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直麵趙玥
“你又是誰？”席牧淳無奈地看著緩緩走來的男子，此人年紀在50歲上下，身形瘦小，背部微微佝僂，高顴骨、大環眼，頜下一縷山羊胡，長相甚是怪異。
“在下孟凡，王府武師總教頭.……”來人站定在席牧淳麵前，抬頭望著他，表情沉穩鎮定。
“我不是來打架的，我要見趙玥，接我夫人回家.……”席牧淳直視孟凡，一字這一句地說道。
孟凡絲毫不為所動，環視了一下周圍躺在地上的打手，微微一笑說道：“你已經打了，不是嗎？你以為晉王府是什麽地方，想闖就闖，人你想打就打，堂堂晉王世子你想見就見？”
聽到這句話，席牧淳點了點頭，後撤半步抱架自由搏擊，衝孟凡勾了勾手指說道：“來吧.……”
孟凡也不矯情，左腿向前跨出一步紮住馬步，雙手握拳前後拉開，右腳猛等地麵電射而出，順勢右拳直擊席牧淳麵門。席牧淳向右側身歪頭避過一擊，左拳外擺打向孟凡側臉，隨即向左轉體抬右腳踹向膝窩。孟凡反應極為迅速，一擊落空迅速雙腳點地後撤，堪堪躲攻擊，趁席牧淳一腳踹空，順勢矮身伏地一記掃堂腿掃向支撐腿。席牧淳反應更是迅速，借右腿落地之機一個前滾翻躲開孟凡的掃堂腿，起身後迅速轉身欺進，抓住孟凡起身之機，一套組合拳極速轟出。孟凡疾抬雙手連續封擋。兩人速度都奇快，在一旁觀戰的眾人根本看不清攻防動作，隻聽得二人肌肉撞擊聲砰砰作響。
連續進攻數拳後，見孟凡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組合拳上，席牧淳趁其不備突然一腳蹬向孟凡小腿，孟凡反應不及被踹得踉蹌一步，席牧淳抓住機會跟進，一記右手上勾拳打向孟凡下頜，借其抬手封擋之機提左膝頂中他右側腰肋，直接將其頂得岔氣後退，緊接著席牧淳左腳落地為軸，借動勢一記右腿回旋踢正中孟凡側臉，後者當即被踢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留情不動手，動手不留情，席牧淳擔心他還有起身再戰之力，閃身追上孟凡，趕在起身之前一記重拳直接轟在其麵門上，孟凡後腦“咚”的一聲撞在地上，當即失去了知覺.……
確定孟凡暈過去，席牧淳這才站直身體，負手而立，看著眼前的幾個王府下人問道：“現在我可以進去見趙玥了嗎？”
眼睜睜地看著武師總教頭被席牧淳蹂躪，幾個下人的嘴巴都張成了O型，半天說不出話來。孟教頭可是臨安城有名的武師，放眼整個京師能擊敗他的不超過十個人，眼前這個相府的上門女婿到底什麽來路，竟然在十招之內將孟教頭直接打暈，這樣的身手恐怕王爺親自出手都很難占到什麽便宜.……
“我要見趙玥！”席牧淳看幾個人呆呆發愣，再次提氣發聲。
下人們這才反應過來，幾個打手跑過來手忙腳亂地抬走孟凡，門房撒腿跑向後堂通報趙玥。
不多時，趙玥在幾名下人的簇擁下緩步從後堂走了出來。趙玥不愧是王府世子，雖心地不善但氣度修養還是有的，聽說相府女婿硬闖王府，還打傷了總教頭和一眾打手，心裏雖有些害怕，但方寸未亂，步履如常，行止之間還帶著皇族特有的從容和威嚴。
趙玥來到前院，看到席牧淳站正站在門庭前看著他，微一沉吟便走了過去，反背雙手在席牧淳麵前五步站定，直直地看著他卻沒有說話。趙玥站在這個距離是有講究的，顯得既不親近也不疏遠，兩人說話的聲音能清晰得聽見，最重要的是如果席牧淳突然對趙玥發起攻擊，五步的距離足夠他和身邊人作出反應。
看到趙玥如此行事，席牧淳在心中不禁高看了他幾分，趙玥是世子，自己隻是一個相府的上門女婿，身份上是存在差異的，兩人見麵，趙玥沒有先打招呼說話的道理。趙玥此時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沒有一上來就興師問罪，而是等著席牧淳說話，說明他知道席牧淳大鬧王府隻是想接走凝霜，憑借秦城的勢力，單單一個打傷王府下人的罪名也不可能把席牧淳怎麽樣，因此並不想把事情鬧大……
“見過世子.……”席牧淳也是個知進退之人，這個時候不能再意氣用事，因此抱拳拱手，給了趙玥一個麵子。
“嗯……”趙玥微微點頭，臉上的表情變得輕鬆了一些，隨即說道：“二姑爺此番到府動靜可是不小啊，不知有何貴幹啊？”
“聽聞世子下午遣人將我夫人接到了府上，要洽談合作之事，至今已有兩個多時辰……”席牧淳直視趙玥說道：“席某擔心夫人安危，唐突上門尋找，不料王府中下人卻倨傲無禮，明知我身份竟還想將我打將出去，席某一時沒壓住火氣，這才出手教訓。”
“下人失德，王府管教無方，讓二姑爺見笑了……”趙玥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但他們畢竟是我晉王府的下人，要教訓也應該是王府之事，二姑爺如此越俎代庖，傳出去恐怕有損我晉王府的名聲。”
席牧淳眉毛一挑，冷笑道：“世子什麽意思？”
“身為護院，技不如人，被打傷也是活該.……”趙玥輕蔑地掃視了一眼身旁狼狽的打手們，繼續說道：“但擅闖王府也是重罪，如若我們追究起來，對簿公堂，屆時鬧得滿城風雨，相爺麵上恐怕也不好看.……”
席牧淳皺了皺眉頭，說道：“世子不必兜圈子，且直說打算怎麽解決。”
“好，二姑爺也是個直爽之人.……”趙玥微微一笑：“前些日子我過府與秦夫人和二小姐洽談合作，二姑爺似是不太支持。你到臨安時間不長，尚不知兩家布莊買賣競爭已久，近年來已趨白熱化，當此時節，實乃合則兩利、分則兩害。今日，我又與二小姐說定了一些合作上的細節，還請二姑爺深思其中利害，不要再對合作的事情提出不同意見。”
席牧淳聞言眉頭大皺，那天在相府的情況趙玥都看到了，也知道自己在府中沒什麽地位，秦夫人和凝霜都沒有聽自己的意見，此時說不讓他阻攔，說明自己意見還是起作用了，難道凝霜改主意了？今天跟他談的時候出現了變數？
“二姑爺意下如何？”趙玥見席牧淳皺眉沉思，追問了一句。
兩家合作已然簽訂契約，自己再怎麽阻攔也無法改變，想要穩住秦家布匹產業隻能另辟蹊徑，想到這裏，席牧淳微微點了點頭，對趙玥說道：“我可以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