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乞討
“維利斯，你確定……這個薩卡茲有錢？”
“我看到了，很有錢.……我猜，不是哪個偷跑出來的貴族，就是哪個貴族養的寵物，嗬.……反正都是活該。”
“薩卡茲……嘿，切爾諾伯格很少見到薩卡茲女孩的.……”
“爸！”維利斯皺了皺眉頭，“你不要打那些有的沒的主意，如果她真是一個貴族，或者和貴族有關係.……丟了錢對她們來說隻是小事，真把她.……就不是那麽簡單能收場的了。”
“哎……維利斯，我知道，我沒有那意思。”
男人有些尷尬的看著自己兒子。
“哼……你自己知道就好。”
維利斯停頓了一下，微微舔了舔嘴唇，“大不了……再多觀察幾天，到時候再下手也不遲.……”
“說起來，你為什麽特別留意這個薩卡茲？”
“嗬……隻有你這.……算了。”維利斯不屑的瞥了自己的父親一眼，“有人提供信息，才能更準確的找到下手目標。”
……
快要溺水，看到一條繩子，不會去考慮為什麽水裏會有一根繩子，隻會第一時間緊緊抓住那根救命稻草。
然後再下一秒，驚訝的發現，那不是繩子，是一條水蛇。
……
絲諾很累。
這一天，消耗了她太多精力。
所以在草草的吞下維利斯給她的麵包和水以後，她就睡著了。
雖然麵包很硬。
水也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一覺睡了挺久，一直睡到天亮。
然後亮了很久……
“唔……哼.……”
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絲諾坐起了身。
窗外的冷風依然凜冽，破敗的房子幾乎擋不住漏風。
“頭好疼……”
絲諾暈乎乎的站起身，摸了摸幹冷的牆壁，“維利斯……”
沒人回應。
“奇怪.……”
絲諾略微走動了一下，腦袋還是眩暈的厲害。
“咦……”
茫然的眼神瞥了一下空蕩蕩的牆角，那裏原本有屬於自己的一個深色背包。
內心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絲諾深吸了一口氣，“維利斯！”
沒有人回應她。
隻有冰冷的風順著窗戶吹進來。
“嗚……”
好冷啊。
輕輕的蜷縮著身子，絲諾打開了房門，看了一眼外麵冰雪的天地。
又.……下雪了。
……
沒有最糟，隻有更糟。
絲諾看了一眼逐漸變黑的天空，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咕.……
餓了。
“好餓.……”
絲諾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真是傻透了。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貼心的好人。
無事獻殷勤，偏偏自己還次次都傻乎乎的踩進去。
“我的.……香水。”
淡淡的委屈，少女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一種憤恨的感覺湧了上來。
明明自己也曾經是一個成年人了，還這麽的.……脆弱的像個傻子。
不能哭。
“總會有辦法的.……吧。”
淡淡的安慰自己，絲諾站起了身，望著漫天的飛雪，祈禱著大雪快點停下來。
……
烏薩斯的冰雪，在冬季，能持續數個月都不融化。
等大雪總算停了的時候，灰暗的天空，也沒有什麽暖意。
但是好歹是停了。
絲諾緩緩的睜開眼睛，站起身子，踉蹌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
這次沒人接住她，重重的摔在冰冷的地麵上。
又疼，又冷。
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覺，肚子又開始咕嚕嚕的喊叫著。
“真是.……夠了。”
絲諾淡淡的苦笑著，想著自己大概是最慘的主角之一了吧。
像別人，如果到泰拉的世界，不是指揮官就是雇傭兵，至少也是個高級幹員之類的。
自己呢.……
感染者，體弱多病，還tm快要餓死了.……
“要不.……回去找慕斯.……”
絲諾咬了咬牙。
不要……她也是有尊嚴的人！
或者說是，賊倔的人。
……
大雪覆蓋的世界。
幾乎沒人願意出來亂走。
這也是理所當然，估計零下幾十度的溫度，即使是烏薩斯這樣健壯的體格，也禁不住這麽凍的。
“那個.……您好。”
絲諾猶豫了一下，停在了一家煎餅店的門口，她實在是走不動了。
“小姑娘……要點什麽嗎？”
“我……”絲諾咬咬牙，豁出去了，“能不能……給一點食物，一點點就好……”
“你……”
老板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一下薩卡茲少女數秒。
就在絲諾想要放棄的時候.……
“我給你盛一碗湯。”
“謝……謝謝，真的謝謝。”
絲諾咧了咧嘴，笑了一下。
……
溫熱的洋蔥湯，還有一些番茄的味道。
確實是很適合這種冰冷的天氣。
濃鬱的湯汁一點點流入腹部，暖暖的……
感覺，整個人都複活了。
隻是……
絲諾苦笑。
她都餓了不知道多久了，怎麽可能一碗湯就填飽。
雖然這樣，她也沒有臉再去乞討了。
除非是死亡邊緣掙紮，否則她不願意去乞求什麽.……
“謝謝你……”
絲諾把碗遞還給了老板，“很好喝……”
“唉……”
老板微微歎了口氣，“你家人呢？”
“沒有.……”
“要是你實在沒辦法，就去找警衛局吧，可能不太好，但是至少會安置一下你這樣的.……”
“警衛局……”
絲諾無奈的笑了一下。
自己可是感染者.……
真去找警衛局，怕不是要安置在隔離治療區……
沒有多餘的思考，絲諾挪動著凍的發抖的身體，回到了那個破敗的小房子。
雖然很簡陋。
但是至少……比街頭要強。
絲諾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會被凍死。
“算了.……”
死了也好。
本來也沒有家人，更何況感染者遲早得死。
哢.……
輕輕的推開房間門，絲諾走了進去，幾乎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還是.……很餓。”
不如說，喝了一碗湯，更餓了。
“絲諾。”
柔和的聲音傳來，“你去哪了？”
“誒？”
絲諾猛的抬起頭，看著麵前笑的和煦的帥氣少年，“維利斯！”