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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等來等去

  季安然回屋之後便氣定神閑的等著樊子楓追過來的道歉,這一次沒有那個討厭的鄉下丫頭,她一定能讓三哥哥對自己傾心,然後,再將厭惡季安宜的種子種到樊子楓的心上。


  隻是可惜,她等來等去,等來的隻是管事領著兩個丫頭捧著陪罪的禮品到來,她氣不打一處來,可這並不是最氣的,最氣人的是那莊子管事過來傳的話。


  “剛剛您說要離開,三公子遵照您的意思,已經讓人去通知府上的世子爺了,隻說您身子不適不太想練習馬術了,讓世子爺晚點時間過來接您回府了。您現在可以讓您的丫頭幫著您將行李收拾一下,也免得季世子來接您的時候慌了手腳。”


  這是……要攆她走?

  季安然肺都氣炸了,她怎麽都不相信樊子楓會這麽對她。


  “三公子在哪兒,你讓他來見我。”


  那管事低著眉小心回道:“三公子在教二小姐和安宜小姐騎馬,隻怕這會子抽不出空來,季大小姐有任何需要和差遣都可以和小的說。”


  樊子楓這是打定主意不見她了?


  剛剛她自己暴走離開了馬場,表示要離開,說的隻是氣話而已,難道樊子楓聽不出來?


  不對!


  他聽出來了,但是他卻沒有跟來,定是那個丫頭片子使什麽計絆住了他。


  可剛剛是她自己跑開說要走,現在也不能自打嘴巴再去馬場。


  季安然這才發現,自己之前真是小瞧了那個鄉下丫頭,也錯估了之前的形勢。


  更糟糕的是,她發現現在就算是明知道自己是被攆走的,卻也不能往外說,若是說出去,哪裏還有麵子在,那她將來還能去哪家參加宴會?


  她現在隻有兩條路。


  第一條,當什麽都不懂就順著樊子楓給的抬階對來接自己的季煜說自己突然身子不舒服,所以不能練習馬術了。


  第二條,現在找一根白淩在這屋裏表演受辱上吊自盡。


  季安然與季安宜過來的時候,每個人身邊隻帶了兩個貼身伺候的丫頭,如今主子吃了這麽大的啞巴虧,兩個丫頭卻都是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本來最開始的時候,她們知道季安然是假千金的時候,心裏也是五味雜陳,生怕和她一起被趕出府去,後來見季安然在府中站穩腳跟做了嫡出大小姐,那真千金被認作二小姐,還被外麵的人誤認為養女,她們都以為她們跟對了主子,可如今這情況……


  特別是樊家二小姐那話,可謂是從根子上將問題都說清楚了,親生的永遠都是親生的,養女永遠都是養女,她們日後是不是應該巴結一下二小姐,可是,她們都有把柄在大小姐手裏。


  兩人糾結無比。


  季安然卻已經做出了選擇。


  她跟季煜走。


  若真的要表演上吊自盡的戲碼,那樊子楓怕將事情鬧大出了人命不好給伯爵府交代,會逼著那兩個給她認錯,她能繼續留在莊子裏。


  但如果一個不好傳出去,隻怕她的清名也要被毀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記得過幾天就是衡陽郡主舉辦的春食宴,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會參加,說不定太子也會到,隻要她抓住了太子的心,將來還怕沒有機會診治這兩個鄉下丫頭嗎?


  她還可以告訴衡陽郡主,樊心瑤努力學騎馬準備馬球賽露臉之事,她就不信了,以衡陽郡主的實力,找不出幾個自小學騎射的姑娘出來組隊將樊心瑤給打下馬去弄出意外。


  季煜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


  季煜來了樊子楓自然也就出麵了,領著季煜去了季安然所住的院子,有季煜在,季安然就算是對樊子楓再恨,也不可能說什麽。


  隻是適當的裝出極虛弱的樣子,“真是麻煩兄長了,今天中午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麽總覺得肚子不對勁……哎,本來是來陪安宜騎馬教她馬術的,可結果呢,卻隻能讓她一個人去學馬術,我連坐在那裏看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話就很有藝術了,我是陪季安宜過來的可是我不舒服她卻沒有陪我還有心思自顧自的學馬術,真是個沒良心的。


  季煜是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直腸子,聽季安然如此說,果然生氣,“安宜也真是的,怎麽不知道陪你,你都成這樣了,她還有心思學騎馬?”


  樊子楓麵色一變,“煜兄你也別怪安宜,她並不知道安然妹子這般不舒服,隻當她是些微有些不適,是我沒有告訴她。”


  “這還差不多,我說安宜怎麽會這麽不懂事。”


  季煜隨口說了一句,又見季安然不舒服說話間像是在莊子裏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自然是怪罪樊子楓,“知道妹妹們要來,你也不知道讓那些個人好好的打點下吃食……”


  樊子楓訕訕的正要賠禮,那邊季安然就拉著季煜低聲求道,“也不能怪三哥哥,二姐姐和安宜妹妹吃了都沒事,偏就我吃了不安生。”


  樊子楓本來對這樣攆走季安然心中很是不安,也很是愧疚,但聽季安然的話中盡是貶低自家妹妹與季安宜,心裏就有些不太高興了。


  第一句是無心也就罷了,第二句又是什麽意思。


  他雖是君子,但生在公府之家,又是嫡子,也不是那麽好脾氣的,便用帶著些譏諷的語氣賠罪道:“我家二妹妹與安宜妹妹都是鄉下長大的粗人,吃了石頭化成水,怎麽可以和你比,你生來就沒吃過什麽苦,一直在國公府裏長大,也是怪我,沒有好好的叮囑下人們,回去之後還請煜兄代我讓表姨母告個罪。”


  樊子楓這麽一說,連季煜這個直腸子都聽出了些許意思。


  是啊,二個妹妹鄉下長大的,所以低賤吃了沒事,可季安然身子嬌貴吃了就不得宜了,可真正應該身子嬌貴的卻明明應該是那二位。


  再一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季安然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最後隻能捂著肚子一臉不適,那邊季煜才著急的帶著她告辭。


  走的時候,季安然很是幽怨的看了一眼樊子楓,眼眶微紅,樊子楓卻是別過頭去。


  今天下午,他教二妹妹與季家妹妹馬術,各人安排了一匹溫順的小母馬,可是二妹妹的膽子很大,很快就能在初一的牽帶之下坐穩,一下子就跑遠了,但季家妹妹膽子小,他便一直在一邊教導,期間也說了些話,季家妹妹並未與他抱怨一句季安然的不是,但是他通過她的三言二語卻能確定她確實是受了許多苦,而這些苦難都來自於季安然。


  季安宜一句壞話不曾說她,而她看到季煜的第一眼就話中有話的暗示季安宜對她不好。


  看來是他從前錯看了這個大妹妹,她確實有些不知感恩。


  樊子楓沒有看到的地方,季安然的眼神裏已經全都是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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