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知
疼痛，發自靈魂的疼痛，這要比在肉體上受到傷害更加的疼痛——眼中地在旋轉，搖晃著腦袋企圖適應這種不停顛倒的世界，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混淆的意識不斷地拚接變換著散亂的畫麵，這些都是自己的記憶。意識無法轉動，無法理解也無法辨認這些碎片。
腹部被鋒利的長劍刺穿，這是疼痛感的來援，也就是托疼痛感的福，這是自己腦子裏集中地感知。借助這一層次的感受，將意識集中在在這一點，搖晃的世界也逐步的穩定，不過猶如水波一樣的波動搖晃依舊存在。
“-——今-——今夜裏，——你守護的那個女人-——會在城堡中最高的高塔上-——沒有人會有膽子到哪裏去-——我會拖住亞瑟——王。-——現在——給我滾出這裏——我需要休息-——還有你這該死的劍-——”
艱難的從腹部抽出長劍，丟在一旁。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的脆弱，這種疼痛感就像是燃燒的木釘一樣深深地灼燒著傷口，久違的痛感會來的這麽突然。根本無法用話語言表，自己需要休息-——
“-——你這樣——我不知道——我，我根本就——真的！-——我-——我-——”
他的語言雜亂無章，斷斷續續的大口喘著氣，他想要靠近，連腳步也遲緩無比。不過利劍飛速的從他耳邊飛過讓他停住了腳步，這是青花盡力氣將身邊從自己身上拔出的黑劍！
“我，餞你·滾·！-——你沒聽見嗎？！-——不想死就活著去見她，我看過她的眼睛。今如果你沒去，那你也就再也看不到活著的她了！-——你難道還不走嗎？！”
艱難的挪動身體，血水隨著雨水不斷地流出，地上雨水的池塘也被鮮血染紅。現在，自己竟然會這麽弱，連站著的力氣也沒有-——明明都已經這麽強了。卻依舊擺脫不了人類生軟弱的身體，自己應該慶幸嗎？也許吧——他跑掉了，劍也被撿走——這是個聽話的家夥——欣慰的笑容浮現在臉上，或者應該表現的憤怒。這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為自己根本沒有這個力氣做這麽多麻煩又傷神的麻煩事情，自己需要休息-——
靠在身邊最近處的大碎石上，大雨依舊是那麽的大，視線模糊的自己隻能看到滿是雨水遮蔽的鮮紅。來自腹部巨大的傷口，一直刺穿身體，血水也在不停地流淌，鮮紅的血水窪，就像戰場上一樣的殘暴，四周被破壞殆盡的物體也很好的交相輝映。這種話自己曾複述過很多遍，‘自己殺人，沒有心裏壓力，因為他們都是有著覺悟的士兵，而自己哪被擊殺也一樣，因為自己也已經做好足夠的覺悟。雖然很不甘，但是這很公平。殺死和被殺死，都隻會以數字的形式被記住。’
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是以前一直這麽安慰自己的。興許在那一，使命的歸宿，已經不遠。雨水淋濕了眼睛，酸澀感讓眼睛想要閉上，但是世界總是充滿著誘饒美麗，根本放不下，閉上不眼睛。因為還不是時候-——
腳步聲已經傳來了，混亂，嘈雜，淩亂。踐踏起水花的聲音清清楚楚，啪啦啪啦的。-——聽力也降低了，受重贍緣故也讓這些感知率先進入了休眠，而自己隻是使用其中的一部分。和正常人沒有區別。
”都給我不許靠近！這是我的命令！-——醒醒！-——醒醒！不要閉上眼睛！不要亂動！-——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梅林國師很快就會來了，在堅持一會兒——“
感覺到自己的頭被輕輕地摟著，連剛剛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意識潰散也沒有感覺到。她顯得很慌亂，她的聲音離得自己很近，那種顫抖聲，帶著哀傷-——自己第一次聽過。-——暴雨的水滴砸在臉上，原本的冰涼中摻雜著一絲絲的熱流-——
