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瑤兒我想你了
寧心瑤猜到宇文盛今天晚上會來,此時雖然是熄了燈,但並未休息,一直坐在屋中等他,見宇文盛跳窗而入,也不敢點燈,隻拉著宇文盛到一邊坐好,急急問:“你終於來了,今天你父皇有沒有責怪你!”
這可是寧心瑤第一次表達自己渴望宇文盛的到來,並在等他的意願。
宇文盛唇角微勾,“怎麽了,瑤兒你想我了?”
寧心瑤推了他一把,“沒正經。誰想你了。”
宇文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眸中隱著異色,“你若不是想我,怎麽可能熄了燈還未歇息,怎麽可能站在窗口那裏等我?”
寧心瑤抿了抿唇,就你會撩是吧,老娘也是會的好吧,當下手往桌上一抵,定定的看著宇文盛的眼睛,“好吧,我就是想你了,特別特別想你,你打算怎麽辦吧。”
心心念念的嬌美人就在眼前,還說想念自己,宇文盛眸中光采照人,帶著暈暈之色看著寧心瑤,喉頭一動一動,頗為動情。
“不如這樣吧,瑤瑤,明日我便稟告父王,為我們賜婚吧。”
寧心瑤:……噗呲~
……*……
太後回宮的第一件事並不是給和怡大長公主請太醫,也不是去嗬斥和怡大長公主,甚至她連看都沒有去看這個心尖尖上的女兒。
既然人已經護到宮中來了,那便也沒什麽危險,最好是讓她自己冷靜冷靜。
太後沒有見和怡大長公主,卻見到另一個女人,兩人密談了許久,那女子才離開。
和怡大長公主見自己被押到慈寧宮,倒是鬧著要見太後,卻被婢子們擋住關在屋裏,又是好一陣鬧騰,摔了好些東西,最後卻仍是沒有見到太後。
晚些時侯,和怡大長公主喧鬧之後吃了安神湯之後睡下了,馬太後臉色陰沉的坐在自己的寢殿裏等著消息。
哼,她多年不發威就真當她是病貓嗎?
這個夜晚注定不平凡,太子宇文盛雖然去夜會寧心瑤了,但他的羽黨們卻在暗中秘會,猜測今上今天的意思。
四皇子與馬家侯爺也在商量對策。
就連一直置身事外,不附於任何勢力的鎮南王世子與冷國公也沒在家中好好呆著,而是相約在一家小酒館喝酒,兩人對飲一杯。
冷國公笑看鎮南王世子,“據說你最近看上了一個姑娘家?”
“隻是可惜對方沒有看中我。”鎮南王世子回答得很是輕鬆,卻仍是說得有些落寞。
冷國公一笑,“難得有你看中的姑娘,更難得的卻是那姑娘竟然還拒絕了你,可真是太下酒了。”
那邊鎮南王世子也插了他一刀,“據說你最近也看上了一個姑娘?”
冷國公一時啞言,舉杯自飲一杯。
若是寧心瑤在此,見到冷國公真容,一定會呆住,因為這個臉寵實在是太熟悉了。
天上烏雲滾滾,雷聲突然而來。
冷國公一飲而盡,望向天際,“風雨是真的要來的。”
鎮南王也一飲而盡。
是啊,風雨是真的要來了!
京城的上空,被一陣陰風挾裹,很快就是電閃雷鳴。
夜半更是下起了瓢潑大雨,伸手不見五指。
一群刺客在雨聲的掩護之下,潛進了皇宮,直接潛進了皇上的寢殿。
來的人還真不少,足了好幾個十好手,皇宮裏一片血雨腥風。
本是夜半,又是大雨,晉帝早已安歇,外麵突然響起刀疾之聲,“有刺客,有刺客!”
