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7 不靠譜(盟主你是我の卑鄙加更×1)
「哈哈哈。」周從文笑道,「一鳴,別著急,估計她是急懵了。」
彭一鳴嘆了口氣,「上學的時候就這樣,我早都習慣了。」
「你同學?關係好么?」沈浪問道。
「就是認識,早都沒了聯繫。我有了手機后也沒和她聯繫過,結果去年她結婚,不知道在哪找到我的手機號,還通知了我。」
「她結婚之後就再沒聯繫,直到這次。」
「一鳴啊,別生氣,坐下。」肖凱道,「遇到這種事兒要心平氣和,類似的情況在門診不少見。」
「我知道,肖院長。」彭一鳴坐下后努力露出一絲笑容。
「你這個同學不算,其實很多患者都不知道常識性問題。但要是大家都知道的話,要醫生幹嘛,你說是吧。」周從文笑呵呵的說道。
「周教授說的是。」
周從文看著彭一鳴,被噎了一句,無言以對。
肖凱道,「我吃飯的時候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麻醉科的醫生最沒有技術含量,我都懶得跟他們解釋。」
「麻醉難搞。」周從文道,「監測血壓,心率,心律,血氧飽和度;必要時監測中心靜脈壓,有創血壓,血氣;管理輸液量和出血量及尿量。
碰到簡單的患者還好,要是遇到難的、高齡的,麻醉醫生可是真累。」
說著,周從文想起未來手術越做越做,臨床醫生患者比越來越小的時候,被累死的醫生至少有一半都是麻醉科的麻醉醫生。
是累死,像生產隊的驢一樣被累死。
「那是負責任的。」彭一鳴心氣不順,她低著頭說道,「我們那出過一次事兒……」
說著,彭一鳴很明顯意識到說錯話了,她連忙停住,看了一眼肖凱。
肖凱瞪了彭一鳴一眼,話都說到這兒了,就沒必要藏著掖著。
這時候要是閉口不談,好像心裏面有了鬼,而且還有可能讓周從文心生芥蒂。
「是這樣,周教授。」肖凱道,「我們那有一個醫二代,家裡老爺子是白水市的老麻醉,他畢業后就回到白水市中心醫院麻醉科當麻醉醫生。水平很差,而且沒有責任心。」
「差到什麼程度?」周從文問道。
「水平差還是一方面,主要是沒有責任心。」肖凱小聲道,「有一次普外科做膽囊切除,開腹后他就溜走出去抽煙。結果做著做著患者呼吸沒了,普外科的醫生看見連忙喊人,他沒回來,隔壁術間的麻師……麻醉醫生跑過來幫忙看了一眼。」
周從文皺眉,「怎麼回事?管道的問題?」
肖凱一愣,隨後豎起拇指,「周教授,牛逼!」
「不難猜。」周從文道,「患者沒事吧。」
「發現的早,隔壁術間的麻醉醫生幫忙把呼吸機的管道重新連接上,算是撿回來一條命。要是晚一點的話,怕是人就沒了。」肖凱道。
「一般都是有助手么?他去抽煙了助手幹什麼呢。」周從文嚴肅的問道。
「他拉著助手一起去抽煙……」
「見過沒責任心的,沒見過這麼沒責任心的。」
「是唄,後來我上來后找了個由頭把人踢去後勤。」肖凱道,「這種人在臨床,就特么是一個大雷,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炸。而且還是糞坑裡扔雷,容易炸我一身的屎。」
「這倒是,類似的醫二代在哪都有。協和有幾個,看病看不明白,全靠其他人幫著擦屁股,但人家混的也不錯。」周從文道,「協和技術水平太高,大家都有意無意的搭把手,倒也沒出什麼大事。」
「看著心裡煩得慌。」
「我昨天去急診科,見急診科的醫生和患者吵起來了。」沈浪見周從文不著急,也開始八卦,「一個牙疼的患者,急診科醫生要給做心電圖,患者當時就急了。」
「哦,萬分之三的概率,我覺得還是做比較好。」周從文含含糊糊的說道。
數據很清楚,但他沒說是什麼事兒。
不過涉及心電圖,大家都知道肯定是心梗。
「周教授,心梗表現為牙疼癥狀是萬分之三么?這麼精準!」
「國外有數據統計。」周從文道,「很容易出現誤診,我倒是覺得拉個心電圖也不貴,所有患者來都應該常規做一個。」
「哈哈哈,那倒是,我見過心梗癥狀是嘔吐的患者。」
「這個概率更高,反正小心點就是。」
「嘔吐?」沈浪想了想,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些還好,尿早孕試驗是最難的。」周從文笑道,「見過很多患者都說自己沒有男朋友,說死不肯做尿早孕試驗。要是再跟個更年期的媽,死活不做,好像做了就壞了姑娘的貞潔似的。」
「再碰到異位妊娠,宮外孕大出血,那就熱鬧了。」
隨意的聊了幾句,周從文繼續會診。
患者的資料看了一遍后開始轉病房、查體。
除了肖凱外,每個人都捧著一沓子的病歷,在患者床頭彙報情況,看起來很是認真。
其實周從文看一遍化驗單,各種數據都能背下來。
但越是表現的正規、越是有儀式感,對患者的潛意識就會造成更深的影響。
取得患者信任,活也好乾。
這只是細節的一部分。
一張病床、一張病床的走,周從文查體、和患者閑聊幾句,其樂融融。
患者看見周從文後沒有覺得他年紀輕,而表現出詫異或是不滿。
周從文明白這是肖凱和管床醫生的工作做的到位,肯定之前把自己一頓吹,像是什麼912、全國最牛逼的老專家的關門弟子之類的話必然少不了。
這都是細節的一部分,但周從文沒有因為這點事兒就誇獎肖凱。
肖凱是老狐狸,嘴上說的都不作數,周從文很清楚。
做好術前準備,周從文這才回家。
柳小別不知道跑去了哪裡,周從文先放了熱水,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琢磨著即將開始的那場大傳染病。
……
……
王雪騰這時候人在帝都,她看著一倉庫一倉庫擺放的整整齊齊的3m口罩哭笑不得。
最近她很忙,還生了病,但說什麼都不肯先倒下。
周從文,那個禁慾系的男人在王雪騰的心裡越來越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