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豪言壯誌垮掉了
陸風清有些支撐不住了,但他還在咬牙堅持著。
他不能放手,一旦放手,薛腥腥也不能得救。
即使那惡毒的禿鷲在不停地啄著他手臂上的肉,他繃緊全身的力量,依舊不敢鬆懈一點。
那被他抓住後腿的禿鷲也反應過來,扇動著翅膀,晃動著雙腿,想要掙脫開陸風清的手。
一陣猛烈的晃動,陸風清的手一下子鬆了下來,隻剩下兩根手指,在緊緊勾住他的爪子。
“砰”一聲巨響從陸風清的上方傳來,他抬起頭去看,隻見魏拓拿著一把寶劍,晃晃悠悠顫顫巍巍的從窗口鑽了出來。
對著那隻雌性的禿鷲就是一劍,那禿鷲還來不及哀嚎,便已經命喪黃泉。
頸間噴灑出猩紅的鮮血,隨即禿鷲的整個身子掉落到了山間之中。
那隻雄性禿鷲見自己的伴侶被暗殺,一時間如同發了瘋似的,全身晃動著,使勁將自己的脖子向後轉,想要啄掉了陸風清兩人。
“魏拓,接住這繩子。”陸風清將纏在自己腳上的鞭子甩到了魏拓那邊,魏拓見此情況,連忙伸手將它接住。
此時他一手拿劍,一手執鞭,兩件武器幾乎是同時發射。
那把寶劍直接插入了那發瘋的禿鷲胸口,使他一命嗚呼,而他另一隻手將長鞭甩出去,就在陸風清和薛腥腥兩人即將要墜入山崖的時候,卷住他們的腰,魏拓手上猛然間用力將他們拽了上來。
“砰”陸風清和薛腥腥兩人撞擊在那汽船的頂部,發出一聲巨響。
而那汽船也因為巨大的撞擊晃了三晃。
“真是太險了,將軍你們先下去。”魏拓站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扶著陸風清,陸風清懷中抱著薛腥腥,三人魚貫從那小窗口進到了汽船倉中。
“你們都是些什麽人?為何會殺掉官兵?”剛一進入船艙,陸風清便看到了一個身穿上好錦綢,頭戴冠帽,腳著官靴的矮個子男人。隻見他肥頭大臉,嘴上留著一撇八字胡須。
“這是京都來的將軍,你們這些人下等官員休得無禮,趕緊老老實實的回到你們的座位上去,若是在這裏興風作浪,休怪我不客氣。”
魏拓舉著他那把沾滿血的寶劍氣衝衝地衝到那些人麵前,怒目圓睜,宛如一位殺神。
“魏統領,趕緊找一塊幹淨的地方,腥腥受傷了,我先給他清潔一下傷口。”
“沒問題!”魏拓轉過身對陸風清低聲答道,隨後又轉向那些乘客們。
“你們可知道這裏有什麽幹淨的床嗎?我們這裏有人受傷。”
“嗯,這……我們這是一個汽船,都是座位,哪會有什麽床?”一個妝容繁瑣的中年女子躲在方才那官員身後,畏畏縮縮的說道。
從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對陸風清三人很是嫌棄,但是嫌棄當中又有些許的畏懼。
“哦,是嗎?當真沒有?”魏拓一邊說,一邊將那把帶血的寶劍插在了地上。
“啊!”那劍上的血,因為寶劍的顫抖向外麵四射,濺到了地上、座位上,以及幾位乘客的衣服上。
那些被濺上血的乘客紛紛麵色鐵青,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連忙向後退了幾步,方才說話的那婦人也變了臉色。
“有的有的,這就帶幾位英雄好漢去找那張床。”
“怎麽?你剛才不是說沒有嗎?現在又有了?”魏拓反問道。
“剛才看幾位英雄好漢一時間被嚇住了,一下子沒有想起來,剛才這才想起來這船上確實有一張床!”
那婦人哆哆嗦嗦的躲在那官員身後,那官員看著眼前的劍,倒是並沒有露出些許的畏懼,但是站在原地並沒有多說話。
“好了好了,別這麽多廢話了,事不宜遲,我們這裏有人受傷了,趕緊去帶我們去找那張床。”
“好好好,你們跟著我。”那婦人便逃也似的,朝著汽船的裏麵跑去,魏拓怕他耍詐,便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將軍快來,這裏有一張床。”沒多久,魏拓便隨那夫人找到了一張床,他連忙回來和陸風清一起攙著薛腥腥,慢慢的挪到了那張床上。
薛腥腥剛一躺到那床上,身上流下的血便將那張床染的櫻紅櫻紅的,看的人很是心疼。
“將軍你可會治病?”魏拓看著此時虛弱的薛腥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薛腥腥當初豪言壯誌說跟他們來,要替他們治病療傷,沒想到此時自己先下了線,身受重傷。
“放心吧,治療疑難雜症我不如他,可是在外打仗這麽多年,大大小小的傷也都見過了,這種刀傷我還是能應付得了的。”陸風清話是這麽說,然而他內心還是很非常沉重。
不僅僅是這傷勢非常重,更重要的是受傷的人是他心上的人,若是出了差錯,下半輩子他是絕對不可能原諒自己的。
“那好,將軍有什麽需要的嗎?我出去準備一下。”
“去打一些熱水,要一塊幹淨的毛巾,對了,再端一盞蠟燭來。”
“好,我這就去辦”待魏拓走後,陸風清方才繃得直直的腰一下子鬆垮下來,臉上也不再是那副冷靜鎮定,風雲淡風清的表情。
他皺著眉,額上布滿了額豌豆般的汗珠。
他從薛腥腥的包裹中取出一把銀質的精致剪刀,慢慢的將她腰腹上的衣服剪開。
此時,那把劍因為方才的撕扯和劇烈的運動已經有所移動,帶動了周邊完好的皮肉,這便讓原來的傷口周圍更增加了許多撕裂傷。
“疼……”許是方才陸風清的手有些重了,一時間撕扯到了薛腥腥的傷口,她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不要動。”陸風清連忙穩定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再動。
“我的包裏有一些止血的藥,先幫我敷上。”薛腥腥虛弱的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身邊的那個小布包。
陸風清連忙把布包拿過來,翻來覆去找了半天,終於找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藥瓶,上麵寫著止血散。
“是這個嗎?”
“沒錯,就是這個,直接撒到我的傷口上來就好。”陸風清打開那小藥瓶,慢慢靠近薛腥腥的傷口,不知為何他的手抖動的非常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