然後寢殿裏衝進來一波人來,因為是突然而至,一時間倒是殺得晉帝錯手不及,若不是侍衛機敬衝過來擋刀,他隻怕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今天的事沒有如太後的願,聽說太後招了馬嬪,為了安撫太後,安撫馬家,今天晉帝便歇在一向不甚寵愛的馬嬪屋中的,刺客來時侍衛倒下後,晉帝又遇險情,為了保護皇上,身著寢衣的安嬪也衝了過來,以身擋刀,最後心口中刀,重傷昏迷。
而安嬪正是馬太後的侄女,馬侯爺的妹妹,四皇子安王的生母。
等宇文盛回宮的時候,刺客已經伏誅,沒有一個活口,而馬嬪也因為重傷不治身亡,一向疼愛他的晉帝看著他的眸光裏帶著前所未有的懷疑。
晉帝看著這個他一向護得很是緊密的兒子,臉色陰霾的問:“今天晚上你去了哪裏?”
太子住在東宮,而東宮就在皇宮之內,與皇上住的處所隔的並不是極遠。
有刺客襲擊之時,聲勢浩蕩,因為刺客伸手了得,對皇宮地形又頗為熟悉,所以持續時間也很長,太子今天沒有申報出宮,可是出事的時候卻不在宮中,更沒有來救駕,這說明什麽?
晉帝想起馬嬪最後所說的話。
因為太後,他從來沒有在馬嬪身上用過心,侍衛替他擋刀是正刀名份,可是馬嬪替他擋刀,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從未曾知道,原來馬嬪對他竟是用了一片真心。
而他最最寵愛的兒子……
宇文盛不答,晉帝眼睛微紅,“朕問你話呢,你到底去了哪裏?”
這話還真不好答。
宇文盛怎麽都沒有想到,他今天晚上出宮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竟會有刺客來刺殺他父皇。
他被刺殺多次,但數年之間,從未有人敢進宮行刺,這行刺之人到底是誰?
可這卻不是現在急切考慮的問題,現在晉帝正紅著眼看著自己,等著自己的回答。
若是說去樊家夜會寧心瑤,那麽,今天大殿之事,那便不是秉公直言,而是存心偏袒,甚至還是事先謀劃好的處心積慮。
如此,寧心瑤便算什麽都沒有做,卻也於名節有損,無論如何,父皇都不會給他與心瑤賜婚,甚至到最後心瑤可能連個良娣的位份都撈不著,樊佑鷹也會恨死他。
宇文盛答不上來,晉帝很是失望。
“今天白日裏朕是因為你皇姑母的事情責罵了你,那是為了給你皇祖母一個交代,也是為了保護於你,可你呢,心中竟對朕也懷了恨意?”
若今天他不是宿在馬嬪寢宮,若不是馬嬪以身替他擋刀香消玉隕,他可能會懷疑是馬家做的。
可如今卻是完全說不過去,若真是馬家所為,絕對不會選馬嬪伺的時候,馬嬪也更不會去擋刀,不但不會擋刀,還會在背後捅他一刀才是,更不會在臨死之前表達自己一生的情意。
宇文盛連忙跪了下來,“兒臣不敢!”
他放剛落,四皇子安王已經衝到殿內,帶著哭腔,驚慌失措,“母妃……母妃,我母妃呢……”
太後在他身後被幾個宮婢扶著緩緩入內。
兩人進來,看到晉帝身前跪著的宇文盛。
安王衝過來道:“皇兄怎麽跪著,父皇……父皇,您沒出了什麽事吧?”
而太後卻是冷冷的掃了一眼宇文盛,掠過他,走向晉帝,“聽聞這次鬧刺客,皇上可有損傷?”
太後眼中閃著利光,隻看一眼,宇文盛體內流淌的血液就告訴他,今天的事與太後脫不了幹係。
他看著太後的背影,眸光冷咧,唇角微抿。
有一種細作叫做死間,以生命為代價,專門用來離間君臣父子。
果然太後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致命反撲,猶如猛虎撲兔,連一個生了皇子的生母性命,也是說放棄就放棄,此手段謀略與之前和怡大長公主相比,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