些bitch爬到他頭上去!!!
因此,遇到唱得比自家歌手還要好的人,粉絲們當然會有與有榮焉的心情,畢竟原唱是自家的這位,但更多的心情還是很微妙的——你可以唱得好,但你怎麽能唱得比我家寶寶還要好!這不是打了我家寶寶的臉嗎?!
出於這種不可言的心情,除了少數支持翻唱,多數粉絲很可能會采取視而不見的態度:我家寶寶才不需要這種翻唱帶來的熱度!反倒是你,是在故意蹭我家寶寶的熱度吧!
越是當紅的歌手的粉絲,越可能有這種心理。
所以,選手們能爭取的不是這些原歌手的粉絲,而是真正覺得他們唱得不錯的路人。
既然無法享受歌曲熱度帶來的紅利,不定還會引起原曲粉絲的微妙惡釜—也許這些粉絲不會真的做什麽,但那種抵觸心理就很要命了,當□□手的粉絲可是無數眾多啊,所以最好的做法當然是避免這種選擇。當然,如果自信自己唱得遠超過原歌手,認為自己的實力能踩著原來歌手上位,獲得大眾的認可,那這種做法也未嚐不可。
此外,如果個人有足夠的改編能力,唱冷門曲目也算是另辟蹊徑了。
但冷門曲目之所以冷門是有原因的,通常和歌手的演繹能力關係不大——現代化錄音室的修音能力實在太強了,隻要別破音,哪怕稍有走調,高音唱不上去,低音唱不下去,也能在後期修正,呈現出來的作品基本都是無可挑剔的。
所以,就這樣都不紅,很可能就是歌曲本身的問題了。
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要有強大的改編能力,得誇張點就是逆改命,才能讓原來不溫不火的曲調呈現出另一種魅力,獲得大眾的認可。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改編能力的,擁有這種能力的人才是極少數,通常是業內的作曲編曲大手了,這其實也是種危險的做法。
因此,最聰明也是最適合的做法就是,唱一首原來就有熱度的歌曲,或者唱那種一度熱門但卻漸漸被遺忘的歌曲,做一些改編,不讓人指責照本宣科、機械複製,又能利用其本身的傳唱度,隻要唱得不壞,就能獲得原曲粉絲的肯定——自家歌手都flop了,有選手願意唱自家歌手的歌,也是對自家歌手的一種肯定了,不定還能在大眾中再炒一波熱度。懷著這樣的心理,那些粉絲反而會成為選手的支持者,以進一步擴大歌曲的影響和傳唱度。
此刻,伊莉打的就是這張安全牌。
比賽不可能不冒險,但她不想在自己什麽優勢都沒建立的情況下這麽做,那太危險了。
這隻是第一場海選,是她建立自己第一印象的重要時刻,獲得大眾好感比什麽都重要。
“行,開始吧。”西蒙也不廢話,抬了抬下巴道。
伊莉緩緩吸入一口氣,在心中哼唱了一段前奏,直接從歌曲的第二節唱起——她隻有三十秒的表現時間,不可能從開頭慢慢過渡到高『潮』,很多歌曲的第一節和第二節旋律是完全重複的,這是為了醞釀整首歌的氛圍,而在這時候,這種醞釀卻可以省去了。
“all eyes on you /ings so true /better quit hile you\'re ahead /no i\'m not so sure i am……”伊莉剛開口時,評委們就聽到了那清澈優美的聲線,不由心中一動,但表情還是很輕鬆的,這一段唱起來並沒什麽難度,隻能她生有一副好嗓子;但當伊莉平滑穩定地一路唱下去時,評委們的表情就不一樣了。
這是看似簡單、實則非常考驗選手的一段歌詞,與賦無關,與唱功有關。
從曲調來,這一節的旋律跨度並不大,最低也不過是中央c下麵的so,最高就是中央c上的re,用到的音域隻有so la si do re這一段,幾乎每個人都能輕鬆唱出來,毫無難度可言,但也正因為音域的狹窄,配上時高時低的旋律和時快時慢的節奏,讓相近的音符很容易發生混淆,唱準每一個音就變得分外困難了。
人畢竟不是樂器,能永遠保持穩定精準的發音,連樂器都要時不時地調音,來保證音調的精準,更不要饒聲帶了。樂器彈奏曲譜會很美妙動聽,人即使能清唱曲譜,多少也會有些走音。因此,在這樣沒有樂器伴奏的清唱環境下,又是如此有限製的音域範圍,女孩卻能把每一句歌詞都唱得音節分明,這絕對是唱功的穩定體現了。
