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嘉宇身世的交代之一
寧家的爹爹竟然沒有生兒育女的能力？
寧心瑤聽到徐氏說這些的時候還加了男子兩個字，臉色微有些紅，想來應該是寧家爹爹沒有了X能力。
但她不能當自己懂這些，隻是著急的道：“那，那嘉宇是從哪裏來的？”
而且，她也不能讓徐氏知道，她知道許大夫原名叫王平。
便又假裝一頭霧水的問：“那既然許叔和娘親你是表兄妹，那為什麽他還要說自己姓許，然後也不和咱們當親戚走動？”
“這……，你聽娘慢慢和你說。”
聽聞女人這般詢問，徐氏覺得自己其實應該早些就將許多事告訴女兒，以後進了京之後，多的是陰謀詭計，女兒知道的多一些反而頭腦會而清晰做事前後思考的更周全。
“此前與你表舅在村裏一直沒有相認，主要是怕被大長公主發現……”徐氏將前因後果說了一些，想了想，還是將王平未死，隻是死遁躲馬氏一族的事給說了，並叮囑日後不管誰問，都說不知道許郎中是王平，更要一口咬定他早就死了。
說完了這些，才又說起寧嘉宇的事。
“因為你表舅對你寧家爹爹有救命之恩，又知道他的隱私，才將你娘托付給他。而他因為自己不可能再有兒女，也希望自己在明麵上有個家有兒有女讓家裏人更放心，這才和娘拿了婚書，約法三章，隻做明麵上的夫妻有名無實。然後才帶著娘親和你一起回了山水村，大約是六七年前，你寧家爹爹回來說主家有一個小姐未婚懷了孩子不想要，便讓娘親裝著有身孕，然後不久你爹就將嘉宇抱了回來，再然後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了，寧心瑤暗誹。
徐氏歎了口氣，“你心裏當嘉宇是親弟弟，擔心著嘉宇，娘都知道，娘看你舍不得嘉宇怕你覺得娘狠心才告訴你這樣。嘉宇他並不是你的親弟，你們不同母更不同父，不但如此，娘對他也有養育之恩，後麵也有照扶一二，也算是報答了你寧家爹爹當初庇佑的恩德。”
徐氏口中雖然這麽說，但她眼睛裏的歉疚是掩飾不去的，這隻是她在說服她自己而已，她此前就算沒將嘉宇當親生孩子，但後來，豁出去給嘉宇治腿，那也是有幾分母子情了的。
“這事爹爹知道嗎？”寧心瑤問。
“自然是知道的。”
徐氏答道。
“那嘉宇的親娘到底是誰，您知道嗎？”
徐氏搖了搖頭，“那時我與你寧家爹爹並不算是有多熟悉，平素碰麵，除開必要的話，基本上是不說話的。對事嘉宇的親娘是誰人，他沒說，我便也沒問。但是，娘親知道，那女子絕對不是他主家家的小姐就是了，因為你表舅那時才到山水村，還是偶有出外行走問診的，你寧家爹爹做護院的那個主家，你表舅是去過的。”
見寧心瑤沉思不語，便又補了句。
“不管孩子是從哪裏來的，那都是你寧家爹爹尋回來給他接香火撐門楣的，你也別想太多了，說不準是買來的呢？”
應該不是買的，既然要娘親裝懷孕，那自然是知道那女子懷了孩子還不方便養在身邊，隻是娘親既然開誠不公的談，那就自是不會再有隱瞞，如此說也是不想她再深想罷了。
寧心瑤又問道，“那許荊芥呢？你可別說他是表舅的孩子，那原氏一看就不是他親娘，她看著就像個仆人。”
女兒有如此眼光能這麽問，徐氏既欣慰，又有些無奈，最後還是將王平買妻買子的事說了。
“原氏和荊芥確實都是你表舅買回來的，但是原氏與我們並不相幹，荊芥卻是你的表哥。他是我哥哥的孩子，當年家裏出了事，發配的發配，發賣的發賣，娘親能尋到的娘家親人，大約也就隻有荊芥這一個孩子了，你表舅買他的時候，我嫂子你舅媽已經隻剩一口氣，他也瘦得皮包骨，若不是表舅從前見過你舅媽，隻怕也將他錯過來，但這些並不需要你來背負，徐家早就日暮西山，他也改姓許了，日後也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你知道他身份就行，若是……若是將來能照應，便照應一二吧。”
徐氏話裏話外，都告之她母家徐氏一族是罪奴，寧心瑤想開口問到底是什麽罪，但最後卻也沒有再問。
上一代的恩怨了，知道了又怎麽樣，她也不打算去伸冤什麽的，娘親也沒想去為徐氏一族平反之類，她又何必知道那麽多。
徐氏又說了關於寧心瑤身上肺經受損的事，隻說到時候她爹定會再請些毒道聖手的大夫過來給她問診，讓她不必再憂心，養好屋裏頭那株變異龍蘭便是。
這一天晚上，母女兩人夜話倒是又交心不少，寧心瑤幾次想將脖子上瓷瓶的事說一下，但想了想，這藥已經算是送給宇文盛了，便沒有開口。
第二天一早，府裏倒是又收到了暖房的添禮，是從禹城陳府送來的，一份送給了徐氏，一份送到了寧心瑤手裏。
隻說是韻陽縣主和陳家大姑娘專程送給她的。
寧心瑤打開一看，韻陽縣主送了一套簡單卻不失雅致的頭麵，陳家大姑娘送了她一套很是華美的衣服。
徐氏過來看了，倒也很是欣慰，“想不到就這麽一天你就能交好閨中蜜友，這些都是好東西，就這衣服料子在牙城這小地方是買不到的，這樣式也是這些市麵的繡娘做不出來的，等你入京裏就穿這一套吧。”
看得出來徐氏對她與韻陽縣主和陳家大姑娘有交情很是滿意，當下又回房裏去找了幾樣比較貴重的首飾出來，讓來人帶回去充做回禮。
等人走了之後，又和她說了一些關於世家貴族的回禮的規矩和禮數等等。
雖然寧心瑤不覺得自己不懂，但多聽一些，也沒什麽不好，何況徐氏真正想和人說話，想保持雅致的時候，是十分賞心悅目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