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線索
凝霜是被綁架的。
前來報告的是門房的一個小夥計,說有人中午送來一個食盒,凝霜看到之後便將食盒放下出門,自此再也沒有消息,後來有一張紙條順著門縫塞了進來,上麵寫著:“貴府二小姐在我手中,要得活命,需五萬兩銀票。”
小夥計將兩個重要的物品拿了出來,席牧淳仔細看了看,食盒極為普通,打開裏麵有兩層,每層放了一道菜,第一層是手抓羊肉,第二層是腸血連筋,紙條上的字歪歪扭扭,根本看不出筆跡。看完了這兩樣東西,席牧淳來到了相府正堂,此時一眾好友都已經陸續回返,聽說凝霜失蹤的消息後紛紛來到大堂集合,誰知席牧淳進屋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語。
眾人都深深地知道,凝霜幾乎是席牧淳生命的全部,如果凝霜有個三長兩短,席牧淳也就完全垮了,這一群至交好友都是跟隨席牧淳和凝霜進入了現在的生活,如果他們倆倒下,眾人的生活也將失去意義。
前廳大堂,鴉雀無聲,席牧淳兩眼出神地望著門外,呼吸急促,身體還在微微地顫抖,就連一向沒個正經的達木塔此刻也是眉頭緊皺,一語不發,凝霜的失蹤對大家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這個時候誰也沒了主意,都在等著主心骨席牧淳發話。
“二姑爺,老奴有事回稟。”秦福的聲音從大堂外傳來,眾人皆是一驚,席牧淳反應更大,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快步向堂外走去。
“福伯,您快進來……”席牧淳走出門外,伸手攙扶秦福的胳膊,兩人並肩走到了屋裏。
秦福看著席牧淳,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遇此大事,心緒不寧,卻仍能保持行止有度,不亂分寸,相爺果然是沒有看錯人。”
席牧淳聞言想要搖頭苦笑,但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笑不出來,隻得尷尬地搖了搖頭,對秦福恭敬地說道:“福伯,我現在的確已經心亂如麻,有心出去尋找,卻又不知從何處下手。”
“二姑爺關心則亂,老奴深有體會……”秦福點頭說道:“老奴此來並非是為了傳達相爺的意思,隻是來與二姑爺說幾句體己話。”
“福伯您說。”席牧淳點了點頭說道。
“小姐身份尊貴,誰也不敢輕易傷害她,所以現在她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秦福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在二姑爺心裏,小姐重如泰山,越是在此關鍵時刻,二姑爺越是不能慌亂,仔細分析一下眼前的情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莫急,莫急,越急越亂.……”秦福說著拍了拍席牧淳的胳膊,轉身離開了大堂。
聽了秦福的話,席牧淳心神稍定,長出一口氣後做回椅子上,看了看在座的摯友問道:“大家覺得凝霜是被誰擄走了?”
“送了一個食盒就將凝霜騙了出去,看來此人了解凝霜的飲食習慣,知道凝霜喜歡吃什麽。”劉雲自以為是地說道。
“凝霜壓根就沒吃……”席牧淳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媳婦兒怎麽會被一個外賣小哥拐走了?”達木塔皺著眉頭嘀咕道:“長得太帥了?”
若不是剛才秦福一番勸慰讓席牧淳心情稍稍放鬆,達木塔這番不著調的話肯定要挨踹,席牧淳隻是冷冷地瞥了達木塔一眼,沒有開腔。
“哎……”達木塔見席牧淳不搭理自己,皺著眉頭說道:“那個食盒和紙條呢?讓我們看看啊。”
席牧淳聞言點了點頭,招呼小夥計將兩樣物品拿了上來,放在眾人麵前,劉雲隨手拿起紙條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說道:“這特麽也是人寫的字?”
達木塔伸手打開食盒,將兩層分別拆開,眉頭登時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倆菜……”達木塔欲言又止。
“怎麽了?”席牧淳抬頭問道:“這倆菜有什麽稀奇?”
達木塔搖了搖頭說道:“手抓羊肉火候有點過,烤老了,腸血連筋火候輕了,吃起來會有點腥味。”
“你回房間去,去床上找找你的腦子……”席牧淳翻了個白眼說道。
“我是說,這個廚子不合格,沒我當時做得好。”達木塔敲著盤子麵帶得色地說道。
“能不能別打岔,知道你曾經是獅子樓的……”席牧淳皺著眉頭剛說道一半,猛然瞪大眼睛:“你是說這是獅子樓送來的?”
達木塔點了點頭:“這是獅子樓的特色菜,會做的酒樓很多,但是配方都不一樣,這倆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獅子樓出來的。”
“走,去獅子樓。”席牧淳提起食盒便大踏步向外走去,其他幾人馬上跟了上去,剛出大堂席牧淳轉頭說道:“不會功夫的在府中守著吧,保不齊綁匪會再有消息傳來,我們幾個會功夫的去,這次去可能要動手。”
劉雲聞言撇了撇嘴說道:“你就直接說讓我留下不就好了。”
席牧淳看了劉雲一眼,點了點頭,再度轉身向外走去。一行五人都是武功高手,各個煞氣衝天,剛進獅子樓便引起了一群人的注目,席牧淳毫不在意眾人的眼光,對迎上來的店小二也視若無睹,麵色陰冷地徑直走到櫃台前麵,緊咬後槽牙,衝著一臉茫然的掌櫃問道:“我夫人呢?”
“啊?”掌櫃一臉懵圈地看著席牧淳,訥訥地說道:“客官問的小人不太明白啊,這裏是酒樓,不是旅店……”
掌櫃的看席牧淳麵色不善,進來就找夫人,誤以為他是來捉奸的,言下之意您老找錯地兒了了。
席牧淳聞言更是火冒三丈,聲音變得愈發陰冷:“我沒那麽多耐心陪你們演戲,夫人被你們擄走了,馬上給老子交出來。”
掌櫃的被席牧淳說得一頭霧水,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伸頭看了看席牧淳身後的幾人,一個個看上去都不是善茬,也不敢隨便招惹,隻得陪著笑臉繼續說道:“客官,小的真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麽意思,我們可是正經飯館,又不是黑點,後廚也就鹵個牛羊肉,哪敢鹵人啊?”
“裝糊塗?”席牧淳冷冷一笑,將食盒放在了櫃台上,打開之後指著裏麵的菜問道:“這兩道菜是不是你們炒的?”
掌櫃的湊近看了看,點了點頭說道:“是我們炒的。”
“那就對了.……”席牧淳說道:“我夫人就是接到了這個食盒,然後匆匆離開了府地,之後便不見影蹤,再後來我們便收到了綁匪的留書,你說這事兒是不是跟你們有很大關係?”
掌櫃的聞言都快哭出來了:“客官,您這個思路實在是太嚴謹了,單憑兩道菜就給我們扣了個綁架的帽子,小的實在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席牧淳朝身後招了招手:“達木塔,你過來。”達木塔聞言走上前問道:“幹嘛?”
“掌櫃的,此人你應該不陌生吧?”席牧淳指著達木塔問道。
掌櫃的看了達木塔一眼,老老實實地點頭道:“不陌生,上次來我們這搗亂的就是他,小的記得,獅子樓到底與您幾位有何愁何怨,為何一次次地來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