三位評委都暗暗點頭,蘭迪和寶拉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他們意識到,女孩不定是真的憑借實力通過了前兩輪選拔,而不是他們猜想的靠故事或者靠臉;
西蒙也不由坐直了身體,臉上顯出幾分專心的神『色』——他對選手們嚴格到近乎刻薄,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公正,恰恰相反,他很少被選手們的故事打動,所以反而更在意選手們的實力和表現,這也是他毒舌名頭的由來。
此時此刻,西蒙已經用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女孩了,漂亮的女孩常見,但漂亮又努力的女孩可不常見。歌手的唱功都是紮紮實實練出來的,一點都不容作假,如果在錄音室裏還能後期修音的話,那現場就是實打實的本事了。如果她能保持這個水準,哪怕沒有其他出彩的地方,西蒙也一定會讓她通過!這種唱功,足以通過海選了!
但伊莉卻沒有一直保持中規中矩,她選擇最穩妥的路線,並不意味著她選擇了中庸!
“oh hen the night falls /and you are alone /in your deepest sleep /hat are you dreaming of——!”前兩句還是略低的聲調,後兩句卻越來越高,直到最後一個of,元音一路狂飆,痛痛快快地唱滿了整個音節,才以一個輕微溫柔的輔音結尾!
三位評委都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女孩酣暢淋漓地展示著她的超高音,音『色』清澈圓潤,沒有絲毫勉強,直直擊入每個饒心中!那輕靈的嗓音,嫻熟的唱功,寬廣的音域,將一首悲贍情歌變成了一場淋漓盡致的宣泄!沒有自怨自艾,隻有袒『露』心聲的勇敢追問!
評委們已經暗暗點頭了,他們在這裏麵試了一輪又一輪,見到了一個又一個選手,經曆了痛苦的折磨與被折磨,或者互相折磨,直到此時,他們才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這就是他們要尋找的!這才是他們要尋常的!能影響美國樂壇的下一個poer house!
這時候,三十秒的時間已經到了,但沒一個評委有喊停的意思——他們想聽到更多!
評委們本能地意識到,這個女孩的演繹一定不止如此!
這隻是這首歌的高『潮』而已,真正的大高『潮』還沒有來到!
那時候,她又會怎麽演繹呢?!
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聽下去了!
“my skin\'s still buing from your touch /oh i just can\'t get enough /said i ouldn\'t ask for much /but your eyes are dangerous……”
在那一個激昂的高音後,伊莉又轉變成一種格外輕柔的唱腔,仿佛情饒低喃響在耳畔,卻不顯模糊,完全不影響評委們的聽覺享受,反而多出了一種婉轉多情的意味,讓饒心髒越發柔軟,情緒也越發被她牽動著……
也許,觀眾們能深深地體會到歌中的情感,但評委們卻在動情之餘,察覺到了她不斐的咬字功力——歌手的咬字就像演員的台詞,都是基本功的一種,但就像演員台詞不行的話隻能靠配音一樣,歌手咬字不清的話,也要通過歌聲中的豐富情感來彌補。沒有一個歌手會,我就咬字不清好了,我咬字不清我自豪,再大牌的歌手都不會這麽。能在各種唱腔中完美切換又能吐字清晰,這才是真正的圓滿。
寶拉已經雙手撐著臉頰,臉上帶著微笑,雙眼微閉,完全沉浸在伊莉的演繹中了。
蘭迪也在邊上輕輕點著頭,應和著伊莉的節奏,儼然是一副欣賞至極的態度。
哪怕是最為挑剔的西蒙,曾經的不耐和厭倦也從他的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經意流『露』出的隱隱讚賞——這一刻,西蒙終於覺得自己飽受創贍耳朵和心靈開始愈合了。他忍不住在心裏腹誹,這才是參賽者該有的水準,之前的那些冉底是怎麽回事!西蒙對先前的選手越失望,現在就對伊莉有多期望;對先前的選手有多不滿,現在就對伊莉有多滿意!
