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暫保一命
“劉兄，魏淑芬怎麽樣了？”眼見劉雲出來，席牧淳沒理會他的調侃，趕忙上前問道。
“還有心情開玩笑，說明人沒死……”達木塔長出一口氣笑道。
論嘴損這塊，劉雲還沒怕過誰，直接白眼嗆聲道：“廢話，人死了就叫你下跪摔盆了。”
達木塔被噎的啞口無言，席牧淳一把將他扒拉到一邊：“劉兄，快說說，人怎麽樣了。”
劉雲砸了砸嘴說道：“胸骨斷了四根，其中有一根劃破了肺髒和心脈，現在已經取出來了，創口正在縫合，不過此人心脈受損嚴重，血液又大量損失，能不能扛過去還很難說。”
“那趕緊輸血啊，他什麽血型？”席牧淳焦急地皺眉道。
達木塔在一旁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是不是有病？他們聽得懂嗎？”
“何為血型？輸血又該怎麽做？”劉雲也一臉茫然地看著席牧淳。
“額……”席牧淳關心則亂，忘了這個時代壓根沒有這些東西，躊躇了一下解釋道：“就是把別人的血輸送到患者的身體內，這是西洋國家的醫學理念。”
“西洋人的玩意兒和咱們不是一個路數.……”劉雲擺了擺手說道：“我不跟你們閑扯了，還要救人呢。”說完便疾步向後堂走去。
劉雲走後，拉斷腸六人組再一次陷入了無聊的等待，趙玥和豐滿趁機拉著凝霜和席牧淳討論雲寶布莊開業的一應事宜。豐滿做了一個初步計劃，包括開業的具體時辰，邀請的士紳名流，現場堂會班子，開業前一個月的促銷活動等等，別看此人平時一副娘炮的模樣，但做起買來還是沉穩老練、經驗豐富，考慮事情麵麵俱到。席牧淳在旁邊聽完了豐滿的全盤計劃後，忍不住暗暗地豎起了大拇指，這個豐滿確實很有一套，雲寶布莊在他的帶領下很有可能會迅速發展壯大。但此人畢竟是趙玥的人，雖說與凝霜也是發小，感情深厚，但趙玥用了一封信，就讓他放棄了苦心經營了十年的糕點帝國，回到大宋來接手一個新成立的小布莊，這樣的感情絕不是凝霜可以比擬的，都說趙玥喜好男風，要說他倆沒一腿鬼都不信.……
趙玥現在和相府還沒有到撕破臉的時候，大家表麵上還是很好的朋友，所以現在豐滿所做的一切凝霜都是受益者，席牧淳可以不管不問。但趙玥入侵相府布匹生意的企圖是個陽謀，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將來雙方肯定會有針鋒相對的一天，到那時，豐滿就變成了趙玥手中的一張王牌，隻要有這個生意精在，想要徹底擊敗趙玥就萬分困難.……
隻要一有事情做，時間就不會顯得很漫長。豐滿口若懸河地講述自己對布莊的經營計劃，暢想了美好的未來，凝霜、席牧淳和趙玥還在一旁插嘴補充，絲毫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聊著聊著就到了午時。
而另一邊，達木塔和柳鸝本就不喜歡趙玥，再加上對雲寶布莊的事情興趣缺缺，直接沒有參加談話。兩人跑去找翠花和樹根玩骰子，還要賭彩頭，達木塔夫妻贏一次，樹根夫妻就要幫他們打掃一次房間，樹根夫妻贏一次，達木塔夫妻就要請他們吃一頓魚。達木塔曾經在大利賭坊當過莊家，搖骰子可以說是專業級別，本想趁兩個萌寶智商低坑他們一回，可誰知道一個多時辰下來輸了一百多頓飯……柳鸝現在看達木塔的眼神要多哀怨有多哀怨，老話說吃什麽補什麽，一百多頓魚吃完，自己身上可能會長出魚鱗……
直到豐滿的肚子發出了一陣咕咕的叫聲，眾人才意識到已經到飯點兒了，從昨天中午誤食毒魚開始算起，拉斷腸六人組已經整整一天沒吃過東西了，席牧淳、達木塔夫妻還跟龍寅香打了一夜的架。之前大家的精神一直處於亢奮狀態，也沒覺得餓，可這會兒豐滿的肚子一叫，仿佛是吹響了餓肚子的號角，眾人的肚子一個個地都開始響了起來，就連兩個女眷都未能幸免，一時間咕咕的聲音在院子裏此起彼伏.……
正在這時，石室的大門打開了，劉雲扶著滿臉倦意的楊升走了出來，聽見滿院子的咕咕叫聲，楊升眉頭一皺，誰在我院子裏養鴿子了？
眾人看到楊升和劉雲出來，趕忙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詢問魏淑芬的情況。做完手術本就精力大損，眾人上來一通亂問，師徒二人登時兩眼翻白，差點背過氣去.……
“好了好了，讓我先說完你們再問.……”劉雲趕忙伸手攔住眾人道：“師父和我都盡了全力……”
“啊？！”席牧淳和達木塔同時大叫了一聲，達木塔瞪著眼睛問道：“剛才你出來的時候不還好好的，人怎麽說死就死了？”
兩人這一嗓子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劉雲翻著白眼拍了拍胸脯說道：“你倆是不是失心瘋犯了，誰跟你們說他死了？！”
“那你說你們盡了全力，這開場白忒嚇人了。”達木塔低頭嘀咕了一句。
“我們是盡了全力啊，不盡全力他就真的死了……”劉雲滿臉問號地看著達木塔：“難不成我們理解錯了，你們是想讓我們盡力把他治死？”
“沒有沒有.……”席牧淳趕忙擺手道：“我們不是那個意思，當然是要盡力救活。”
“喔……”劉雲滿臉疑惑地伸手撓了撓頭，繼續說道：“我們已經把破損的心脈和肺髒縫合好了，斷掉的胸骨也已經複位，但是他受傷太重，失血過多，現在仍然不能保證他能活下來，隨時有死掉的可能。”
“那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席牧淳問道。
“不好說……”劉雲搖了搖頭說道：“少則三五天，多則一半月，這取決於他的創口愈合和血液補充情況，隻要他能蘇醒，這關就算是挺過去了。”
眾人聞言盡皆點頭，不管怎麽樣，總算是有了希望，心肺嚴重創傷的情況下能夠活下來，既要靠醫者妙手回春，更要倚仗自己頑強的生命力。
“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他，但是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劉雲頓了頓繼續說道：“因為他現在是深度昏迷的狀態，你們就算扯著耳朵喊他也聽不見.。”
“師父今日精力大損，我先扶他回房休息……”眼見大家的疑惑都解開了，劉雲趕忙繼續攙扶著楊升往回走。
“多謝世伯出手相救.……”師徒二人沒走兩步，身後響起了席牧淳的道謝聲：“您先好好休息，等一切安排妥當後，請你去醉仙樓喝花酒……”
喝花酒？楊升停住緩慢的腳步，轉過頭來一臉正經地說道：“煙花柳巷乃是藏汙納垢之所，老夫才不屑前去。”
又開始裝？達木塔聞言壞笑著說道：“楊老您有所不知，醉仙樓中有很多失足婦女健康狀況堪憂，正需要您這樣的神醫前去救治。”
“嗯……”楊升聽後點了點頭，捋著頜下的一綹白胡子說道：“既然如此嚴重，那老夫稍事休息，咱們馬上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