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 你信我嗎（一）

  夜色已深，夜蒼穹還不想睡。


  辦公室的大桌麵上，鋪滿了報紙，每一張都是與池小語有關的。


  第一張大標題，《總統與第一夫人遊艇夜度良宵，夫妻恩愛甜蜜。》


  第二張大標題，《總統與第一夫人揩手，共同關愛失學的孩子和孤獨的老人。》


  ……


  諸如此類的報道，一張接著一張，最後一張是第一夫人遇槍擊，總統舍身相救……


  他伸手，將這一張報紙緊緊地攥在了掌心裏，用力地揉搓著。


  最後揉成了一團。


  扔進了垃圾桶裏。


  雙手按著太陽穴，狠狠地掐著。


  頭痛欲裂，耳鳴，耳朵裏嗡鳴的聲音，就像有什麽東西在不斷地碾壓著。


  這種疼痛的感覺很久都沒有過了。


  既熟悉又可怕。


  “夜蒼穹，看著我，看著我……”


  一雙柔軟的小手伸過來，捧住了他的臉，拚命地搖晃著。


  許久，他才漸漸地從那種混沌的境地清醒過來，瞪大了眼睛努力地辨認著眼前的女人。


  是池小語。


  她一臉的擔憂。


  緊張焦慮地看著他。


  他反手緊緊地抓住她，池小語看到了那桌麵上的報紙，她知道他在想什麽。


  “你還是不相信我？我真的跟他沒有什麽的！！”


  他搖了搖頭，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我信……”


  “這麽晚了，去睡覺吧！不要再工作了！”


  她不忍心看他繼續發病，非常堅持地拖著他的手，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他的臉色仍舊有些蒼白。


  溫秘書站在走廊裏，一臉的擔憂。


  池小語躺在床上，夜蒼穹在臥室裏走來走去。


  她知道，如果他不信她，她說再多也沒有用，隻能默默地咬著下唇，沒有吱聲。


  夜深了，她翻過身去。


  許久，她就在快要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他才伸過來一隻手臂，將她緊緊地抱了起來。


  就這樣從身後抱著她，一直到天亮。


  池小語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隻知道醒來的時候，夜蒼穹在打電話，拿著手機站在窗子跟前。


  他的臉色很憤怒，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她仍舊可以聽得清楚……


  “……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不要以為你什麽都可以插手。如果你想管，我可以退出，都交給你。如果放手讓我做，就不要再插手，我不需要什麽替身！！”


  池小語安靜地聽著。


  基本上可以猜測得到，他是在給夜老夫人打電話。


  大約是在不滿意她的種種安排。


  許久，他打完電話，手機都扔到了沙發上麵，坐下來，伸手去拿煙的時候。


  這才發現她並沒有睡，而是睜大眼睛看著他。


  “醒了？”


  池小語坐了起來。


  “跟你祖母吵架了？”


  他微微勾唇，“不喜歡當她的傀儡……”


  “呃，夜蒼穹，我想去醫院看看你哥哥，他為了救我，而替我擋了一槍，你要去嗎？”


  夜蒼穹站起身，伸手拿起衣架上麵的西裝外套，轉身往外走，“我很忙，沒有空，你……”


  走了幾步，他又折回來，“醫生說過，你要臥床休息，這幾天哪裏也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