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紮小人

  傅天齊到進宮覲見自然不可能就那樣受了傷一個人慌慌張張的入宮,傅家人從來是文人清流,絕對那麽不會不講形象不顧禮數,便算是再急,傅天齊也回去更了衣,然後知會了他的父親,畢竟麵聖不是小事,並不是他隨心所欲說去就去的,總得和他爹打個招呼的。


  隻為了一個還未過門的姑娘,傅家家主傅遠自然是不同意去麵聖的,畢竟為什麽傅家能得到優待,皆是因為並不在聖上麵前討什麽恩典,本朝有史以來,傅家第一次麵聖,還是他的父親,去麵聖還是去獻策的。


  傅天齊大約也知道沒那麽容易說服父親,直接將寧心瑤將將朗誦的文章都拿了出來,遞給傅遠。


  “妙,妙齋?這是那姑娘所書?”


  “不是她所書,但是卻是她所曾看過的書,我與她相交淺薄還未言深……”


  言下之意,便是這姑娘看過的文還有比這更絕妙的,傅遠一聽,這還了得,這麽一位有大才的姑娘被人光天化日之下擄走,真是世風日下,一定要麵見陛下。


  就這一耽誤,於是乎父子倆到宮門口的時候,過來準備麵聖的樊佑鷹,趁著這兩人未看到他先躲了開去,若是傅天齊一個人來,他便與他一同麵聖,畢竟傅天齊年少,可傅天齊與那老狐狸一起來,他便不必跟去,有這老狐狸在,此事聖上必會給個交待。


  皇上前天雖然遇刺,但並未受傷,馬嬪雖死,但她又不是皇後,一個後宮嬪妃死了就死了,能得到皇上的封賞已是大幸,怎麽也不可能在前朝引起動蕩。


  聽說傅家父子求見,皇上龍顏大悅,父子二人便在待從的引路之下,很快就到了大殿。


  因為傅家父子從不在朝堂上活動,皇上認識傅遠還是在少年時。


  那時他還不曾登位。


  而那傅天齊,直到今天才是第一次見。


  三人給皇上見了禮,皇上道了一聲平聲,看著傅遠便笑了,“想起來倒有十幾年未見了,傅君一如當年風度非凡。”說完便又讚了他兒子傅天齊氣度非凡。


  想來傅遠少年時與未登基的皇上關係還算不錯,兩人竟然寒暄了起來。


  侍見傅天齊麵上略有著急,傅遠才將話題引到正路,初起一字一句都沒有提起傅天齊今天在鬧市之中受傷,更未提起寧心瑤被劫之事,隻是諫言城中製安之差,然後說起馬家專權,又講起了前朝的典故。


  前朝那典故說的是前朝公主看中了一少年公子,可那公子家裏已有妻室,但公主非得嫁給那位公子,最後逼迫那公子休妻,公子妻子正身懷有孕,公子自是不願休妻,她便請旨聖上一杯毒酒賜死了公子之妻,爾後得償所願嫁給了那公子,可她卻並不知那公子之妻喝了毒酒卻未死,而是被公子藏了起來,生產的時候生了一個兒子,女子難產而死,而那遺腹子後來便舉起了義旗造了反。


  雖然那遺腹子造反沒有成功,但就是因為他造反,將前朝皇室名聲弄臭,又將許多前朝皇室的齷齪掀開引得天怒人怨,最後才被宇文氏所推翻替代。


  那傅遠講這個典故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提到和怡大長公主,但是從他說的第一個字起,就引得皇上想起了和怡大長公主。


  傅遠又講起了,前朝兵權割據,後宮幹政,後來幼子登基,太後垂簾聽政之事。


  他沒有一句提起太後,但是卻是句句影射太後幹政,馬家擅權。


  傅遠向皇上提出一係列諫言,條條中肯,為國為民。


  最後才在皇上的問侯之中,不經意的提起他兒子傅天齊今天在茶樓遇襲之事,並道出光天化日之下,竟還有一姑娘被人擄走,卻無人問津,又道出那姑娘是樊統領之女,而且擄人的賊人竟然是一幫死士。


  京城重地,連統領的閨女都不能安全上街,被無聲無息的死士擄走,那百姓可還能安居樂業?

  皇上頓時大怒。


  他一聽到是樊家女子被人擄走,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馬家。


  看來這馬家登鼻子上臉,給他們一點好臉色,他們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還是傅家中直不怕得罪人,看來和怡留著就是個禍害,若再不將她治罪,隻怕京裏得讓她翻了天去,到時候真寒了重臣之心,讓百姓不能安居樂業,對宇文皇室生出怨懟之人那便悔之晚矣。


  當下,臉已拉直,直接吩咐左右,下了三道聖旨。


  第一道,全城搜尋樊二姑娘的下落。


  第二道,革去馬明真京機營統領之職,才在京機營裏呆了一天,便濫用職權對付樊家,簡直可恨!


  第三道,著和怡大長公主赴雲台庵清養。


  雲台庵是皇家管製庵堂,是專門關押皇室女眷之所,不管是公主還是嬪妃,還是王妃側妃,隻要進雲就沒有再出來的先例,與和怡大長公主年青時入的那個庵堂可是兩個地方。


  下了這道聖旨之後,皇上心下鬆了一口氣,他其實早就該下這道聖旨,若是早有如此果決後麵的事都不會發生。


  ……*……


  再說太後,聽說徐氏之女被死士當街擄走,還傷了傅家少主,頓時再也沉靜不起來了。


  直接往和怡大長公主的屋子裏急急而雲。


  和怡大長公主被困在慈寧宮不能出去,心裏煩悶不堪,此時,正拿著一根針在那裏紮小人。


  小人之上,當然寫的是徐氏還有樊佑鷹的名字。


  一邊紮,一邊還咒罵著兩人,“讓你對不起我,讓你對不起我,樊佑鷹,我要讓你斷死絕孫!”


  太後聽她如此說話,隻以為徐氏之婦真是的被她所擄,當下氣不打一處來,她都已經說了,一切交給她,她會讓她如願,為什麽她還要輕舉妄動,若再出事,隻怕自己也護不住她了呀。


  她怎麽就生了這麽個蠢貨,當初幾番未婚先孕,如今……


  從來將和怡放在手心在疼的太後悲從心中來,一個巴掌呼了過去,“逆女,你到底將那徐氏之女藏在何處,趕快將人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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