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我個青樓?!
一路官道,暢通無阻,薛腥腥再也沒有遇到像之前那樣的危險,很快他們一行人就到了京都。
“鈴鐺,你有來過京都嗎?”
“小時候來過一次,不過我對這裏已經沒有太多印象了。”
薛腥腥看著眼前氣勢恢宏的城牆,以及街道兩邊不斷傳來的吆喝聲,隻覺得心中一暖,覺得自己身上有了一絲人間味。
“對了,陸老太太,見您路上一直頭疼,我便趁著路上休息的時候做了幾粒藥,治療頭疼很管用的。”薛腥腥從腰間取下一個小巧的玉壺,遞給了陸老太太。
“薛小姐真是有心了,等過幾天我讓犬子當麵來感謝你。”陸老太太一臉慈祥地笑著,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藥,“我好像從未見過這種藥,這藥叫何名?”
“這是止痛膠囊,是我師傅傳給我的,這京都除了禦醫總管舟山,再無別人會做。”薛腥腥頗有些得意,“這藥您一日三次,一次一粒,用溫水整粒吞下即可。”
陸老太太有些迷茫的看著這藥,她這些年來吃了不少湯湯水水,這種藥她還真沒見過。
離舟山的宴請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薛腥腥不想去打擾他,準備先把師傅的事情辦了。
她找了一間裝修別致的小酒館坐下,點了些吃食,便拿出了師傅給她的包裹。木盒裏有兩樣東西,其中一個是師傅寫給她的信,另一個是一張地契。薛腥腥看到那張地契,心中一喜,難不成師傅送了我一套宅子?
接著她又打開了那封信,大致意思是京都裏的藏羞樓是江聞的,現在他將這個最為十八歲成人禮送給薛腥腥。不過,信裏並沒有說藏羞樓是做什麽的。
收到了這麽一份大禮,薛腥腥頓時覺得麵前的飯菜索然無味。倉促地吃了幾口,便向小二打聽了藏羞樓的位置,帶著鈴鐺直奔過去。
“不過,那店小二看到自己打聽藏羞樓,麵色有些奇怪。”薛腥腥心中有些納悶。“難不成是凶宅嗎?”
藏羞樓離那酒館不遠,薛腥腥穿過了幾條街,便在一條名叫無泉渡的湖邊找到了。
薛腥腥剛走到門前便感覺有些不對,怎麽這裏不像是正經的地方呢?
“姐姐,這裏好像是青樓。”
“青樓?”薛腥腥在書上了解到不少出身青樓的女子,青樓在她心裏猶如一隻吃人的妖怪,將那些女子折磨的苦不堪言。
“沒錯,我唯一一次來京都,就是我的師傅想將我賣給這藏羞樓。”說著,鈴鐺捂住了胸口,一副後怕的樣子,“要不是我當晚放了一把火,趁亂逃了出來,我這條小命恐怕就沒了。”
“江聞竟然將青樓送我做成人禮,還是一個如此破敗的青樓。”薛腥腥說著,也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兩人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還是走進了這藏羞樓中。
藏羞樓的裏麵和外麵一樣,都是看似宏大,實則早已頹敗。見有人進來,那些姑娘們都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活兒,好奇的看著他們。
“我是薛腥腥,托師父之命前來拿樣東西,請問你們這裏管事兒的是哪位?”
“你稍等一下,我去叫月姑出來。”說著,便見一個圓臉姑娘跑上了二樓。
“你看,她的頭發怎麽這麽短啊,連個簪子都沒有。”
“是啊,模樣確實不錯,不過憑這幾根毛就進不了咱們藏羞樓。”有幾個嘴碎的姑娘這時已經開始議論起薛腥腥的外貌打扮來。
“頭發短怎麽了,頭發長見識短說的就是你這種人。”鈴鐺最受不了這些青樓女子。
“好了,都別吵了。”這時,一個穿金帶銀的中年婦人走了過來,“薛小姐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月姑在這兒賠禮了。”
“您不必客氣,叫我薛腥腥就可以。”
“聽說你來藏羞樓,是要拿件東西?”月姑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甜膩的笑容,“你看,我這藏羞樓窮的就剩點兒土了,不知您所為何物?”
薛腥腥沒有說話,直接將那張地契拿了出來。
月姑見到那張地契,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道:“你是來拿這整個藏羞樓的?”
薛腥腥見狀,知道僅憑一張地契,很難將藏羞樓拿到手。正想要將師傅的名號搬出來,卻見月姑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哭道:“終於有個幫手來了,再不來,我這藏羞樓就撐不下去了。這樓要是沒了,我也不活了。”
“妹妹啊,從今天起,這藏羞樓上上下下全都聽你差遣。隻要我這生意能重新紅火起來,姐姐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
薛腥腥沒回應,隻是拍了拍月姑的手,心想:這短短幾句話根本沒提地契的事兒,反而將我這個主人放在了助手的位置上。明麵上給了我管事兒的權利,實際上變成了給她打工的,這手明升暗降用的實在是妙。
薛腥腥又看了看旁邊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京都果然不同凡響,區區一個青樓老板娘就有這份心機和口才,看來江聞確實給自己出了個難題。
“姐姐,咱們住在哪兒啊?”站在一旁的鈴鐺很是反感月姑,連忙找了個話題。
“看我,高興的把正事兒都忘了。”說著,月姑朝鈴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薛小姐,你和這位姑娘就住在一樓最裏麵那間屋子吧。”
“等等,這一樓已經租給我們王老板了。月姑,你怎麽隨便讓人住進來呢?”來人是仙滿堂的大掌櫃王金璽。
“喲,王金爺,哪陣風把您吹來了。”月姑一臉殷勤的陪笑著。
“你別扯開話題,我們有這藏羞樓一樓的五年租期。五年之內,這隻能留我們仙滿堂的人。”說著,王金璽便朝薛腥腥瞥了一眼。
“您定是聽錯了,這一樓啊,沒人住,我馬上就叫我的人去樓上。”月姑邊說邊推搡著幾個姑娘上了樓,“王金爺,您可別生氣,我馬上下來陪您。”
“哼,也不照照鏡子,臉上的褶子都能把人夾死,還來陪我們王金爺,你也配!”說這話的人是一個擦著胭脂粉的男人,酸裏酸氣的話讓人很不舒服。
月姑聽見這話,上樓的腳步明顯一頓。若是在藏羞樓風光的時候,她準會撕爛他的嘴。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她隻能由著這些開飯館的欺負。
薛腥腥倒是覺得這女人扮相的男人很有趣。江聞曾告訴她有一個國家盛產人妖,也就是男人通過一些手段或者妝容變成女人。不知道今天這個是不是人妖,想起這些,薛腥腥不禁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