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全美超模(十二)
伊莉本以為,女孩們的撕『逼』會來得更晚點一點,沒想到這夜裏就發生鄰一場。
時間是從夜店回來不久,地點是超模屋的廚房。
女孩們吃著各自的晚飯,順便討論自己的第一場挑戰賽得分,德斯特妮對自己第一場的分數(5分)感到很失望,她覺得自己走得不錯。當時,基婭拉正在她旁邊,順口了一句,她認為德斯特妮的走秀太過『性』感了,有點像脫衣舞娘……
脫衣舞娘,脫衣舞娘,脫衣舞娘……
前半句可以視作誇人『性』釜—老美很喜歡用『性』感來形容美女,這句話是絕對沒問題的,但是後半句實在太糟糕了。這就像一個女孩,我覺得自己長得不錯,為什麽一直單身。然後旁邊的人來了一句,大概是你長得太漂亮了,比夜總會裏的姐還漂亮,所以才沒人追…
話者也許沒有惡意,但絕對是情商欠費啊!!!
有誰會把一個好好的女孩子比作脫衣舞娘或者夜總會裏的姐啊?這也太不正經了!更何況,這次的選手都是女大學生,雖然是從名校到社區學校,再到技術學校,各種學校都有,但無論什麽學生,心中總是有一種學生的略真的傲氣的。基婭拉這話得太不恰當了。
伊莉和凱特正在餐桌邊麵對麵吃她們的晚餐,聽到基婭拉的評價,兩人將勺子送入嘴巴的動作不由一頓,彼此無語地對視了一眼,默默搖搖頭,才繼續進餐。
而受到直接衝擊的德斯特妮,她臉上的笑容看著就淡了——本來哪怕得分偏低,但第一場挑戰賽結束,大家都是笑笑的,畢竟還有硬照可以扳回一城,還不到徹底絕望的時候。但基婭拉的話就像給諒斯特妮一記直拳,讓人頓時有些下不來台。這實在太尷尬了。
哪怕德斯特妮和克裏斯汀一樣,也是之前在等候室裏嘲笑伊莉和凱特的一員,但這一刻,伊莉還是忍不住同情了一下這個對手——一旦節目播出,被評價為脫衣舞娘的她,幾乎就是在身上樹了個廉價的標簽。哪怕她立刻反駁了回去,但肯定會有一部分觀眾被多多少少影響的。這是既定造成的損失,根本無法挽回。除非她在後續的比賽中有讓人眼前一亮的表現。
當然,德斯特妮絕不是那種會忍氣吞聲的人。
也許是顧慮到超模屋裏無處不在的鏡頭,她沒有直接跟基婭拉懟回去,但在之後,女孩們三三兩兩散開,各自話時,她就忍不住跟其他人抱怨了。
“她根本不是在開玩笑。”
“就像一臉正經地表示‘我在給你提一點建議’那樣。”
“拜托,誰要這種建議?”
德斯特妮不滿極了。
就在她和娜斯塔西婭等幾個女孩在客廳裏吐槽基婭拉的自自話時,基婭拉正好走到了她們的門口。伊莉和凱特正在門外的大客廳裏看電影,幾乎是全部目睹了這一幕。
而客廳裏的女孩們也注意到了站在門邊的基婭拉,於是,基婭拉也不再掩飾地走了進去,“如果你對我有什麽意見,你可以當麵跟我,而不是在背後這樣人閑話。”
基婭拉顯然不是軟包子屬『性』,事實上,作為校籃球隊隊長和家裏七個孩子老大(而且由於喜歡家庭暴力的父親和離家出走的母親,她實際上擔任了母親的職責),她生就有一種毫不示弱的領導力——也許稍微咄咄『逼』人了些,所以基婭拉最開始的大眾支持率並不高——也許同樣是顧慮著超模裏的鏡頭,基婭拉努力保持著表麵上的心平氣和。
“如果你對我所的有疑問,我很樂意為你解釋。我當然不是你‘是’脫衣舞娘,我也不是想刻薄你,而是想幫助你。”基婭拉還是沒忍住,有點激動地道。
如果她對方像個脫衣舞娘,很可能也會有其他人這麽覺得。基婭拉覺得自己沒錯。就像有饒牙齒上沾到了菜葉,她難道不需要別人指出來嗎?她當然需要!
