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解毒藥
“這範圍可太大了.……”席牧淳轉頭看向索隆:“每逢戰爭即將勝利,朝廷總會派遣皇親國戚前來坐收漁利,這事兒倒是不奇怪。但是咱們這邊還未見勝相,皇帝幹嘛這麽急派人過來?”
“你呀,不適合做官……”索隆搖了搖頭說道:“這一仗打完回到臨安就辭去官職,安安心心的陪凝霜過日子吧,雖然我看不見了,但你就當這是我的遺願好了。”
席牧淳聞言麵色一暗,撇了撇嘴扯開話題道:“少說沒用的,給老子分析分析。”
“這不是明擺著嘛,你忘了出征前你的任務是什麽了?”索隆抱著膀子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爭取和談的本錢,不要輸得太難看。這個任務你完成得很好,戰爭中占了上風,還抓了金國的小皇子,那個懦弱的皇帝自然要抓住機會和談了。”
席牧淳點了點頭說道:“皇帝最初的想法我倒是沒忘,但是上次朝廷派來了精銳援軍,我以為皇帝的想法改變了。”
索隆撇了撇嘴說道:“隻要皇帝最寵信的臣子還是你那個老丈人,向金國卑躬屈膝的想法就永遠不會改變。”
話糙理不糙,席牧淳瞥了索隆一眼,尷尬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估計皇帝的如意算盤是這麽打的,用完顏朵花換金國退兵,再賠點軍費,私下簽個議和條約,這場戰爭就這麽糊弄過去了.……”索隆摸著下巴說道:“宋金兩國心照不宣,不傳揚、不造冊,更不會寫進史書,紹興十四年就是安寧祥和的一年。”
不得不說索隆的分析很是準確,此時派人來監軍議和,皇帝的想法已然是司馬昭之心。
豐滿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湊上前來問道:“既然完顏蒼吉知道大宋有意和談,他為什麽還要大費周章地打興州救完顏朵花?直接在家等著弟弟回來不就好了?”
“這不難理解.……”索隆聳了聳肩說道:“首先完顏蒼吉就是主戰派,而且性情暴虐乖張,戰爭侵略就是他最喜歡的事情,讓他乖乖坐下來等和談是癡心妄想。”
索隆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其次,他急於救出完顏朵花說明他並不滿足於和談,想要在此之前就將我們的籌碼搶回去,爭取在和談之時換取更多的利益。”
“既然這個貨出現在這裏,說明完顏蒼吉應該已經占領了興州城,救出他之後安排人送他先行回國……”席牧淳指了指完顏朵花,焦急地說道:“咱們必須馬上去興州,達木塔和柳鸝肯定急需要支援。”
“那他怎麽辦?”索隆朝完顏朵花努了努嘴問道:“是留在西和州嚴加看管,還是帶著一起去興州?”
“吃一塹長一智,依我看還是帶上吧……”豐滿抱著膀子說道:“萬一他再跑了,咱們可是沒地方找去。”
豐滿的提議並沒有得到認可,席牧淳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是他殺了楊世伯。”
席牧淳此言一出,索隆和豐滿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席牧淳想要完顏朵花的命。
“我們頂多是發兩句牢騷,你小子卻想犯罪啊……”索隆一臉無奈地看著席牧淳:“殺了他我們拿什麽和談?”
“談個屁……”席牧淳森然一笑:“這群王八蛋,我不會讓他們活著走出大宋。”
部隊還在集結,席牧淳等人押解著完顏朵花先行回到州衙,劉雲是苦主,完顏朵花的生死要由劉雲來決定。
來到後院,劉雲的房間大門緊閉,席牧淳帶著幾人快步走到門前,剛要抬手敲門,房門猛地被拉開,一個黑影竄了出來一腦袋便紮進了他懷裏,猝不及防的席牧淳直接被撞倒在地。
“我勒個去……”席牧淳捂著胸口看向懷中的人,正是一臉黢黑的劉雲。
“你搞什麽鬼……”席牧淳推開劉雲,一臉委屈地坐起身說道:“你這幾天在屋裏做法嘛?怎麽又把自己弄的黑不溜秋的?”
劉雲抬起頭,露出一抹憨笑,潔白的牙齒甚是耀眼,口吃不太清楚地說道:“索隆在哪?快帶我去找他。”
“你瞎啊……”站在身邊的索隆翻了個白眼兒,笑著打趣道。
劉雲聽到索隆的聲音,一咕嚕爬起身來,拉起他的袖子就往屋裏走,索隆一頭霧水地跟在身後:“你要幹嘛?我對男人沒興趣!”
劉雲已經幾日不眠不休,腦子也是一團漿糊,絲毫沒有搭理索隆的意思,拉著他徑直走到房間的桌案前,小心翼翼地端起一碗藥遞給索隆:“喝!”
索隆看著眼前綠油油還有些粘稠的藥汁,嘴角生動地抽了抽,一臉嫌棄地問道:“這是一碗鼻涕嗎?”
席牧淳和豐滿壓著完顏朵花一前一後地進了屋子,走過來看到藥碗同時發出了一陣由衷的讚歎:“真特麽綠啊。”
出於對兄弟的絕對信任,兩人話音還沒落,索隆已經張嘴將藥一口喝了下去,席牧淳和豐滿匪夷所思地看著索隆,“咕咚”一聲艱難地跟著咽了口唾沫。
“口感如何?”席牧淳皺眉咧嘴看向索隆:“是否香甜可口?”
索隆閉眼皺眉咂了咂嘴,席牧淳和豐滿滿臉驚恐地對視了一眼,貌似還回味無窮?!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索隆的表情從回味變得扭曲,隨後皺著眉頭張開嘴,顫聲說道:“辣……”
“辣?!”席牧淳轉頭看向劉雲問道:“你給他灌的是辣椒水?!”
劉雲翻了個白眼兒說道:“師父拚死保護下來的藥材,我在屋裏研究了三天,就熬出一碗辣椒水來?”
“那到底是啥?”席牧淳看向伸著舌頭到處找水的索隆,一臉尷尬地問道:“怎麽把他辣成這個逼樣?”
“炙芸草,一種罕見的藥材……”劉雲撇嘴說道:“藥性極烈,火熱異常,他說的辣其實並不準確,應該是藥汁對舌頭燒灼產生的感覺。”
“這玩意兒能解毒?”席牧淳看著拚命往嘴裏灌水的索隆撓了撓頭問道。
劉雲摸著下巴說道:“不知道,看他造化。”
“靠!”席牧淳瞪大眼睛說道:“你丫確定不是在耍他?!”
劉雲笑著搖了搖頭:“這麽說吧,我不確定解毒是否徹底,至少能為他延續性命,多久就不好說了,如果他命大,說不定真能徹底解毒。”
席牧淳點了點頭,索隆伸著舌頭走了回來,看向劉雲的眼神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你感覺如何?”席牧淳伸手拍了拍索隆的肩膀問道。
“*%#¥#&@*……”索隆大著舌頭說了一句外星話,看到眾人一臉懵逼的表情,隻能哭喪著臉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感覺舌頭不是自己的了。”
“如果你覺得難受我有辦法……”劉雲一臉關切地扶著索隆的胳膊說道:“忍一忍就過去了。”
索隆朝天翻了個大白眼兒,朝身後指了指,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席牧淳。
席牧淳點了點頭,拉著劉雲走到完顏朵花麵前,指著他的鼻子說道:“隆重介紹一下,這就是殺害楊世伯的凶手,怎麽弄死他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