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誰是誰非
沒有人知道寧心瑤和季家那個從鄉下接回來的二小姐談了些什麽，隻知道季二小姐來的時候一臉憂傷，走的時候卻是麵帶笑容。
隻是她從府裏出去不久，何氏就將她請到了她的院子。
何氏的院子雖然沒有老太郡的院子大，但是，裏麵的布置卻明顯要豪華許多，與她的人一般，顯得特麽的貴氣，院中屋中擺設處處彰顯得她國公府女主人的身份。
大概是早些年磨平了些棱角，如今的何氏說話也不那麽婉約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寧心瑤，“聽說你今天見了季家二的小姐？”
寧心瑤點了點頭。
她笑著道，“你也算是有心了。”
她自從出嫁之後，少有幾個能走動說心理話的閨中蜜友。
吳氏與她是表親，也算是自小與她長大，一向是與她說得上話的。
當初就因為樊雨琪那個蠢貨，讓吳氏很下不來台，使得她與自己如今都生分了，寧心瑤請了季二小姐進府來玩，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給了吳氏再來府上拜訪的一個台階。
隻是……
何氏眉頭微蹙，“你可知道，因為你今天請了季家二小姐過府來玩，外麵就傳你為人粗鄙。自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出門一趟，識得多少家的貴女，且今天明明有貴女辦宴邀請於你，你不但不給麵子，還偏偏請了一個有偷盜之名的鄉下土丫頭家中作客，想來也是個手腳不幹淨的。還有人繪誌繪色的說你在鄉下的時候，手腳如何不幹淨，如此隻怕一此本有些欣賞想與你交往的貴女，如今也因為怕壞了名聲而不敢與你親近。”
這是季安然和那個衡陽郡主往她身上潑髒水呢。
不管今天，她有沒有參加她們的宴會，她們都會有理由來給她潑髒水。
“謝謝大伯母告訴我這些。”
將她叫過來說起，而不是在老太君的院子裏和老太君講。
這是對她的尊重。
看來，這位大伯母除了在處理夫君的事情上糊塗了一點之外，其它事情都不糊塗。
見寧心瑤並不憤慨激動，何氏眼底又多了份欣賞，“你心裏有數就行了。若是有需要大伯母的地方，和大伯母說一聲就行了。大伯母沒有女兒，樊氏的嫡女也隻有你一人，你的臉麵也是樊氏女人的顏麵。”
雖然並沒有真的做什麽實事，但這話聽起來就讓人覺得舒服，寧心瑤也不自覺的對何氏的印象更好了一分。
“謝大伯母，若心瑤有需要的地方一定會和大伯母直說，遇事也絕對不會自做主張。”
兩人一來一去，皆都有分寸，也都透著智慧。
何氏點了點頭，若她有個這般的女兒就好了。
“今天是你的生辰，伯母已經命人在園中擺了宴席。對了，你二哥哥回來了，一會宴席上再引你相見。若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可千萬不要動怒。”
想來剛才的示好，應該也是一種交換吧，就算是不相幫也不要給那樊子杉說好話吧。
反正樊寸琪已經和自己成了死敵，那玉姨娘看起來也不是簡單貨色，想來今天晚宴隻怕會有什麽動作。
不過，隻要不主動來招惹她，她可絕對不會說什麽，先用眼睛看便是了。
此事談妥，何氏馬上又換了個話題。
“你會騎馬嗎？”
寧心瑤搖了搖頭。
雖說寧心瑤不似一般的鄉下女，能識字斷文還會畫畫，但到底是在鄉下，也是個窮地方，連馬都沒有，不會騎馬也是正常的。
何氏了然的樣子。
“你也知道我們樊家是武將出身，每年三月大晉都會有一場馬球會。而武將家的嫡女都會參加，屆時應該也會有人拿這個做文章。最近有空的時候，就讓你身邊那個叫初一的丫頭教你騎馬吧，聽你爹爹說她馬術不錯，你先跟著她學吧，就算她不行，馬場裏也有現成的師傅。到時候就算是技藝不精，也能應付一二。”
寧心瑤道：“我們國公府裏有馬場嗎？”
何氏笑著說道：“府裏位置有限，馬匹是養了一些，但是騎馬的馬場自然是沒有，不過城外的莊子裏倒是有個養馬場，那裏養了些好馬。”
勳貴府一般城外的莊子裏都會有馬場，供自己家的子弟學騎射之用，不然，大家公子哥連馬都不會騎哪來的體麵。
如今二月初，一般馬球會都是三月中下旬，天氣轉暖風和日立之時。
也就是說，一個多月，她得能達到騎馬打馬球的水平。
這可……還真是有些難度。
不過，她喜歡呢。
總比呆在國公府裏每天養金我魚好玩。
“那謝謝大伯母，我收拾一下，過兩天就過去吧，不然，時間短了怕是學不會。”
寧心瑤眯著眼，求懇的看著何氏。
何氏點頭，“一會我吩咐下去，你哪天起程，提前一天來知會我一聲就可以了。”
寧心瑤從何氏院子裏出去的時候美滋滋的。
而那邊季安宜回府後就去了吳氏的屋裏。
上次她偷偷聽到那幾個丫頭的話後，心裏就有些怨恨吳氏，對吳氏頗為冷淡，而季安然卻對吳氏百般親近。
雖然吳氏因為此前季安宜的奶奶處心積慮換孩子，而對季安宜頗為膈應，但是一邊親生女兒對自己怨恨，一邊卻是雖然心有隔閡但卻一直卻自己表示親近，兩相比較，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難免對季安然的態度要比從前稍好一些了。
可季安宜從寧心瑤那裏得了整件事的分析，與寧心瑤所給的建議，心態早已改變，整個人都是容光煥發，頓時讓吳氏很是驚訝。
“娘，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前幾天不該與您生分。娘，我都想明白了，我……”
季安宜的道歉讓吳氏淚從眼裏掉下來，“孩子，母女倆哪有夜仇……”
母女倆第一次敞開心扉訴母女情，抱頭痛哭。
此時，沒有多久參加完宴會的季安然也回來了，聽說二小姐在夫人屋裏，便急急趕了來，正好走到吳氏門口，頓時呆住。
這愚蠢的母女倆此時不是應該互相埋怨指責嗎，怎麽她出去了一趟一切都變了，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