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撕破臉

  “出什麽事了？”席牧淳聞言趕忙站起來問道。


  馮巧兒輕輕搖了搖頭：“來的人沒說，二姑爺快回去看看吧。”


  席牧淳聞言轉身拍了拍魏淑芬的肩膀對他說道：“魏兄，回頭我再來看你.……”說完便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間。


  回到客棧前廳，前來探望的好幾個人都等在這裏，席牧淳走上前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一個夥計從眾人身後鑽了出來，上前行禮後說道：“二姑爺，快隨我回府，出大事了！”


  “到底出什麽事了，這麽著急忙慌的？”席牧淳皺著眉頭問道。


  小夥計走上前低聲說道：“小小姐在府中遇襲.……”


  “啊！？”席牧淳猛地瞪大眼睛吼道：“水兒怎麽樣了？”


  “小小姐安好……”小夥計趕忙低聲說道：“柳小姐出手保護，誅殺了刺客，自己也受傷了。”


  “什麽？！”席牧淳登時感覺氣血上湧，轉頭看向眾人喊道：“達木塔，你快過來！”


  “二小姐已經叫著塔爺、楊老和劉雲公子已經先行回府了.……”小夥計拉住席牧淳說道：“二姑爺快隨我回去吧！”


  席牧淳聞言也來不及多想，衝等在前廳的眾位親友拱了拱手說道：“事出緊急，我先回府，隨後在與大家聯係.……”說完便隨小夥計跑了出去。


  回到相府，席牧淳一路跑到達木塔的房間，遠遠地便看到房門緊閉，凝霜牽著水兒焦急地站在門口等待，達木塔則抱著光頭蹲坐在牆角。


  “怎麽樣了……”席牧淳跑到三人身邊問道。


  “爹……”水兒一下子撲進席牧淳懷裏，委屈地說道：“為了救水兒，大姨受傷了。”


  “好了好了，爹都知道……”席牧淳撫摸著水兒的頭說道：“兩個神醫都在救大姨，她很快就會沒事的。”


  席牧淳皺眉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轉頭衝凝霜和達木塔問道：“柳鸝現在什麽情況？楊世伯和劉雲怎麽說？”


  凝霜微微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楊老說，姐姐被刺客擊中前胸，震傷髒腑，雖說沒有生命危險，但恐怕孩子是保不住了。”


  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席牧淳依然感覺急怒攻心，天旋地轉。他與達木塔曆經生死，情同手足，達木塔的孩子與他的孩子無異，如今孩子保不住了，他和達木塔一樣撕心裂肺的疼。緩了半晌，席牧淳雙目含淚，緊咬著後槽牙顫聲問道：“又是飲血盟派來的刺客？”


  凝霜聞言再次搖了搖頭：“刺客被姐姐殺了，沒機會審問了。”


  席牧淳將水兒交給凝霜，緩步走到達木塔身邊，緊挨著他蹲坐下來，伸手扶住他的肩膀久久沒有說話。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達木塔的聲音從指縫中傳出，低沉而沙啞。


  “都是我的錯，這幾天過得太安逸了，忘了潛藏在暗處的敵人.……”席牧淳無比自責，顫抖的聲音從牙縫中擠了出來：“我對不起你們，但是我發誓，這個血海深仇我一定要報！”


  達木塔抬起頭來，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望向席牧淳：“刺客八成是飲血盟的人，可你也知道，這個組織行蹤詭秘，高手如雲，咱們現在找都找不到，更別說擊垮他們了。”


  “嘩啦.……”兩人正說著，房間的門被拉開了，劉雲攙扶著楊升走出了房間，等在門口的幾人趕忙圍了上去。


  “楊老，鸝兒怎麽樣了？”達木塔急的聲音都變了。


  楊升看著滿臉焦急的達木塔，眉頭微微一皺，緩緩地說道：“老夫已然盡力了。”


  “什麽.……”達木塔聽到楊升的話驚得倒退數步，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猛地搖頭說道：“不可能的，劉雲剛才說過，鸝兒的傷不致命，怎麽可能說死就死了呢？”


  楊升沒理會達木塔，繼續慢慢悠悠地說道：“柳姑娘雖無大礙，但胎兒太過脆弱，還是沒有保住.……”


  聽到了這句話，達木塔的哭聲戛然而止，隨即變成了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說道：“鸝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笑著笑著，眼淚卻再次流了下來，就這樣邊哭邊笑傻傻地走進了屋裏。


  看著達木塔瘋魔的樣子，席牧淳心如刀絞。或許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是守護凝霜，為此付出一切他都值得，但達木塔不是，來到這裏的意義也許僅僅是協助自己。一直以來達木塔心裏非常清楚，他經曆了穿越，卻僅僅是個配角，但他卻始終沒有過怨言，緊緊地跟在自己身邊，著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經受著血與火的考驗。


  當得知柳鸝懷孕的時候，席牧淳萬分驚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達木塔來到這個世界上終於有了新的價值，可如今孩子沒有了，還是因為柳鸝保護自己的女兒導致的，這在席牧淳的心裏產生了巨大的陰影，如果達木塔從此之後沒有了孩子，席牧淳可能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師父精神消耗很大，我先將他送回去.……”劉雲在一旁說道：“柳鸝還在昏睡，你們可以進去看看她，但是不要叫醒她，她需要休息。”


  劉雲說完便扶著凝霜拉了拉席牧淳的衣袖說道：“我們進去看看吧.……”


  席牧淳木然地點了點頭，牽起凝霜和水兒的手邁步走進房間，柳鸝麵色煞白，雙目緊閉，達木塔麵無表情地坐在床邊，看著她默默流淚。


  看著昏迷的柳鸝，凝霜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席牧淳長長地歎了口氣，伸手扶住達木塔的肩膀，使勁地捏了一下，達木塔則伸出手拍了拍席牧淳的手，男人之間的溝通不需要言語，僅僅是幾個動作便能夠傳遞一切。


  “你們去忙吧，我來陪著姐姐.……”半晌之後，凝霜收住眼淚，用清冷的聲音說道。


  “去忙？”達木塔聞言皺眉看著凝霜：“忙什麽？現在最大的事情就是守著鸝兒。”


  “不是.……”凝霜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姐姐如今已然如此，你們兩個大男人應當去做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達木塔猛地站起身，轉頭看向凝霜：“還有什麽事情比守著鸝兒更重要？！”


  “報仇.……”凝霜瞥了達木塔一眼，隨後又望向席牧淳說道：“此時此刻，你們兩個難道不應該去給鸝兒姐姐報仇嗎！？”


  一語點醒夢中人，兩個沉浸在悲痛中的男人這才緩過神來，對視一眼後雙雙點兒點頭，轉身並肩走向門外。


  “二姑爺，達木塔，先別著急出門……”二人剛剛出門，便看到了等在門口的秦福，老人家攔住二人去路，微微欠了欠身說道：“相爺有請。”


  “福伯，嶽父大人知道我們要去做什麽嗎？”席牧淳皺著眉頭問道。


  “相爺既然差老奴前來請二位，自然是知道你們心中的打算……”秦福點了點頭說道：“小鳥兒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也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但去尋仇之前總要有些準備。”


  二人聞言點了點頭，跟隨秦福一路來到藏書樓，這次秦城沒有看書，而是大馬金刀地坐在書案前，手中正拿著幾張紙。


  看到席牧淳和達木塔走進房間，秦城將手中的幾張紙遞到桌案上，淡淡地說道：“先看看吧，既然他們先撕破了臉，就要一擊將他們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