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將軍有毒

  薛腥腥自認為是個低調的人,可今日這陣勢卻是把她推上了風口浪尖。


  上午將人打得昏厥過去,下午又救了一個昏厥的人,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倆貨,一個大將軍,一個宮廷禦醫,都為了自己登門青樓,這在別人看來是多大的麵子啊!

  “凡事總要講究一個先來後到吧!你說呢,薛小姐。”說罷,陸風清便對著薛腥腥挑了挑眉。


  “太帥了吧!”此處省略尖叫聲。


  “看來這陸將軍也不是龍陽之好嗎,你看他那眉毛挑的。”其中一個吃瓜群眾議論道。


  “你和薛小姐很熟嗎?”舟山本就和陸風清不和,看見這幅場景,更是惱怒不已。


  “熟啊!我們都認識一上午了。”陸風清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那你和這位薛小姐很熟嗎?”


  “我們當然熟了,她可是我的……”舟山的話到這裏便沒再說下去,他不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承認自己的師傅是一個比自己還小的丫頭。


  更何況,這京都的達官貴人們個個都想百病不侵、長生不老,若是將薛腥腥的身份說出來,豈不是讓她變為眾矢之的。


  薛腥腥眼裏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不過沒有讓任何人看出來。


  “誒呀,兩位爺就別爭執了。我們家腥腥啊,跟你們一起走,這樣總可以了吧。”月姑親熱的拉著薛腥腥的手說道。


  這種場合,要想讓月姑閉嘴,那除非是把她的嘴縫上。不然,誰也不能擋了她結識貴人、平步青雲的路。


  雖然,那些達官貴人可能根本就不記得有她這麽一個人。


  “距離晚宴還有一些時辰呢,薛小姐,不如我帶你去個地方,準能讓你玩的盡興。”陸風清恭敬的看著薛腥腥,但眸子裏卻閃過一絲玩味。


  “好啊,我還沒在這京都裏好好逛逛呢。既然陸將軍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罷,薛腥腥便朝門外走去,從始至終沒看舟山一眼。


  舟山沒有上前阻止,因為他知道薛腥腥的脾氣很倔,這樣做的話隻會適得其反,把她推的更遠。


  “你要帶我去哪裏?”薛腥腥騎著彭福送給她的馬,慢悠悠的行在永安街上。


  “還沒想好。”陸風清騎馬跟在她身後,惹來了不少姑娘們傾慕的眼光。


  “沒想好?那你還帶我出來!”薛腥腥沒想到陸風清會來這麽一出,對他的印象分直接變成了零。


  “我那就是客氣客氣,我也沒想到你會真的跟我出來啊。”陸風清一改往日的嚴肅,竟變得嬉皮笑臉起來。


  “好吧,都是我的錯,行了吧!”薛腥腥假裝生氣,騎著馬快速向前奔去。


  過了許久,薛腥腥在一處茶館停了下來,陸風清也緊隨其後。


  “哎,等一下!”薛腥腥在茶館門口攔住了陸風清,“提前說好啊,我出來的匆忙,一點兒錢都沒帶。”


  薛腥腥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想讓陸風清請客,她也不在乎別人怎麽想,反正江聞給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現在能蹭則蹭。


  “你看我幹嘛?我也沒帶。”說罷,便昂首挺胸地向茶館走去。


  “哎,回來呀,沒錢你還進去。”薛腥腥見狀,也不再阻攔,跟著他走了進去。


  薛腥腥一進茶館,便覺得自己剛才簡直蠢得要命。整個茶館的人見了陸風清都是一副諂媚的樣子,更不要說那茶館老板,更是將鎮店的好茶拿出來,免費請他品嚐。


  “跟我出來不用帶錢!”陸風清朝著薛腥腥得意的笑了笑,隨後示意她去二樓的雅間。


  “對了,薛小姐,你是哪裏人呀?”剛坐下不久,陸風清便開始像查戶口似的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從小就在鬆蒿山上,這次來京都是我第一次下山。”說著,薛腥腥便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味道不錯,不過她並不喜歡。


  以往在鬆蒿山上時,師傅會給她做果汁喝,既營養又美味,所以薛腥腥對於茶這種苦澀的東西有些抵觸。


  “那你師傅也一直陪你住在山上,從不下來嗎?”


  “對啊,反正從我記事起,他就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我倒希望他能下山,這樣我也清靜點兒。”


  薛腥腥知道陸風清找自己的目的是打聽江聞的情況,不過她懶得撒謊,反正以江聞的實力,這世間還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


  薛腥腥以前並不覺得江聞有多特別,即使他常說自己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但是薛腥腥從來都是當作耳旁風。可是自從來到京都以後,她才開始相信江聞說的或許是真的。


  薛腥腥見陸風清吞吞吐吐的,便開門見山道:“想問什麽就問,不問我就走了。”


  “薛小姐,且慢!”說罷,陸風清便解開自己的上杉,露出強壯結實的上半身。


  “誒,你幹嘛?不至於這樣出賣自己的色相吧!”薛腥腥嘴上是這樣說,但是早已經將陸風清的身材看了個遍。


  “想什麽呢?你看這個。”說罷,陸風清便轉過去,將後背對著薛腥腥。


  薛腥腥看到陸風清背後的那個東西之後,嘴裏的茶差點噴了出來,問道:“你這紋身很別致啊!”


  “你仔細看看,這可不是紋身!”陸風清語氣有些惱怒,但更多的是無奈,所有人包括自己在看到這個東西之後,都認為這是一個紋身。


  薛腥腥看陸風清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於是想要湊近點兒看看清楚。


  卻沒想到陸風清一把將她推開,“你小心點兒,要是沾到你身上,你就得給我陪葬了。”


  “怎麽?曾經有人因為碰到這個而死嗎?”薛腥腥見狀,心裏雖然有些打鼓,但還是向前走了走。


  薛腥腥隻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一震、頭皮發麻。本來陸風清背後趴著無數條細長的黑線,待薛腥腥走近之後,那些黑線突然立了起來,它們個個都長著一張嘴,用盡全身的力氣撲向薛腥腥。


  這哪裏是紋身,這分明就是一條條黑色的蠱蟲。


  下毒的人手法很高明,將蠱蟲的尾部深深種入人的體內,這些蠱蟲就會從人體內汲取營養來存活下去。然而,這人又將蠱蟲的頭部留在了體外,但凡有外人碰到這些蠱蟲,必定會中毒而亡。


  與其說下毒人是想害人,不如說他想折磨一個人的心誌。體內的蟲尾會害死陸風清,而體外的蟲頭又可以作為他殺人的刀。


  治與不治都不會得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


  “我就是想問問,你可知道這是什麽。”陸風清的眉毛此時已經擰到了一起,“隻要一想到我後背上有這麽多惡心的蟲子,我就吃不下飯。”


  “這叫做蠱蟲圖,至於是什麽?全由心定!”薛腥腥從包裏拿出一隻精致的水晶瓶,遞給了陸風清,“這瓶藥可以殺死一部分體弱的蠱蟲,你先拿回去用。”


  “全由心定?”陸風清接過藥水,小心翼翼地拿在手裏,“你是說我背上的東西在不停的變化?”


  “並不是,蠱術的實質是下毒,那些變化的東西隻是幻象,用來迷惑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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