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共濟商幫
“你能有什麽重要的事兒？”柳鸝轉頭瞥了達木塔一眼說道：“手抓羊肉配方改了？”
“你就別笑話我了……”達木塔一臉尷尬地說道：“前幾日席牧淳看中了幾個人才，想要讓他們當五個店鋪的掌櫃，可誰知還沒安排就讓人捷足先登，這幾個人同時收到了別家店鋪的掌櫃邀請。近日我查了查，發現邀請他們的店鋪有幾個共同點，規模都不大，近幾年的經營狀況都是不溫不火，售賣的貨品大多來自外地，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幾個商鋪相互之間交流頻繁，同屬於一個叫共濟的商幫。”
“那你說的這些應該趕快告訴席牧淳啊，跟飲血盟有什麽關係.……”柳鸝聳了聳肩膀說道：“這幾個商鋪又不是跟飲血盟搶人。”
“搶人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個共濟商幫.……”達木塔壓低聲音說道：“他們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商會，他們是來自西夏的一個大型組織，跟飲血盟的性質一樣，但是規模卻大很多，這些年在大宋各地都是飲血盟的勁敵，之前臨安城和周邊範圍內是沒有共濟商幫蹤跡的，現在突然冒出來，我當然要趕快通知飲血盟。”
“你剛才說的商鋪都有哪些？”柳鸝皺著眉頭問道。
達木塔抬頭想了想說道：“宗記商行、北朝酒莊、王記肉食館、極樂樓和青衫坊。”
柳鸝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不用去找飲血盟了，他們真的已經放棄你了。”
“你怎麽知道？”達木塔瞪大眼睛問道。
“剛才你帶我去大利賭坊的時候，我站在櫃台外麵往後堂看，瞥見裏麵閃過一個背影，剛才想了想，此人便是青衫坊的二掌櫃.……”柳鸝頓了頓繼續說道：“醉仙樓姑娘們的衣服主要是從青衫坊定做的，曾經有一次上門量體的時候，我見過這個二掌櫃一麵。你想想，賭坊上午是不營業的，呆在裏麵的都是內部人員，這個家夥出現在後堂，明顯不是來賭錢的，那就隻能是來談事情的，這就說明大利賭坊和青衫坊必定建立了什麽聯係。兩個相互敵對的勢力建立了聯係卻沒有告訴你，還將你的聯絡人撤走了，你說是不是放棄你了？”
“就瞥見一個背影，你就能確定那人身份？”達木塔有些懷疑。
“哼……姐姐我當年在影煞可是負責偵查的，有過目不忘之能，別說是一個背影，就是一縷氣味我也分辨得出。”柳鸝頗為自得地說道。
“嗯，你這跟狗有一拚了……”達木塔點了點頭，隨即挨了媳婦兒一記粉拳。
達木塔對飲血盟放棄他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自從遇到席牧淳之後，生活過得很快樂，尤其是他幫柳鸝贖身之後，讓達木塔在相府找到了家的感覺。其實達木塔心裏很清楚，當決定輔佐席牧淳的時候，他跟飲血盟的關係就已經結束了，現在隻希望將來雙方不要劍拔弩張地對立起來，讓他夾在中間難做人。
二人回到相府直奔後院，此時凝霜和席牧淳已經回到了房間，凝霜正在手把手地教水兒寫字，席牧淳則在一旁陪著水兒一起寫，達木塔和柳鸝走進屋，來到桌邊看了半天，雙雙衝席牧淳伸出了大拇指。
“幹嘛？”席牧淳奇怪地抬頭看著二人。
“我們隻是很佩服你，身俱道門靈根……”達木塔笑著說道：“畫符這種事情都能無師自通。”
柳鸝也笑著說道：“幹爹可是書法大家，字體都被冠以國名，人稱宋體，沒想到你這女婿的字也可以自成一體。”
“嗯，銀鉤鐵畫，獨樹一幟，堪稱鬼體……”達木塔在一旁涼涼地說道。
席牧淳翻了個白眼，衝達木塔說道：“你好意思笑話我？你來寫寫試試？”
達木塔被將了一軍，麵子上有點掛不住，伸手搶過紙筆，揮毫潑墨寫了四個大字。
眾人圍過來看了半天，凝霜抬頭問道：“你這寫的是啥？婦女之寶？”
達木塔老臉一紅：“你是不是看反了，我寫的是賓至如歸.……”
“你為什麽從左往右寫字？”柳鸝奇怪地問道。
“大概是腦子長反了.……”席牧淳在一旁打了個圓場：“就你這寫字的水平，也就跟我半斤八兩。”
“哼……”達木塔頗為不服氣地冷哼了一聲說道：“這可是我去年在獅子樓題的字。”
“這.……”柳鸝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自家男人，又看了看歪歪扭扭的四個大字：“獅子樓的掌櫃喝了多少酒，讓你去題字？”
“去去去，那是你們不懂.……”達木塔得意的說道：“現在這副字還掛在獅子樓裏。”
“我去過幾次，從沒見過.……”凝霜奇怪地問道：“掛在哪了？”
“我見過……”席牧淳點了點頭說道：“掛在房梁上擋窟窿了……”
“滾蛋.……”達木塔翻著白眼罵道。
“好了，說正事。”柳鸝瞥了達木塔一眼：“把你知道的事兒告訴他們。”
達木塔點了點頭，將自己查到的事情從頭至尾說了一遍，凝霜和席牧淳聽完後麵麵相覷，本以為從中作梗的是飲血盟，沒想到又冒出一個西夏的共濟商幫。現在，亦敵亦友的晉王府、暗度陳倉的飲血盟、居心叵測的共濟商幫，都跟相府產生了糾葛，眼前的形勢簡直是一團亂麻.……
“這麽說來，最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這個共濟商幫搞出來的？”凝霜皺著眉頭問道。
“看上去也沒這麽簡單……”席牧淳搖了搖頭說道：“柳鸝不是看到共濟商幫的人出現在了飲血盟的堂口嗎？說明他們現在已經穿上一條褲子了，最近的事兒很有可能是兩家聯手做的。”
“本姑娘就想做個生意，哪兒冒出這麽多牛鬼蛇神來擋路……”凝霜氣得撅著小嘴拍桌子說道：“我娘管生意的時候也沒見有人刺殺她啊……他們要真想動搖大宋根基，那就去刺殺皇帝啊，衝我們這些生意人使的什麽勁！”
“做這些事情的人都是有遠見的……”席牧淳拍了拍凝霜的胳膊說道：“無論是金還是西夏，都誕生於北方不毛之地，與大宋的連年征戰讓他們明白，錢才是戰爭勝利的關鍵。”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們三番五次地找上門來，我們總不能就這樣逆來順受……”柳鸝說道：“既然這個共濟商幫喜歡玩陰的，我們就將計就計陪他們玩玩.……”
“我同意……”席牧淳點頭說道：“這幾天我帶著達木塔見一見那幾個掌櫃人選，如果真的適合做大掌櫃，我們就大張旗鼓地錄用他們，隨後再暗中調查，查清他們跟共濟商幫到底有什麽往來。”
凝霜點頭說道：“此外，我們的動向被共濟商幫掌握得如此清晰，府裏怕是有臥底。所以，盡快查清臥底身份，鏟除內鬼才是當務之急。”
“事不宜遲.……”達木塔站起身對凝霜和席牧淳說道：“我去安排人通知常飛、馮巧兒和謝大忠三人下午到府，咱們給他們來個麵試。”
“通知馬文生，叫他一起.……”席牧淳插話道：“他那邊審查賬目的事情應該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可能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