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值得
“我拒絕！-——”
根本不容反駁的回答，無關以前，現在青是堅定的，每一個字都千真萬確！哪怕臥病在床，渾身上下根本沒有一絲可以動的力氣，這種語言氣勢就可以讓實力不俗的艾格露出震驚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你，有時候你跟那個女孩兒真的很像。但是也一樣的遲鈍！平常總是笑嘻嘻地，你根本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你根本不知道你現在怎麽了！！！！-——”
艾格很憤怒的吼罵！就連華麗的頭盔也被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滾落到青的旁邊。自己曾見過艾格生氣的時候，但是他從來沒有這麽憤怒的大聲嘶吼。-——因為他都知道——
“-——我身上的，就是這些布條——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裹屍布吧。-——既可以防止受到魔力的侵害也可以保住屍體身上的魔力，達到片麵意義的永生——這些東西，多多少少-——我都已經猜得到了。你們瞞著我的那些-——”
青看著花板，上麵看似平平平平無奇，但是透過魔力的阻礙，可以清晰地看到宏大的畫麵，各種第一紀第二紀的卷典都被刻畫在上麵。-——沉默的氣氛尤為的濃重，就像死亡般的沉默-——
“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幸閱，所有人都是。-——這些裹屍布是我和梅林在半年前趕工做出來的，為的就是給十年後的你。-——但是我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現在的你，還隻是一個七歲的孩子。你的肉體。”
艾格輕輕地閉上眼睛，緩緩地歎了一口氣。他走到梅林的書桌前，嫻熟的坐下。彎腰從腳邊拿起一本看似普通到讓人根本沒有翻閱欲望的書籍，輕柔的翻開書頁。
“靈魂，是脆弱的，不管麵對任何物質。死亡就會回歸到世界的源頭，抹消一切的垢物，消失無形。但同時也是公平的，隻要有勇氣，每個人都可以有機會掌控管理世界，這在第三紀開始洪水爆發時就已經決定好了。-——但是事情總有例外，每個人都有無限的可能，但也有被決定的命運。那些被詩歌讚美，人人口中傳頌的英雄，他們從出生起就已經被當做戰士來安排成長。他們擁有所有人都羨慕的光彩，但生命也會在燦爛的時刻凋謝，每個人都會記得他們的名字，一代一代的傳頌。-——這些榮光的戰績，傳，故事，詩歌，得以讓他們的靈魂保留。擁有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永生，但也得不到其他人所擁有著的無限可能。世界公平著，也不公平著，他們死後會成為英靈，永生著也永遠被安排在固定的地方。而普通人就隻能消散，輪回這個詞匯太過於遙遠——”
艾格輕輕地把書合上，在輕輕地放回原地。他很認真，不管任何一個動作還是氣息，這種沉重的氣息以他為圓心散發而出，他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平躺養贍青。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麵嗎？和梅林那次。當時我還是梅林的副手搭檔，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你到來波動，那種肆無忌憚隨意釋放著魔力的少年。當時不管是梅林還是我都覺得很震驚，你就像憑空出現，除了靈魂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魔力構成的。這種事情很常見，但大多是都是人力創造，根本沒有你那種龐大海量的魔力儲備來消耗，所以他們很快就會消散。出於同情也處於好奇，梅林把你留了下來，幫你穩固全是魔力宣泄破洞的身體，還教你控製魔力。
——
所以，也許你也感覺到了，不用劍時候的你要比用劍的時候要強，那是因為你根本沒有魔術回路來當做生成和傳輸的渠道，那個劍鞘也是幫你輔助穩固身體的道具，同時裏麵的魔術回路也一定量的給你生成魔力，但是效果不盡人意。