“如果你不需要我的建議,那我就不了。”基婭拉這樣給自己結語,“我去睡了。”
“好吧,晚安。”德斯特妮和她身邊的女孩們對視了一眼,隨口對基婭拉道——很難基婭拉的話有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又或者是反效果……
一夜無話。
第二一早,大多數女孩們還在睡夢中時,伊莉早早起床,繞著屋子跑了兩圈,覺得運動量大概夠了,才從健身房搬出了一條瑜伽墊,在草地上練起了瑜伽。
其實她可以在跑步機上跑步的,但她不想把自己拘在狹的健身房裏。伊莉喜歡享受早晨的那種清新自然的空氣,還有整個城市沒有蘇醒時的那種萬俱寂、隻有鳥稚嫩鳴叫的安靜氛圍,這讓她很舒服,有一種獨處的快樂。
“早。”不多時,維多利亞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她換上了一件品紅的運動背心和黑『色』的運動短褲,看上去也是準備出來晨練的樣子,“你都沒有叫我。”她地抱怨了一下。
“抱歉,我忘了。”伊莉坦誠地道了個歉,她昨和維多利亞約好了一起晨練的,不過,“我看你還在睡覺,就沒有叫你。”
“是你起得太早了。”聽到伊莉的道歉,維多利亞抿嘴笑了笑,她顯然不是真的為伊莉沒有叫她感到生氣,這不是個氣的姑娘。
“還好,我覺得早上的空氣很好,就忍不住起來了。”伊莉笑著道。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著話,很快安靜下來,各自做自己的運動。
伊莉喜歡劇烈運動後做會兒瑜伽,這能讓她的身體慢慢穩定下來。而且,練瑜伽的時候,會讓人有一種發現自我、溝通自我的感覺,有種微妙的愉快,還有種身心一俱的平和寧靜。
至於維多利亞,她做的是一套健美『操』。那是一套常見的動作,不算高難度,但能鍛煉平衡『性』與協調『性』,伊莉高中時的體育老師也有教過。此時看到維多利亞做著這套相似的健美『操』,讓伊莉忍不住有種恍如隔世的感慨,與想念。
那時候,大家無論是做早『操』,還是體育課做運動——包括這種健美『操』,總是能偷懶就偷懶的。幾乎每個人都發明了一套自己的標準偷懶動作,能將早『操』的每個動作都簡化下來,達到形似而神不似的效果。而老師們總是在旁邊笑著搖頭,而這種事,也不值得老師們特地開口打斷這些耍聰明的學生。師生之間就達成了這種特殊的默契。
當然,偶爾也有那麽一兩個偷懶過頭的同學——比如該做抬臂動作時,隻是象征『性』地舉舉爪子,該抬腿時,意思意思地踢踢腿——這種就會被老師拎出來做反麵教材了。
現在想想,無論是偷懶的同學,還是寬容的老師,在模糊的記憶中都顯得無比可愛。
這種心情,也許就是想念了。
“海莉,你在想什麽?”維多利亞發現海莉看著自己的眼神格外溫和,有些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想到了我的一些有趣的朋友。”伊莉回過神,對維多利亞笑笑,解釋道。
“真好。”維多利亞有些羨慕地道,“我沒什麽朋友,也沒什麽社交。不過,有我媽媽在,有沒有朋友也不重要了。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道後麵,維多利亞又心滿意足了。
“……”開始了,維多利亞的三句話不離媽媽。
伊莉無奈地搖搖頭,“但是,你媽媽不可能永遠陪著你呀?如果有一,你媽媽有事,不能陪著你,就像現在,你來參加這個比賽,你媽媽也不能陪在你身邊,那該怎麽辦呢?”伊莉想的是,如果維多利亞的媽媽有一不在了,她該怎麽辦?但這種話太過殘酷,伊莉不出口,所以隻能委婉地換了種法。
“沒關係,我可以打電話給她。”維多利亞的回答有一種孩子氣的真。
“……”那如果有一,兩個人在無法用電話聯通的世界,那該怎麽辦?伊莉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由沉默了。也許,某種意義上,她是很羨慕維多利亞的吧,能時刻把媽媽掛在嘴邊,能在一個半月後就能見到心愛的媽媽……
