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屍檢
“我靠，你還會驗屍？！”達木塔瞪大眼睛驚奇地問道。
“一個好的郎中，首先要是一個好仵作……”劉雲一臉苦情地說道：“做郎中首先要了解人體的構造，入門就要先研究屍體。想當年，師父可是將我和三具屍體放在一個屋子裏關了一個半月，我就這樣對著拆碎的屍體吃喝拉撒，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間依然讓我難以忘懷。”
“難以忘懷？”席沐淳差點笑出聲來：“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跟屍體呆在一起還這麽懷念。”
“這你就不懂了……”劉雲搖頭晃腦地說道，任何人跟屍體呆在一起，最初都不會適應的，一旦習慣了慢慢就好了，尤其是當你壯著膽子開始拆解屍體後，便會發現其中的樂趣，人體的奧秘會令你流連忘返。”
“打住，我特麽快吐了……”達木塔看著劉雲一臉癡迷的樣子，敬謝不敏地說道：“你自己流連去吧，別叫上我們，老子還想吃飯呢。”
“沒出息……”席沐淳瞥了達木塔一眼，對劉雲說道：“我陪你驗屍，給你打下手。”
“可以.……”劉雲點頭說道：“讓後廚準備夜宵，我們驗屍結束可能會很晚，免不得會餓。”
席沐淳翻了個白眼，尷尬地點了點頭，對達木塔說道：“你們先去審那個老大，看看能從他嘴裏撬出什麽來。”
“得嘞.……”達木塔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向後院，柳鸝也飄然轉身跟了上去，凝霜則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瞪著一雙大眼睛問席沐淳：“我去幹嘛？我可不想跟你們一起驗屍，惡心死了……”
席沐淳溫存地一笑：“當然不用你跟我們一起，水兒還在房裏呢，你去照顧她吧，這一晚上她可能嚇壞了。”
“好呀……”凝霜一聽不用自己驗屍，開心的不得了，像個小鳥一樣開心地跑走了。
“就剩咱倆了……”劉雲看了看席沐淳，朝後院擺了擺頭說道：“走著？”
席沐淳點了點頭，跟著劉雲來到了後院的一個空房間，八具屍體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屋內，兩人找到死在後院的四個人，掀開蓋在上麵的白布，皺眉打量了半天。四個人沒有明顯外傷，均是口鼻滲血，死狀看上去也不算太恐怖，死前應該沒有經過特別痛苦的掙紮，應該是一擊致命。
“殺人的是個高手.……”劉雲檢查了屍體後說道：“口鼻滲血，應該是被震斷了心脈，但是一般的心脈斷裂會導致人大口吐血，這幾個人出血量這麽少，而且沒有掙紮的痕跡，說明心脈一斷就當場斃命，我檢查了四個人的胸骨和脊骨，都沒有斷裂的痕跡，這說明此人攻擊的時候沒有用兵器，而且力道拿捏得很到位，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依你之見，此人的武功跟我們相比如何？”席沐淳在一旁盯著幾具屍體問道。
“不好說……”劉雲搖了搖頭說道：“單看速度和力道，你們幾人都有這樣的水平，但是一次麵對四個人，還能不能達到這個水準就很難說了。”
席沐淳點了點頭：“下麵幹什麽？”
劉雲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在裏麵抽出了兩把小刀拿在手中，微微一笑說道：“開胸，證實我們的判斷。”
一聽要開胸，席沐淳來了興趣，當年學西醫，解剖課是必修科目，自然少不了開胸開腹，對於人體器官構造他也是非常熟悉，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又來到了沒有西醫的南宋，能再次見到開胸屍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眼見席沐淳麵露微笑，劉雲撇了撇嘴說道：“想什麽呢？人下水不能吃。”
“滾蛋.……”席沐淳白了劉雲一眼。
劉雲看了席沐淳一眼，笑著用刀縱切開一具屍體的前胸，席沐淳則拿起旁邊的棉布，沾去了刀口附近的血跡。
“看不出來啊，動作還挺專業.……”劉雲頭也不抬地說道。
“那是，你看不出來的事兒多了去了……”席沐淳笑著說道。
開胸之後，劉雲擦了擦手，指著胸腔對席沐淳說道：“這是人的肋骨，下麵這兩片便是肺髒，左側肺髒下麵就是心髒……”
劉雲還沒說完，席沐淳伸手指著胸腔說道：“這是氣管、這是食管，肺髒下麵連接心髒的便是你們常說的心脈。”
劉雲聞言驚詫地轉頭看向席沐淳說道：“可以啊，你也拆解過人體？”
“你也說過了，拆解人體是學醫的必修課。”席沐淳未置可否地說道。
劉雲點了點頭沒有深問，雙手用刀仔細地切開屍體的左肺，露出了肺葉下的心髒，探頭看了看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兩個主心脈都斷了，胸腔裏全是血液，一看就是外力造成的，我們之前猜的沒錯，確實是被高手震斷心脈而亡。”劉雲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嗯，再看看其他人。”席沐淳點頭同意，指著其他三具屍體說道。
兩人用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間，先後給四具屍體開了胸，四個殺手的死亡原因一樣，都是心脈震斷而亡。
“看來這個高手武功的確高超.……”席沐淳看著四句屍體說道：“這四個殺手武功都不低，能夠以一敵四輕鬆取勝，絕非一般人能做得到。”
席沐淳說完轉頭看向劉雲，卻見他一直沒有停手，挨個翻看著四具屍體的心髒，眉頭皺得緊緊的。
“你這是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席沐淳走到劉雲身邊問道。
“你來看……”劉雲指著其中一具屍體的心髒說道：“這個人的心脈爆裂的比其他三人嚴重，肺髒和胸骨上也有明顯裂傷。”
“這能說明什麽？”席沐淳奇怪地問道。
“說明這個人挨揍挨得比較狠.……”劉雲翻著白眼笑道。
“你能不能正經點……”席沐淳皺著眉頭踢了劉雲的小腿一腳。
“我就是說正經的……”劉雲攤了攤手，手中的小刀差點刮到席沐淳臉上，嚇得後者趕忙後跳一步。
“你妹的，小心點……”席沐淳笑罵道：“老子可是靠臉吃飯的，破了老子的相小心賴上你。”
“你要是不靠臉可能活得更好.……”劉雲鄙視地看了席沐淳一眼，指著屍體說道：“從此人心脈爆裂和外傷的程度來開，攻擊他的人在力道拿捏方麵，比攻擊其他三人的那個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你是說這四個人是被兩人聯手打死的？”席沐淳驚異地問道。
“嗯……”劉雲點了點頭指著屍體說道：“一個武功高，一個武功低，高的那個殺了三個，低的那個殺了這一個。”
席沐淳聞言愣在原地皺眉思考，劉雲則將幾個屍體胸腔合上，蓋好白布轉身便走向屋外，一邊走還一邊說道：“我的任務完成了，要去吃宵夜了，你自己留在這燉下水吧。”
“靠，等等我……”席沐淳聞言緩過神來，轉身跟著劉雲走出房間，剛出門便看見達木塔抱著膀子靠在門口的樹上，正百無聊賴地等著二人。
“你怎麽在這？審完了？”席沐淳迎上前去問道。
達木塔聞言笑了笑：“嗯，這孫子剛開始還裝硬漢，我們用了點小伎倆便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