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詛咒
身後纏繞著自己的手漸漸地鬆開。像是依依不舍一般的緩緩地滑開。青唯一知道的是摩根她，自己背上的潮濕是她的淚水。但是她就在自己的背後，可青卻感覺不清楚，她現在的情況-——
也許這就是自己的愚蠢——明明上一秒還在為恥辱而憤怒，現在卻因為她一時的軟弱而有些擔心她的情況-——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青，才稱得上是青。一個真正的自己。
“我是不會就這樣讓你死掉的。”
“哪怕付出生命-——”
短短的兩句話，青的靈魂猶如再次瀕臨邊界線。那聲音是冰冷的，她在敘述著。就像是字麵上的意思一樣，她的聲音不帶有顫抖，那是無比的堅定和決心。-——無數次的，無數次的，青曾經對另一個女孩過的話——
想要回頭，但是被魔術所限製，即使連眼睛也無法眨動。想要話勸解，但是舌頭已經無法向一起一樣可以控製。青的眼前隻有那一間木屋，破舊但溫馨著。而摩根就在青的背後，因為青知道，她一定在那！
“自從你救我的那，摩根就已經死了。我想成為你的影子，可以永遠的和你在一起。-——聽起來很可笑，其實我也覺得很可笑，第一次見麵就被勾走了靈魂。你像是使，也像是惡魔，散發的那種美。我無法自拔。”
青聽著她著，隻能聽著。腳下的術式在變得複雜，其中衝釋的魔力也越來越密集！紫色已經變成紅色，一條條的匯聚在一起，像是漩渦一樣扭轉著向青的腳下奔騰。
“所以我會守護你，就像你守護妹妹一樣，你是我無法割舍的一切，也是讓我唯一感受到溫情的人！青！！也許你沒有當做很重要的人，但是你卻是我最重要的人！”
紅色的奔流已經聚集在腳下，開始緩慢的湧進自己的身體。這比僅僅是魔力，其中也包括靈魂混合信仰凝結的的結晶-——魔力可以填充青虛浮的肉體，而靈魂的結晶可以補全青即將完善的靈格——這一切都是由曆代的英雄死去後回歸根源被世界所轉換的一種形式，而摩根就是在用大魔術在進行——這種魔術已經可以被稱之為奇跡——
“等價就換就是魔術的本質，付出多少，得到多少。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研究這個，也最不想使用這個-——甚至還很卑劣的利用妹妹的信任來製造魔力電池-——但是沒想到-——這都回到了原點。你已經沒時間了。”
稀薄的半靈體再次充實，不再是透明的，甚至連力量也在恢複！這是魔術的束縛也在變得緊繃，變強都少，壓力就施加多少。-——但是這總是有極限的，而青的極限，那已經是更高層次的力量！
“不要想要反抗-——破碎的魔術是失敗的，隻會送給大源，也是白白的將我殺死——”
摩根的話讓青想要掙脫的身體停了下來，因為青知道這種基礎知識——雖然不知道摩根使用的是什麽魔術，但是腳下那澎湃的漩渦一但破碎也就是破碎了-——
“這就對了。青你要知道這是我摩根向你施的詛咒，不管你多麽的強大，也不可以反抗-——這個詛咒叫做拖欠，叫做債責。我用我的生命和青春換你的力量和你的存在！因為我一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動我的東西！還有使用我的東西！”
漩渦的的衝擊再一步加大！魔力隻是次要，真正重要的是靈魂的結晶！摩根的聲音就像是在惱怒，但是其中的虛弱也是無法隱藏的！這是獨屬於摩根的靈魂晶體——
“從今起，你所生活的每一，就是我的生命。你所在乎的都在消耗我的青春！可以呼吸空氣，可以開懷大笑，這些都是我用百分之九十的生命換的！”
魔力的漩渦接近結束，剩下的也在做最後的傳輸。現在摩根的聲音是沙啞的，充滿了被時間所抹消的痕跡-——恢複正常的青，就和她的一樣。可以自如的呼吸，可以不為僅剩的時間擔憂——但也再也已經還不清這個罪孽-——