維多利亞疑『惑』地瞅了瞅忽然靜默下來的海莉,總覺得對方秀氣的眉宇間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氣質,既有淡淡的憂鬱,也有隱約的希冀,很渺遠,但很溫柔,很堅強,但很脆弱。這一刻,一直嘰嘰喳喳的維多利亞也不自覺地止住了話語。
攝像機在邊上安靜地記錄了一牽
這一幕被播送後,每個觀眾都停下了手邊的動作。
電視裏,褐發的半猶太裔女孩懵懵懂懂,金棕『色』長發的女孩卻有種清明的悲傷。
那不是全美超模該有的氛圍——全美超模該是熱情的,熱烈的,熱鬧的,而不是現在這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感慨的。
那一刻,電視機前的無數家人、情侶,都忍不住放下手裏的遙控器或者別的什麽,轉而將自己的手與身邊人緊緊交握。
社交網絡上第一次出現了跨粉絲的隊形——
“諾頓:默默心疼海莉”
“崔斯塔:默默心疼海莉1”
“芙洛拉:默默心疼海莉2”
“迪倫:海莉路轉粉,心疼3”
“茱莉亞:海莉路轉粉,心疼4”
“……”
不過,這一幕沒有持續很久。
很快,其他女孩也起來了,三三兩兩地出來,隨便坐在草地上聊著。
看到有人不好好休息,還這麽早起來運動,有的女孩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看她們。”伊芳向那邊的兩人努了努嘴,對自己同屋的三個女孩道。
“她們腦子不太正常吧。”這話的竟然是身為籃球隊長的基婭拉,明明她也應該是堅持每運動鍛煉的人,但她卻,“我覺得維多利亞的媽媽肯定知道她女兒不太對,不定她是唯一知道的一個,所以維多利亞才對她媽媽那麽依賴;至於海莉,我聽軍隊裏……”
她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攝像機,但她聰明地沒有下去,隻是對女孩們使了個眼『色』。雖然軍部的宣傳很正麵,但偶爾也會有關於軍隊的不太好的消息流傳出來。不過,基婭拉也知道不能在大庭廣眾下這種話——私下裏和閨蜜倒沒關係。
“誰知道呢。”勞拉會意地點點頭,對伊莉的事情避而不談,起了更安全的維多利亞的話題,“不過我也覺得維多利亞和她媽媽的關係不太對頭。我和我媽媽也是好朋友,我們無話不談。但維多利亞,感覺就像她除了和媽媽以外,不準備和任何人有交集了。”
“這其實很難是維多利亞還是她媽媽的問題。”凱特地反駁道。
倒不是凱特真的很喜歡維多利亞——一般美國女生都不太喜歡這種長不大的乖乖牌女孩,哪怕是叛逆的非主流女孩,都比乖乖牌受歡迎——但既然伊莉現在在維多利亞那一邊,凱特當然會幫那邊話。
“比起父母受孩子影響,一般都是孩子受父母影響比較大。我覺得,與其是維多利亞依賴她媽媽,不定在這段不太正常的母女關係中,她媽媽才是更依賴的那一個。”
哪怕是偏向伊莉那邊的凱特,也必須承認,維多利亞和她媽媽的關係太有問題了。也許她們兩人自得其樂,但在大眾看來,還確實是不太正常的。但這不是維多利亞生來如此,而很可能是維多利亞的媽媽不自覺將自己的孩子培養成這樣的。這是一些家長的病態心理,對自己孩子的過度控製。隻是維多利亞已經習慣這樣,所有沒有叛逆和抗議,而如果是一些更有主見的孩子,也許就會對這種關係提出異議了。
“什麽意思?你是學心理的是嗎?”勞拉感興趣地問道。
“對,我是心理學專業的。”凱特對勞拉點零頭,她很高興見到這些女孩把注意力從海莉身上轉移掉——真的,如果她們再海莉壞話的話,她也許沒辦法和她們好好交流下去了。她一定會忍不住和她們吵起來的。
“跟我們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女孩們不介意聽聽“專業角度”對維多利亞的分析,也許能聽到更有趣的觀點也不定。閑著無聊的女孩們都是不嫌事大的。
“好吧。”凱特點零頭,無可無不可地道。
***
下午,節目組的交通車來接女孩們去拍攝她們的第一次硬照,約翰尼已經等在了那裏。
“哇喔,這裏……”
“好古怪……”
“有點可怕……”
“這是標本館嗎?”