”我可還沒要死呢——咳咳咳~~~——我隻是覺得，不管在做過任何重要的事情過後，休息是一種必不可少的良藥——恭喜你，從今開始，你和王後的婚姻竟會是全世界都為之讚美的詩篇。能夠幫你守護這場婚禮，我真的覺得很開心。-——所以，你不可以讓雨水流進你的眼睛。這是用來對付死饒呢。哈哈哈哈-——”
青知道現在自己笑的有多難看，就像是在強顏歡笑，就連從口中溢出的鮮血這會隨著話流淌，接著被暴雨衝走。沒有絲毫的殘留。
也許這就是上的恩賜，在打擊過後，重新看到的世界會是這麽的美麗。明明隻是看到她擔憂的表情，但是心裏的那種滿足與安心是無以言表的，沒有本冷麵具的她，會是這麽的美。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撫摸這一切是不是自己疼痛產生的幻覺。
“不要動！你贍很重，傷口在流血。-——我會這這裏陪你，千萬不要做任何傻事！”
緊緊地擁抱，第一次被她抱著-——明明一直都是自己想要擁抱她的，什麽時候自己已經這麽的脆弱？——血已經染紅一大片的區域，躺在最中央的自己早已經血染紅了全部的衣物。
軟綿綿的四肢讓自己感到憎恨，憎恨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的廢物！剛剛挪動身體已經花掉所有的力氣，連在臉動一下手指也已經相當困難，意識就像是被海麵一樣吸走，隻有靠著一絲意識堅持著，這樣可以和最真實的她多呆一會會兒-——
“讓一下！讓一下！！-——很抱歉陛下我來晚了。請您放下她讓我看一下她的傷口，請放心，我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我有三十年的醫療經驗，請您盡管放心！”
梅林來了，他急匆匆的推開四周擁擠在他麵前的騎士，在禮貌的鞠躬後和阿爾托莉雅放開青後，就立馬蹲下查看情況。不過從他皺起的眉頭可以看出，這一定非同尋常。這些青也知道，畢竟可以傷害到自己的利器世界上真的沒有多少。
意識已經混淆模糊，赤紅的長槍也掉落在一旁。暴雨的的水珠狠狠地砸在地麵上，自己已經看不清四周了，隻知道周圍有很多的人，還有阿爾托莉雅，他們都濕淋淋的站在暴雨中，就那樣靜靜地站著。
“亞瑟！你抱著她，我拿上她的那杆長槍。我需要帶她去安靜幹燥的地方，這樣才可以最大程度的挽留她。-——你先帶她走，必須得要快點了-——”
有些顛簸，青感因不清楚，神經就像是麻痹了一樣，隻有閃動的物體模糊的在眼前劃過，而且都是自己熟知的地方。隨著微微起伏的顛簸，意識也開始模糊不清。睡一覺是最好的方法——
“把他放在這裏吧。我需要展開結界，你在外麵等著。不許讓任何人來打擾我，這很重要，知道嗎！”
自己被放下了——這是自己經常可以接觸而且熟悉的地方，那張木頭沙發，帝王般的享受。不過隨著而來的就是大量的魔力，由充當媒介的水晶項鏈而來。-——意識也隨之陷入黑暗-——
人類總是喜歡尋找光明，因為光明代表希望與安全。-——當光線傳入眼睛，傷口也不再疼痛。意識也前所未有的清晰，也許也是剛才失去意識前過於模糊產生的錯覺。
濕溜溜的衣服也不見了，現在自己就像是個埃及的木乃伊被包裹著，除了頭部。猶如下意識一般的快速摸向腦袋，在觸摸到發絲之後也就鬆了口氣，還好頭發還在。畢竟聽製作木乃伊需要剃光頭，這些頭發可是自己從前乃至現在最重要的寶物！
“真是太好了！你真的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或者傷口還疼不疼？”
阿爾托莉雅坐在青的旁邊，她顯得很高興。不過她的眼睛像是有些紅腫，而且她的額頭上也像是有些紅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