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雲夢真人就是樊家姑娘
這是自己心上人畫給自己的畫,大約也是此生這輩子唯一能留在自己身邊的東西了,就算是自己的父親也不會讓步。
??傅天齊自然而然的將畫抱在懷中抱得死死的,搖頭,“不給。”
??傅家主頓時怒了,“你到底給不給?”
??“不給。”
??兒子想也不想的答,還退後了幾步,仿佛他是什麽大尾巴狼一樣,讓傅家主氣得要死。
??但想到兒子那強脾氣,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他不得不將脾氣放在一邊,假笑著,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哄道:
??“齊兒,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的親生父親癡於畫道,如今見了好畫不免日思夜想,不過也就是借你的畫回去看個幾天揣摩一下臨摹臨摹,你怎麽能不借呢?再說了,這畫將你畫得如此傳神,拿給你娘賞看幾天,也是盡孝呢。”
??將天王老子搬出來也沒用。
??傅天齊依舊搖頭。
??傅家主:……
??他臉頓時又黑了。
??軟的不行還是來硬的好了。
??皇帝那裏不敢硬搶,難不成兒子的東西他還不能搶了?
??兒子的就是他的,是傅家的,搶不搶不就是這個家的。
??說著要上手去搶。
??傅天齊早猜到他要幹什麽,後退一大步,“爹您若一定要搶畫,那麽,今天我便直接將這畫撕毀。”
??他說完做勢要撕畫。
??自已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傅天齊心裏還是清楚的,上次在宮裏賞完了畫,他就想和皇帝分個高低,從家裏選一幅畫拿到宮裏,與皇上分個高低,隻是家裏的畫古跡是古跡,名家也有很多,但皇帝在乎的是名家嗎是古跡嗎,皇帝從明是被雲夢真人的畫技所傾倒。
??他若是得了這畫像,必會拿到皇上那裏顯擺,到時候,就算不給樊二姑娘召來殺身之禍,也會令樊二姑娘與太子的姻緣就此斷絕。
??不管他與二姑娘有沒有私情,二姑娘在這個特殊時期給他畫了畫像,那便有私相授受的嫌疑,皇帝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已的太子娶一個心裏有別人的女子為太子妃的。
??將樊二姑娘從大選裏剔除是輕的,就怕又不舍她的才華,隨便給二姑娘賜個太子妾室的名頭,連個良媛都撈不著,受盡委屈。
??如果這畫是傷害樊二姑娘的利器,那麽就算再不舍,他也要毀掉。
??“別!”
??見兒子要撕畫,是來真的。
??凝重的神色之極。
??傅家主出身阻止的同時,不由得也慎重起來,看來,不是畫的問題,而是畫畫的人有問題。
??不然,為什麽皇上都不直接說是誰呢。
??“如果你今天告訴我雲夢真人是誰,我便不再逼你,也讓你保留這幅畫。”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再不說,隻怕也是不行的。
??任由他父親順藤摸瓜查下去,隻怕很快查到樊姑娘身上。
??因為早幾天,他一直在茅廬裏等樊姑娘,身邊的書僮知道,娘親雖然不知,但是因他拜托娘親去過幾次樊家,應該也能隱隱猜出來。
??若是下重手,那書僮就算忠心於他,隻怕也還是會對父親交代。
??傅天齊抿了抿唇,“她,她就是國公府的樊家二姑娘。”
??傅家主:“……”
??原來是她。
??竟然是她?
??再一聯想。
??如果是別人說這畫是那樊家二姑娘畫的,他是絕對不信的,但兒子的話,他是信的。
??難怪了~!
??不過……哈哈哈,天和助他也。
??傅家主眸子裏亮了亮,但臉上卻是急其著急和慎重。
??皺著眉,“既然這畫是她畫的,那麽更不能放在你的身邊,還是毀了吧。”
??傅天齊:“……”
??傅家主長歎一口氣,“兒啊,毀畫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父親也不舍。可如今她已是皇上內定的太子妃,已經在皇上那裏掛上號了,你便是再有心也已經沒有辦法搶人了。”
??說完不無遺憾的道,“你若是早一點讓為父知道她有如此才華,便是讓你娘上去搶人,讓爹舍了臉去求那樊五,死纏爛打也早給你將人給搶過來了。可是你……平時看你挺機靈,如今看來,天下第一笨蛋,非你莫屬。你,你可真是氣死為父了。”
??說完將眼閉上,轉過身去,一臉不舍,“將畫毀了吧。”
??傅天齊……他哪裏能狠得下心來撕畫,不說如此傑作,便說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一筆一畫,哪裏能下得了手。
??聽不到聲音,傅家主了然的挑了挑眉,轉過身來臉去取又挎了下來,充滿了遺憾,“你若狠不下心來,讓為父幫你。”
??“就不能……”
??“你若是掛在你屋裏,被人看到,如何說得過去?是的,你的屋子平時來的人少,但來得少,不能證明無人來,有些有心人,說不準就會偷偷潛入我傅家偷東西,看到那畫,指不定便想用此畫一舉絆倒我傅家,畢竟樊家小姐是雲夢真人之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可是……”
??傅天齊滿是懇求的看著傅家主,傅家主輕咳一聲,“想留下也不是不行。如今放置的穩妥之地就隻有密室了。”
??傅家的密室是建在傅家祠堂之中的,隻有抱住第一任家主的排位,以特殊的手法旋轉才能開一道小門,嫡係方能入內。
??如今傅家的嫡係也隻有他與父親,也就是說畫放在那裏,無人知道,也隻有他和父親兩人方才能看到。
??若放在那裏,也不用擔心這畫被流出去,更不用擔心這畫養護不好,父親在這方麵是專家,裱畫自不會假手於人。
??以傅天齊的聰明,此時哪有不知道父親一石二鳥的打算,畫收到那裏,正好讓他日夜研究。
??傅天齊心裏再不甘也隻得將畫供手遞與傅家主,隻要他不外傳便行了,傅家主接過畫眼裏閃過一絲得意,“將你此前送給那丫頭的色料也給為父湊上一份,為父要好好研究一下。”
??“娘那裏有單子。”
??那些東西哪是那麽好湊齊的,很多他都是無心所得,自己都不知道叫什麽,怎麽調用呢。
??但傅天齊也懶得再說什麽了。
??傅家主拿著畫便出去了,院子裏那兩個灑掃守門的正立在院子口,按說,他們在屋內聲音不大,這兩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聽到室內的談話的。
??可是傅家主經過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摸出一把匕首,經過的時候,那兩個喉管都被切開了,血流了一地……
??傅家從前朝到如今長盛不衰,靠的當然不隻是書院,也不隻是幾個酸文人,嫡係也更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更不是聖母良善之輩。
??該行善的時候要行善,該心狠的時候就一定要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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