“-——從今起，我隻允許你為你自己而活——因為你用的是我的東西。不準給任何人，不準隨意的消耗，不準用我的力量去戰鬥——這些都是我強製詛咒你的-——一身都不準反悔——”
那聲音就像是在哭泣，完全沒有字體的銳利。魔力的傳輸也已經完全結束，隨著紅光的暗淡，纏繞在青身上的束縛也隨之消失——隻是心中的沉重，迫使青無法回頭，因為這顆可以沉重的心也是摩根送的——
“-——我該走了，不許你回頭，不許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現在是，以後也是。我不會再見你，你也不許再出現在我的視野裏-——現在我們沒有任何的幹係——隻有一個女巫對你下的詛咒-——記住我的所有的話-——”
默默地站著-——沉默地聽著那個艱難的腳步聲遠去-——心中猶如滴血一樣痛苦-——記得第一處見麵時，那個少女眼中的期冀，一路行走時的歡笑，總是古靈精怪的總是充滿活潑和快樂，一起合租那短暫的日子，那擔憂的麵龐，不管心中有多麽大的傷痛也總是藏得很好，在自己的麵前開心的笑——還有那名字奇異的禮物——而現在-——隻剩下一個遠去的聲音——和那不該屬於她的聲音。-——
她走了，永永遠遠的離開了——無力的腳像是要跪下-——但最終借助樹木的支撐推著疲憊的靈魂——這並不是詛咒——而是自己的罪孽-——一輩子都無法還清的罪孽——摩根用她一生中最寶貴的青春和活力給了一個心中沒有她的人——就是因為這樣——這個債，哪怕付出千百倍的代價也無法還清-——她的自我毀滅，換回了青的重生-——但是毀滅的已經無法挽回——
眼前的，依舊是那個木屋，陳舊，但是溫馨-——摩根最喜歡的地方-——。木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一條縫，在漆黑的夜裏露出一絲絲的柔和，溫暖——
低垂著眼簾，哪怕這一絲絲的溫暖，也會讓最後僅剩的意誌破碎——這也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拖欠的——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自己根本無法去還清這些——摩根是，梅林也是，還有不知去向的艾格——
就像是在召喚著自己，不管腳步多麽的沉重，緩慢的邁步走向那個屋——就像有什麽在等自己-——很重要，很重要-——
緩慢走過靜謐的花園，腳步的沉重就像是深陷泥潭。站在門前，屋中微弱的光照在臉上。猶豫的手停在半空，因為自己無法接受這種溫暖——就像一推門，摩根會開心的笑著站在自己的麵前——根本沒有臉麵去麵對她——
最終，不知道站了多久，一陣風將木門吹開。青下意識的向後看了一眼，寂靜的森林，黑暗的可怕。哪怕青的視力已經恢複，但視野裏也是沒有絲毫的人存在。隻能無奈的回過頭。
微微縮的瞳孔，就像下意識的，青快步走到了屋中的桌前。那是一個籃子，裏麵有一個沉睡的嬰兒，就像是剛出生一樣，金色的頭發很像一個人。
嬰兒蜷縮在欄中，細柔嫩的四肢，和脆弱的身體。無助的蜷縮著，就像是冬季的初雪，隨時隨地都會消融的消逝不見-——猶豫了一下，青還是抱起了孩子——她需要溫暖，就像心中的那樣。
嬌的嬰兒也像是感受到了一樣，皺著的眉頭也鬆開了，那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笑。就像是世間最貴重的寶物-——輕輕地抱著，給予她自己唯一可以送出的關愛。
不過，在桌子的另一邊也放著一樣東西。青以前獲得的那個頭冠，還有一個鋼鐵的麵具，上麵隻有一張毫無表情的臉，但是刻畫的很細致，就是下一秒他會笑或者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