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選擇

  翻著記錄的時候又看見了某個老師，某個已經開始脫發的中年老師，於是想起了某個場景，某個本該影響一生卻被輕易跳過的場景。


  我至今記得七年級剛來學校報名時，來的老師變成了一個嚴厲的無趣的男老師，當然，因為沒有過多的相處，所以看法不免有些片麵，至少在當時，我覺得，如果這個老師成了我的班主任後，我剩下的兩年生活一定不會幸福的。


  第二天，我們原來的班主任就回來了，說是怕我們既換了語文老師，又換了英語老師，會不習慣的。於是有點慶幸。然而沒想過，如果她沒有回來，剩下兩年會發生多少不尋常的事情。


  以為這東西會和我的心理暗示有點關係，但故事的軌跡卻的確由此而改變了，變得截然不同了。如果當初的數學老師換成他，興許我就不再有絕對的數學優勢，興許也會去一所不同的學校，興許發生很多詭異的故事。


  後來他成了最差的班，也就是七班的老師。


  然而他現在就在我的麵前，我們差一點相交就錯開了，他永遠不會認識我，會想起來曾經有這樣一個學生，以這樣的眼光看著他，興許他教過的大多數學生也不會產生我這樣的看法。


  往前走，才發現鄭玉也是一個人走。她撐著一把傘，盡管雨還很小。不知道她回頭是為了看什麽，本來是想主動和她打招呼然後就跑開的，結果她先打了招呼，聲音一如既往，很好聽，但說不出來的沉鬱。


  上次也是差不多的場景，不過是我先打了招呼，本來是想聊一會的，結果看見有同學也向她打招呼，以為她們會聊得更好，於是就自己先走，才發現她們沒有聊起來，那女生有同行的人，她也僅僅是給鄭玉打聲招呼而已。不過我走在前麵，也不好意思再回頭一起同行了，於是就自己先走了。


  她回過身了，大概是想和我一起同行吧，卻是在等我向前，我沒有靠近。其實是很想靠近的，然而卻不知道要說什麽。原來多數時隻是迎麵打個招呼而已，隻要錯開了，就不會有什麽對白，也不必思量去說些什麽。但現在是一個方向，要說什麽，完全沒有頭緒，又害怕靠近時冷場。一方麵想跑遠點，卻又覺得如果跑的話會有點不合適。另一方麵，卻不敢走近。於是一個人埋頭向前，連回頭看著她的勇氣都沒有。


  我麵前又出現了另一個女孩，一個很活潑，盡管學習並非很好的女孩。我想著，到底用不用給她打招呼。結果她自己做出了回答，她向我走近笑著打聲招呼。


  這兩個女孩明明沒有可比性，無論是在際遇，性格，成績，都沒有，但我卻又懷疑她們倆就像是兩個對立麵，一個靈動，一個穩重，這本就不是我該想的問題，我其實一點也不了解她們，也未嚐走進過她們，又拿什麽來論斷她們的性格。


  於是又出現了一個選擇，現在我可以選擇和鄭玉一起，也可以選擇和另一位一起。當然是選擇後者相對簡單些，簡單到我什麽都不需要做，而且想來能聊的也會多一些，不清楚為什麽和她就不擔心要聊什麽，或許覺得在她麵前是不用在意自身的形象的，不用裝成什麽，或許也能自在些。


  在這種情形下，再去回頭看鄭玉似乎有點不合適，但我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她也察覺到我的回頭，抬頭了一下，然後我便任另一個女孩牽走了。


  本就無所謂對或錯的，既然選擇了一條路，便自然會失去另一條，既然選擇和她一起走，便忘了和鄭玉一起走會有怎麽樣的際遇。也不知道張玉會怎麽看待我，亦或是根本不在意，一切本是自作多情。。


  因為很難和別人交流這些，所以難得知道，會不會有某個人產生和我相似的想法，亦或是我的想法太過幼稚，從來沒什麽人會在意過，我在，還是不在。


  那麽，想對鄭玉說，卻最終沒說的，再見。我們或許會在另一個地方再見的。也就無所謂錯過亦或是沒有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