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悲劇的洞房花燭夜
此時的相府已然是人聲鼎沸，權傾朝野的宰相招婿，各路官員、富商巨賈紛紛前來道賀，各色賀禮已經堆滿了後堂。秦相爺在府內大排筵宴，眾人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眼見新郎官到場，眾人正打算上前一睹英姿，誰知他卻丟下眾人直奔茅廁，大失禮儀，給眾人留下了一個大笑柄。
此時秦相爺正在內堂接待道賀的朝廷要員，無暇顧及外麵，幾個嘴快的丫鬟就跑去給夫人打了小報告，聽得此事，本就看不上席牧淳的王夫人登時火冒三丈，當即差人取消姑爺進府後禮儀流程，關進洞房思過，不再讓席牧淳參加晚宴見客。
席牧淳解決完個人問題，剛剛神清氣爽地走出茅廁，就被幾個家丁拉到後院，稀裏糊塗地送進了洞房，還告訴他夫人有令，讓他在房間老實呆著，不許踏出房門半步。席牧淳頂著一頭霧水房間裏呆了一個多時辰，聽著外麵人聲喧鬧，各色美酒佳肴的香氣順著門縫飄進來，本來就一天水米未進，這會兒感覺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席牧淳起身打開房門，喊來家丁想要點吃的，誰知家丁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夫人吩咐了，就讓你不吃不喝在屋裏呆著”就轉身走了。
這下席牧淳真生氣了，就算是上門女婿，也應該是家人吧？進了府門就關禁閉，連口吃的都不給，丫鬟下人還有飯吃呢，這是拿自己當牲口？想到這裏，席牧淳衝出洞房打算找王夫人討個說法，誰知剛一出門，就碰上幾個丫鬟簇擁著秦凝霜走了過來。今天的凝霜身穿大紅喜服，蜂腰擺柳，體態婀娜，明豔的妝容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看到席牧淳怒氣衝衝地從洞房出來，秦凝霜陡然皺眉，兩步上前攔住去路罵道：“誰讓你私自出來的，滾回去！”
看到秦凝霜，席牧淳的氣焰頓時就低了下去，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剛進府就被關在了洞房裏，一天沒吃東西了，我想出來找點吃的。”
“你還有臉吃東西？”秦凝霜氣勢更盛：“剛進大門就跑茅廁，一點規矩都沒有，讓滿院子的達官貴人看笑話，相府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席牧淳這才明白來自己為什麽會被關進屋裏，看著凝霜盛怒的嬌豔，低頭喏喏地說道：“今天在路上跑了好幾個時辰，一直沒休息，實在憋不住了.……”
“廢物！”秦凝霜又罵了一聲，拽起席牧淳的衣領就把他拉回了洞房，幾個丫鬟想要跟進屋裏伺候，被她甩手轟了出去。
進到屋裏，秦凝霜將席牧淳甩到一邊，自己坐到桌旁，盛氣淩人地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秦家的女婿了，但我要把話說在前麵，招你入贅是我爹的意思，我本就沒有看上你。所以，今後你我名為夫妻，實為主仆，不能有夫妻之實，你更不能有非分之想，老老實實伺候我的飲食起居，明白了嗎？”
“這算成的哪門子親？”席牧淳問道：“難道後半輩子都要這樣過？”
“那你還想怎樣？”秦凝霜刁蠻地仰起俏臉：“我已打定主意今生不委身於他人，也無需綿延子嗣，你既已入贅，就要聽從我的安排。”
“真是要被你欺負三生三世……”席牧淳想起當年與伊露笑鬧時說的話，不禁苦笑搖頭，這都是命……
“少廢話…… ”秦凝霜指了指門外說道：“去給我弄盆熱水，本小姐要卸妝安寢了。”
席牧淳乖乖的出門打水，回來幫凝霜卸妝梳頭，折騰了老半天，凝霜終於收拾妥當躺下。席牧淳轉身寬衣解帶準備上床，卻被凝霜喝止：“誰讓你過來的？！我睡床，你睡地上.……”
洞房的燈熄滅，席牧淳委屈巴巴地躺在地上，洞房花燭夜打地鋪，自己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
次日天明，席牧淳在一陣腰酸背痛中早早醒來，眼見凝霜尚未睡醒，他便站在窗前回想昨天的事情。這個親成的太草率了，兩人甚至還沒有拜天地，就稀裏糊塗地入了洞房。按說古代結婚的規矩習俗特別多，但昨天都沒有進行。成親是一個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時刻，如此草草完成，凝霜一定是心有不甘的。想到這些，席牧淳心裏很不是滋味，回頭看著安靜恬淡的凝霜，他的眼神變得堅定，總有一天，我會給你補上一個正式而隆重的婚禮……
席牧淳正在傷春悲秋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一個丫鬟的聲音響起：“小姐姑爺起了嗎？夫人要見二位。”
“起了.……”席牧淳衝門外應了一聲：“洗漱完就過去。”
席牧淳走到床前，輕拍凝霜的肩膀：“凝霜，快起來，你母親要見我們。”
秦凝霜晃了晃肩膀，完全不理會。
“喂，起床啊……”席牧淳提高嗓門又喊了一聲，再次石沉大海……
席牧淳翻了個白眼，伸出雙手使勁搖了搖秦凝霜：“懶豬，起床了！再不起來就.……”
“砰！”
“哎呀……”
昏睡的秦凝霜眼都沒睜開，直接朝著席牧淳揮出一拳，席牧淳猝不及防被一擊命中，捂著眼角坐到了地上。
秦凝霜煩躁地坐起身，衝席牧淳吼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敢打擾本小姐睡覺！”
席牧淳一手捂著眼，坐在地上又好氣又好笑，這個丫頭的起床氣還真是大.……自己堂堂頂級特種兵，刀頭舔血地混了這麽多年，剛成親就被自己媳婦兒打青了眼角，果然再牛X的男人也會挨媳婦兒的打.……
看著席牧淳坐在地上發笑，秦凝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翻身下床又踢了他一腳，這才開始梳洗打扮。以往小姐梳妝都是由貼身丫鬟伺候的，現在招了婿，這些任務自然落到了席牧淳的頭上，可憐席牧淳一個鋼鐵直男，胭脂水粉一竅不通，束發盤頭啥也不會，手忙腳亂越幫越忙，折騰了半個時辰秦凝霜才打扮好，席牧淳已經累得口吐白沫了。
……
席牧淳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秦凝霜來到後堂，卻看到王夫人正在跟一個青年男子聊天，此人身穿淡藍色繡金長袍，樣式十分考究，看年齡大概二十出頭，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長相俊美但略顯陰柔，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此時正與夫人相談甚歡。
秦凝霜看到屋中男子，陡然停下腳步。席牧淳低眉順眼地跟著走，壓根沒注意凝霜停了下來，一腦門撞上凝霜的後背，這才抬起頭來奇怪的問道：“你怎麽了？裏麵那個人是誰？”
秦凝霜仿佛沒聽見他說話，定定地望著屋裏的人。席牧淳偷偷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低聲又問了一遍，凝霜這才反應過來，表情變得很不自然，低聲說道：“他是晉王世子，趙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