跨進那個牆壁上掛滿了風幹動物頭顱的工作室,很多女孩都覺得自己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有些型動物——比如貓和兔子之類的——有幸保存了它們的整個身體,此刻正趴在木架上,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們。
“如果晚上來,我一定會嚇哭的。”凱特對伊莉聲道。
“別怕,它們都不會動了。”伊莉好笑地拍怕凱特的手臂。
不過,想象一下大晚上來到這種標本室的感覺,好吧,伊莉承認,那是有點像恐怖電影的經典橋段——
深沉的夜『色』中,掛在牆上的風幹動物頭顱緊緊盯著走進房間的人,它們的眼睛反『射』著月亮的幽光,蓬鬆的『毛』發如活著的時候一樣在夜風中輕輕顫動,仿佛下一刻就會張牙咧嘴,對偷偷潛入的人嘶吼一番。
伊莉『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立起的雞皮疙瘩,趕緊阻止了自己的深入想象。
約翰尼有趣地看著女孩們看到這個工作室時的驚訝,然後笑著對她們介紹了站在他身邊的美麗女士,“很榮幸地向你們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夏內·格萊姆斯,她也是c熱門電視劇《新飛躍比弗利》的演員,也是你們這次的攝影師。”
“你們好。”夏內大方地對女孩笑了笑,“我今要來個大反轉,我要從鏡頭前走到鏡頭後。我做攝影師已經有幾年了,我覺得用鏡頭捕捉人們的個『性』非常有趣。”
“……”伊莉默了默,這次的攝影師竟然是嘉賓客串嗎?而且還是以往是演員的嘉賓?考慮到《新飛躍比弗利》是c的當家電視劇之一,這也不難理解。不過,既然如此,就不能太期待這位攝影師了。如果以往的專業攝影師,那還可以指望一下他們發掘模特的美麗,而換成這位業餘的女士,就要模特自己展現自己的美麗了。難度變高了啊。
之後,約翰尼宣布了這次的拍攝任務。
女孩們需要把頭伸出木架上的洞口,扮演懸掛在牆上的獸頭標本,表現出自己身上的野『性』光芒——這就是皮崔格所的“掛起來”的真正意思了。
相比可以利用整個身體曲線和身體動作來表現自我的硬照,這次,女孩們隻能通過頭部動作和麵部表情來表現自己,這不得不是個很大的限製。可以,難度又高了一級。
雖然隻是第一次硬照拍攝,伊莉已經覺得這次比賽的難度是困難級的了。
約翰尼宣布了比賽內容之後,女孩們就被帶到了邊上做造型。
“想給她做個什麽樣的發型?”伊莉身邊的造型師和約翰尼討論了起來。
“突出她的臉型——特別是下巴,她的下巴線條很美,還有她的藍眼睛,我覺得她的眼睛裏有很多內容。”約翰尼托著下巴,想了想,對伊莉的造型師道。
“那這樣怎麽樣?”造型師用手比劃著伊莉的頭發,對約翰尼道,“我會給她做兩個發髻,就像惡魔的山羊角一樣,上麵會用細發辮固定,不會有太多碎頭發。這個造型會顯得很犀利,唯一的問題是她能不能表現出來?”
“你可以的,對嗎?”約翰尼低頭對伊莉道。
“當然。”伊莉對約翰尼點點頭。
“好的,那我就把交給你了。”約翰尼對造型師道,然後和夏內一起走到下一個女孩邊上——作為攝影師和攝影顧問,他們需要過問每一個女孩的發型和妝容。
不得不,為了表現“野『性』”,造型師們在女孩們的頭上做了很多花樣,有的女孩還算正常,有的就無比奇怪。
比如維多利亞,她的頭發被打得格外蓬鬆,然後堆在臉頰兩側,看上去就像3d電影《愛麗絲漫遊奇境》裏的紅桃皇後;再比如伊芳,她頭上就像頂了個用舊的雞『毛』毽子,雜『毛』『亂』飛;再比如勞拉,她腦袋上就像頂了公牛的兩隻彎角……
當然,也有比較成功的造型。利拉分到的造型師很靠譜,給她設計了一個獨角獸髻,看上去就像一個細發辮包裹的包包頭,很自然,一點都不像其他人那麽出格;潔西的發型也很好,雖然造型師很大膽地把頭發全部向上立起,但那恰好突出了潔西短發下的精巧五官……
——伊莉已經可以想見,這一次的硬照,不是極好,就是極糟糕了……
第一個上“斷頭台”的就是維多利亞。
斷頭台是女孩們私下裏對那個木架的稱呼。
那是兩塊可以上下相合的木板,當中有一個圓洞,差不多是脖子的粗細。一開始,上麵的木板被拿掉,女孩們可以輕鬆地把頭從木架上伸出來,之後,約翰尼就會把上麵那塊木板加上去,女孩們的腦袋就會被固定在這個木架上,看上去就像一顆掛在木牆上的獸頭了。
真的,想出這種標本主題的人簡直是變態。女孩們悄悄道。
“盡量把你的頭抬直。”約翰尼對維多利亞道,“不要顯得那麽不自在。我們要營造一種扭曲的美感,而不是純粹的扭曲,明白嗎?”
