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隱疾

  “公主，您身份尊貴，長期在外對於您和大理國都不是好事，還是盡快回返吧。”席牧淳看著段惜玉說道。


  “不要.……”段惜玉撅著小嘴說道：“天天呆在宮裏一點都不好玩兒，再說我好不容易找到楊老給我治病，他要是不跟我回去，我疼死了怎麽辦？”


  劉雲皺著眉頭看向蘇沫：“蘇姨，她到底是什麽症狀？”


  “這.……”蘇沫尷尬地看了看段惜玉，欲言又止。


  “您自己是太醫，應該明白病不諱醫的道理.……”劉雲真誠地看著蘇沫問道：“既是怪症，更要由郎中們集思廣益，劉雲雖不才，但也是個郎中，我們可以一同分析。”


  “你師父都束手無策的怪症，你又如何能解？”蘇沫歎了口氣說道。


  劉雲指著席牧淳說道：“還有他，他也是個郎中，也可以幫忙啊。”


  “你？”蘇沫皺著眉頭，一臉懷疑地問道：“你也是郎中？”


  “現在已經不能算是了……”席牧淳麵色暗淡地說道：“我所會的醫術現在都用不上。”


  “哦？你都會什麽醫術？”蘇沫饒有興趣地問道。


  “會瞎蒙，還會用針穿人肉。”一旁的凝霜壞笑著揭短。


  “額……”席牧淳麵色尷尬地說道：“微末小技，不提也罷。”


  “蘇大人，既然他們都是郎中，你就告訴他們吧……”段惜玉滿眼小星星地看著席牧淳：“這個哥哥長得這麽好看，我相信是不會泄密的。”


  “公主您這是怎麽了.……”蘇沫無奈地看著段惜玉：“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您為什麽會對他如此信任？”


  “自然是因為眼瞎。”達木塔在一旁涼涼地接口道。


  “聽你的口氣好像很羨慕席牧淳？”柳鸝的醋勁又上來了。


  “媳婦兒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圓呐.……”達木塔頭也不回地指著外麵的天說道。


  “圓個屁……”柳鸝抬腿踹了達木塔一腳：“現在還不到申時，哪來的月亮！”


  “好了，別鬧了.……”凝霜皺眉拉了拉姐姐的袖子：“別跟你家傻子一般見識。”


  “誒？你們幾個小家夥怎麽來了？”楊升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眾人急忙回頭，看到老人家在幾個丫鬟的攙扶之下走了過來，滿麵紅光，精神矍鑠，頓時放下心來。


  “師父.……”劉雲幾步迎出門外，扶著楊升的胳膊埋怨道：“您怎麽說消失就消失，快要急死我們了。他們沒對您怎麽樣吧？”


  “嗯？”楊升奇怪地看著劉雲：“沫沫是叫我來會診的，能對我怎麽樣？”


  沫沫？眾人一臉玩味地看向麵紅耳赤的蘇沫，好萌的愛稱.……

  “升哥，沫沫……”劉雲曖昧的眼神在兩個長者掃了掃，轉頭衝席牧淳和達木塔說道：“天要下雨，爹要嫁人……改天我爹成親請你們喝喜酒。”


  席牧淳和達木塔點點頭，不約而同地開腔唱道：“最美不過夕陽紅，溫馨又從容……”


  “混賬.……”楊升抬手打了劉雲一巴掌，吹胡子瞪眼地朝兩個小輩叫道：“停停停，唱的什麽玩意兒，別跟這瞎起哄。”


  “楊老，既然您已經沐浴完畢，咱們這就回去吧？”柳鸝在一旁適時插嘴道。


  楊升剛要說話，蘇沫大聲說道：“升哥，你不能回去，我已安排好，此次要帶你和劉雲回大理國。”


  “又來了……”楊升搖頭歎道。


  “又？！”眾人異口同聲地重複道。


  “師父，你別告訴我蘇姨已經找過你好幾次了……”劉雲滿臉驚異地說道：“這可是我第一次見蘇姨。”


  “這的確不是第一次了……”楊升點了點頭說道：“她每隔三年都會來勸我一次，隻不過前幾次我都是在外麵見她，也未曾跟她會診，時間不長便會回返，你自然不會知道。”


  “也就是說，您一直不同意去大理？”席牧淳在一旁問道。


  “那是自然.……”楊升點頭說道：“我生長在大宋，為何要去大理過活？”


  聽到楊升這樣說，席牧淳轉頭看向段惜玉和蘇沫，朗聲說道：“公主，蘇太醫，楊世伯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了，他不會隨你們遷往大理國，還請你們盡早回返吧。”


  蘇沫搖了搖頭，看著楊升說道：“升哥，之前我每次來都隻是規勸，但這次不同，公主的病愈發嚴重，昨夜我們也試過了，隻有你我配合方能抑製疼痛，這說明我們聯手有治愈此奇疾的希望。所以，為了公主的身體，我一定要帶你回去。”


  “你也行醫多年，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楊升擺了擺手說道：“此病症與公主的血氣息息相關，但我們卻找不到病因所在，無法對症下藥，抑製疼痛治標不治本，但憑我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將其治愈。”


  “蘇姨，公主的病症到底是怎樣的？”劉雲皺著眉頭看向蘇沫：“您還是跟我們說說吧，大家一起想，說不定真的能治愈。這樣，您也就不用再反複勸我們去大理了。”


  蘇沫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指著屋中的凳子讓眾人落座，自己則站在段惜玉身邊娓娓道來：“公主今年十六歲，大概在六年前，公主第一次發病，身體高熱，腹中劇痛難忍，起初我以為是吃壞了肚子，然號脈時卻發現公主脈象絲毫未見髒腑不交之象。”蘇沫說到這裏眉頭皺得更緊：“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公主發病次數越來越頻繁，疼得越來越嚴重，有時甚至出現尿血的現象，但我們卻從未找到過病灶之處，隻能通過藥石之法予以緩解。昨日升哥來到此處，以銀針封住了公主的多條經絡，再輔以我開的藥，這才讓公主平穩度過發病期，不再如此劇痛。”


  “公主除了發病時疼痛難忍，有時尿血之外，還有什麽其他症狀嗎？”席牧淳皺眉問道。


  “有的.……”蘇沫點了點頭，頗為憐惜地伸手撫摸了一下公主的秀發說道：“公主是我看著長大的，她自幼便皮膚極好，但就在她發病後，慢慢變得怕見陽光，一旦被日光暴曬，不多久皮膚就會長出紅瘡，需要喝好幾副湯藥才能恢複如初，而且就在這一兩年，公主皮膚上一旦出現傷口，就會很難愈合，稍一大意創口便會出現破潰。”


  “這樣的病症確實為平生僅見，但也不算是什麽隱疾吧？”劉雲皺眉問道。


  “各位有所不知……”一直沒說話的李成賢接過了話頭：“宮牆之內是非多，女眷之間尤其善妒。由於公主生得傾國傾城，宮內各院的嬪妃公主們大都心中嫉恨。後來公主不時腹痛，這些女眷便造謠說公主被陰靈盯上了，每次腹痛便血都是因為壞了陰靈的孩子，但卻因人鬼殊途，根本無法生下來，隻能生出一攤血水.……”


  “真是豈有此理.……”達木塔拍著桌子說道：“女人這種動物簡直太可怕了。”


  李成賢說的話席牧淳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隻是在皺眉考慮段惜玉的病情，在大腦中拚命檢索病症。半晌之後，席牧淳麵色凝重地站起身來，在大家驚異地目光中說道：“諸位，這種病我曾經見過，無法治愈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