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正麵剛
如今聖上登位之後親封的和怡大長公主在何府這樣被扣下,如此大事,在場的都是膽戰心驚,哪裏還有什麽心情談天吃席,該散的自然散了。
何府派了人去宮裏請太醫。
有何氏牽頭,幾位品級高夠資格入宮的夫人留了下來。
更多的隨從婢子從何府出發,去了各家高門府弟。
出了這樣的事情,留下來的夫人自然會將消息通傳給自己夫君。
有大事發生了。
此是一場大戰,大長公主贏她們不但要獲罪,還會連帶家人。
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隻能贏。
“大家既然都在同一條船上,如今就不要再生異心,死貧道不死道友了!得合計一下一會上了殿如何與皇上回複此事,可出不得半分紕漏……”
何氏雖然與鎮國公不和,但府中府外卻都縷得順順的,這也是雖然鎮國公不喜她,但是對她卻也還算是敬重有加,老太君從來不曾苛責她的原因。
有何氏掌局,寧心瑤便放心的帶著徐氏到一邊休息了。
婢子端來了水盆給徐氏洗臉,徐氏正待動手,不想寧心瑤不但將那婢子斥走,還伸手將徐氏的頭發弄得更亂了些許,且還將一藥膏擦在徐氏的嘴角邊,不一會,徐氏嘴角邊全烏了一塊,很像是被打成的淤青。
徐氏雖然之前不知道女兒為何不讓自己洗臉收拾,這下子卻是明白了。
大長公主此事,必定要在皇上麵前給個交待,她與瑤兒都是當事人,自然會被宣傳,到時候,她的樣子越狼狽,就越能證明和怡大長公主大鬧的場麵是有多荒唐,越能勾起皇上對和怡大長公主的惱怒。
此一仗隻能勝不能敗!
事關大長公主,很快宮裏便派來了禦軍和太醫,給大長公主看過脈之後,太醫一言未發,禦軍扶送著大長公主回了皇宮,同時也宣了眾夫人上殿。
太後隻有大長公主一個女兒,如今聽說她在何府突然失心瘋,自然也早早的到大殿等候。
便算此事皇上不想讓太後得知,但太後既然已經來了,他也不好將太後打發,畢竟是他的嫡母+養母。
眼見著大長公主被綁著塞了嘴上得大殿,太後心中巨痛的同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拍案而起。
“是誰?誰敢如此大膽對大長公主無禮?”
皇上一怒伏屍千裏,太後一怒最少也要伏屍百裏,眾夫人見太後大怒,連忙跪了下來,“太後娘娘請息怒。”
既然到了大殿,太後又在場,太後一怒,身後的嬤嬤女侍不用太後吩咐連忙上前除去塞著大長公主口中的布條,解開她身上的禁錮。
與何氏一起來的有四位夫人,分別是何氏的嫂子何夫人,伯爵府夫人吳氏,禮部尚書夫人李氏,侍郎夫人王氏。
此時見太後在此,眾夫人、徐氏還有寧心瑤一看太後也在,都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果然身上禁錮一解,大長公主就委屈的哭了起來,“請母後為怡兒做主,請皇兄為怡兒做主啊!”
“怡兒不過就是還念著駙馬的舊情,一直想著駙馬心有不甘,那徐氏此前是怡兒身邊伺候的一個婢子,她與駙馬有情隻要明說,怡兒自會給她一個身份,將她留在駙馬身邊伺候,可她卻私自脫逃,陷我於不義,害得駙馬誤會我要害他子嗣非要與我和離,怡兒也是越想越氣才想去給那徐氏一個教訓,不想這幫逆臣賊子竟然就敢將本宮綁了,欺辱本宮的同時,還誣陷本宮得了失心瘋企圖開罪,完全不將我宇文皇室之威儀放在眼裏。”
不得不說,大長公主也還是個帶腦子的。
她第一時間並未否定自己為難徐氏,還將為難徐氏的原因說得冠冕唐皇有理有據。
是啊,自己的丈夫要與自己和離,而娶新婦,她這個被拋棄的舊人,心裏念著丈夫,想為難嚇唬一下新婦,也是情有可原。
不說這些,且說她最後那句,更是誅心之言。
若真坐實了眾夫人的逆臣賊子之名,不將宇文皇室威儀放在眼裏之實,那不止是她們小命要無,隻怕連家人也都跟著要遭殃。
與何氏一起來的四位夫人,除開吳氏與何氏嫂子何夫人之外的,李氏與王氏對視一眼,皆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若是大長公主占了上風,她們隻能倒戈,說自己也是迫不得已來保全自己。
當然了,隻要何氏不完敗,她們也不會站到大長公主那邊,畢竟樊家也開罪不得。
大長公主告狀的話一落,皇上還未出言,太後便又將手上握著的佛珠重重的往幾上一慣,“豈有此禮,你們樊家是想造反嗎?”正好稱此機會,將樊家從高台上打落。
太後眼裏全是厲光。
“皇上,和怡可是與你一同長大的,是你親封的大長公主,被他們樊家欺辱一回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連幾個臣婦也敢這般對她,皇兒今天一定要我怡兒討會公道,好好的處置這些個逆臣賊婦,如若不外,,則將我皇家顏麵置於何地?”
太後當麵施壓,皇上不給個交待也是不成的。
皇上頭很疼。
和怡為什麽就不能安生一些呢,他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便算她有叛國之罪,他也還是給她安排了一條生路,可她卻非要跳出來跳上跳下,往死路上走。
見皇上不語,太後又施壓。
“皇上,您還等什麽,還不將這幾個欺負和怡的賊婦處置了,難不成真要等到……”
皇上剛登基的時候對馬太後或許還有幾分母子情。
但後來查到生母可能是死於馬太後之手,那幾分母子情就淡薄了許多。
後來,馬太後與馬家多次朝堂之上試探他的底線,那幾分母子情早就沒了,有的,不過是表麵上兒子必須對母親的尊重而已,畢竟大晉以孝治國,他做為皇上,更是天下表帥,不能不孝!
“母後請息怒,和怡是朕之皇妹,朕必會護著她。可此事事關重臣之眷,決不能草率了事,總要分說個明明白白,若是隻聽一家之言,便處置了重臣之眷,豈不令臣工心中生寒,朕之廟堂何以為係?”
皇上搬出治國之道,太後也不能多言,隻能偃旗息鼓的等皇上查問之後再做定奪。
不過,任她們有三寸不爛之舌,也休想將事情翻過去。
太後沉靜了下來,和怡大長公主有些急的看過去,她朝和怡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穩握勝券的樣子讓和怡大長公主的心也安了下來。
如此這般也好!
讓皇上親自將那對母女給處置了,豈不是更快哉。
至於九鑲之事。
當年知曉之人,都被她滅了口,這麽之年過去了,她們母女空口無憑,正好再給她們加一道汙蔑皇室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