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PARTY（五）

  “我的車就停在那裏。不如我先送你回家吧。”齊致遠指了指自己的車。 “好啊……”康妮說，“不過還要麻煩你幫我把自行車塞進後備箱裏。” 齊致遠二話不說，接過她手中的車便向他的車走去，輕鬆放好，這才拉開車門請我們進去。 我嗬笑。 康妮說：“齊先生還是挺平易近人的嘛。” 齊致遠說得很是謙遜：“我又不是什麽大人物，‘平易近人’實在不敢當。” 康妮嘻笑著打趣道：“你和小艾說話怎麽一樣一樣兒的呀。” “哪裏一樣？”齊致遠饒有興趣地回過頭來。 “剛才小艾也說，你又不是什麽大人物。”康妮很大方，“我也經常聽小艾說起你。不過你這麽神秘，我和小艾這麽多年朋友，這才第一次見到你呢。” 齊致遠嗬笑：“是嗎？” 我很尷尬。因為我不能判斷他這句“是嗎”指的是我經常在康妮麵前提起他，還是康妮覺得他很神秘。但無論是哪種情形，都讓我覺得尷尬。 康妮顯得很興奮，不停地和他說著話，時不時還偷偷望向後視鏡瞟他一眼……盡管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的半張臉，可她還是不斷地重複著這樣的乜斜，樂此不疲，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突然見到了意中人，既興奮又緊張，還有些嬌羞，那種又想靠近又想躲避的矛盾心情彰顯無疑。 這些微小的細節被我看在眼裏，我卻沒有聲張。 她這樣的女孩，感情豐富，來得快去得也快。她會對齊致遠產生好感我一點也不意外，倒是齊致遠一反常態地和她親切攀談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在後座上沉默著，臉上雖然掛著微笑，心裏卻頗不是滋味。 當初那個卓依寧也能和他這樣熱切地聊天，但他們早就認識啊。康妮這可是第一次和他見麵呢。是不是見到美女，男人就都一個德性了？ 康妮的家應該離得不是很遠，可我卻覺得這一段路像是走了十萬八千裏。她下了車，還衝齊致遠熱情地揮手告別，好像她和他才是要好的朋友，而我隻是個搭順風車的。 我沒有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齊致遠回過頭來關切地問：“怎麽啦？” 我歪在靠椅上懶懶“嗯”了一聲，沒有做任何解釋。 “不舒服嗎？”他的手已然伸了過來，試圖探我的額頭。 他的關心讓我一下子釋然，忍俊不禁“撲哧”笑出聲來。 “好好的嘛！”他也跟著笑，“那還不坐到前麵來！真當我是司機啊？” 我笑著推開車門，重新坐回他身邊，心中漲著滿滿的得意。這個位置隻屬於我。 “今晚玩得很開心吧？”他並不急著發動引擎。 “還可以吧。” “那個男孩叫什麽來著？斯蒂夫還是斯蒂文？” 我張口結舌：“這……這你也知道？” 他得意地笑：“我說過，不會讓你們看到我的。” “你是怎麽做到的？”我一臉崇拜。 他卻笑而不答。 “不說拉倒！”我悶哼一聲，說，“遲早有一天我會自己弄清楚的！” “弄清楚又怎麽樣？”他側著身子回頭倒著車，又看看我，“你若是發現了其中的奧秘，便再也沒有玩的心思了。” 為什麽每次他都能一語道破其中的玄機。 我隻好笑笑，全當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