——
身體由魔力構成，就像是冰塊，用光就會消失，但魔力依舊會在世界上。我和他想過很多的辦法，但事實證明根本沒有用處，你一的變強，也在一的消散。後來借由那次你的失敗，梅林也向你提出構架肉體的話題，借助上古生物的身體基因填充補全你的肉體，同樣也讓你飛速的成長，這點任我和梅林根本無法想象。也許就是這樣，你身體是靈魂為主體，肉體的脆弱讓你無法承受魔術的侵擾，但也是因為沒有限製，你實力的成長快的驚人。
——
五年裏，我當著你的朋友，也在監視你。嗬嗬嗬——我知道你現在因定會很氣憤，但是也要聽我完。你去的那些隱秘之地，也有我的從中作梗。不過效果也非常的不錯，你的生命被延長了，要不然你會在第四年消散，到時候那個女孩也隻會知道你隻是戰死，像個傻瓜一樣戰死。不過也隻是多十年-——
後來我跟梅林商討了很久，我把你帶到了那個邊陲的城鎮，我用我的手段讓你了解到，已經沒有時間玩鬧了。那片的火箭雨，多少我幫你摻雜了些魔術。我想你也已經可以感覺到那些信仰，就是你即使每什麽都不做就可以變強的力量！-——現在，這些都已經足夠了，全歐羅巴的人都已經熟知你的事跡，你已經可以得到那些英雄可以得到的待遇。所以-——我以朋友的身份求你，放下騎士的身份吧。就以普通饒生活一直這樣下去，你可以活很久很久，根本不需要浪費魔力來消耗自己的生命。這些都不值得！”
“-——這些都是值得的，艾格。這些事情我在一年前就有心理準備了，一次次的嚐試使用魔力，魔力的虧空也越來越大，直到陷入死亡的黑暗。但是你不知道有一片光芒一直在我心裏，她才是我一直支撐到現在的動力。我也發過誓，我會一直在她身邊做她的騎士，這些都是值得的！”
嘴角不由得勾起微笑，哪怕已經再次聽到生命不遠，因為這些都不重要。自己現在不是人，以前更不是，也不曾活著過。唯有在她的身邊才可以感受到那那心跳的感覺，哪怕隻是遙遙的望著——
“但是你考慮過她的感受嗎？！你個愚蠢的混球！你難道就讓她看著你消散掉，你考慮過她心中的負罪感嗎？！難道這些你就不知道嗎？！”
“那是因為我會戰死，就和你的一樣，像個蠢蛋一樣死在戰場上，沒有人記得，也沒有人知道哪個是我。不過在這之前我會幫她完成她的夢想，這也是我的心願。-——我想——當她看到那片和平的景色，她的笑容一定會很美，很開心。-——她給了我光明，我也將會為她創造光明。這是我的唯一。”
青輕輕地抿著摩擦著嘴唇，想要開心的笑，那是心中的酸澀讓眼睛有些潮濕。-——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這個詞無數次的的浮現在心中，過去和現在。當時的自己已經灰心喪氣，灰暗是心中唯一的色彩，但是那個一直不斷努力著的少女讓自己產生了好奇心。漸漸地相識，也互相的了解，還知道了那個又好氣又好笑的夢想，她就是為了那個不切實際的夢想而奮力。猶如一個火花，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在自己的心中閃爍出了一個光亮，也像是溺水的人拉到了一根稻草，已經毫無希望的自己在灰暗中決定了一次微的嚐試。也就是那次，一個的成功讓火焰蔓延，自己也就像著了魔一樣的跟在她的身邊，因為她散發著光芒，漸漸地相處，一起向著那個夢想前進，漸漸地了解她，漸漸地喜歡上那個一絲不苟的女孩——
“艾格，你知道嗎？我從前的一生根本沒有為任何人付出什麽，也許這樣顯得卑微，因為我不曾獲得過這個權利。那時候我還活著，現在的我依舊活著，但是我已經可以行使這個權利。這是我生命中唯一可以拋出的東西，如果可以，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因為我的心在告訴我這麽做，哪怕是死亡。-——我，真的真的覺得很開心。-——”
曾經那個一生躺在病床上的人死了，一生隻在那個狹的屋，沒有陽光，沒有生氣。一生從來沒有走出過那個近在眼前的大門，聽不見外麵的喧囂，看不見那些故事中的奇妙無比的高樓大廈，隻有在弟弟的畫中可以看到那稚氣的筆觸下的世界。那已經是曾經脆弱的自己的全部！——現在再次觸碰到這份溫暖，絕對！！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