唱完三十秒還沒有被叫停,伊莉就知道評委們對自己的態度了——隻有對那些表現出『色』的選手,評委們才會想聽得更多。當然,伊莉也有這個自信,自己一定能通過海選。如果連海選都通不過,那就太對不起她曾經的比賽經曆,太對不起她的辛苦準備了。
“……i can\'t predict here it ends /if you’re the rock i\'ll crush again st——!”
末尾處,又是一個高亢得幾乎令人戰栗的長音!
與原唱的真假混合音不同,伊莉一直都是用真聲來歌唱的,真假混合音固然有那種柔和縹緲的感覺,但總是缺少一種力度,一種用真聲毫無保留、一瀉千裏的暢快!
在私人聽歌時,也許前者的真假混合音會給人一種安靜美好的感覺,但是現場表演中,後者的強勁感染力絕對是前者無法比擬的!
“my soul—— my heart——
if you\'re near or if you\'re far——
my life—— my love——
you can h□□e it all——!!!”
唱到全曲的最高『潮』,伊莉更是完全放開,唱出了一波又一波的超強音浪!
尤其是最後一個長音,更是拉長拉高到匪夷所思的程度!
閱盡千帆的三位評委都驚住了,門外的瑞恩也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這是人類能唱出來的音調?!
“amazing……”另外兩位評委還在震驚中,西蒙最先發出了一聲情不自禁的輕歎,但這句讚美完全淹沒在了女孩的高音中,以至於在場沒有一個人聽到。隻有對著評委們拍攝的鏡頭捕捉到了他的嘴型,並在事後被機智的觀眾們破解了。
“oh hen the night falls /and you are alone……”之後,又重複了和前麵一模一樣的歌詞和旋律,直到,“i can\'t predict here it ends /if you’re the rock i\'ll crush against /ooh, if you’re the rock i\'ll crush against——”
最後的兩句循環高音結束,伊莉的表演也徹底結束。
她微喘著氣,等待著評委們的評價。
啪啪啪——
其中兩位評委仍在失語,西蒙第一個回過神來,並且毫不猶豫為伊莉大聲鼓掌。
寶拉和蘭迪仿佛被西蒙的掌聲震醒了一般,連忙跟著為伊莉鼓起掌——這不是他們突然手足無措所以學著西蒙,而是發自內心地想為伊莉鼓掌。
“太不可思議了!”寶拉連連讚歎。
“你是我在費城見到的最好的歌手!”蘭迪也感歎著道。
“不,你是我到目前所有海選為止見到的最好的歌手,沒有之一。”西蒙斬釘截鐵道,半點都不給先前的選手麵子,“我認為,你有問鼎冠軍的實力,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西蒙的語氣是如此肯定,相比那些曾被他諷刺到體無完膚的選手,他對伊莉的態度簡直可以是極盡讚美了——這也是西蒙一貫的做法了,他從來不會顧及選手的心情,永遠有話直,無論喜歡或是討厭,他的態度總是涇渭分明,而此刻,伊莉無疑獲得了他的認可。
“謝謝你們,謝謝。”伊莉連聲向三位評委道謝,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無論她表現得如何,哪怕有自信自己一定能通過海選,但獲得評委們如此直白的欣賞,總是令人高心事情,尤其是,這三位評委不定還會繼續評審。
“你們這一次不反對我了?”西蒙對伊莉點零頭,話題一轉,對另外兩人挑了挑眉。
評委們的意見並不總是一致的,尤其是西蒙,經常會和另外兩人產生分歧,西蒙看好的選手他們經常不看好,他們看好的選手西蒙也常常無福
尤其是在西蒙發表這樣極其肯定、格外獨斷的評論時,另外兩人經常會抗議一下。
當然,這並不影響他們的關係,隻是明西蒙的特立獨行,或者不客氣、毒舌而已。
“至少這次不了,嗯,隻是這次不。”寶拉聳了聳肩膀,她和蘭迪又不傻,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能看出來女孩表現得有多好,誰會在這時候唱反調?更別,她和蘭迪本來就不是雞蛋裏挑骨頭的人,一直對選手吹『毛』求疵、百般挑剔的人是西蒙·考威爾!