“明白了。”維多利亞在限製頭部活動的‘斷頭台’裏對約翰尼艱難地點點頭。
“你有著非常獨特的誇張風格,表現出你的怪異美福”約翰尼鼓勵道。
“好的,謝謝。”維多利亞點點頭,試著尋找讓她能顯出“怪異美”的角度。
“下一個,伊芳。”
伊芳似乎很不適應這個木架。
鏡頭中,她不停地眨著眼睛,這導致她能用的照片很少——大部分照片都是閉著眼睛的,這很糟糕。
“娜斯塔西婭。”
納斯塔西亞很放得開,她毫不顧忌地表現出自己獸『性』的一麵,她甚至試著咆哮了一聲,不得不,效果好極了。約翰尼對她讚賞連連。
“布蘭妮。”
有娜斯塔西婭的冒險在前,布蘭妮也嚐試做一些猙獰的麵部表情。
她皺起鼻子,撐開嘴角,自在地活動著她的五官,看上去有點古怪,但也有些新意。
好壞難辨。
“海莉。”
“好的。”
終於叫到了自己的名字,伊莉從座位上站起,走到了木架後方,伸出了自己的頭部。
“準備好了嗎?”約翰尼放好她頭上的木板,叮囑道,“表現出你的野『性』美,女孩。”
“好的,我會的,謝謝。”伊莉微微動了動脖子,確定了自己的頭部活動範圍——這也是她待會兒就要在鏡頭前表現的角度餘地,她必須弄清楚這點。
伊莉對自己的臉部輪廓和五官還是很有自信的。既然這次的拍攝無法利用肢體動作,那就好好利用自己的五官優勢還有臉部動作——到底,就是微表情的控製。
她想要表現的是一頭無法打敗的野獸,哪怕頭顱被砍下、風幹、掛在牆上,它依舊是奔跑在草原上的自由生命,而不是被禁錮的標本。就像《老人與海》中的那樣——可以被消滅,但無法被打敗。這就是饒尊嚴所在。如果她能表現好的話,這是非常出『色』的主題。
考慮到這是位業餘攝影師,對動作的捕捉可能會比較遲鈍——能把伊芳拍出那麽多張閉眼照也是絕了——所以伊莉沒有像其他女孩一樣,不停地將頭轉來轉去,讓夏內手忙腳『亂』,而是不時地在她覺得有好角度的位置停一下,以便讓夏內適時地按下快門。
伊莉微微昂起下巴,咬緊牙齒,繃緊下頷處的肌肉,呈現出一種強硬福
她想象著那自由不羈的野『性』生命,想象著與其他動物鬥智鬥勇、在草原上拚搏不已的堅持與堅強,於是她稍微垂下眼瞼,讓自己的目光與鏡頭交匯,一眨不眨,把鏡頭當做是狡詐的獵人,把自己當做是拚命的野獸,努力營造出一種俯視感,盡可能表現出一種精神上的強大與高傲。
“你是什麽?”約翰尼忽然出聲問她。
“羚羊,被獵人盯上的羚羊。”伊莉回答他。
“很好,表現出那種羚羊的機警與野『性』!”約翰尼肯定了她的主題。
“好的。”伊莉本能地尋找角度,她微微側過頭,就像羚羊打量著它的敵人,時刻準備用頭上的尖角頂穿敵饒腹部!
“棒極了!做得好,女孩!”
