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突然發生（二）

  我重重合上卓依寧的紀念冊，抱著它出了門，把我想要的資料全部影印下來，補充進我的紀念冊裏。齊致遠明天就要來了，時間緊迫，我得加快動作才是。 舊金山和特拉基雖然隻隔了三小時車程，然而兩地的氣候卻迥然不同。特拉基四季分明，而舊金山因著三麵環海，就算在夏季，外出時還得穿上外套。六月底已過雨季，這天卻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天空陰沉沉的，好像隨時會掉下來。這樣的天氣讓人莫名地心慌氣短。 我特意起了個大早，把公寓好好收拾了一番。哪怕接下來的生日PARTY隻有我和男主角，我也要讓開PARTY的場所看起來賞心悅目不是。 收拾妥當，看看時間，已過11點了。假設齊致遠八點從特拉基出發，現在也應該到了呢。更何況他一向都是早起的。我擦了擦汗，暗自埋怨自己為什麽昨天沒跟他約好，究竟他是上午來，還是下午來。 像我這樣的急性子，哪裏還等得了，抓起電話就撥通了他的手機號。可他的手機卻是占線狀態。 再打，情況依然如故。 這是在和什麽人通電話呢…… 我怏怏不樂地扣上聽筒，卻不想，一秒鍾都不到，電話自己倒響了。 在那一瞬間，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襲上心頭，說不清是什麽，卻讓人莫名其妙地擔心起來。 來電顯示，是齊致遠的手機號碼。 “什麽事？”我抓起電話，開門見山。 “小艾……”齊致遠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疲累，同時又充滿了愧疚，“很抱歉，今天我來不了了。”我甚至可以想像，此刻的他，大拇指和食指正用力地掐在雙眼的內眼眶裏，給自己提神。 “是嗎……”我輕輕應了一聲，咬住下嘴唇，差點沒委屈地掉下眼淚。 “你不高興了嗎？”他試探著問。 “沒有。”我吸了吸鼻子，實話實說，“有些失望倒是真的，但我沒有不高興。” 他在電話那頭長長歎了口氣：“我有些事要去處理，可我母親她……我又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如果方便的話，你能不能回來幫我照顧她兩天？” “就兩天嗎？”我向他確認。 他說：“也許隻是一天吧。兩天隻是一個……” “虛詞嘛。”我接過他的話，想把氣氛營造得輕鬆些。 他輕輕笑了起來。 我很是遺憾地歎了口氣：“那你的生日我不能陪你過了。” “不要緊，生日嘛，我不太看重的。隻要你高興，今年一年，隨時都可以過。”他安慰我。 “哪有像你這樣過生日的……”我嗬笑起來。 他也跟著笑：“那就過農曆生日吧。農曆生日會比公曆生日晚一段時間，到時候再過不遲。我保證，不管有多忙，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一定要和你一起過。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