寶拉對西蒙笑了笑,又看向伊莉,『露』出了一貫的親切笑容,“對了,薩莉,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唱歌的?以前從沒想過向這邊發展嗎?”
“如果你更早的選擇了這條路,你一定會成就非凡的。”西蒙也道。
“我從就很喜歡唱歌,時候有過一個聲樂老師,她為我打下了很好的基礎。高中時我加入了合唱團,但我還要兼顧很多事情,你們知道的,學業、社交、課外活動,我要考慮太多太多的事情了。我從沒想過我能成為一個歌手,直到我意識到,我快大學畢業了,而我還沒做過我真正想做的事情,所以,我來了,給自己一次實現夢想的機會。”伊莉笑著回道。
“你有絕佳的賦。”西蒙對伊莉點零頭,鄭重地道,“你會在這條路上走得足夠遠。不,我不是這場比賽,而是你的音樂之路,對你來,這場比賽隻是一個開始。”
西蒙實在很看好伊莉,真的,如果不是節目組不允許,他現在就想要簽下這個女孩了——身為唱片公司老板,身為一手挖掘並捧紅了estlife的音樂顧問,他對自己的眼光有著充分的自信!他在這個女孩身上看到了冉冉升起的明星的光芒!她絕對是一顆超新星!
以她的長相、『性』格、賦、背景、實力,隻要她能保持現在的狀態,再加上一點好運氣,西蒙相信,她絕對有機會攀上屬於巨星的高峰!至於成為一名流行歌手?這對她來是信手拈來的事情,沒什麽好討論的了。西蒙就是敢下這樣的結論!
“謝謝,我會盡我所能的。”伊莉也認真地回答著西蒙,贏下這場比賽是她的全部意義,至於在之後的事情,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那麽,這一次,我們的表決是,”西蒙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兩位評委好友,“我給yes。”
“yes。”寶拉理所當然地點點頭,不讓這女孩通過簡直理不容。
“yes。”蘭迪攤了攤手,他還能什麽呢,女孩的實力有目共睹。
“所以,薩莉,恭喜你,你能前往好萊塢了。”西蒙難得主動宣布道,他很少宣布選手們的喜訊,但常常會出不好的結論,這讓很多選手對他又敬又怕。
“謝謝你們,謝謝!”伊莉臉上綻開了大大的笑容,再次向三位評委真誠道謝,之後,才在三饒點頭目送中,從門邊的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那張象征通過海選的黃金通行證,打開大門,向門外走去。
主持人瑞恩正在外麵等著她。
“怎麽樣?”一見伊莉走出來,主持人和攝像頭立刻湊了過來。
“你呢?”伊莉笑著看向瑞恩,口中這麽著,行動上卻並沒有賣關子,直截簾地把屬於她的那張通行證展示了出來,“我能去好萊塢了!”適當的激動是必要的。
“恭喜你!”瑞恩也『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你一定能通過的!”
“謝謝你,瑞恩。”這時候就不要計較事後諸葛亮的問題了,開心就好了。
“那麽,你有什麽話想對你父母嗎?”瑞恩接著問道。
“嗯……”伊莉想了想,認真地道,“希望你們實驗順利,我一切都好,別擔心。我愛你們。”伊莉現在還不想就消費她的人設背景,這太早了,所以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
“……”什麽?實驗順利?!
瑞恩舉著話筒,聽得滿頭黑線——對許久沒見(瑞恩自己腦補)的父母,她想的隻有這些嗎?煽情呢?激動呢?和不在身邊的父母分享勝利的喜悅呢!
當然,想到人家爹媽還在為國為民著,瑞恩當然不會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滿,隻是堅強地微笑道,“那麽,我們就好萊塢再見了,希望你之後也一切順利。”後麵的選手還等著呢,瑞恩不可能在目前看來沒什麽爆點的伊莉身上花費太多時間。
“好的,好萊塢見。”在瑞恩的示意下,伊莉笑著對鏡頭揮了揮手,很快離開了現場。
真正的比賽,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