約翰尼坐在電腦後,看著夏內的攝像機傳過來的一張張生動的照片,簡直讚不絕口。
這絕對是目前為止最出眾的照片,沒有之一。
***
“你們覺得自己拍得怎麽樣?”坐在返程上的交通車上,坐在前排的潔西回過身問道。
“還不錯/就那樣吧/感覺還不壞/挺好的。”女孩們稀稀落落地回答她。
這是第一次拍攝,很多女孩的心情還沉浸在緊張的遺韻中沒平複過來。
看出大家沒有談話的『性』質,潔西鬱悶地坐了回去。
“怎麽了?”看出潔西的不安,坐在她身邊的瑪利亞問她——她們兩個是一個屋子的,又都是學霸(一個是哈佛女孩,一個是南加大的建築係高材生),即使專業不同,但在學業上還是有很多共同話題,所以感情不錯。
“我不知道自己這次的表現怎麽樣。”潔西聲道——在第一輪挑戰賽裏,她和克裏斯汀是墊底的4分,這讓她必須要有更多優勢,才能反超。而克裏斯汀的麵孔是那麽漂亮,哪怕她什麽都不做,隻在鏡頭裏發呆,都有人會投票給她的,所以潔西覺得自己很危險。
“你的照片已經很讓人眼前一亮了。”瑪利亞安慰她道。
“我覺得還不夠。”潔西怎麽不明白瑪利亞的安慰,她忍不住道,“要是我也有硬照賦就好了。”不用像前幾季的那位五連勝的神奇女孩一樣,隻要和在場的一些人一樣就好了,比如娜斯塔西婭,比如布蘭妮,比如海莉……
“隻要這次不出局,下次再好好加油。”瑪利亞鼓勵她。
“可是……”潔西沮喪地搖搖頭,她就擔心,自己連這次都過不去……
另一邊,伊莉和凱特也在著悄悄話,布蘭妮和維多利亞也不時地兩句,四個人聊得還算愉快。畢竟,除了凱特,布蘭妮和維多利亞都是伊莉屋子的——屋子裏的另外兩位,克裏斯汀和德斯特妮,她們就有些微妙地合不來了。所以這幾個女孩也差不多自成一幫了。
“你們覺得這次誰拍得最好?”這種話題其實是很危險的,一不心就會得罪人,但這四個女孩都是極力想獲勝,但『性』格上卻不是那種會酸話的人,所以凱特也就放心地問了。再,哪怕她問得不好,海莉也肯定不會生她氣的~*^_^*
“我覺得娜斯塔西婭拍得不錯。”布蘭妮其實覺得自己拍得也不錯,但她必須承認,她拍攝的時候,參考了娜斯塔西婭一點,特別是那種猙獰的野『性』表情,就是從娜斯塔西婭的咆哮中得到的靈感,“還有海莉,我覺得約翰尼看你的眼神在發亮!”
“約翰尼有男朋友。”為了防止女孩們想到不好的地方去——維多利亞的眼睛也不正常地亮了起來,明明前一刻還在低落地想媽媽的——伊莉連忙強調道。
“真的假的?!”女孩們驚呆了,“你怎麽知道的?!”
“……”伊莉無語了,“你們不是也上網查了評委們的資料嗎?”
真的,大家都是普通大學生,而不是業界人士,如果是攝影師、造型師、公關這樣的幕後人員,如果泰拉不介紹,大家幾乎都是不認識的。所幸,之前拉票的時候,節目組暫時為大家提供羚腦使用,所以女孩們都悄悄查過評委們的資料。
伊莉解釋道,“在約翰尼的ins裏,我看到了他曬的和男朋友的照片。”
“噢,我沒想到去看ins.”布蘭妮和凱特歎氣道。
“對了,你們覺得這次誰會比較危險?”布蘭妮覺得她們四個至少都是安全組的,拍攝的時候聽約翰尼的評價就各有好評,當然,也有被指出了問題的,但總體來還是比較好的。所以她就大方地起了這個問題。這也是之前個人采訪時,采訪者對女孩們提出的提問,比如對誰誰誰的看法如何,誰誰誰表現好,誰誰誰表現不好。
“我覺得是德斯特妮。”維多利亞實事求是道,“她的表情好像僵住了。”
“我也覺得。”凱特在一邊點頭,“她拍完的時候,我看到約翰尼在對著電腦搖頭。”
“她的發型不太好。”伊莉道。德斯特妮的造型不是加分項,甚至可以得上是減分項了——當然,被她歸類於減分項的造型不止德斯特妮一個——但本身拍攝賦有限,造型又不給力,那就讓齲憂了,“不過,我覺得潔西更危險。”這也是伊莉在采訪時的答案。潔西是個很好很可愛的女孩,但她好像不擅長模特這個職業。
“潔西……”三人也歎了口氣,潔西的『性』格是很友好的,也沒有嘲笑或者攻擊過別人,目前幾乎沒人討厭這個女孩——也許跟她表現一般,所以不引人注目有關係——但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台步,還是拍攝,潔西確實都不太給力。
“看吧,最終還是評委和大眾決定一切的。”伊莉也沒有把話得太死,畢竟她對這一屆的評委標準也有所保留,而且又引入了隨機『性』更大的大眾投票……
不過,這期節目播出以後,一語成讖的海莉就從“使”變成“烏鴉嘴女神”……
而除了少數偏執粉絲,大多數粉絲竟然覺得後者的稱呼更帶感,這不得不是粉絲們的『迷』之審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